语气温柔的道。
“你亲手制的东西,不仅样子好看,声音更是好听,想必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做。就算是一两银子一个,你桌上的这些我们都买下了,钱你就收好。”
小姑娘看着桌上夏秋潋放下的银子,一愣之后,连忙摆手推辞。
“不...不用的,我不能收两位小姐这么多银子,这些,这些真的不值钱,就算是都卖给两位小姐,也只需二两银子。”
“小姑娘,既然这位夏小姐说这值一两银子一个,那就一定值。你莫要推辞,银两你收下,东西我们可就都拿走了。”
燕挽亭耿直的直接叫阿素将桌上的几十个泥哨全部包起来拿走。
小姑娘最后还是收下了银两,毕竟家中的母亲此时还病倒在床上。
只是苦了阿素,抱着那一堆燕挽亭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剑都只能夹在腋下。
东西买完了燕挽亭便要带夏秋潋去找那三个调皮鬼。
燕挽亭负手走在夏秋潋身旁,偏头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会,才问道。
“秋潋刚刚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夏秋潋一怔,却还是找了个理由,并未告诉她诏袖的事。
“只是许久未曾在这般吵闹的街市上逛过,有些感慨罢了。”
燕挽亭有些失望敛眸,她知道夏秋潋一定有心事,只是当下却并未追问。
“哦,若是秋潋喜欢,我日日陪你出来都好。”
逛了两圈,找回了福安和玥儿三人,她们便去了与了辞约好碰面的酒楼。
给玥儿点了一碗她朝思暮想的阳春面,又等了好一会,了辞才姗姗来迟。
只不过一像面容柔和的她,此时却面色凝重。
福安一看到了辞眼睛顿时亮了,拿着一直舍不得放下的两串糖葫芦,献宝似的挥舞着。
“师父我给你买了糖葫芦。”
只是,了辞才一进厢房,身后就瞬间闪进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
虽然她穿着男装,下巴上粘着一抹滑稽的小胡子,但还是能就叫人看出那是个女子。
女子举止轻佻,在众人面前伸手揽住了辞的肩膀,暧昧的对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哟,小娘子,这么快就要带我见你的姐妹徒弟们吗,今夜的好事,你可莫要忘了,小爷我已经在青州最好的客栈订好了一间上房,就等小娘子与小爷我共度良宵了。”
了辞的脸黑的似乎要滴下墨水了,她咬着牙,身子一侧躲开了身后那人。
没错,她...输了。
坐在桌边的几人一脸茫然。
燕挽亭轻轻咳了一声,问道。
“师叔,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位...公子是。”
女子一脸的得意,昂着下巴,恨不得将尾巴翘上天,还挪了两步,又揽住了辞的肩。
“呀,小爷我还没看清,这竟是一屋子的美人啊。小美人,我这小娘子是你的师叔吗。我与你清楚,你师叔今日与我在赌坊赌了一把,她若是输了,今夜就要与小爷我共度良宵一晚,结果很明显,小爷不才,胜了。”
福安一脸惨白,她茫然又无助的看着了辞。
“师父,你....你要嫁给这个男人嘛。”
男人!!!!
所有人都偏头看向福安。
这么明显是个女人,她是怎么瞧出这是个真男人的。
了辞的心情显然很不好,这是她自燕挽亭入赌坊赌第一局开始,输的第一次。
偏偏福安此时又来捣乱,她便用力拍开那女子揽在肩上的手,呵斥道。
“闭嘴。”
福安身子一抖,苍白的脸上开始泛青,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手一抖,手上的两串糖葫芦啪的摔在地上,红色的糖衣碎了一地,就像福安的心。
朦胧的雾气在漆黑的眸中聚拢,凝结成晶莹的泪花,再化作泪水,从眼中滑落。
福安悲伤又绝望的看着了辞。
她哽咽着,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着了辞吼了一声。
“师父你,你为了他凶我,我讨厌你。”
然后捂着脸,夺门而出。
余下身后,那一群依旧一脸茫然的人。
燕挽亭偏头看着夏秋潋,指了指那女子凸出来的胸脯。
“她是怎么看出这是男人的。”
夏秋潋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抓住燕挽亭的手,嗔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纠结于此。
“好了,别闹了,先去把福安找回来。”
第121章 师妹!
