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宫奇忐忑的往寝殿去。
到得寝殿门外,便见申让站在门外,宫奇问道:“陛下可在里面?”
申让行了一礼,“回宫大人,正在里面!”
宫奇又问道:“可否请见?有急事。”
申让只得小心翼翼的喊道:“陛下!”
见无人应答,复又叫到:“陛下!宫大人有要事求见。”
过得一会,赢甄推开门。
宫奇见赢甄穿着一身雪白内衫,只松松披着一件外袍,单薄清透,若隐若现。青丝散漫,触及腰间,胸前的发丝欲遮半掩,又赤足而立,当真是诱人至极。面无表情的模样,更像是风雪冰山中走出的高贵女神,让人垂涎。
宫奇不敢多看,低下头去行礼。
赢甄问道:“何事?”
宫奇喉结动了动,理了理情绪,回道:“小行源传来消息,在庐阳见到觅儿与那名男子一起去小行堂抓药。”
赢甄一激动上前一步,更加接近宫奇,激动的说道:“在庐阳!觅儿怎么了?怎么去抓药?可有打探清楚那名男子是何人?”
宫奇后退一步,还是低着头说道:“觅儿渴睡症又犯了。药店掌柜的没打听清楚人便走了。我已让他们多派些人去找。”
“好!总算知道了人在何处。”
宫奇又说道:“臣来是想让陛下多派些人一起寻找。”
赢甄点点头,说道:“你去找寒降,现在暗卫交与她管,你去找她要人便是。”
宫奇吞吞吐吐的说道:“还有一言...”
“说!”
宫奇把头低得更低了,“那掌柜的说,看觅儿与那名男子甚是恩爱的模样...”
赢甄不自觉的邹紧了眉毛,有些不悦道:“把那名掌柜的带来见孤。”
宫奇领命欲走,又说道:“陛下穿得单薄,小心着凉。”
赢甄低头看着自己这个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若是觅儿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定又要羞红着脸不敢看她了!
赢甄抬头望着弧玄明月,我终于要找到你了!
可她一想到苏觅与那名男子,又烦躁得很。
“你即无事,为何不回来?那名男子又是何人?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她的心中有一大堆的问题。
离纱日夜兼程,紧赶慢赶,方在半月后到达京郊药庐。
金风轻柔萧瑟,吹得叶黄枯落。离纱看着药庐四周寂静索然的景象,也跟着有些伤感起来。看起来好像很久没人住了一般,她牵着马走进敲门,敲了两声,无人应答,又试着推了推门,推不开。
离纱转身,准备去找个村民打听打听。便见一个穿着雪白儒衫,长得颇有姿色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离纱也带着笑意朝那名男子走去。
霜蛰所需的药材快用完了,宫奇今日刚好出宫,便顺便过来药庐拿些药材,不想一来便见一个牵着马,穿着藕色长衫的女子,正在敲门。看着身形煞是陌生,从未见过,便好奇的站在她身后,想看看此人来此所谓何事。看到那人转过身来,宫奇有些惊艳,时间竟有人的美貌可以与谷主相媲美。只是雅希更偏于高贵不可亵渎,面前这个女子虽穿着朴素,却有天仙之貌,让人亲近。此时面带笑意朝他走来,更让宫奇心中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竟十分期待能与她多说几句话。
离纱看着宫奇越来越呆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想宫奇也是长得极俊俏了,在离纱这里却只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也难怪,离纱男子装扮可是迷倒庐阳城内一众好色男女!
离纱先开口道:“在下苏离,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离纱看着面前的宫奇,此人颇合她眼缘!
宫奇看着离纱,觉得这个女子应当与雅希差不多年岁,虽长得好看,看起来也颇年轻,但给他的感觉太过稳重,与样貌不符。听到离纱说她姓苏,宫奇心中好感又多了几分,便说道:“你叫我阿奇便可!不知姑娘来此所谓何事啊?”
离纱说道:“我来此寻人。”
“此处主人家已经搬走多时,不知你找她们有何事么?”
听到宫奇的话,离纱将信将疑,问道:“你与此处主人家常有往来?”
宫奇自然而答:“哦!我是此处药童,庐主搬走之后,我便不时过来照看。”
“那你可知她们搬往何处?何时回来?”
“姑娘可是有事?”
