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到塌陷的深渊让自己在深渊里修炼,并且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云夙。
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她说的就是这句话,不解为何不叫晨云而叫云夙,她解释说,夙就是晨。
镇界神兽,化龙机缘,云夙不敢相信,这些竟都是和白漠轻有关。
有些难以消化。
绯月在沙发上玩戒指,分出了一丝注意力在白漠轻和云夙身上,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能看到她们的神色表情。
看云夙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眼神忽然呆滞,这心就跟猫爪子挠似的,往阳台瞥一眼,再瞥一眼,终于按捺不住,把戒指往手指上一戴,起身向阳台走了过去。
扒着落地窗故作乖巧地喊道:“轻轻。”目光扫了眼云夙。
白漠轻撤去结界让绯月进了阳台,云夙的情绪还没恢复过来,眼神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漠轻,绯月悄悄扯了扯云夙衣角,“云云,你怎么了?”
软糯的声音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云夙转头看着绯月,看着这张天真纯洁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绯月自己和白漠轻的渊源,自己万年前见过白漠轻,连名字都是白漠轻取的。
太过匪夷所思。
猛地想起白漠轻的修为,云夙回头问道:“漠轻,你的修为……”
白漠轻笑着摇了摇头,缄口不言。
“你们俩怎么奇奇怪怪的?”绯月看出来了,云夙和白漠轻有不愿意告诉自己的秘密,撇了撇嘴,“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什么都不告诉我!”委屈巴巴。
看她这样子,白漠轻笑出了声,“云夙在向我请教她背上那朵血色莲花。”
就这样,扯开了话题。
“云云的背上有朵血色莲花?”目光落在云夙身上,绯月伸手去扒她的衣服,一副要当场看看云夙背上是不是有血色莲花。
刚把外套扒了下来,手顿住,轻轻是怎么知道云夙背上有花的?难不成她看过云夙的裸.体?
想起在穹苍秘境自己和云夙坐在草地上裸.聊,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那时候也没看到她背上有花啊。
一定是云夙自己告诉白漠轻的。
想明白了这点,绯月继续扒衣服,云夙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亚麻T恤,用力一拉,嘶啦一声,后襟被绯月扯开,光滑的后背顿时整个展露在绯月眼前。
白漠轻回了客厅,把阳台让给绯月和云夙,自己一个人抱胸坐在沙发上,消化涌回脑海里的记忆。
看着血色莲花绯月小心翼翼地把手按了上去,顺着它的轮廓用指尖慢慢描摹,这朵莲花有手掌大小,摸上去的温度明显高于皮肤。
“云云,这是你的胎记吗?我以前好像没看到过这里有莲花。”和云夙睡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除了最开始在穹苍秘境坦诚相待,后面都是穿着衣服睡在一起,做过的最亲密的事,也只是抱在一起亲亲。
以后一定要仔细看云夙身体的每一寸!
云夙被绯月摸得痒痒的,侧过头看到玻璃窗上两人的清晰倒影,绯月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云夙思忖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不是胎记。”
“记不记得之前我带漠轻去三重天,结果她受伤了?”
“嗯。”绯月抬起头,“和去三重天有关?”
云夙摇头,“不是,是和漠轻有关,当时我是龙身,她的血落在我背脊上,成了这个印,化成人后,这印记还是消不了藏不掉。”
也是有这个原因在,所以每次绯月拒绝更进一步的时候,她都顺势停下了手。
漠轻的血……
绯月豁然明白,拉着云夙进了客厅,急乎乎地说:“轻轻,你能不能帮云云消掉这个印记?”
白漠轻正在走神,听到绯月焦急的声音,立刻抬了头,绯月一手搂着云夙的肩膀,一只手指着云夙裸露的后背,对白漠轻说:“这个看起来很像血契。”
经绯月这么一提,白漠轻想起来,人和妖可以用血订下契约,血契形成之后,妖与人相护相守,但凡背弃,灰飞烟灭。
但云夙背上的印记,是自己不小心把血吐她身上的,没有结过任何契约,不属于血契。
白漠轻站起来,摊开手掌放在血色莲花上,运神识,试着将渗入云夙肌肤的血一点一点引出。
“唔……”云夙痛得闷哼了一声,只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全朝那里涌去,将要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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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习习夜凉如水,唐悦跟在萧刑身后随着萧刑的步伐慢慢向前走。
走到江边,萧刑停下了脚步,江面靠岸停着几艘小船,远处还有一艘游轮呜呜作响,缓缓向她们这边靠近,萧刑侧头看着唐悦,唐悦微弯着腰,双手搭在石头砌成的护栏上,眺望着江面。
萧刑问道:“你怎么和她解释的?”
