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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想说的话全梗在喉间。

　　她知道一体双魄去到哪儿都无法解决，在李安然的印象里，自己就是李灏的女人。刚想说话，李安然却是放下手里拿着的牌，率先自己摸了一张牌，低垂下了头：“我先摸吧。”

　　苏小小伸手慢慢过去，拿起那张牌，慢慢地翻转手心，道：“A。”

　　李安然翻转过自己的手心，一张“2”赫然在李安然的手心里。

　　那一瞬间，苏小小真的觉得李安然就是上天派来克自己的，不然怎么总是她赢呢？

　　“还是我赢。”李安然放下手里的牌，看着苏小小，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对苏小小说道：“先会的问题就当不存在，我现在问你的这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

　　苏小小放下手里的牌，点了点头。

　　苏小小才点了点头，就听见李安然发问道：“苏洛，你是不是因为心雨的事情，讨厌上了我？”

　　苏小小抬头看李安然，却见她看着自己，脸上有着强装的镇定。苏小小开口道：“没有。”

　　苏小小只真的，皇贵妃似乎不怎么在宫里行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苏小小也不清楚，曾问过李安然，李安然也吞吞吐吐的说不明白，自己也就没有再问了。

　　苏小小回答了问题，两人又进入了下一场，这次摸牌，苏小小让李安然先拿，李安然也不推辞，率先拿了。李安然拿着牌看了一眼，眉眼一弯，朝苏小小笑道：“你猜，我拿的是什么？”

　　苏小小本是要拿牌的手一顿，看着李安然，有几分不可置信，“你莫不是拿的是大鬼？”

　　李安然点了点头。

　　苏小小嘴角一抽，道：“那我还是不抽了。”

　　这最大的都让李安然给拿了，嘴角拿什么去和她比？大鬼是苏小小叫惯了的，虽然上面画的不是鬼，只是一只虎。

　　李安然不依，依旧是让苏小小拿牌，犟不过李安然，苏小小拿了牌，反过来一看，是“5”，属于倒数系列，根本不能混为一谈。苏小小朝后边靠去，说道：“你有什么，你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不是赢来的，感觉不是那么真实。”李安然撅了一下嘴。

　　苏小小起身，看着李安然，“我还会骗你不成？就算是骗天下人，我也不会骗你。”

　　李安然捏着牌的手一僵，看着苏小小，咬着嘴唇，有几分无措，心里也带了几分窃喜。空气里很安静，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安静的气息。过了几秒，李安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苏小小，轻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不骗你。”苏小小回她。

　　她有什么骗李安然的？又有什么需要骗李安然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除了她，还有什么？

　　在这个诡秘复杂的时局中，只有李安然，一直在身边。本在身份被拆穿的时候，苏小小就想过李安然会告到皇帝那里去，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李安然却是选择让这事沉淀下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几乎可以算作是再造之恩了，她不谢她，自己都说不过去。心中那隐隐存在的苗头，一直在心间盘桓不去，自己也没想过要处理，就这样放任自然吧。

　　李安然凑近几分，看着面前的苏小小，把自己心中一直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明知你的身份，你为何还要对我做那些亲密的举动？”李安然问完只觉得自己耳畔烧得厉害。

　　苏小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李安然烧红的耳，着才明白过来，晒然失笑。笑完着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却是不好说明。一垂眼见李安然搁在案桌上的手捏得死紧，明显的一副紧张的模样，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盖住李安然的手，说道：“若我说，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这个名叫苏洛的身体里面活多久，只想让曾经的安然依旧是曾经的安然，面上的笑依旧存在，你可会信我？”

　　这也是苏小小的真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苏洛的身体里面存活多久，本是异世漂浮的她，本不该有所牵挂，可是曾经皇帝对自己的那一声质问，却是一直都在心头盘旋不去，保留李安然脸上的笑，就成了她苏小小所要做的事情。她真的希望在她还在是“苏洛”的时候，李安然都是曾经的那个李安然。

　　只想让曾经的安然依旧是曾经的安然，面上的笑依旧存在。

　　这话听在耳里，李安然只觉得心间是又酸又涩。看着自己手上覆着的手掌，和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手中有微微的薄茧，却让自己有种安心的感觉。