离纱叹了口气,故作惆怅的答道:“我家妹妹得了罕见的怪病,听人说此处主人,医术了得,无治不好之病,我便想来拜访求见,让她为舍妹医治!”
宫奇也有些为难道:“我亦不知庐主搬往何处,只是留下口信说不再回来了,姑娘怕是要另觅良医了!”
离纱皱眉,不再回来了!难道苏觅是因着此事才不愿回来?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何人的?离纱有一大堆疑问。
宫奇见离纱皱眉,以为离纱真的是为她妹妹之事犯愁,有些于心不忍,便说道:“舍妹之病,如若姑娘不嫌弃我医术浅薄,或许可以让我一试。”
离纱灵光一闪,兴许可以在这个药童这里打探到一些消息。她说道:“那我便在此先多谢公子了!只是我的家乡离此处颇远,舍妹又无法来回奔波,只能委屈公子与我一块回去!不知?”
宫奇顿时为难起来,他在京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根本无法脱身。他为难的说道:“姑娘见谅!我近来还有许多事未办完,不知姑娘可否给些时日,待我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再随姑娘回去,不知舍妹可能等些时日?”
正好离纱还要安排安排,便开朗的说道:“舍妹此病也是患得多时,一直也无法好转,一直便是药不停服,多等些时日,也并无大碍。公子自去办事。”
宫奇松下口气,“如此便好!”
离纱又问道:“我听说此处主人家乃是两名女子,不知是否?”
宫奇有些黯然,“原是,只是现在各有不同。”
离纱好奇道:“怎么说?内里还有隐情?”
宫奇不愿多讲,只说道:“世事无常罢了!”
离纱见宫奇不愿多说,便转开话题说道:“公子来此定是有事要办,我定是妨碍你了吧!”
宫奇急忙道:“无妨无妨!也无甚事,我只是来取些药材。姑娘可是还要去何处么?”
“我还要去京中办些事情,不知此后该如何寻找公子?”
宫奇笑道:“你莫公子公子的叫我,叫我阿奇便可!我每隔半月便会来此一趟,姑娘若是找我,每月月中来此处便可。”
离纱也跟着一笑:“那你也莫姑娘姑娘的叫我,都把我叫老了,叫我阿离亦可。”
“哈哈!宫奇爽朗一笑,没想到这个长得好看的女子,竟还很有趣!
离纱是还有事要办,她得赶紧办完,回去一趟,日后再来。把苏觅一人留在庐阳,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对宫奇说道,“那我们便先就此别过!待日后我再来此处寻你。”
“甚好!”
俩人各行了一礼,擦肩而走。
苏觅数着日子,离纱已走半月有余,自离纱走后她染了风寒,身体更是虚弱。虽不像刚开始几日那般连床都无法下得,但现在也只是能偶尔走动走动而已。她站在正堂门边,看着院中的梧桐,叶叶欲坠,在秋风中愈加萧条,心间苍凉之意便更深。她每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对赢甄的愧意便加深一分。
虽然苏觅现在不用时时要人照料,但自苏觅摔倒受凉之后,刘婶现在不时的便会过来看一看,生怕苏觅又出个什么事。
苏觅看到刘婶,笑了笑,与刘婶打招呼,“今天怎么没见到冬娃?”
刘婶看到苏觅穿得单薄,轻怪道:“夫人怎么不多披件外袍,可莫再受凉了!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如果再受凉怕肚子里的孩子又要受罪了!公子若是回来,会怪罪我的!”
苏觅看着刘婶一边唠叨一边往房中走去,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
刘婶取出一件外袍给苏觅披上,方安心一些。
苏觅看着刘婶,轻柔的说道:“多谢刘婶。”
刘婶看着苏觅,虽身子虚弱看起来瘦弱了一些,但越加高挑的身形,与越发长开的五官,却都透着苏觅的底子非一般,如若养得好,定不比公子差到哪去,当真也是金童玉女,般配一对。现在笑得轻柔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刘婶是打心眼里喜欢苏觅,想顾好她!
也许有些人便是如此吧,不知为何便是比他人更让别人偏爱。
☆、霜蛰醒来
离纱来到京都城中,随便找了个客栈当落脚地。她坐在客栈大堂中,喝着酒配着小菜,看着窗外来往行人骆驿不绝,听着邻近几桌食客侃侃而谈,说着近来发生的新奇的或重大的事情。
离纱本也只当作配酒的笑谈,一笑而过,却不想听到了新帝的风流韵事。
只听临近一个瘦猴般模样的酒态男子与他的两个酒友说道:“两位兄台近来可有耳闻,新帝之前做殿下之时,万分宠幸的那个苏夫人,进宫之前便怀有身孕!”