“我告诉她,我和谢相遇没有任何关系,她直接出来了……”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偏偏到处都是人,音乐还十分吵闹,唐悦进了酒吧后,挤着人群在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安怀谷。
就在白漠轻几人走后,安怀谷接到了电话,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环境太吵听不清,安怀谷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接完电话出来,就看到一个人在人群中四处张望。
凭感觉,那是唐悦,走近一看,还真是她。
黑暗的灯光下,安怀谷能看到唐悦眼里的着急,唐悦看到安怀谷,微愣了愣,用力将安怀谷拥入了怀中。
安怀谷的反应没唐悦激动,甚至有些冷漠,她推开唐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她:“你和谢相遇什么关系?”
唐悦早做好了向安怀谷解释的准备,加上萧总对自己的提醒,听到安怀谷的质问后并没有惊慌,十分冷情的回答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唐悦的回答,安怀谷冷笑了一声,甩开唐悦的手转身就朝酒吧门口方向走。
何其相似的一幕,只不过上一次安怀谷离开酒吧的时候扇了自己一巴掌,而这一次,只是一声冷笑。
唐悦赶紧追了出去,拉住安怀谷问她怎么了,安怀谷停了停脚步,冷声说:“你和她连床都上了,还没关系?”说完再不愿意和唐悦多说一句。
再之后,就是白漠轻和萧刑看到的那一幕了。
“唐悦,安怀谷准备出柜了。”萧刑转过身神情严肃地对唐悦说:“在这之前,她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哪天要分开了,便分开了。”
突然知道这么一个消息,唐悦震惊得整个人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萧总,你说她,她要出柜?”
蓦然想起之前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原来,那不是玩笑话,她真的想要出柜。
萧刑抬手搭在唐悦肩膀上,“谢还是安,你应该清楚,要选哪一个。”
动摇退缩的心在这一瞬间确定心意,对着萧刑看透一切的眼眸,唐悦的目光渐渐坚毅,“萧总,从来就没有选择这个事,从始至终,只有安怀谷。”
萧刑收回手,笑了笑。
“萧总,我要去找怀谷了,以她的脾气,我去晚了就真的完了。”说着转身往繁华的大马路走,走了几步回头,“萧总,谢谢你。”
萧刑点头,“快去吧。”
看着唐悦拦下一辆出租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萧刑仰头看了看夜空,多少年了,沧海桑田,就连这夜空也和当年的夜空有所不同。
那么人呢?
是不是也有所不同了?
萧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回到了家里。
而眼前一幕,白漠轻的手在摸云夙的背,旁边绯月还抱着云夙?
这种姿势,有点看不懂。
萧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阴恻恻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在她发问的同时,一声呻.吟传入她的耳中。
这声音,来自云夙。
血还差一点全部引出,正是关键时刻,白漠轻没有回答萧刑,绯月抬起头往沙发这边看了一眼,“轻轻在帮云云消掉血契。”
当白漠轻的手离开云夙的身体,她的指尖凝聚着一颗浑圆的小血珠子,收拢掌心把血珠子攥在掌心里,等她摊开手,这血珠子不见了,不知道是被白漠轻收进了储物戒里,还是融进了白漠轻身体里。
云夙有些虚脱,额头上渗着一层密密的细汗,挥手施净身术法,穿上完好无损的衣服,转身向白漠轻道谢,感慨道:“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
那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再不用受炙热灼烧的折磨了。
看出萧刑脸色不太好,借口身体还有点不舒服,赶忙拉着绯月回了房间。
客厅只剩下两个人,萧刑拉着白漠轻的手腕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帮她洗手,“你什么时候和云夙有了血契?”没等白漠轻回答,又问道:“消血契需要把手放得那么近?”