天下就总是有那么凑巧的事,原本扮作男子胡闹的韩清,却因此意外的找到了自己的同门师姐。
翘着二郎腿的韩清不羁的坐在桌边,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正拿着两块玉佩仔细瞧的了辞。
“小娘子,你好好瞧瞧,这可是白胡子老头给我的,跟你身上的那块一模一样,像是定亲信物一样。”
师父算起来一百多岁了,人不见踪影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找了个吊儿郎当的师妹。
好脾气的了辞神情复杂的将手中的玉佩丢给了韩清,叹了口气道。
“你是在何处见到师父的。”
燕玩听闻言比了辞更是激动些,她快步走到韩清身前,眸中带着希翼和几分忐忑。
“师祖何时收你为徒的,这么说师祖他还健在,他在何处。”
若是师祖当真健在,那秋潋的身子,说不定能治好。
韩清大概是玩上瘾了,竟然大胆的伸手捏住了燕挽亭的下巴,手指不安分的摸了摸燕挽亭白嫩光滑的脸蛋,轻佻的道。
“呀呀呀,白胡子老头是你师祖啊,那按辈分算来,小爷不就是你的师叔了。可人儿,来唤小爷一声师叔来听听。”
燕挽亭眉头微微一皱,眸中闪过一丝怒气,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轻佻的冒犯她,她后退一步,拍开韩清的手,还来不及发怒。
身后就传来利剑出鞘的剑鸣声,一道白影翩然而过。
韩清只觉得眼前光影一闪,一把带着寒气薄剑就往她胸前刺来。
心猛地一跳,韩清手一撑桌面,身子轻盈的往后一翻,呼吸间就跃在了厢房的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在房外,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带杀气几步之远的阿素。
“哇,我不过是摸摸我小师侄的脸,你可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若不是我躲的快,这一剑给你刺中怕是连命都没了。”
“阿素,退下。”
燕挽亭抿了抿唇,眉头紧紧皱着,她扭头看了看坐在桌边,正抱着玥儿的夏秋连你,面带几分威严的下令让阿素住手。
阿素垂头领命,狠狠的瞪了韩清一眼,就收起剑,退到了燕挽亭身后。
燕挽亭总觉得被韩清摸过的脸,一阵别扭难受,时不时的伸手摸一摸。
夏秋潋默默的站起身,从袖间拿出一块带着清香的洁白锦帕,塞在了她的手中。
燕挽亭皱着的眉头舒了一些,对着夏秋潋轻轻挑起唇角,可一转身面对韩清,脸就瞬间拉了下去,对着她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冷厉。
“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便是,若是再故作轻佻的动手动脚,就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轻佻还无礼的人,不管她时不时半路跳出来的所谓师叔,她可没有半分情面好留。
若不是顾忌这人可能知道师祖的下落,她早就让阿素狠狠教训她一顿了,哪容的下她这般放肆。
韩清撇撇嘴,她一点也不怕燕挽亭,靠在窗台上晃起腿来了。
“小娘子,你看见没。我怎么都是你师妹,是她师叔,她竟敢这般无礼的威胁我,你就不教训教训她吗。”
她本就是在山林中跟野猴子一起长大的,就算是皇帝站在她面前,她也当是个可以戏弄的人。
虽然她还不知道她刚刚调戏的人,就是皇帝的女儿。
韩清身上那一股山野气,好像谁都驯服不了,就像只不讲道理的调皮猴子,你偏偏又拿她没办法。
了辞掩面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阳穴,她担忧往门外瞧了瞧,这里韩清在胡闹,不仅惹她,还要惹火燕挽亭,而福安....一气之下跑了出去,也不知小麦此时可找到她了。
虽然心不在焉,但面前的闹剧终归是她引起的,她又是在座辈分最高的人,调和的话自然得她来说,挑唇勉强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她望着韩清,柔声问道。
“韩姑娘,你既是师父收下得关门弟子,那便是我的师妹,我们便是自己人。我与谷中弟子已有多年未见过师父,本以为师父羽化登仙,却不想他还尚在人世,生为弟子,自然要....”
