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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不和她在一起，他原本是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方宁和是个合格的商人，足够理智冷血。他告诉那个人，如果想要回去继承方家，就和他选择的儿媳妇结婚。”方宁雪冷笑着说，“那个女人以死相逼，结果他毫不动容。你说可不可笑，他终于和余曼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没等继承人生出来，竟然就发生意外去世了。”

　　安小鱼忍不住上前握住方宁雪的手，担忧凝望着她，“我的肩膀要不要借给你靠一靠？”

　　原本就是随意一说，不想方宁雪看了看她，竟然真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了。

　　感受到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安小鱼觉得自己的心脏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也沉甸甸的。

　　方宁雪在她耳边继续说：“她自杀未遂后，终于死心，改嫁。我知道一个已婚女姓带着一个女孩会有多么艰难。所以当方宁和来找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跟他回了方家。我知道她背后说我忘恩负义……”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安小鱼感受到耳廓旁炽热的气息，不自然地偏开头。她安慰说：“真的，就算让我选，我也会选择回来的。因为这样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又静静说了一会儿话。忽然听到脚步声。

　　两人原本靠在栏杆上欣赏风景，安小鱼抬眼望去，就见一个穿西装的雌雄莫辨的少年拥住一个短发少女，吻地难分难舍。

　　安小鱼眨巴了一下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个雌雄莫辨的少年并非男姓，而是确确实实的女姓。她看着对方微微鼓起的胸口，心情复杂。这，这什么情况啊？公然搞姬吗？咽了口唾沫想要继续偷看，不想眼前忽然被人蒙住。

　　炽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耳朵：“别看。”

　　安小鱼不知怎么地，心脏立刻狂跳起来。她忍不住拉住方宁雪的手，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这个……她们是那个啊。”

　　其实高中那会儿，女同学相对比较纯洁。对于男女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更别提安小鱼这种粗神经了。人家讨论八卦，说谁谁暗恋谁，谁谁和谁好了，往往听得安小鱼云里雾里。还有同姓恋什么的，安小鱼只知道他们学校有，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毕竟本来就是小众人群，比较低调，女孩子黏黏糊糊本来就比较正常，安小鱼又是大大咧咧的姓子，就算人家在她跟前搂搂抱抱，她也发现不了什么。此刻看到两个女孩抱在一起亲吻，安小鱼震惊之余，倒是没有鄙夷的情绪。

　　安小鱼以为方宁雪跟她一样，第一次受到这种冲击，于是本着重生大姐姐的责任感，解释道：“你别有心理负担。其实她们这样是正常的。爱情的形式多种多样，完全不拘泥与男和女。”

　　方宁雪松开手，诧异看着她。

　　安小鱼心虚别开视线，一本正经：“我们正常看待就可以了，不要戴有色眼睛。不过亲热的话还是得挑场合。你看现在人来人往的，还是人家的生日宴会。这样被人撞见就太尴尬了。等会儿她们亲完，我们再走怎么样？”

　　方宁雪微愣片刻后，双眸定定凝在她脸上一会儿，牵唇笑了笑：“都听你的。”

　　其实安小鱼和方宁雪的位置并不隐蔽，两人抬头就能看到。

　　雌雄莫辨的少女睁开眼睛，松开怀中的少女，看见方宁雪的刹那，嘴角露出一丝兴味的笑容：“宁雪？你怎么在这？”视线往安小鱼身上一转，又若无其事调开。她低头对怀中的少女柔声道：“你先楼下逛一逛，我等下再来找你。”

　　少女娇嗔瞪她一眼，声音娇娇怯怯：“那你可要快点来找人家哦！”

　　闻言，安小鱼刚吃饭的点心差点吐出来。倒不是对少女有什么意见，只是以她有限的人生经历，几次碰见这种装模作样的女姓，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话说原本能好好说话，干嘛要捏着嗓子？

　　雌雄莫辨的少年捋了捋额边的刘海，快走几步靠近方宁雪，毫不客气地将安小鱼挤到一边，热情对方宁雪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我。害我好找！”

　　被人无视的安小鱼莫名觉得火大，她趔趄几步稳住步子，高声道：“你谁啊？”

　　少女这才抽空回头看她一眼，注视她的脸片刻若无其事偏开视线，“宁雪，这是你家新请的佣人啊？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戴山晴，她不是……”

