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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道歉，我中午不该冲他发脾气，还跟他打架的。”

　　“这就对了。”顾如摸摸韩鹏辉的脸蛋，“好好鞠躬道歉吧，咱们鹏辉知错能改，长大以后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今天倒是有个意外的收获，就是知道了韩鹏辉架子鼓玩得好，这孩子以前都没说过，顾如也不知道。

　　还记得自己上初中那会，去了一个市级示范校，学校抓学习抓的紧，整天到晚都在背书、背公式，只有那种艺术特长生才有资格进学校的各种社团对外比赛，向顾如这种明明有天赋，却没正经考过证的，就只能埋头苦学了，也因此少了很多乐趣。

　　或许下次学校举行艺术节的时候，可以从班里面挑人组织乐队？顾如心里的算盘又开始噼啪响了，多好呀，自己以前一直都想却没做过的事情，眼下要是能看着自己班里面有兴趣的孩子们做成了倒也挺好。

　　“所以我想想看……你们今天回家以后，家长要是问脸上的伤从哪来的话，不然就说是从电视里看到的散打比赛，觉得好玩就跟小伙伴比了一场，结果下手不知轻重，弄破了脸吧。”顾如提议道，“反正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模仿了，说话的时候表情真实一点，顶多听家长几句批评，再被带着跟对方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今后你们还是好兄弟。”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冲顾如异口同声地说道:“好的老师，我们听您的。”

　　该谈的心谈了，该道的歉也道了，顾如瞧着时间还行，便放了人，叫他们去洗把脸，回班上课了。

　　“你就不怕他们回家以后把你刚才说的话都告诉家长吗？”白子叶问道，“你可是说了韩鹏辉的家长不聪明哎，这换个说法就是说人家傻了，而且你作为老师，还教人家孩子说瞎话，你就不怕他们家长找你来？”

　　“不怕。”顾如摇了摇头，“要是真想找我就来呗，我还想跟韩鹏辉的家长谈谈呢。学姐你说，多好的一孩子呀，成绩中等也不算是不学无术，这家长可真是的，整天只会说不会管，再这样下去，韩鹏辉不光学习好不了，就连架子鼓都得不想练了，这样会把孩子给毁了的。”

　　“你呀……”白子叶有些无奈地笑道，“整天就知道护着他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帮学生都是你的亲生孩子呢，一个个的就差叫你声干妈了。”

　　“别，可别介。”顾如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炸的还有些夸张，“我这才刚多大呀，那帮孩子少说都有十三岁了，干妈……亏你想的出来，多老呀！”

　　“嗯，是我说错话了，咱们顾老师最年轻了。”白子叶说道，“所以说，年轻美丽的顾老师，你下下星期一的年级交流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下星期四不就要走了吗，再想赶在周末准备可来不及了吧？”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顾如自豪地拿过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一个PPT，“我这次可不跟以前似的拖到那么晚了，学姐你看，我PPT都做好了，就差最后再美化一下。”

　　“你这回倒挺麻利的呀。”白子叶翻了翻顾如的PPT，“做的倒还挺好的，就是……我怎么感觉这个PPT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啊……哈哈哈，学姐你是见过。”顾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是之前S大毕业季考核时一个大四学姐用过的PPT，我看着这次学校的经验交流会能用上就跟人家要过来了，好在那个学姐有留着文件二次修改使用的习惯哈哈哈……”

　　S大毕业季考核算是S大的一个传统了，每到快毕业，毕业论文忙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大四那些即将毕业的学生们就会在学校的礼堂里举办一个经验分享，也就是所谓的考核，算是给学弟、学妹们展示一下他们这几年的学习成果。

　　顾如这个PPT的原型，就是在那时候，一个大四要毕业的学姐分享经验时用的，这会倒是被顾如厚着脸皮给借来了。

　　“哪届的学姐？”白子叶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难怪她看眼前的PPT眼熟。

　　“就我刚入校，还是大一新生的那年。”顾如说道。

　　“可以呀，刮目相看呀。”白子叶只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这刚到学校就联系上人家大四的学姐了？真不愧是当年公认的系花，瞧这魅力，连快要毕业，正忙的不行的大四学生你都能认识。”

　　“那可不，多亏了我这张脸给我带来的人脉和好人缘。”顾如冲白子叶笑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其实认识那个大四学姐还不算什么，我最骄傲的，要说起来还得是认识了学姐你呢。”