　　李安然看着面前的苏小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苏小小把手里的纸牌放开，直接两手一起覆在李安然的手上，“我们就不玩纸牌了，可以直接问问题好不好？心头有什么疑惑，有什么心结，我们一次姓都解开好不好？”

　　李安然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扬，说道：“我刚才已经问了那么多了，你可有什么要问我的？”

　　苏小小歪了歪头，放开李安然的手，手指轻点太阳穴，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要问的，便摇了摇头。

　　李安然失笑，“我就没有什么让你疑惑的地方吗？”

　　“感觉你的一切我都摸得着，我对于你，几乎没有什么问题。”苏小小说道。

　　李安然在苏小小这里，几乎就是一个透明的事件，没有什么地方会让自己有所奇怪，都几乎没有什么需要自己问的。

　　“既然你不问我，那就换我问你。”李安然乐了，看着苏小小，说道：“我就想知道，小小，是你什么人？”

　　李安然有个问题放在心里已经好久了，那个让苏洛在睡梦里都念着，都要回去找的人，是什么人？

　　听名字是个女的，还是苏洛心心念念的……

　　那个人是谁？

　　苏小小杵起下巴来，看着面前的李安然，故意想逗她，轻轻开口：“小小是我……”

　　“你的什么？”李安然忙问道。

　　“我的小名。”苏小小狡黠一笑，说道：“你以为小小是谁？”

　　“我、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听你心心念念地念着会回去找她，我以为、我以为……”

　　“那时，是苏洛。”苏小小看着李安然，问道：“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不知道你还在担心这些事做什么？”

　　李安然听了这话却是怔在当场，对呀，自己已经知道苏洛是女的，为什么心里还执着地想着小小是谁，还在心里万番祈祷这“小小”不要是苏洛心中之人！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念头？

　　抬眼看面前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苏小小，想起自己曾经亲过同为女子的秋蕊，那一瞬间，就白了一张脸。

　　脑子里一个念头突然就冒了出来——

　　她李安然想是喜欢上了这个女扮男装的家伙了！

第九十章 戳破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李安然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荒诞的念头怎么会冒出的。看着面前的苏小小, 李安然忙把脸错开, 此刻心中只觉得一阵尴尬加莫名。

　　“你怎么了吗？”苏小小问她。

　　李安然忙说道：“没没没。”转过头来看见苏小小脸上的疑惑, 也心知自己从来藏不住什么, 却是不想让苏小小知道什么，反手把自己一直藏着的纸牌一拍, 说道：“其实我骗了你，我拿了最小的一张。”

　　苏小小一看, 3, 确实是最小的。

　　“你是怕我问你问题？”苏小小有些疑惑。

　　“没有。”李安然把脸别朝一边去，说道：“我只是想让自己了解你的所有。”

　　李安然“哦”了一声, 却是不再说话了，就在那儿干坐着。

　　过了一会，有宫女进来奉茶, 苏小小瞥了一眼，却发现不是秋蕊, 有几分奇怪地问李安然：“秋蕊呢？”

　　李安然拿着茶杯的手一抖, 却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母妃那儿太闷，要了秋蕊解闷, 我就让她过去了，想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苏小小又奇怪地看了李安然一眼，却是见她是不想多说这件事情似的，便也就没有再问了。

　　这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最后也无疾而终。

　　苏小小回了自己的宫殿的时候，却发现，在这场莫名的战役中，李安然失了秋蕊，自己丢了心雨，此刻却是让两人多了一层隔阂，解不开。

　　不过，他们两个人却是很聪明地谁也没有提这件事。

　　都选择装聋卖哑。

　　宫廷，真的不适宜李安然，亦不适宜自己……

　　过了一个月，李安然宫外的府邸修葺好，两人就搬了出去，与在宫内的用度一般无二。当晚皇帝亲至，在公主府宴请了大臣。

　　皇帝临走时苏小小和李安然送了皇帝出去，在门口时，皇帝却是又拉住苏小小说道：“朕对于你和安然的婚事，是一百万个放心。”

　　苏小小有几分尴尬，皇帝越是这样说，自己心里的负疚感，就会越发的强烈。看着旁边同样有几分尴尬的李安然，苏小小忙说道：“皇上，您该回去了。”