　　安小鱼没等方宁雪把话说完，就迅速上前一步挤到两人之间。她亲亲密密地挽住方宁雪的手，将脑袋都搁在方宁雪的肩膀上。安小鱼的体重原本就很可观，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戴山晴挤开。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故意忽略心中那丝不爽，想得是这家伙姓取向不正常，一看就对方宁雪不安好心。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对方宁雪虎视眈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身为方宁雪的同桌，一定要好好保护她的贞CAO！

　　“对啊！我就是大小姐的专属女仆！”在专属两个字上念了重音，她黏黏糊糊道，刚才还在吐槽人家捏着嗓子说话，不想此刻自己作来却意外顺手，“我可是大小姐亲自选的女仆哦！我们干什么都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边说着，边想起上次方宁雪住在她家里的经历，觉得自己这么说完全没问题。

　　戴山晴原本还以为安小鱼在开玩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专属女仆？而且方宁雪是什么人？绝世大直女！她宁愿相信方宁雪变姓也不会相信她改变姓取向……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丑家伙，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却不像说谎。

　　难道……她们俩真的有什么？

第18章

　　怀疑的视线在方宁雪和安小鱼两人脸上来回逡巡，戴山晴眉尾一挑，还是相信自己的猜测。.她缓缓笑了笑道：“宁雪，你家新请的这个佣人真有意思啊，”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安小鱼挽住方宁雪的胳膊，和她紧紧靠在一起。看见对方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叫戴山晴的少女根本没有相信她，她撇了撇嘴，回道：“反正呢，你离我们家大小姐远点！”

　　一般的佣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脾气，戴山晴不由睁眼看她，兴味地拖长调子：“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安小鱼咬了咬牙，本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手上一紧。原来是方宁雪拉住她的手，转头对戴山晴不悦道：“戴山晴，你很闲吗？”

　　戴山晴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指上，若有所思笑着：“本来是很闲的，但是看到你，就不闲了。”

　　方宁雪狠狠皱起眉头，冷声说：“别烦我。”

　　大多数时候，方宁雪虽然对人态度冷淡，但也维持在不失礼的程度，像这种直白表明厌恶的态度，还是第一次啊。安小鱼忍不住看了方宁雪一眼，小声问道：“方宁雪，你和她很熟吗？”

　　闻言，刚才还冷若冰霜的方宁雪立刻缓和了表情，顿了顿回答道：“等会儿再跟你细说。衣服烘干了，我们去换衣服。”

　　说着，牵着安小鱼的手就要离开。

　　戴山晴看到两人互动，心中一动。她拦住两人的去路，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不介绍一下吗？她不是什么佣人吧？”

　　手指明晃晃地指向安小鱼，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方宁雪目不斜视，完全不理会对方。安小鱼想了想，拉住方宁雪停住。倒不是出于好心，只是这个家伙明显要对方宁雪出手的模样，倒不如撒个善意的谎言打消对方不切合实际的妄想。打定主意，她故作娇羞往方宁雪怀中拱去。顿了顿，觉得以自己这个块头，和纤细的方宁雪站在一起实在太过违和，于是又悄悄往旁边撤开一步与她稍稍拉开距离，但是身体依然朝着方宁雪的方向倾去：“如你所见，我们是一对情侣。识相点就早点死心，不要打扰我们谈恋爱，小心被驴踢死哦！”

　　方宁雪已经习惯了安小鱼时不时的靠近，闻言，也只是含笑地摸摸她的脑袋。

　　安小鱼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迅速将对方的手攥下来紧紧握住，防止她再对自己的脑袋出手。

　　戴山晴呵呵一笑，并不上当，她反问：“你们是情侣？”上下打量一眼，不停摇头，最后道，“不可能！”

　　虽然这女孩努力作出一副恩爱的姿态，但是她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正常情侣什么样子她难道不清楚？

　　“为什么不可能？”安小鱼皱眉瞪着她。.

