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站起来,转过身:“给我的?”
“嗯。”
傅柏秋目光落在盒子上,收回胳膊,捧在手心里亲自打开,动作小心轻缓。
一条银色双天鹅项链呈现在灯光下,引颈相对,镶嵌着的水钻折射出细闪光泽,晶莹璀璨。
时槿之张了张嘴,满目惊喜,叹道:“好漂亮啊。”
“我帮你戴上。”傅柏秋弯了下唇角,拎起项链绕到她身后,摘下水滴项链,“头发撩起来。”
她听话地撩起头发,不知为何突然感到紧张。
金属触到皮肤上微微凉,那人指尖轻轻刮.擦过去,而后扑来一片温|热的气息,有些麻和痒,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项链戴好了。
时槿之放下头发,正要垂眸欣赏,腰|间猝不及防环上一双纤细的胳膊,从后面紧紧箍着她。
“什么时候走?”耳畔低沉的嗓音。
后背抵|靠着温暖的怀抱,时槿之霎时面红耳热,心脏跳得飞快,咬了下唇,小声说:“周六下午。”
说完明显感觉到身上一紧。
她屏住呼吸,解释道:“要提前一天过去,直接跟团队汇合。”
那人没了声音。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久了,感觉到耳边吐气深长,被抱得愈发紧,她不敢作声,亦不敢动弹,心里满满的酸和苦汹涌流淌。
突然,下巴被捉住,接着唇角一热。
“唔——”
很轻的吻。
傅柏秋抱着她转了个身,两人一同往沙发上倒去。
头顶洒下一片阴影,时槿之慌了神,喉咙里溢出低|咛:“毛毛......”
“嗯。”
绵长的吻。
天旋地转,头晕脑热。
空余间隙,目光交汇,彼此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傅柏秋突然松开她,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狼狈地转过去,低声道:“记得练琴,然后早点睡。”
说完就要上楼。
“毛毛!”
她脚步一顿,背影停下来。
时槿之坐起来,撩了把头发,小心翼翼地问:“你又要用小玩具解决吗?”
第58章
“你又想用小玩具解决吗?”
虽然是小心翼翼的语气,但傅柏秋听出了几分调侃, 不禁疑惑自己是否判断有误。
槿之刚才不是在抗拒她吧?
傅柏秋转过身, 见她站了起来,缓步上前搂住她:“不然呢?”
“你帮我解决?”秀眉轻挑, 附在她耳边低语。
时槿之双手攀住她肩膀, 被她这话羞得一阵慌乱:“你......你怎么变得这么......”
“嗯?”魅惑的鼻音贴近耳朵, “我怎么?”
耳尖生出热意, 时槿之涨红了脸, 呼吸短促,一时说不出话来。
毛毛变了。
即使是跨过这七年,分手前,也从未这般大胆地言语挑.逗过她, 被动多一些。
然而现在......
眼前这人不仅嘴上没羞没臊的,行动上也愈发直接,眼神更是露.骨, 反倒叫她这个见惯了西式开放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槿之。”
“唔?”
走神之际, 傅柏秋抱紧了她, 脸颊贴上来,“想不想我?”
“......想。”
“我也想你。”闭上眼, 吻了吻她鬓角, “很想很想,想到发疯,想到变成神经病。”
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时槿之鼻头发酸, 手心紧紧攥住她的衣服,那些不争气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
毛毛说想她。
想她。
“刚才为什么对我说谢谢?”
“什么?”
“吃饭的时候。”
时槿之:“……”
“我以为你要跟我划清界限,你吓到我了,知道吗?”傅柏秋闭上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手心按着她后脑柔|软的发丝,鼻子嗅着她身上清冽的淡香,却感觉不到心安。
时槿之瞳孔微微收缩,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傅柏秋沉声打断她,“嗯?”