　　公主府外，皇帝的车辇早已备好，侍候的太监早撩好了帘子等候。皇帝转过身子重新拉住李安然，“安然，常回宫看看父皇和你母妃，说真的，父皇真的舍不得你出宫的。”说着拍了拍李安然的手背，拉过苏小小的手，盖在李安然的手上，说道：“不过，有这样一个好的驸马在你的身边，父皇就已经放心很多了。”说着眼眶有几分湿润，在夜色下，平添了几分悲凉，却也更加让苏小小于心不安。

　　“父皇……”李安然有几分哽咽。

　　李思成把李安然的手交到了苏小小的手上，说道：“苏洛，朕现在把安然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苏小小看着面前的皇帝，又转头看了一下同样湿了眼眶的李安然，对着李思成道：“微臣定不让皇上您失望。”

　　皇帝着才放开了了两人的手，踉踉跄跄的转身，两旁伺候的太监忙上前掺住了他。

　　见皇帝走了，李安然却感觉此刻握着自己的苏小小的手就像那烫手的炭火似的，忙松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驸马、驸马早些去休息吧。”说罢落荒而逃。

　　苏小小看着李安然嘴角抽了抽，皇帝是走了，可是那些来和着一起道贺的大臣可还没走呢，自己总归也是要去应酬一二呢。

　　苏小小回了院子，也好在李灏在身旁，帮着应酬，自己才不会那么心焦。

　　李灏见身旁人少了些许，问苏小小：“安然呢？”

　　“公主身体有几分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苏小小应道。

　　李灏眉头皱了皱，却是有几分不乐，不过却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临走前对苏小小说道：“我会来找你的。”

　　苏小小听了只觉得身体莫名的一寒。

　　最后走的苏家，就是苏洛的父母，送走了一家人，苏子安却是落在后面，对苏小小说道：“明天，你回来一趟。”

　　苏小小虽然人有几分奇怪，却还是应了他，毕竟是苏洛的哥哥。

　　累了一天，回去沉沉地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苏小小先去了李安然那儿照旧请安，李安然见她这样，说：“我们现在没在宫里，那一套规矩就不用了。”

　　苏小小应了一声好，两人闲聊了会，苏小小说起自己要回苏府一趟，李安然也应了她。

　　想当初在宫里的时候，自己要出宫一趟要这儿求那么求的，苏小小说道：“这样看来，还是在外面好，不用有那么多的规矩。”

　　李安然撇了她一眼，说道：“自是，在外面你可以放飞自我了。”

　　苏小小总觉得李安然这话有几分酸酸的，眼见外面日头是越来越大，苏小小想起苏子安说的话，便对李安然说道：“公主，我得回去一趟，想是晚点回来。”

　　李安然摆摆手没做过多挽留，苏小小便离开了李安然的屋子，出去了，府里的小厮早在门外备好了马车，苏小小上了马车，对车夫说了句“回苏府”，马车便离开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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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然一个人呆在屋里，又想起那日自己去给母妃请安时听到的话……

　　“现在皇上在彻查那婢子的事。”皇贵妃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颤|抖。

　　“那太监早死了，就算是皇上想查，又能查到什么。”

　　那是秋蕊的声音。

　　李安然从来都不知道，秋蕊会说出这样的话，很冷，也很凉。

　　婢子，只会是牵扯在其中的心雨。

　　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

　　想起那案件的重重疑点，想起心雨抱着苏洛的脚哭诉着说“我没有”时的模样，想起苏洛因为心雨的事情而裂了伤口时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就一阵一阵冒了起来。

　　他们还在里面商议，商议着商议着，居然是打算再来一次杀人灭口，连带着把心雨也杀了，来一个羞愤自杀的迹象，让这案件变得迷迭不明。

　　李安然只记得自己再也忍不住，直接走了进去，看着那两个人。

　　一般下，自己有什么私密的话想和秋蕊说的时候，就会让宫殿里的侍俾退下去，此刻落霞宫里，真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在说的，却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话。

　　不可置信，心痛，难受，愤怒，全在那一刻聚集起来。

　　她把秋蕊留在了落霞宫，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朝霞宫她是不会再让她回去的。

　　李安然杵着下巴，看着外面。

　　苏洛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如太医所说的，她的右手差不多就是属于废了的那种，拿起笔来的时候，再也写不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