韩清皱着眉头不耐的摆了摆手。
“小娘子,你不要与我说这些文绉绉的废话,直说就好。”
了辞神色一凛,果真长话短说。
“师父在哪。”
燕挽亭深吸一口气,眼也不眨的盯着韩清。
韩清深吸一口气,终于乖乖的实话实说了。
“我不知道,两年前我在山上跟小猴子玩,一个白胡子老头爬树上偷吃小猴子们的果子,被它们用石子砸下来的。从天上掉下来,正好在我面前摔晕了。我就正好救了他,他说看我眉清目秀骨骼清奇,就收我做关门弟子,还教了我一门逃命的功夫,然后给我这个玉佩,叫我来青州找戴着这一模一样玉佩的人,也就是小娘子你。我一路找过来,找了两年,才找到你。”
燕挽亭有些失落,不过还仍由一丝希望。
“两年前?那现在呢,你可知现在师祖在哪。”
韩清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两年前白胡子老头说他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死去,就走了,我下了山就没见过他了。”
“没见过了。”
燕挽亭喃喃了一声,失望的抿唇看向夏秋潋。
夏秋潋知道她为何这么急着找师祖,心中有些叹息,她摇了摇头,白皙的指尖抚上了燕挽亭的手背,她抓住燕挽亭的手,安慰似的轻轻晃了晃,示意她不要心急。
燕挽亭叹了口气,靠着夏秋潋坐下了。
“无碍,我很好,你莫要担忧。”
夏秋潋的声音轻柔,在燕挽亭耳边轻声响起。
韩清瞥了阿素一眼,见她锐利的目光刷的瞪了过来,身子一抖,跳了下来,走到了辞身边,装乖巧的抓着了辞的衣袖晃了晃。
“小娘子,白胡子老头说,你有一个很好玩的山谷,里面什么都有,你能带我去吗。”
了辞点点头,虽然韩清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管教,但到底还是她师妹,她怎么可能丢下她,让她继续四处漂泊捣乱。
“你既有了天机玉,就是天机谷的人了,自然能去。”
韩清兴奋的抚掌。
“好好好,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了辞转头看着她,抱着手臂,神色有些严厉。
“想去,你先唤我一声师姐。”
韩清爽快的叫了。
“师姐。”
了辞满意的点了点头。
“日后你就叫我师姐,不许再叫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知道了小娘子。”
..........
又等了好一会,小麦独自一人回来了,她并没有找回福安。
无论做什么都慢吞吞的福安这次好像突然变成了兔子,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了辞让燕挽亭先将韩清带回华清宫,她要去找福安。
福安虽然有时候有些蠢蠢的,但是其实自小就很乖巧,在医术上也很有天分。
了辞一直照顾着她,谷中弟子那么多,她只将福安一直带在身边。
她们之间的关系似师父,也似母女。
也许了辞就是个偏心的人,所有的弟子中,只有福安能占据她所有的目光和思绪。
福安身上的气味了辞再熟悉不过,那带着淡淡奶香味体香,就算掩盖在浓浓的胭脂水粉之下,了辞也能嗅出来。
走到一处街角转口,了辞顿住了脚步,她抬头,看着阁楼上的那块牌匾,皱紧了眉头。
“红拂阁。”
“公子,来嘛咱们楼里的姑娘个个貌似天仙阿,可要进来快活快活”
浓妆艳抹,香肩半露的妖娆女子倚在阁楼上,向过路的男人们招呼。
了辞心一紧,不过是才离开多久,她那蠢徒弟就当真被人哄到青楼去了。
“滚开。”
一脚踹开了挡在门口的龟公,了辞面色冷凝的闯了进去。
福安被一群女子围在中间,身前摆着一大堆的吃食,大大圆圆的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小兔子。
“唉哟,长得真讨喜,好可爱阿,让姐姐亲一亲”
一个女子满眼欣喜的看着福安那张白白嫩嫩清秀可人的小脸蛋,凑了过去,在福安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脸可真滑,不哭不哭,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舍得欺负阿,来来,啊,喝一杯酒。”
福安哭唧唧的走过红拂阁时,被楼中一个女子瞧见了,见她长的可爱哭的可人,竟然一时兴起,将福安拉了进去。
就像小白兔进了狼窝,一群女人围了过来,像养只小宠物一样,一边哄着福安还一边给她喂食。
福安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不过却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素未谋面的小姐姐人可真好。
哪像师父,既然还凶她。
一想到师父福安眼中的泪就滚了下来,又惹的那群女子一阵呼声。
当了辞找到福安时,她已经被人灌醉了,软塌塌的躺在桌边,身上的衣裳被扯的乱七八糟。
一张白嫩的小脸上,到处都是唇印,就连脖子上都被人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