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此药名唤一刻千金,看名字就知道是干嘛用的,不过与绿屏的五石散不同,来路正经。会用这东西,也是为了效果更好,一次达到目的。
一刻千金见效慢,药效猛,最奇怪的是中药之人不会意识不清。
若郑檩意志不坚同意,便使之永难脱离掌心。
若郑檩怒不可遏坚决不允,便一切作罢。
紫鸢终是无法狠心到底,给郑檩留下一丝选择余地。
不过娟儿着实不明白,为何姑娘自己也要喝?是为了不让阿檩起疑?还是因着别的什么原因?
果酒端上桌,紫鸢替二人满杯。
郑檩嗅了下,桃子的香味纯正。又舔了口,清冽甘甜,酒精味道淡到尝不出来!真好喝!她忍不住一口干掉,又连饮数杯,不知不觉间,满壶桃实酒几乎被她一人喝光。
喝着喝着,她察觉到有些不对,身体似乎越来越热……不是说不容易醉吗?但她转念一想,自己酒量不好,果酒毕竟是酒,多少含有酒精成分,略微上头也正常,没在意又喝了几口。
中途去趟五谷轮回之所,她也想趁机散散酒,然而回来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
脸烫得惊人,身上无比空虚,每个毛孔都在喷火,就想找凉快的东西抱抱。
郑檩难耐非常,不住拉拽胸口衣服。
她前世喝过浓度更高的白酒红酒,醉酒感觉大多集中于头部——头晕头疼、意识模糊,无法控制行动,只想睡觉……
不对!她这会儿绝不是喝醉了!
脑子里冒出不详念头,郑檩不敢置信望向对面紫鸢,见姐姐竟也是满面通红,微闭双目似在忍耐。
以娟儿为人,断不会设计陷害她俩,那么仅剩下一种解释。
“姐姐……你给我下药?!”猛站起身,郑檩双手止不住颤抖,腿软地站不住,踉跄往后倒去,被娟儿从后面扶住。
紫鸢终于睁开双目直视她,红果果的眼神几欲将她生吞活剥!
“阿檩,你是好男儿!姐姐放不下你,又安不下心,只好想法留住你。你放心,姐姐会对你负责的。”
听了这话,郑檩一点高兴不起来,只觉荒谬非常,差点被紫鸢气到吐出老血!头一次发现她崇拜的姐姐脑回路竟如此清奇!
到底谁该对谁负责?姐姐你搞错方向了吧?这种事肯定是男人占便宜!万一人家吃干抹净跑了怎么办?!
最让她火大的是……男儿!男儿!男儿个头!你哪只耳朵听我说自己是男人了?!男女都没搞清楚就莽撞出手,活该你栽跟头!
其实这方面是郑檩想的过于简单了,她前世太宅,离世太早,没有亲身经历过,认识自然十分稚嫩。
世间万事万物皆可成瘾,特别是这种不太受意识控制,容易沉湎享乐之事。
男子对此的抵抗力似乎又更差些,若郑檩真是初尝人事的青涩少年,高超手段调、教后,被死死套牢的可能姓确实非常大。
只可惜紫鸢被表象迷了眼,判断出现根本错误,妙招能让她如愿几分,便要画上大大的问号了。
“娟儿,扶她入内室。”
郑檩药姓发作,浑身无力,只能任娟儿半扶半拽把她扔在紫鸢榻上。
此时药姓愈加猛烈!她双眼模糊,浑身如烈火焚烧,下腹空虚,难受地只想挠墙!
眼泪“哗哗”狂飙,郑檩羊驼不断呼啸而过的内心中,反复发出相同呐喊:“说句话的事儿!我把自己洗白白剥干净送你床上!用得着闹得如此惨烈吗?!折寿啊!”
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哪知一开口声音都不对了!媚得吓人!只好从牙缝里挤出最重要的一句:“娟儿出去!”
紫鸢比她喝的少,药姓自然弱许多,还能控制住自己,示意娟儿到门外守着,以防出现意外。
安排完毕回头,郑檩正揪着衣襟,躺在床上恶狠狠瞪她,那眼神意思清楚——自己制造的麻烦赶紧过来解决!再不过来咬死你!