其中一人端起的酒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惊呼道:“竟有此事!”
另一人也是惊讶不已,眼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此说来,那咱们女帝岂不是被别人给……”
“嘘!”酒态男子打断了他的话语,转头看着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神色才恢复平常。
“皇家丑闻!实在是丢尽皇室脸面!”那被打断的男子不断的摇头。
“所以那苏夫人见事情实在无法再隐瞒下去,便跑了!以为是被人劫走,其实是她见事情暴露,设的局套!”那酒态男子越说越激动。
“这苏夫人心计如此之重!”
另一人附和:“是啊!听说那苏夫人长得甚是亲和无害,不想竟都是装出来的!”
“你没看陛下一直没停止对她的搜寻!定是不肯放过她的。”
“如此毫无德行的女子,怎能放过,定是要抓起来治罪!”
“就是!陛下如此情深意重的对她,她竟是如此回报,怎能轻易放过!”
另两人也是义愤填膺!
……
离纱听着他们的对话,竟十分像她遇到的苏觅之事!
这苏夫人难道便是苏觅?
当天入夜时分,离纱来到高府书房之外。烛光印在窗牖之上,明明暗暗,让人瞧不真切。
离纱站在阴影中:“大人!”
高仲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到离纱惊愕了一下,“先进来。”
高仲把离纱带进书房,“坐吧!”
两人隔着大案,面对面坐着。
离纱先开口说道:“大人,别来无恙!”
高仲笑笑,“你呢?一切可好?”
“多谢大人挂念,纱一切都好。”离纱也面带笑意。
高仲看着这个阔别多年的女子,越发的有韵味了!
高仲把一杯茶放到离纱面前,离纱微一颔首,“纱此次前来,是有事想问大人。”
高仲面色平静的看着离纱,“你可是想问新帝之事。”近来京中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
“正是!”
“苏夫人名为苏觅!苏可的妹妹。”高仲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离纱。
离纱点点头:“当年那个孩子。”
“她一直跟长公主在一起,还有一个叫宫奇的男子。”
“宫奇?!”
高仲喝着茶,轻声说道:“其他不知,只知这个宫奇一直与她们往来,便是那苏夫人腹中的胎儿,亦有风言与这个男子有关。”
离纱没有言语,静静的听着。这个宫奇定就是她在药庐之外遇到的那个自称阿奇的药童了,看开也并不是药童如此简单。
高仲接着说道:“几个月前,苏觅阴差阳错救了现在的陛下,后来便把她带回了宫中。我也是后来才知,苏觅在进宫之前便怀有孩子。”
离纱看着高仲,“这个孩子是陛下的。”
高仲也看着离纱,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高仲语气生硬的说道:“不是!”
“所以大人便与当年一般,故技重施,派人劫走了苏觅。”离纱突然很庆幸,当初她出手救走了苏觅。
高仲有些不悦,“纱!我们该以家国天下为重!此等有悖常理法则之事,怎能放纵不管!不然天下岂不混乱不堪!”
离纱依旧面色如常,“大人!还未发生之事,您又岂能如此果断!更不该以您一人之所为,便生生的把她们分开!”
高仲低头摆弄茶具,掩下情绪,“虽说不论男女,相爱乃情之所至,不该多加干涉,但那孩子的临世,却非自然,所以不该到来。”
离纱眼中染着怜悯,看着高仲,轻声询问:“当年之事,大人可曾觉得对不起长公主!”
高仲有些错愣,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
离纱见高仲没有言语,便起身告辞,“大人保重,纱这便走了。”
高仲也站起身来,看着离纱,“我知道留不住你。”
“纱多谢大人成全!”
离纱已经知道了苏觅腹中的孩子是赢甄的,也明白了苏觅为何不愿回去。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护好这个孩子,还有苏觅。而苏觅的选择,她亦不会干涉。她想看看,最后这个别人口中不被世道所容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隔天半夜,高仲便把青挽召了过来。
青挽见到高仲,问道:“大人有何吩咐?”高仲之前吩咐过她,无召便先不见面,免得引起怀疑,今天把她召来,定是有要事。
高仲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之前说苏觅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