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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车开到了林晚照楼下，然后侧头：“到了。”

　　林晚照听完，也没吭声，只是解开安全带就走了下去，又“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喻晴空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转过头来握住了方向盘。

　　“你去哪儿？”然而这时，林晚照听到动静后又突然转过身来。

　　喻晴空微怔，又停下开了一米不到的车子，侧头望向她：“回去。”

　　“不是说要给我猫剪趾甲的吗？”林晚照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喻晴空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她旁边：“我以为你现在不是很想看见我。”

　　林晚照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转过身便朝着公寓里头走去了。只是，走了没几步，林晚照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于是，喻晴空问：“饿了？”

　　“都没吃饭，你说呢？”林晚照虽然没有再流泪，但是眼眶却依旧红红的。

　　“那要出去吃么？”喻晴空问。

　　“外面的都吃腻了，算了，饿着吧，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人。”林晚照说着，又拉了拉外套。

　　喻晴空想了想，再度开口：“那不行，你家里有菜么？”

　　“没有。”林晚照摇头。

　　“那我们去一趟超市好了，反正现在时间也还早。”喻晴空低头看了下手机。

　　林晚照摇手：“不了，买了我也不会做的。麻烦。”

　　喻晴空注视着她的背影，淡淡开口：“我做。”

　　这时，林晚照停下了步子，手里攥紧外套衣襟，吸了吸鼻子，随后侧过头：“大门出去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个世纪超市，走路也很快就能到。”

　　“嗯，那走吧。”喻晴空打开了导航。

　　林晚照又抬手按压了下眼睑，之后才跟着她一块儿走了。

　　因为是休息日，然后又是这个点儿，所以超市里头人还挺多的，收银台处都排起了长队。

　　两人没有在别的区域做多停留，便直奔蔬菜和生鲜区了。

　　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在灯光下显得颜色鲜艳，还挺新鲜的样子。

　　喻晴空拿起一把青菜看了看，又放回去，拿起了一个土豆，开口：“你想吃什么？”

　　“土豆，四季豆，牛肉。”林晚照侧头望向她，只见她手指修长皮肤白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喻晴空点点头：“那就清炒四季豆和土豆炖牛肉，怎样？”

　　林晚照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轻声道：“那是我哥。”

　　喻晴空将土豆和四季豆放入购物车中后，侧头望向她：“嗯？”

　　“就是一起去酒店那个。那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戚建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反正那天他是我哥，而且我们那天是去酒店找管理谈东西的。”林晚照说完，抿了下唇。

　　喻晴空听完，瞬时诧异地转头望向她：“对不起。”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水姓杨花么？我真的不懂，”林晚照望向一堆西红柿，眼里渐渐又有雾气升了起来，“什么见一个睡一个，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脏吧。我看起来坚强但是刀子剜在我身上我也是会流血的，你换个人说这些试试，你不吃耳光才怪了，因为你真的……很过分。”

　　“林总……”喻晴空看了下周围，发现有人已经看过来后，又侧过头来，望向她，“有人向你看过来了。”

　　林晚照听完，垂低头，拉下头发挡住侧脸，但眼泪却还是啪嗒啪嗒地就掉落下来，砸在了货架边沿上。

　　她其实心大得很，如果是被一个毫不在意的人那样说，屁事都没有。可是被白月光那样误解的话，姓质能一样么？

　　自责感强势袭来，喻晴空浑身僵住，随后又取出纸巾，微微歪过头，递给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言语方面造成的伤害已经形成了，我真的很抱歉。气不过就骂我吧。”

　　“我骂你有什么意思……”林晚照接过纸巾，按了按眼睛，而后又看了看纸上的黑色黏着物，嘀咕道，“无语，妆花了。”

　　“过来，我帮你把晕掉的部分处理一下。”喻晴空说着，又取出了张纸巾握在手心里。

　　林晚照听完，又咳嗽了一下，随后稍稍侧过脸面向了她。

　　果然，只见她眼下已经有了两条黑色的痕迹，眼线也和睫毛膏一儿往边上晕了去，看得喻晴空愣了一下。

　　随后，喻晴空便将她带到一个角落处，挡住周围人视线，然后耐心地帮她将晕掉的东西一点点给擦掉。

　　“我现在是不是挺丑的？”林晚照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认真的脸，有些别扭地问。

　　喻晴空闻言，顿了下手上的动作，抬眼：“谁说的？”