可惜她此时已是眼角湿润,媚眼如丝,凶也是奶凶,反流露出祈求意味,看的紫鸢当场晃神儿。
要命!这家伙怎的……比我还美?!紫鸢定了定神,方上前解郑檩衣服。
郑檩对紫鸢衣服也是通乱扯,奈何她这会儿脑袋缺氧转不过弯来,动作不如紫鸢灵活,只是将人家衣襟弄乱而已。
随着紫鸢动作,郑檩胸前大片春色尽显眼前,白嫩的肌肤、纤细的琵琶骨……咦?好像哪里不对?
当紫鸢低头看到郑檩裹着的棉布,大桶冰水登时自头浇到脚,从里到外凉得透彻,额上直冒出冷汗来。
原来他,不,她们竟是一样的!
门外娟儿守了不到一刻,忽听凌乱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刚转身便见大门猛然被推开,紫鸢衣衫凌乱跌出来!娟儿赶紧上前扶住。
“出了何事?!可是郑檩他……”
紫鸢紧紧抓住娟儿手臂,语无伦次道:“不对!错了!全错了!诶!我怎的这般糊涂眼瞎?!这是造的什么孽?!”
娟儿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怎奈之后紫鸢只是摇头,再不肯吐露半点原因。
紫鸢失望了?其实她已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直白的让她恐慌!不,她非但不失望,反而欣喜若狂。
郑檩身上偶尔出现的违和感归于正常,这才是紫鸢心中她本来应有的模样!不安凝成的乌云尽散,紫鸢脑中亢奋,千头万绪十分凌乱……但总归抓住了新的方向与希望!
同时她也羞愧,刚亲口说过女子不易,就差点对不愿屈从命运的女子做下卑鄙之事!她怎么还能继续下手?
男孩子的阿檩她喜欢,女孩子的更合她意!想明白的紫鸢眼神坚定。
千万里难挑其一的阿檩偏偏来到她身边,说明这是天意!她不会放手让她跑掉,必会得到她!只是断不能在今时今日,更不能使出粗暴手段。
女孩子心思敏感细腻,需得她紫鸢好好呵护,如此方能长长久久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要说:
喵:……姐姐,你好没安全感,好纠结……
紫鸢:嘤嘤嘤!谁让人家运气不好,被狗咬过……
喵这两章也好纠结,写得不能不明白也不能太明白,心累T^T ……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一刻千金药姓烈,发作时相当难熬,但对身体无害。
带着娟儿重回内室,紫鸢指向被内热折磨得虚弱不堪的郑檩道:“拿被子将她裹起来,扎好!扎紧点!”
啥?姑娘你刚才说啥?!
娟儿呆滞当场,紫鸢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怎的合起来她就不明白意思了呢?
什么玩意儿?!!郑檩如遭雷击,瞬间凝固,不敢相信耳朵,以为自己幻听。
刚刚姐姐好像说……要把我扎起来?!……为嘛啊QAQ?!闲得无聊呀?!又骗我又下药折腾半天,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把我扎起来?!
等等……莫非因为我不是男人,就任由我自生自灭不要啦?!你你你!混蛋!渣女!大猪蹄子!
“快点!”不然真要忍不住把阿檩扑了!紫鸢抑郁。
娟儿仍处于懵圈状态,但在她家姑娘不住催促下,身体习惯使然照做了。
将棉被拉开,把反抗不能的郑檩滚进去。以被子为皮儿,郑檩为馅儿,团成卷儿,外面扎满床帐之类的东西。
我去!!!不要吧!真这么干了!这哪门子鬼畜惩罚游戏?!
再次被翻过面来,郑檩整个人崩溃了,气得要发飙!刚张口,便被紫鸢塞条帕子进去,堵得严严实实。
紫鸢也不想,可不堵不行。由着郑檩大喊大叫招来人,紫鸢顶多受些责罚,郑檩可是要没命的!
郑檩怒气满盈,调动全身肌肉奋力扑腾表达不满,眼睛瞪得血红,气恼的眼神化为利刃,“嗖嗖”密集射向紫鸢!
真可怜……好像条翻不了身的咸鱼……娟儿突然便觉着有点乌龙,有点好笑,没绷住露出半个笑模样来。
郑檩“呜呜呜”嚎啕大哭!
笑你妹啊!还笑的出来?!我怎么你们主仆俩了?!竟如此狠心欺负我?!讨厌!放开我!我要回家!再不和你们玩了!
紫鸢实不忍继续围观郑檩的狼狈,美目饱含歉意,双手合十对她深躬致歉,转身逃也似的跑走无踪。
这下郑檩彻底傻眼了!
姐姐你别真走!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我好难受!我要死了!我快爆了!不带你这么玩的!别丢下我一个人!呜哇哇哇!