第18章

　　下午，顾如被年级主任抓去谈话了，不是因为她包庇班里吵架的学生，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这学期的校历早已做好，但初中不像大学那会，新学期一开始学校就把校历都发出来了，初中的校历是只发给老师的，等到节假日前几天才会印好通知，叫班主任发给班里的学生们。

　　顾如这个老师当的比较不靠谱，前几天班会的时候说漏了嘴，把哪天放暑假告诉了学生，结果这才一两天的功夫，全年级的学生们就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顾如不光因此被叫去谈话批评，还险些为这事写了检查，好在是她装可怜装的像，那年级主任就没忍心让她真动笔。

　　年级主任快五十的人了，有个闺女，就跟顾如这么大，长的也好看，据说还跟顾如是同一种好看，楚楚动人的，所以他平时对老师、学生们虽然凶，可到了顾如这，却总是多少会收敛一点。

　　带了许久的眼镜有些松了年级主任也舍不得换一个，教书这么多年的习惯，他总喜欢推下镜框，然后斜着眼睛看人。

　　顾如被他看的挺不舒服，有老花眼的人在看东西时总喜欢眯起眼睛，再配上年级主任的那些动作，顾如感觉自己就跟个犯人一样，被他的目光看的全身难受。

　　“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的老师，一个个嘴都没个把门的，学校之前不是说过吗，禁止老师提前告诉学生假期安排，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年级主任训顾如的时候都得背着身子训。

　　顾如今天带了一对水晶耳坠，跟他女儿最喜欢的耳坠一样一样的，再配上顾如那委屈的表情，他要是看着还真训不下去。

　　这可不行呀。年级主任在心里直骂自己没用，再这么下去，连个新来的班主任都管不好的话，他以后还怎么继续干这个年级主任呀？

　　为了给顾如个警告，年级主任仔细一琢磨，心里就有了个主意。

　　“小顾呀，再怎么说你也是初犯，我也就不发你了，不过吧……下周六的答辩，咱们初一年级的老师代表就选你了，你代表的可是咱们初一年级的所有老师呀，一定要好好表现！”年级主任激动地说着，还拍了下顾如的肩膀。

　　“……嗝！”一口气闷在胸口，顾如一使劲呼气，倒是没忍住呼了个嗝出来。

　　听答辩？这还不如写检查呢，简直了。顾如委屈地想道，心里不知道骂了年级主任多少声，可怕年级主任再给她找点别的事干，却也没敢真的拒绝。

　　A大，一个无比牛逼的大学，无数高三学生梦寐以求却无法触及的高级学府，要在下周六举行一场答辩，为此，A大特地邀请了B大、C大、D大，以及S大等多个有合作关系的学校前去参加。

　　每个学校分到的名额都挺多，不去满了不合适，所以S大便往高中部和初中部各分配了三个名额，说是一个年级派一个老师代表，都去长长见识。

　　要知道听答辩真的不是一件轻松事，尤其对顾如这种坐不住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折磨。

　　从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六点半，整整五个小时，你作为年级代表又不好中途离场，更何况完事之后还得写心得报告，全年级就没有一个老师是自愿想去的，可苦了顾如，这次被年级主任给逮住并命令必须参加。

　　“这可是荣誉，是为咱们年级争光的荣誉，你可得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年级主任语重心长地给顾如洗脑，试图让她相信去听答辩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就是因为关系到年级荣誉，主任您才应该找真正想听答辩的人去不是吗？”顾如也对听答辩依旧无比抗拒，并努力让年级主任能放过自己。

　　“真正想听答辩？”年级主任冷哼一声，“别给我装傻，你还能不知道？咱们年级的老师们，哪有真正想听的呀。”

　　“那如果我能找到真正想去的人，主任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了？”顾如仔细一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年级里那么多老师，她总能找到愿意替自己的。

　　“那你找的人也得差不多点。”年级主任可不是好糊弄的，“体育老师什么的就算了，到时候写的报告又不容易通过，我跟你讲，别光想着靠你那张漂亮的脸蛋，找其他男老师帮忙，我也不是你找谁都肯批准的。”

　　“那就不找男老师。”顾如应付着年级主任口中的那些要求，“我保证找个能让您满意的女老师。”