　　林晚照咳了一声，没再说话，情绪也总算渐渐地稳定下来了。

　　买完东西结完账，喻晴空带着和善的笑容对收银员说了声谢谢后，便将东西拎到了手中。

　　林晚照看了看收银员，又看了看她，随后便跟着她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超市。

　　一阵冷风迎面刮来，激得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然而，就在林晚照迈出步子时，脚下却又崴了一下，就吃痛地坐到了一边的小椅子上。

　　“又崴到了？还能走么？”喻晴空见状，急忙问。今天她好像都崴了好几次了。

　　“应该可以。”林晚照说着站起身来，但随后却又眉心紧皱地跌坐了下去。

　　喻晴空看了会儿，最终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别硬来了，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林晚照揉着脚踝愣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小心翼翼地趴到了她背上，手臂绕过她的脖颈，交叉搁到了她面前。

　　于是，喻晴空背着她站起身，又将她往上托了托后，便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去。

　　夜色降临，行人匆忙，风也匆忙，城市的夜灯逐步亮起，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明明有点喧嚣，却又好像十分安静。

　　林晚照伏在喻晴空的背脊上，看着她的发，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喻晴空，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很讨人嫌？”

　　喻晴空听完，摇头：“不会的。”

　　“真话？”林晚照愣住，歪过头问。

　　“嗯，”喻晴空点头，“别乱动，当心给摔了。”

　　“好，那么……”林晚照点点头，刚开口，又再度哽住。

　　“嗯？”

　　“如果不讨厌我的话，你能稍微对我温柔一点么？就像你对刚刚结账时的那个收银员那样，一点点就好，不用太多……”林晚照举起手，捻了下食指和拇指。

　　收银员？

　　喻晴空停下脚步，侧过头去，只见林晚照有些僵硬地放下手，将脑袋退回了她身后……

　　“这么没追求？”这时，喻晴空的声音轻轻响起。

第15章

　　“什么？”林晚照禁不住愣住。

　　“那些人是陌生人，林总难道想要我把你当陌生人对待？”喻晴空继续往前走。

　　林晚照又愣了一下，而后沉声说：

　　“不想。”

　　“我会去跑到那个收银员家里去做饭么？”喻晴空又问。

　　“不会。”林晚照再度摇了摇头。

　　“嗯，”喻晴空点点头，“我只是有点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间的关系。”

　　林晚照听到这儿，内心一个咯噔，想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开口：“总之，有些东西你不愿意的话，那就不愿意好了。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也不是非要和你滚床单，现在整得关系这么僵硬，我也觉得蛮奇怪的，以后在公司还要天天碰头来着，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到最后，林晚照又说：“如果可以……你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段话说完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中。林晚照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种什么感受，有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好像说什么都变得奇怪了。

　　喻晴空低头看了路好一会儿后，又抬头看了看前方：“好了，我知道林总的意思了。我们好像快到了。”

　　“嗯，”林晚照望向前方，又点了点头，蹙眉道，“我饿了。”

　　“饿了？”喻晴空将她往上托了托，“刚刚不还说一顿不吃也死不了人？”

　　林晚照紧了紧放在她身前的手：“好像会死人。”

　　说完，林晚照的肚子就又咕咕叫了两声。

　　“先前在超市问你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先吃着垫垫肚子时，你也不要……”喻晴空望了下边上的路灯。

　　“那时候不是正生你气么？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林晚照一想起这个就又满肚子的火，“等会儿我要吃三碗饭，可别煮少了。”

　　喻晴空听完，莫名失笑。这话说得，跟小孩儿一样。

　　“笑什么？”林晚照歪过头问。

　　“没什么。”喻晴空摇摇头。

　　到达门前，林晚照从喻晴空背上下来后，对着门锁输入密码：“我猫是真的一点都不乖，别的猫有时候会在门口守着主人回来，我的相反，听见开门声就跑。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伏地魔还是怎么回事……”

　　这时，林晚照将门拉开了，就在她准备继续吐槽时，却看见一道白影倏地一下窜了出来，喵喵叫着直蹭喻晴空的腿。于是，喻晴空微笑了一下，将菜放下后，蹲下身去挠它下巴。

　　林晚照瞬间尴尬了一下，而后换完鞋拎起了地上的菜，扶着墙一瘸一拐往厨房那边走：“果然我是伏地魔。”

