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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的吗？”

　　她还记得苏子安的咆哮，那一声声的质问，直接就是问进了自己的心口里面去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而同样的，李安然也是个女的……

　　可是……

　　自己吻上李安然的时候，脑子里却是没有这些念头的。

　　对上李安然的盈盈水眸，苏小小忙放开了李安然，把脸侧朝一边，有几分心虚，说道：“你的脸可真滑。”

　　李安然笑笑，说道：“我擦了粉的。”

　　苏小小再看她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好看。”

　　李安然一抿唇，挑起苏小小的下巴，说道：“你也一样可以的。”

　　苏小小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眨了眨眼，先说道：“你是不是该下把你的手放下，这样被旁人看见会奇怪的。”

　　现在典型地就是一个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自己做男人做了那么久，可还没接受过这种状态，而且，对方还是李安然，总让苏小小觉得有几分毛毛的，心里的那种冲动几乎就是一波一波地袭了上来，几乎想直接把人给扑倒，之后狠狠蹂躏……

　　打住！

　　这样可怕的念头必须得打住！

　　李安然挑挑眉，说道：“不放。”说着却是捏紧了些许，说道：“苏洛，要不改天你换回女装，看看我两到底谁美？”

　　苏小小嘴角一抽，没有搭话。

　　“好不好？”李安然再问。

　　苏小小只得随她，说道：“好好好，等我‘死’了就陪你玩，和你做姐妹花。”

　　李安然面上一黯，放开了苏小小的下巴，问道：“太子、太子可说过是什么时候？”

　　苏小小只当她是心急快些摆脱自己，可是李灏只是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了苏小小，却是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实施，所以她也不知道，“没，我不知道，想是不会太久，因为李灏已经在安排了。”

　　李安然点点头，没有再问这件事，却是问苏小小的伤势：“你今天好点了吗？”

　　“比昨天倒是好许多了，”苏小小直起身子本是想坐直，李安然却是拉住苏小小，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说：“你就别闹腾了，该躺着就躺着吧。”

　　苏小小眉眼带笑，“我压着你的腿，过会你会觉得腿麻的。”

　　李安然抬手按住她作乱要支撑着爬起来的手，说：“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多少重量？嗯？”

　　苏小小拗不过她，便就没有再乱，安安静静地躺着，抬眼就可以看见李安然的下巴，她弯了弯唇角，其实，她不介意躺在李安然的腿上，这样，自己可以更近看见李安然。

　　李安然低头看了一眼苏小小，说道：“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啊？”

　　“我躺你腿上睁眼看到的就是你，还是你不要我看你，要扭头看其他的地方？”苏小小微微一蹙眉，问李安然。

　　李安然拿捏着苏小小的一束头发把玩，只觉得此刻心间很平静，她真的就想让这种平静一直保持，可是有些事情，她却还是打算明白和了解的。李安然把苏小小的那束头发拿捏在手里，装作有几分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问道：“太子可有说过他的安排？”

　　“和我说过。”苏小小微微捏拳，看着李安然的下巴，轻声问道：“公主，你喜欢柳将军吗？”

　　“柳将军？”李安然皱起眉来，垂眼看苏小小，问道：“为什么提这个人？”

　　“因为……”苏小小咬了一下嘴唇，自古美女爱英雄，一个英勇善战的将军，想是多少闺秀的梦中情郎，想起李安然提起那柳将军的名字的时候，脸上的那种崇拜似乎都还在眼前，李灏的这个提议，却是真的是在为李安然着想的。苏小小扯了一下嘴角，说道：“因为太子欲给你指的，就是柳将军。”

　　李安然面上有几分不自然，放开了手指间搅着的苏小小的那束头发，说道：“我不要。”

　　苏小小忙看她。

　　李安然提起却是心头一阵烦闷，“我的事情为什么总要让他做主？”

　　李安然现在的这个样子把苏小小吓了一跳，想赶紧爬起身子来和李安然说话，却是被李安然按住肩膀，“你好好躺着就是了，为什么要起来？”

　　苏小小被李安然按着起不来，只能继续躺在李安然的腿上，张口都有了几分小心和不安：“我这不是……”

　　“算了，我们不提这个。”李安然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我们谈别的。”