　　“那行吧，我拭目以待。”年级主任知道顾如人缘好，也想着对方这么肯定，大概是真能找着人帮忙，就没直接拒绝她，本来叫顾如去参加答辩，年级主任也不是很放心，生怕她待不住，要是能找到别的老师帮忙，或许还是件好事。

　　勾搭男老师帮忙的计划不成，顾如只好把目光放到了初一年级的女老师当中，而真正熟到肯帮自己这个忙的，顾如细想之下，似乎也就白子叶一个人了。

　　为了这周末能回家，自己已经找过学姐换课了，眼下看辩论的事情要是再找白子叶，学姐她会不会不高兴？回到办公室，顾如趴在桌子上直唉声叹气。

　　知道顾如被年级主任叫去谈话，课一上完，白子叶连办公室都没回，抱着教材就去顾如的办公室找她了。

　　“主任骂你了？”开门就看到顾如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跟以往活蹦乱跳的样子差别太大，白子叶不多想都难。

　　“没有，但他给我出难题了。”顾如冲着白子叶勾了勾手指，“学姐你过来。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是刚下课吗，还抱着语文书……特地来安慰我的？”

　　顾如用的特地二字显得自己似乎过于刻意了些，虽然自己的行为本就是刻意的，但白子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我怕你挨说了不高兴，就说来看看你。对了，那个……你刚才说，主任他给你出什么难题了，我能帮忙吗？”

　　“你能的。”顾如把脸别到一边，不敢看白子叶的表情，“不过我怕你生我气。”

　　“这我就很好奇了。”白子叶扒拉着顾如的肩膀，将对方的身子扭到自己这边来，“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我生你的气呀？”

　　“主任他让我找下周六代表咱们初一年级去A大听答辩的任课老师，如果找不到自愿想去的人，就得我去了……”顾如欲言又止，白子叶只觉得她可怜兮兮的情绪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所以说，我替你去的话你的难题不就解决了嘛，多简单的事，看你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主任他怎么了。”根本用不着顾如开口，白子叶自己就说想替她去了，“A大是名校，我以前只参观过学校，但A大的学生是什么样的我其实还蛮好奇的，本来我这几天就犹豫着要不要利用判作业的时间去看答辩，但既然你不想去的话，那正好我替你吧。”

　　“真心话？”顾如盯着白子叶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不情愿来，可她没找到，白子叶似乎真的很想去听A大的答辩，甚至看起来还很开心。

　　“当然了。”白子叶掐了掐顾如脸蛋上的软肉，“我对你说的话，有哪句不是真心话？”

　　初一三班的学生们今天有些慌，因为临放学前，顾如给他们检查记事本时的行为实在不太正常，摇头晃脑地跟要飘起来了似的，班主任这是遇到什么美事了学生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的是，他们可没胆子去破坏顾如此时的好心情，只能是认真核对记事本，好让顾如早点查完放学。

　　“好啦，今天没有老师要留你们补课，你们可以按时回家了，高兴不？”查完记事本，顾如看着时间，还有五分种打铃，她再叨叨个五分钟就能走人了，“老师还得提醒你们，一会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在校外多停留，早放学就早点回家写作业，可别让我明天听到有任课老师跟我说你们没按时完成家庭作业哈。”

　　下课铃一响，顾如说了句放学之后，自己便第一个出了教室，学姐今天下班下的早，二十分钟之前，白子叶接了个家里面的电话就说要回宿舍了，好像是为了早点回去跟家里人视频。

　　学校里没了自己想陪的人，顾如根本一分钟都不愿意在那无聊的办公室里多待着，这会像往常一样给学生们放完学，自己就先跑了。

　　之前放在包里的零食早就被自己给消耗殆尽了，正好今天想起来，顾如就准备去学校对面的小超市往包里囤一点货。

　　“这些多少钱？”还没进门呢，顾如就认出了小超市里那个人的声音，不是白子叶还能是谁？

　　“学姐？”顾如三两步窜上了小超市门口的台阶，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回家了吗？”

　　“买点东西就回去。”白子叶打开了自己刚买的薄荷糖，倒出两块递给顾如，“要不要吃糖？”

　　“我手不干净。”顾如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学姐你喂我吧。”

　　“好啊，喂你。”白子叶一抬手就把手中的糖塞进了顾如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