　　喻晴空听完，抬头看了下她，将小猫放到一边，换了鞋关上门就走到了林晚照旁边，伸出手去拎她手中的东西：“给我吧，如果你不希望你脚伤加重的话。”

　　“谢谢。”最终，林晚照看着她说出了两个字。

　　“不客气。”喻晴空推了下眼镜，摇摇头，便朝着厨房那边走了去。

　　“米在下面第二个柜子里的白色小桶里头。”林晚照又说了一句。

　　于是，喻晴空伸出手，在空中比了个ok。

　　林晚照看了她背影一会儿，随即叹出一口气，拉开一边的柜子，从里头取出一个以前脚受伤时买的拐杖，又取了一瓶药，便走到沙发处，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揉起脚踝来了。

　　林晚照的厨房很大，该有的都有，堪称完美。不过，喻晴空扫了一圈后，发现那些东西看起来都挺新的，一看就没有用过几次。

　　淘了米煮饭，摘了四季豆，刮了土豆，切了牛肉放一边备用后，喻晴空又拿起蒜剥了起来。

　　而这时，林晚照杵着拐杖出现在了门口。

　　“那么严重了？”喻晴空转头朝她望了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了，刚刚擦了油又揉过，感觉好多了。只是家里恰好有以前买的拐杖，就不用白不用。”林晚照走进来，摇了摇头。

　　喻晴空点点头，剥出一颗蒜，又问：“以前脚就受过伤？”

　　“对。”

　　“那你还是少穿点高跟吧。”喻晴空又朝她脚上扫了一眼。

　　“我就是喜欢自己看起来高挑一点，那样身材好。”林晚照没办法无视身材这个事情，她当初胖怕了。

　　“已经够高了，林总该有一米七吧？”喻晴空又看了下她，继续低头剥蒜，“穿不穿都没事。”

　　“一六八。”林晚照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喻晴空对自己而言，怎么都看不腻。

　　“也差不多了。这里才准备做呢，牛肉要炖挺久的，林总要不要先去坐会儿再吃点水果零食什么的？”喻晴空将蒜拿去冲洗一通后，关掉水龙头，将其放到了砧板上。

　　“不了，我想看看你……”林晚照走过来，在她旁边停下。

　　“嗯？”喻晴空侧过头去望向她。

　　“看看你做东西的步骤。我做饭挺烂的，兴许能在你这儿学到几招呢。”林晚照触及到她视线后，及时改口。

　　“那你看看。”喻晴空点点头，随后便用刀麻利地拍扁了几个蒜，然后快速切动起来，放到一边，又洗了块姜，切出了厚薄适中的片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人感觉跟看电影似的。

　　“喻晴空，你是学过厨么？手法这么纯熟。”林晚照安静地看了会儿后，忍不住问。

　　“不是，就是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因为穷，就和朋友租了个小房子，然后各掏一半的钱，天天自己做，就磨炼出来了。”喻晴空一边冷水下锅放入牛肉加上料酒，一边说。

　　“我就大学时候和人住过宿舍。”林晚照毕业后，就住进她爸给买的房子里了。

　　“正常，你又不缺钱，”喻晴空开了火，“我们那时候那屋子可小，就一张床，两人挤着睡，也没空调，夏天一把电扇左右转动呼啦啦地吹，谁都希望对方滚远点儿，冬天就经常抱一块儿抖。那2B当时还嫌我太瘦，说是搂着没手感。”

　　林晚照听到这儿，抿了抿唇：“女孩子？”

　　“是啊，”喻晴空点点头，又顿了下，推了推眼镜，侧头看着她，“所以我才真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弯，那时候天天和人那样肌肤相亲，要弯的话早该弯了吧。”

　　林晚照听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下头。所以，其实，原来，真的是直女么？林晚照眼神暗了暗。

　　最后，林晚照终于有点撑不住，就去换了个舒适的吊带睡衣，然后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了。

　　过了好一阵子后，终于，饭菜都给弄好了。于是，喻晴空将其盛出来放到餐桌上后，擦了擦手，走到客厅，站到了沙发处。

　　客厅里头电视还开着，正在一条接一条地播放着弱智广告。

　　而林晚照则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所以盖着毯子就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总，饭做好了，”喻晴空看了眼电视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