看她闷闷吃醋的样子,白漠轻忍不住发笑,萧刑听到笑声,瞥了白漠轻一眼,脸色更黑了。
第96章
车里开着空调, 暖气源源不断地从风口送出, 唐悦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 想着一会儿到了安怀谷家后,要怎么和她解释自己和谢相遇的关系。
一路绿灯, 很快到了安怀谷住的那个小区,付了车费下车, 唐悦站在小区门口抬头远远的看了眼安怀谷住的那层楼。
灯亮着, 人已经在家了。
唐悦没有立刻进去, 先给安怀谷打了个电话,冰冷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她的手机还关着机。
可以看出安怀谷有多生自己的气了, 换位想一想,如果安怀谷的前任进了她们公司,而安怀谷什么都没告诉自己, 唐悦觉得自己的反应肯定比安怀谷大。
这一设想很快变成了现实。
当唐悦敲开安怀谷家的门,给她开门的并不是安怀谷, 也不是她妹妹安怀涧, 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一头刚刚过耳的黑色短发, 看起来干净利落,下.身穿着黑色阔腿裤,露出脚踝,上身一件灰色长竖条纹棉麻衬衫,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 清晰的锁骨一览无余,赤脚站在地板上,手握着门把手警惕地看着唐悦,“你是?”
唐悦皱眉,“怀谷呢?”
陌生女人上下打量了眼唐悦,恍然认出了她,笑着说道:“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事?”身体挡在门口,没有让唐悦进屋的意思。
“有。”陌生女人说话的口吻像是这屋子的女主人,唐悦一时看不出她和安怀谷的关系,在没确定之前,先当亲戚朋友看待,唐悦冷静下来,彬彬有礼地问对方:“我能进去等她吗?”
“可以。”陌生女人侧身让开,熟稔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唐悦。
灰咖色拖鞋向来是给客人用的,唐悦看了眼拖鞋,微微俯身从鞋柜最上层拿出一双浅蓝色亚麻拖鞋,漫不经心道:“我一般穿这双。”
“我叫唐悦。”唐悦换好鞋直起身看着陌生女人,淡定地和她做自我介绍,“怀谷的同事。”
同事穿情侣拖鞋?陌生女人笑了笑,出于礼貌,在对方自报姓名的时候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然而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唐悦。
反锁上门,迎着唐悦走向客厅,“请坐。”从茶几底下抽屉里拿出一次姓纸杯,给唐悦倒了一杯水。
卧室门虚掩着,在客厅能听到依稀水声从卧室卫生间传出,唐悦接过杯子随即便放在了茶几上。
望了眼卧室方向,问道:“怀涧不在家吗?”
“公司年会,她还没回来。”女人在沙发上坐下,从认出唐悦之后,脸上一直保持着耐人寻味的微笑,“阿谷她喝多了,先回家了,对了,你是她的同事,也这么早离开?”
听到阿谷两个字唐悦脑袋里轰的一声,血气顿时上涌,那眼神瞬间锐利,眼里迸射出的怒意让女人心惊肉跳。
但是很快,那眼神恢复了平静。
唐悦握了握拳,压住翻涌的情绪,努力镇定下来,“嗯,有件事要告诉怀谷,就过来找她了。”
水声停止,安怀谷打开卫生间门,朝客厅这边喊着说道:“怀溪,帮我把浴巾拿进来,就晾在阳台上。”
她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开心,唐悦心口钝疼,其实安怀谷也没有那么在意自己是不是?
和自己吵完架,转头就能带别的女人回来。
唐悦转头看向这个别的女人,安怀溪已经站了起来,应了一声:“好。”转身走到阳台上,踮脚拿下晾衣架,把已经晾晒干的浴巾从晾衣架上拿下来,把晾衣架挂回晾衣杆上,然后拿着浴巾进了卧室。
“你这发育的是越来越好了,以前一只手握的过来,现在……唔,你打我干嘛。”安怀溪调侃着把浴巾递给安怀谷,安怀谷接过浴巾抬手打了她一下,嫌弃地看了眼她平坦的胸前。
安怀溪想到唐悦就在外面,眉峰一挑,故意暧昧的说:“等我洗干净了再摸。”
在客厅的唐悦把两人的调.情听的一清二楚,等安怀溪出来,起身和她道别,“抱歉,刚接到了个电话,有事要先离开了。”脸色平静得不能更平静。
安怀谷还没有出来,按她的习惯,她在洗完澡之后要先擦一遍身体乳,然后吹头发,最后换上干净的睡衣。
唐悦又看了眼卧室,转身离开,安怀溪没有挽留,送她到门口。
回来后,安怀溪看到了茶几上的纸杯,里面的水一口没喝,想到唐悦的眼神和表情,把纸杯里的水倒了丢进垃圾桶,进了卧室。
斜倚靠在门上,隔门看着里面模糊的身影,等里面那人穿上睡衣,慢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