一声鼻音哼出来,带了点质问的意味。
时槿之把脸埋进她颈.窝里,嗫嚅道:“我是真的觉得你辛苦了,下意识说的。”
说话呼吸灼.烫,像卷起烈火的狂风,顷刻间躁|动肆意蔓延。
傅柏秋暗暗抽着气,唇角不由自主往上翘:“我不管,你得安抚我。”
“怎么安抚?”怀里人小声问。
她未必不明白,却要明知故问,此刻拘束全无,便忍不住想撒娇。
在外忙碌这些日子,多想有个怀抱能让她靠着,依偎着,尽情倾诉不满,肆意享受温暖,每次想到毛毛,心就止不住地疼。
傅柏秋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偷笑,稍稍直起身,捉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而后拉开她风衣前襟,目光毫不遮掩地盯住她领.口,眼含暗示。
“你说呢?”
“毛毛,你......”时槿之羞得不行,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慌忙拢起衣服,紧咬着唇瞪她。
这真的是毛毛吗?
被染成了黄毛!
傅柏秋狡黠一笑,拿开她的手,强势地替她脱.去风衣,露出里面细窄肩带的白色连衣裙。
太瘦了,锁.骨窝能养鱼。
而后她扬手将那件风衣丢到沙发上,指尖又勾.起细肩带子,挑眉:“拉链在后面吧?是自己来,还是我帮忙?”
“毛毛你耍流氓!”嘴上这么说,人却往她怀里靠。
傅柏秋乐得见她投怀送抱,长臂一勾,低眸啄了下她的唇,轻声诱哄:“走了,洗澡去。”
“我自己洗......”
“一起洗。”
“唔——”
两人从浴室到楼梯,又从楼梯到二楼房间,兴致愈渐高涨,直至精疲力竭......
.
夜深,室内灯光昏|暗。
小玩具启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时槿之侧躺在傅柏秋怀里,一条腿屈膝搭.在她.身.上,喉咙里溢出无力的低.咛。
傅柏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坏笑道:“小玩具好玩吗?”
“嗯,好玩。”
“有我好玩么?”
“......没有。”这是一道送命题,求生欲使得她软声撒娇:“毛毛超厉害的,最喜欢毛毛了。”
“我怎么不信呢?”捏她耳朵,顺手把小玩具拿出来。
轻微的“噗”声,凶猛的水流溅了傅柏秋满手。
从八点多到现在,她也累了,但就是不愿放过香甜可口的槿乖乖,换了小玩具来,看她在自己面前求.饶,等着养精蓄锐再来一波。
槿之抖了一下,扬起拳头轻轻捶她肩膀:“不信拉倒,哼。”
话音刚落,小玩具又被放了回去,堵住潺潺水流。
“唔——”
“槿老师,还凶我么?”傅柏秋一边转动玩具,一边尾指轻勾。
“还觉得我斗不过你么?”
“嗯?”
可怜的槿老师被她这一下子激得话都说不出来,埋头在她发间呜呜地哭泣,“不凶了,呜呜,再也不凶毛毛了......”
她太难了,当老师的被学生欺负得这么惨。
傅柏秋心疼,连忙松了手,哄道:“不玩了不玩了,乖。”
边哄边把小玩具拿出来,关掉放一边,用纸巾先替她擦拭清理一番。
时槿之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仍不觉得困,想到自己总被毛毛“欺负”,心有不甘,暗戳戳地打起了小算盘。
“崽崽。”
“唔?”
高中时期傅柏秋喜欢喊她崽崽,后来去英国念书,她嫌弃这个昵称太幼稚,不让喊,如今再听到竟觉得万分亲切,一下子便爱上了。
“等我一下。”傅柏秋爬下去穿拖鞋,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不多会儿,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兴奋地指着屏幕:“我想给你买架钢琴,选了这几款,你看看喜欢哪个?”
页面是施坦威官网,特别系列款三角钢琴。
“家里不是有了吗?”时槿之坐起身,拿了枕头靠背。
傅柏秋眼里不自然一闪而逝,单手将她揽进怀里,吻她眼角,“那个黑乎乎的不好看,而且我记得当初是官方送的吧?别人送什么你没有选择余地,这次我们自己选,就当是迟来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这礼物迟了足足一年。
时槿之犹豫道:“可是用久了的东西,我对它很有感情啊......”
这话触痛了傅柏秋心里那根弦,霎时拉下脸来,冷声道:“所以对我没感情了?钢琴都比我重要?”
