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域咬了下自己嘴唇，忍住要说点什么和做出点什么表情的冲动。费柯现在很敏感，他不能打断他那怕一丝一毫。
之前仅仅是一个玩笑话的‘杀父之仇’，居然被他误打误撞的猜中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哭。
“做车祸的人——”费柯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血珠从咬破的地方滚落下来，染红了费柯锋利的下颌。
“是夏逸的哥哥。”
“而在我查到源头之后发现，夏逸他哥是帮度家在做事，也就是度闻洲的那个度家。”费柯的声音透着冰冷，“就像度闻洲和夏逸一样，夏逸他哥和度闻洲他哥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那件事也是直接受了他哥的指使。”
“那……”宋域感觉自己的大脑一时接受了太多信息，尤其是这件事能与度家扯上关系，他终于知道自己来之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夏逸是谁。
确认的费柯大概已经说完，宋域终于开口道，“那夏逸的哥哥呢？”
“死了。”费柯笑了，“我撞得。用同样的方法。”
宋域倒吸一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
“怕吗？”费柯抬起头看着他，“怕吗？宋域，你现在正和一个杀人犯待在一起。”
“我没有那个意思。”宋域说。
“不重要了。”费柯笑笑。“宋域，我叫你过来这趟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件事，你和度闻洲现在是分不开的关系，我知道。所以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我可以保证不与你为敌，但不能保证不对度家下手。”
费柯看着远处的酒柜，眼神终于有点醉了的迷离，“度家现在…… 只有度闻洲一个能动的儿子了吧。”
“你想要干什么？”宋域刷的站起来。
“不知道。”费柯说。“宋域，我知道你想劝我，但怎么劝？以德报怨吗？”
“对了，再附赠你一个消息，不要白不要。”费柯打开手机通讯录，下来到字母的位置，点开了一个人的电话。
“什么？”宋域声音很低的问道。
“韩西。知道我说的是谁吧。”费柯笑笑，“就sky的那个队长，前段时间背叛过你的那个。”
“你知道的很多。”宋域皱皱眉头说道。费柯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大，韩西的事只是他和度闻洲还有其他的几个人小范围内的知道，一直属于严格控制的范畴。
“嗯。”费柯点点头，算是对宋域这句话的承认。
“他背叛你的原因，就是那个小同学，跟他并列争最后一个名额的那位，不是意外车祸了吗？”
“人是薛凡开车撞的。”费柯说。
“你有证据吗？”宋域在上衣口袋里的拳头渐渐握紧，说道。
“当然，”费柯说，“我从不靠推测作为判断依据。”
“不过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撞那人吗？明明素不相识。”费柯笑笑，看了眼屏幕还在亮着的手机，“因为他想送韩西出道。当时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节目中的内部消息已经把出道人选定成了那个人，他挡路了。”
“为什么要送韩西出道？”宋域颤抖着声音问道。答案已经就在嘴边，在他看到视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了预测，只不过是自己总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信罢了。
“你没看出来？”费柯惊诧的看着宋域，“他多像任宁林啊。各方面都像。”
“韩西，不过是任宁林的替身而已。”费柯勾起唇角，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把屏幕转向了宋域。‘韩西——通话中——三分十二秒——’
“我这算是买一送二了吧，多划算。”费柯收回手机，对着听筒说了一句，“听清楚了吗？”就挂断了电话。
宋域觉得自己最近的脑细胞真的有点死光的预兆。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一个接一个的信息量太大了。而且出现在这种状况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尤其在接到薛凡电话的时候他更确认了这一点。
宋域在看到薛凡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薛凡当年撞人的事？那就等于告诉他现在有人手里有证据，让他赶紧跑一个道理。这个风从自己嘴里透出去，到底是好是坏，宋域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而薛凡给他打电话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宋域，你想重组fc吗？’
宋域当时回他的是，‘你是喝多了还是没睡醒呢，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作者有话要说：
五月一日更新。
第40章 第四十章：银海中的星
重组fc，杜风都不能唱了，任宁林都没了，大半个地球都搜罗起来也只能凑够他，盛源，还有身为嫌疑的在逃犯对象的薛凡自己。他哪来的脑洞，哪来的想法，哪来的自信去重组fc？
“杜风会来。”薛凡倚靠在吧台旁边说道。
“然后你让他来了之后用意念跟观众沟通。”宋域无力的说道。“新式唱法，意念唱功，你很有创意。”
“不是还有咱们三个吗？”薛凡笑了。
“宁林的p我唱，杜风的p你替他唱，当初他嗓子状态不好的时候你不也经常替他来着吗，别跟我说你唱不了，信的是傻子。”
宋域皱了皱眉，“你可真看得起我。”
杜风一个主唱的份量，加上他自己的第二主唱，搁在一块能承包大半首歌加上整场高音，这强度别说现在，就连全盛期他也受不了。
“你还当我二十岁么，”宋域看他一眼，“风华正茂？”
“你现在也没枯啊。”薛凡说。
宋域“……”他叹了口气，“……薛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宁林的事你应该已经……”
“——别说话，”薛凡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不要让他听到。”
“喂！——你别用那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我！”薛凡瞄了眼宋域说道。
“我就是…… 送行你知道吧，送行？”
“送谁？”宋域问，“任宁林？”
“不是。”薛凡摇了摇头，抬起手反过来指了指自己，“我，送我。”
“送去哪？”宋域觉得最近身边人的行为他越来越看不懂，最终他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是这群人是疯子，就是他自己疯了。
“监狱路。”薛凡说。“到时候记得来探望我。”