　　不提这个更好，好像提起李灏，李安然就是一肚子的气，可偏偏在李灏面前却是一直被压制着，根本不敢说什么。

　　“其实，公主，我一直想问您，您是不是很害怕太子？”苏小小问道。

　　“是，我怕他。”李安然重新卷起苏小小的发丝，说道：“却又崇拜他，仰慕着他，同样的，心里又惧怕着他，我都不知道我这种感觉是怎么产生的。”

　　苏小小眨眨眼，拍了拍李安然的手，说道：“有我。”

　　李安然笑了笑，却是问道：“你和我皇兄处得如何？”

　　“什么叫处得如何？”苏小小一脸莫名。

　　“你不是喜欢太子吗？”李安然问。

　　苏小小面部一阵僵硬，没有正面回答，“还好。”

　　哪里是她喜欢李灏了？可是，这事儿，苏小小想，自己也许是永远也解释不清的。

　　见苏小小躲避的眼神，李安然内心却是又几分不快起来，不过想到苏小小此刻是和自己在一起，内心却是又平衡了许多，提醒苏小小道：“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协议。”

　　“什么协议？”苏小小瞪大了眼。

　　这话一出，李安然却是被李安然直接就捏上了耳朵，“你现在可是我的驸马，昨天的事情不许再出现了！”

　　“什么事情？”苏小小龇牙咧嘴，这丫头手下的力道可以不要这样大吗？

　　“不许你和太子搂搂抱抱的，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放？”李安然气得撅起了嘴，自己当时可是生了好大的闷气的，可偏偏李灏还对自己凶巴巴的，自己气都没地儿撒，现在就只好朝着这另一个始作俑者发了，她把苏小小的耳朵提起了点儿来，“离太子远点！”

　　苏小小一头黑线，你要说话好好说就行，干嘛还上手了呢？

第九十五章 迫近

　　苏小小看李安然，抬手拍开她拧着自己耳朵的手, 说道：“你说话就说话了呗, 怎么还上手了呢？”

　　“怕你听不见。”李安然手却是又朝苏小小伸去, 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 吓得苏小小忙抬手挡在耳朵那儿, 却是说什么也不让李安然再折腾自己的耳朵了，“不许再拧了, 我听见了。”

　　李安然拿开苏小小挡着的手，说道：“我只是担心我把你拧疼了, 想给你捏捏而已。”说着一双手摸上了方才自己拧苏小小耳朵的地方, 柔声问道：“疼吗？”

　　苏小小愣了几分，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李安然那温柔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回不过神来，“有点……”

　　李安然抬手轻轻给苏小小捏耳朵, 一边说道：“你受了伤，睡会吧。”

　　苏小小本是想说自己不睡的, 可是李安然却是抬手轻轻拍自己的背部, 一边柔声诱哄道：“睡吧。”

　　苏小小眨眨眼，提醒李安然：“我今天好像还没喝药呢。”

　　李安然眉头一皱, 唤来丫头，“驸马今天喝药了吗？”

　　丫鬟忙说“没有”，李安然让人下去煲药汤，一低头却见苏小小卷着自己的头发丝玩, 嘴角微微上扬着，一看就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从她手里把自己的头发丝解救出来，说道：“现在好了？”

　　“就算要睡，那也过会再睡。”苏小小说着问李安然：“我这也躺了好一会了，要不我起来吧，我怕把你压疼了。”

　　李安然没理会苏小小的话，直接按压住苏小小，说道：“让你躺着你就躺着。”

　　苏小小自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后就是很多事情都是随着李安然的，不然忤逆了她，就是怕她心情不舒服。

　　李安然一直手轻轻地在苏小小背上轻拍着，一只手却是斜倚着身子歪着头看横躺在自己腿上的苏小小，说：“感觉现在真好。”

　　“的确。”

　　若是一切都没揭穿，此刻的确是很温馨的。

　　这要是在自己“死”前，这个谎言都没有被揭穿，想李安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所以此刻就导致了自己现在每说说一句话，都必须要很小心地照顾李安然的心情。

　　“苏洛，离开了这个身份，你会入宫吗？”李安然却是突然间问道。

　　苏小小只感觉一直在自己背上轻轻拍打的手都顿了一下，去看李安然，却见她已经半颌眼眸，手却是已经在自己的背上继续轻轻拍打着，像是什么也没问似的。

　　苏小小脑中却是又想起李灏的话来，他说苏子安带自己去大佛寺就是为了把身体里的自己逼出来……

　　把自己的灵魂从这具身体里面逼出来？

　　从这具身体里面逼出来，自己没了依附，只会是一个游魂……

　　那时，自己触碰不了任何人，说的话没人听得见……

　　苏洛也许会和李灏在一起，可是……作为苏小小的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又能怎么办？