“也是,钢琴才是你的宝贝,你的命根子,我什么都不是,你就跟钢琴过去吧,再见。”
说完就要把电脑放回去。
突如其来的怒意让人摸不着头脑,见她脸色黑如锅底,时槿之迟钝地反应过来,慌忙抱住她:“毛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比钢琴重要多了,我这辈子就算不弹钢琴,也不能没有你.......”
以前两人吵架的时候,她一时激动说过钢琴比毛毛重要。
原以为是逞口舌之快的气话,过去便过去了,却没想到在对方心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毛毛,我错了。”
“毛毛——”时槿之抱着她撒娇,讨好地亲亲。
傅柏秋挑眉斜她一眼,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低头看着屏幕上各式各样的钢琴,叹了口气。
自己突然发脾气也不对。
话若说得再过一些,就带有让槿之在她与事业中选一个的含义,如此幼稚的事情她绝不会做,她从来都是爱人身后坚实有力的盾。
何况她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挑明。
“毛毛?”时槿之捧起她的脸啵唧一下,“我们来挑琴。”
“嗯。”
两人坐下来,傅柏秋把电脑给她,盯着屏幕道:“我比较想买D274那款,音乐会专用的,很大,很衬你气质,其他款都太小家子气。”
“然后我们再买套音乐厅那么大的房子?”
“……”
“哈哈哈哈。”
音乐会专用的大三角长度两米七,宽度一米五,比双人床还大些,若没有更大的空间用于摆放,只会影响其演奏效果,视觉上看着也憋屈。
家用没必要。
见她笑得开心,傅柏秋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买,买钢琴送房子,再给你配个乐团。”
“毛毛别闹。”
两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时槿之依偎在她怀里,漫不经心地挪着鼠标,忽然眼前一亮:“就这款吧,典藏系列莱茵河畔。”
棕色橡树纹理外壳,充满欧洲复古小镇风情。
其实她更喜欢“蓝色狂想曲”那款,但因为是限量版,不容易买到,便退而求其次了。
“好,明天我们去门店看。”傅柏秋瞄了一眼,记住名字,把电脑拿过来关掉,放到床头柜上。
趁她转过去的功夫,时槿之一个翻身牢牢压住她,捉住她两只手扣在头顶。
“???”
“傅同学,还欺负槿老师吗?”她凑过来吻了吻她耳尖。
意识到这人想做什么,傅柏秋松懈下全身的力气,软软地躺下去,媚眼轻眨:“让着你。”
“……”
为了捍卫自己大艺术家的尊严,时槿之决定明早让傅柏秋起不来床。
于是便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
天快亮时,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恍惚中时槿之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语。
“崽崽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我太在乎你了......”
而后是一阵细碎的低泣。
.
甜蜜休闲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新买的钢琴已经送货上门并装好,放在二楼靠阳台处,而旧的那架暂时留着,给傅柏秋练手用。
短短三天的时间,在槿老师细心严格的教导下,傅柏秋能识谱了,虽然反应慢,看一个音要在琴键上找半天,但她有大把的时间练习,总会熟悉起来。
周六下午,时槿之要走了。
傅柏秋开车送她去机场,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
“我不在你要记得练习,识谱是个漫长的过程,多练就熟悉了,觉得累就休息,不要太勉强自己,毕竟一把年纪了。”
“说谁一把年纪?”
两人坐在后排,傅柏秋搂着她弹了下脑门,而后又狠狠地亲了一口。
——啵唧!
“毛毛永远是十八岁小仙女~”时槿之闭上眼睛,靠在她怀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属于她的,属于两个人的。
后面的行程安排非常紧密,五月份基本没有可以推掉的活动,下一次两人见面便要等到六月中旬。
回来时满腔忐忑,离开时万分不舍。
不知道两人现在算是什么关系,谁也没有说出口,谁也没有表态,可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像从未有过那段空白,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着。
原以为回来这趟,能彻底断掉自己的念想,却未料到唤醒了她深藏心底的炽热。她清楚地知晓自己还爱着对方,意味着今后她将永远带着这份牵挂在外漂泊。
这辈子如果身边的人不是毛毛,她宁愿孤独终老,与音乐相伴。
“槿之......”
一声轻唤打断她思绪,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傅柏秋欲言又止的脸上,心倏地悬在了嗓子眼,隐隐有一丝期待。
“嗯?”
眼睛里水雾弥漫,傅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