宋域沉默了。薛凡可能已经知道了，也可能不知道。但任宁林的真相对于薛凡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去猜想，一直信任的人的样子被一下子揭开，露出…… 恕他没法形容，大概如果是一本文学作品，在这里应该要用到‘丑陋的面孔’这几个字。但他说不出来，所以就算了吧。
薛凡做的事，可能远比他知道的还要多，现在薛凡说要走监狱路，他甚至无法劝他三思或是鼓励他不要紧有错就改以后好好做人。都已经不是小学生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这句话，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早已不适用。
“杜风怎么说？”宋域打算绕过这个话题。
如果是这样原因的fc重组，他……可能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我是先找过他了之后，才来找的你。”薛凡笑着说。
“他居然同意了？”宋域惊讶，杜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嗯。”薛凡点点头。“因为我跟他说你们都同意了，还说他的p你会全替他唱完，让他放心。”
“你——”宋域现在觉得自己的头上，大概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咆哮。
“真有你的。”他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也打算这么忽悠盛源来着？”
“没。”薛凡摇摇头。“我没打算去忽悠他。”
嗯，……还算有点人姓。宋域想。
“我打算让你去。”薛凡接着说道。
……
“薛凡，”宋域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和森然的一片小白牙，“你说如果我们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进去了，盛源能来给你送饭吗？”
“……”薛凡若有其事的想了想，然后严肃的回答道，“如果是你打的我，应该就能送。”
“要不你打我一顿，”薛凡像是下了点什么恒心似的，把外套脱了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你先打，不许打脸其他地方随便，但是打完了你得答应我去说服他。”
宋域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几眼，“打哪儿都行？”他问。
“嗯。”薛凡视死如归的闭了闭眼睛，“打哪都行，别打死了就行。”
“那我踢蛋呢？”宋域说。
本来闭着眼睛的薛凡听见这句话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个……不行。”他艰难的开口说道。
“行了。”宋域本来最近真没什么可乐的点，现在倒是被他这幅模样逗乐了。
“你……”他沉默了会问，“你是真想好了？”
宋域没明指，这个真想好了的‘对象’是什么，是重组fc，还是监狱路？或许两个都指吧。
“嗯。”薛凡点点头。
“宋域，我……你知道的，嘴硬，从来没跟人道过歉，这次估计也得欠着。我就想咱们五……四个能再在一起唱次歌，等我进去了之后，就算没几年就出来了，估计也没人肯再听了，我再唱歌估计别人都得拿烂菜叶子臭鸡蛋砸我。”薛凡苦笑了声。
“所以想在进去之前，给自己圆个梦，也给那么多粉丝圆个梦，俗话说得好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说，即使粉丝们最后总要知道，我想让他们在这之前能开心一下，给大家，也给自己……能留个念想，留下点还能回忆的，美好的东西。”
“行了，”宋域看他一眼，“咱俩正好对上了，你死鸭子嘴硬，我感动过敏，你再说一会我鸡皮疙瘩该掉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薛凡无奈道。
“我知道。”宋域轻轻答了一句。
“你结账。”宋域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准备要走，“我去找盛源，但我只阐述事实，负责转达不负责说服。”
“嗯。”薛凡点点头。“我明白。”
“……对不起。”薛凡轻声说了一句，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什么？”宋域回问了他一句。
“……没什么。”薛凡说。
宋域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其实薛凡刚才那句话他确实没听清，但通过唇形看清了，他说的是‘对不起’……
对于薛凡的话，宋域的确是如实转述给盛源的。但如实转述，内容的基本概念也就是‘薛凡提的，杜风同意了，我也同意了，你怎么看？’这种状况，那盛源还能怎么看——
从盛源还称呼他们为队友就看得出来，盛源是怎么想的。盛源一直敢爱敢恨，fc在盛源那也就从来都没散过，只是不在一起共事，fc不活动了，不是说这个团曾经存在的一切印记都将被磨灭。这么看来，他们这群人里最通透的那个反倒是盛源。
最后敲定的方案是纪念演唱会。也不折腾发什么新歌，原来的曲子已经足够。任宁林的p薛凡来唱宋域没有意见，但杜风的……
“薛凡，”宋域看了眼他对面拿着词单划分的薛凡，“就算你把那张纸直接团成团吃下去，我也唱不了。我俩的p加在一起不是很累是杀人，你知道吗？”
他还不想英年早逝，早逝结果还是死在舞台上。
“那怎么办……”薛凡愁苦的说道，“连你都唱不了，除了你杜风的p音太高没人能上的去啊。”
“那就对口型。”宋域拿过歌词单说道。
“你想给粉丝看的是什么？要看完美音质那就去听音源，为什么要我们现在连人都不齐的出来唱？”
“想表达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忘了你最开始想要的。”
“我知道了。”薛凡抿了下唇道。宋域这句话的双关，他听出来了。
四人纪念演唱会的消息一出，瞬间霸占了连续几天的热搜头条。作为一场特别的纪念演唱会，本次不收取任何费用包括门票，演唱会也只有一站一场，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谁都知道，这可能也是最后的一场。
没有做什么刻意的宣传，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高飞千里。宋域翻粉丝留言的时候，看到了热评第一的那段话。
‘十四岁那年，是在等待电视剧的时候无意看到了fc这个组合，被一眼吸引。那个时候我没有钱，还是学生，买不起专辑，也去不起演唱会。
十六岁那年我高一，假期的时候出去打工，好不容易攒够了能买一场演唱会的外圈座位的门票钱，我把钱存进用我自己身份证办的第一张储蓄卡里，等着下次他们开演唱会的时候就去。
可是我没等到。在那个下一场到来之前，fc解散了……
那张卡我一直留着，卡没动过，里面的钱也没动过一分。我想等，和很多一直等待的粉丝一样，我相信你们会重组。会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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