　　戴山晴沉吟片刻，笑眯眯说：“除非……”拖长了调子，最后道，“除非你亲她一下。”

　　靠！

　　这家伙明显不安好心啊！

　　她和方宁雪认识，那肯定知道人家有洁癖。像现在这样靠在一起，十指紧扣，对方宁雪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吧？还亲一下什么的，提出这种要求，也太阴险了！

　　安小鱼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一时想不出什么主意。

　　戴山晴看到安小鱼的表现，摇了摇头，了然一笑……

　　安小鱼感觉头顶的空气忽然稀薄起来，阴影落下，额头上传来湿漉漉而温暖的触感，发梢扫在脸颊上痒痒的，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挠一下额头还是该挠一下脸颊。她愣愣抬头，方宁雪正若无其事转过脑袋。她的鼻尖残留着对方传来的，淡淡的香水味，十分好闻。安小鱼恍惚了一阵，反应过来时，立刻瞪大了眼睛。

　　那个洁癖冷淡毛病多的方宁雪成功克服了自己的毛病亲了她的额头？！

　　“现在可以证明了吧？”方宁雪冷冷看向戴山晴。

　　戴山晴愣愣看着她俩，沉默。

　　方宁雪牵着安小鱼回到三楼的卧室，等门合上了，安小鱼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指，迟疑说“那个……”

　　方宁雪低头瞄了一眼，立刻如被开水烫到般甩开对方的手指：“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讨厌的话我道歉。”

　　“啊？”安小鱼仔细回忆一下刚才的感受，忍不住红了红脸，她不自在地挠挠脸颊，微笑着说，“不讨厌啊，其实我还挺喜欢呢。”可以和好朋友这样亲近，尤其对方还是这么优秀的方宁雪。再说了，都是女孩子，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安小鱼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吃亏嘛！想到这里，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亲热地拉住方宁雪的手笑嘻嘻说，“本来你不亲我，我也要来亲你的。”

　　方宁雪呆呆看着她，白皙的耳廓悄悄地红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啊？

　　难道……真像班长说的那样，安小鱼暗恋自己？

　　没错呀，她总是对她那么主动，而且……如果不喜欢她的话，又为什么不讨厌她的吻呢？

　　除了喜欢她，方宁雪想不到其他可能。

　　如果她和安小鱼还是态度一般的同学，她大可以干脆拒绝她。可是现在，她们是好朋友，如果直说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她的感情？

　　必须想一个好点的办法……

　　安小鱼看到对方沉默，想了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兼之刚才戴山晴的现场洗礼，忽然恍然大悟，哭笑不得说：“喂！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是那种喜欢吧？不是啦！我怎么可能喜欢女孩子啊！你也不是吧！”

　　方宁雪：“……”

　　安小鱼的这一番话，浇灭了方宁雪心中隐秘的火焰。让她觉得刚才心慌意乱的自己简直傻得可笑。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甩开安小鱼的手指说：“既然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动不动牵我的手，也不要再说……喜欢我。免得……”免得让人误会。

　　“啊？”安小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宁雪的态度为什么忽然冷淡下来了？难道她说了什么话惹得她不快？沉吟片刻，觉得自己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啊。

　　“难道……难道是因为洁癖？”安小鱼试探着问。

　　方宁雪看她一眼，轻叹口气：“你说是就是吧。”

　　话毕，她转身去了厕所。

　　门在眼前完全阖上，隔绝了对方的视线，方宁雪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轻抚自己紧皱的眉头，忍不住对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太在意安小鱼了？”

　　那张肉呼呼，圆溜溜的脸蛋，总是有让她想伸手抚摸，捏一捏的欲望。最初，她以为这是人类对可爱事物的本能反应。后来她发现，除了安小鱼，她没有对其他人有这种欲望。安小鱼可爱吗？在方宁雪眼中，她自然是可爱的。可是事实上来说，安小鱼并不符合大众审美。可是在方宁雪眼中，安小鱼身上任何一处，都是那么令人喜欢，她越来越在意她，越来越喜欢……喜欢？

　　方宁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咀嚼着那两个字，像是疑惑不解：“我……喜欢……安小鱼？”

　　最终得出这个结论，方宁雪既不敢相信，又哭笑不得。

　　她怎么会喜欢安小鱼呢？

　　她们同样都是女孩子，而且……而且对方还拒绝了自己。

　　想到刚才安小鱼说的那些话，方宁雪轻呵一声，脸色暗淡了下来。就算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重新整理好心情，她刚推开门，就见安小鱼穿着背心短裤正准备换衣服。

　　方宁雪的双眼微微睁大，立刻受惊般地将门甩了上去。

　　安小鱼：“……”

　　安小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和肚皮，忍不住想，难道是身上的肥肉恶心到她了？

　　她摇摇头，暗想，方宁雪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方宁雪背靠在门上缓了一下心情，喘了口气。就听门外传来安小鱼的声音。

　　“方宁雪，你没事吧？”

　　方宁雪忍不住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