　　李灏说过因着苏洛的原因，他会帮自己，可是……

　　只是说过。

　　有没有什么变数，自己又哪里会知道呢？

　　苏小小嘴唇微微动了动，说道：“以后的事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就追求这一刻吧。”李安然却是这样说道。

　　苏小小抬眼看李安然，见李安然睁开一直半颌着的眼眸，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却又咬住，看着自己，似是想说什么，却是又止住，一副难于言说的模样。

　　在苏小小的记忆里，李安然一直都是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的爽利的人，现在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自己却是从来模样见过的，就问道：“公主，您是要说什么吗？”

　　李安然张张口，却是说道：“苏洛，我让心雨回来照顾你吧。”

　　苏小小张张嘴，却是问道：“可以这样？”

　　不是已经被赶出宫去了吗？

　　这个案件可是还是经由了皇帝的手，现在把人召回，那皇帝知道了，定是又是一番麻烦。

　　“可以，”李安然低眉微微笑了笑，说道：“我们现在不在宫里了，再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不用想那么多。”

　　“如果可以，我自是希望她能够回来。”苏小小合上眼，自那天后，自己就没有再见过心雨，而同样的，自己却是也没见过李安然身旁的秋蕊，心中奇怪，问道：“秋蕊呢？皇贵妃身边那么多人，想是不缺秋蕊的，你让她也回来吧。”

　　李安然一直都是呆呆愣愣的，听见这话看苏小小的时候，人还是有几分呆的，“回来吗？不、不用了，就让她……”

　　“让她回来吧，你不是……你不是想见她的吗？”苏小小打断道。

　　李安然咬着嘴唇，却是忍不住，不想再提秋蕊，直接扑倒在苏小小身上，真想在她喉咙处咬几个伤口，让她说不了话，“不要。”她闷闷地开口。

　　若是秋蕊回来，直接只要一见到秋蕊就会想到直接那天那殿门外听到的一切……

　　那宫廷中的污秽，就会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苏洛现在还是这般模样，全是他们设计。

　　这要让自己说服自己去原谅自己的母妃呢？

　　要让自己丢掉一个自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似知心人一样的秋蕊，她是舍不得的，可是，把人调回来，她也做不到。

　　此刻苏洛还会这样躺着，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看见苏洛的模样，那些事情就会在她脑子里蔓延，就会揪心疼。

　　为了苏洛，她不想再见到秋蕊，哪怕是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犯了这样的错误，就是不可原谅。

　　她是不会轻易原谅秋蕊的。

　　“可是，你母妃不也在其中，作为女儿，难不成你想永远都不见她？”苏小小看着李安然，看着她倔强地说不要秋蕊回来，其实她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是在自己折腾自己，何苦呢？

　　李安然从苏小小身上离开，感觉眼眶里热热的，现在她已经出了宫，除了此刻的苏洛，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可是自己的皇兄……

　　李灏居然还时不时地想把自己最后的拥有给夺了去，她怎能不担心不害怕？

　　苏小小撑着身子直了起来，看着已经别过头去的李安然，抬手去拭李安然面上的泪迹，说：“你若是不让秋蕊回来，我也不会让心雨回来，若是不打算让这件事情再在你我脑中出现，涉及的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不用要它出现。”

　　苏小小说着握住了李安然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照顾我的心情，可是，公主，你照顾了我那么多，让我也照顾一下你的心情可以不？”

　　李安然看着苏小小，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里泪珠一直在打圈，“为什么、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让它、让它一直、一直沉埋不好吗？”

　　苏小小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这若是说谁提，那也是李安然提的，如果她不提心雨，哪里会扯出这件事情来？

　　李安然算是知道了苏小小其实心如明镜似的，只是不愿说破，这要是自己不提起心雨，她也许就不会提，一直都不提。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事事和我作对？”李安然反手捏住苏小小的手腕，说道：“那是我的丫头，我不要她回来，那就不要她回来！”

　　“同样的，心雨也是我的丫头，我不想要她回来，她也不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