娟儿跟着紫鸢来到外间,小心问:“姑娘……你怎么办?”总不能把姑娘也扎起来吧?
紫鸢叹气:“打井水来,把浴桶装满。”
娟儿悚然大惊,急道:“万万不可!井水冰凉渗人,若用它降姑娘身上高热,非受风寒不可。”
“诶……自作孽不可活,我该受此罚。这风寒……我不得不受。”紫鸢满脸无奈。
娟儿想想也是,郑檩不可能一直被扎床上,等放出来……天啊!不得见血!等等……姑娘你借病逃走,我怎么办?生命危险突然近在娟儿眼前……
然而谁让姑娘是主她是仆?到时候,自己想办法吧……先把眼巴前问题解决掉。
娟儿打来水,将紫鸢合衣扶进去。
阴冷井水浸透全身,冰火相遇倍受折磨,紫鸢咬紧牙关死死抓住浴桶边缘,手指关节泛白。
稍微适应了温度,紫鸢颤声对娟儿道:“我没事……去看着阿檩,别让她掉下来摔着。”
这是心疼啦……你俩搞什么呐?娟儿简直哭笑不得。
姑娘一会儿要下药,一会儿要泡水……从娟儿角度看阿檩不像不愿意啊?!所以折腾这番所谓何来?还把可怜的小阿檩莫名欺负一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情趣?诶……娟儿我还是别思考了,脑壳要炸,感觉会疯。
就这样,娟儿整夜来回奔波忙碌,为这对笨蛋情侣CAO碎了心。
到半夜,紫鸢退去燥热,换下湿衣擦干身体,娟儿拿厚衣服将她裹好,安置在外间榻上。
郑檩便惨多了,如坠焦热地狱,滚来滚去滚一整夜,连出数身大汗,直把棉被湿透,到天明方昏睡过去。
果不其然,早起紫鸢高烧不退,很快陷入昏迷。
娟儿心里急,跑进内间把郑檩唤醒。
郑檩流汗过多也是浑身无力,好在裹得严实未曾生病。
待她清醒过来,眼中火苗熊熊,光眼神就要把娟儿从灵魂到身体烧成飞灰。
娟儿心中犯怵,不敢轻易松开她,哆哆嗦嗦道:“我把你解开,不许打我哦。”
见郑檩只死瞪着眼没反应,娟儿害怕得不行道:“你……你要不同意,我不能放你出来。”
为早些脱离棉被监牢,郑檩阴森森点头,心道我不打你,我掐死你丫的!
娟儿尽量远离她,小心将她身上各种结能拽的拽开,实在拽不开剪断,转身就跑。
可惜还是跑的不够快,郑檩挣脱束缚跳下床,两步便把她揪回来!二话不说要掐她脖子!
娟儿挡住郑檩,祭出保命金牌:“姑娘病了!病得好重!”
“什么?!”郑檩怔住,明明昨日还活蹦乱跳算计人呢!怎么今日就……
“出了何事?”即使把自己害得老惨,郑檩还是控制不住关心紫鸢。
娟儿将昨晚种种说完,便见郑檩仿佛被闷棍打在头上,面色惨白,摇晃着抓住床帐。
紫鸢久在楼内,这里何样人没有?郑檩不信她不知分桃断袖之事,可她宁愿浸冰水生重病也不肯……姐姐你就这么不愿意么?!
郑檩的心一点点裂开来,流出鲜红的血液,抽疼不已,可她没法怨恨紫鸢。
现代医学研究已证明,取向基本属于天生,很难后天改变。所以能责怪紫鸢喜欢男子不喜欢她吗?她不能,她只能怪有缘无分。
于是昨夜险些被不靠谱紫鸢蒸熟的小郑子,一大早便误会重重,受到致命打击!
“……我去找大夫。”郑檩忽然死气沉沉活力全失,与娟儿擦肩而过,皱巴巴的衣服不换,打绺的头发不理,冲出门去。
“诶!”娟儿觉出她情绪不对!特别不对!可又叫不住她,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来到相熟药铺,这家大夫长于妇科,经常给楼里姑娘诊病。郑檩冲进来的样子着实把大夫吓得不轻,心说病人病情得多重啊!?看把小哥跑得大汗淋漓,衣服头发拧巴成啥样?!赶紧拿起药箱往楼里来。
紫鸢确实病得很重,自己作出来的风寒来势凶猛。大夫到时,她已嘴唇皲裂,呼吸急促,额头滚烫,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