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谁?”
“谁不要你我揍谁?”
“我爷爷奶奶爸爸,你敢揍?”
“呃,不敢!”
“那你还吹牛!”少仪捏了个粉拳轻轻捶打着锦牧的肩头,嗔道。
“我揍他们你不得揍我呀!”锦牧满脸委屈道。
“哼!”少仪收了拳头,不理她。
锦牧心头一笑,大小姐撒娇发脾气怎么都这么惹人爱呢?
她伸手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给少仪擦了脸上泪珠,哄道:“不哭了,吃饭去,好不好,冷了就不好吃了!”
少仪突然抓住那只为她擦泪的手,眼中还噙着泪水,神色复杂,看着锦牧的眼睛,问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锦同学,不知道有没有胆子承认,捉急!
第25章 释情
锦牧顿时愣住了,脑中一片混乱,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少仪,那只被少仪抓着的手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失了知觉一样,脑中竟想起了前世的少仪,想起少仪化作的凤凰,临去前,绕着她回旋时的忧伤眼神,顿时心如刀绞,眸中竟露出悲苦之色,良久,低下头来,喃喃自语道:“你不是她,她已经走了,走了!”
那只被抓住的手骤然松开,少仪起身离去,沙发上那人仍是一副痴呆模样,低头沉思,面上神情时而怅然,时而忧伤,仿佛心里灌满了苦酒似的,苦得有些沉醉。
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锦牧猛然惊醒,抬头却不见少仪,四处看了看,见卫生间的门是关的,她走过去,听见里面有流水的哗哗声。
她犹豫了片刻,似乎很难开口说话,一个“少”字正要挤出喉咙,卫生间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
少仪默默地走出来,柔美的发际处微微濡湿,嘴唇竟有些泛红,似乎是刚刚洗过脸,原本白皙干净的脸,此刻苍白如纸。
她眼中神色淡然,眉梢一抹清冷,仿佛没看见锦牧一样,绕过她身旁,径直走向大门。
门被打开,门口处站着三个人。
“妈,舅舅,哥哥,你们怎么来了?”少仪语气平淡,问道。
“妈来接你,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行?”肖雯心疼不已,说道。
“就是,小宝,你去舅舅家吧,舅妈已经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呢。”她舅舅说道。
“小宝,她是谁?”这时肖雯注意到了少仪身后的锦牧。
“是我同学,梁锦牧,她家住在对面。”少仪淡淡回道,头也没回。
“哦,对,上次我们见过,你好呀!”肖雯轻轻笑道,声音不大,气色也不是很好,似乎是没睡好。
“啊,阿姨好!叔叔好!那位小哥哥好!”锦牧礼貌一笑回道。
“小哥哥?哈哈,他是小宝的表哥,他叫肖曦翔,比你和小宝大两岁,刚从军校毕业呢。”肖雯笑道,说完朝肖曦翔看了看。
“呵呵,原来是表哥!”锦牧抿了抿嘴,面带微笑看了眼肖曦翔。
“你好!”肖曦翔见锦牧看他,忙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他一米八八的个子,脸上麦色皮肤,一股阳刚之气,确实像是军校出生。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少仪身后的锦牧,眼前不觉一亮,已有意无意看了她几眼。
锦牧当然没注意到,她转身看向少仪,微微一笑:“少仪,我先回去了,记得吃早餐哦。”
少仪脸上神情淡淡,微微动了动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同学你走干嘛,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呗,谢谢你陪小宝呀!”肖雯语气温柔,客气道。
“啊,阿姨,不用了。”锦牧腼腆道。
“小朋友,别客气,一起啊。”少仪舅舅一副慈父模样,很是热情。
“舅舅,下次吧,她家里还有事,我先送她回去。”少仪说着转头看向锦牧,锦牧会意,道:
“对,下次,谢谢阿姨叔叔,我得先回去了,我姐催我去拜年呢!”
“那好吧,下次一定哦!”肖雯仍是微笑回道。
“好的,阿姨。”锦牧说着走到三人身后,换了鞋,出了大门,又朝三人一一礼貌地说了声再见。
少仪也走出门外,轻轻带上了门,默默走到对面锦牧家门口,待她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锦牧的眼神,她忙挪开眼神,淡淡道:“谢谢你昨晚陪我,回去休息吧。”
“少仪,你,是不是不开心了?”锦牧小心问道。
“没有,就算不开心也是因为家里的事。”少仪微微一笑,那句不是因为你却没说出口,还没等锦牧开口,她又道:“我回去了,你陪你姐拜年去吧。”说完她转身朝自己家门走去,像一阵风一样,利索地开了门,又决绝地关上门。
锦牧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没有开门,而是走向电梯,下了楼,边走边想着少仪的话:陪我姐去拜年?少仪,我去哪里拜年?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了你打我好了,千万不要不开心。锦牧啊锦牧,你就是个是混账,你害她不开心了。
她一路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菩提苑的七十七号别墅,小雪过来黏她她也不理,她开了门,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静坐了半天,动也不动。
延郁下楼时差点就没看到她,还是小雪在一旁窜动着,延郁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
“锦牧?”延郁喊了一声,那发呆的人竟没听见,仍是不动,延郁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锦牧才回过神来:“啊,延郁,你怎么来了?”
“锦锦,这话不是我来问你吗?”自从下了镜湖,延郁就再没喊她姐姐,并且得了便宜还卖乖喊她锦锦,说这样亲热。
“问我?”
“不问你问我吗?你跑来了也不做声,坐在这里干什么?”
“对,是我过来的,我是来拜年的,今天大年初一对吧。”锦牧愣了一下回道。
“是大年初一没错,你是来给我拜年?”延郁惊奇地问道。
“嗯,延郁,我问你一件事?”锦牧突然拉延郁坐下,认真道。
“什么事?”延郁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问道。
锦牧突然定定地看着延郁的眉眼,喃喃自语起来:“你的眼睛好像她!”
“像谁?”
“像少仪。”锦牧喃喃道。
她确是眉眼与少仪有几分相似,都生了一双桃花眼,不过更像前世的少仪。
延郁心下一凛,暗自奇怪,锦牧今天怎么神情有些恍惚。
“延郁,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玹儿的?”锦牧又问道。
“你问这做什么?”延郁突然脸上一红,羞赧道。
“你告诉我,我想知道。”锦牧伸手拉住延郁手腕道。
延郁见她神情格外认真,眼中神色充满期盼,似乎很想知道答案,犹豫片刻,低声羞语道:“就是那么喜欢上的,第一次见面就动心了。”
“那你对玹儿是一见钟情?”
“大概是的。”延郁难掩羞涩,回道。
锦牧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抬头道:“不对呀,你初见玹儿时才十二岁,况且她当时白绫遮面,你怎么会一见钟情?”
“这,这,我也不知,我只知我见了玹儿后就再也忘不掉她,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着她,寝食难安,我长大了,才知道其实是爱上她了,后来见了玹儿的容颜,我陷入其中再也拔不出来了。”延郁含羞道来,眸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想起了当年初尝情爱的滋味。
“要是当年玹儿没答应你你会怎样?”锦牧又问道。
“没答应我?我不敢想象,也许活着就没有意义,没有一丝欢乐,就会像行尸走肉般,那我也不会去涅槃化神,不能和她在一起,多活一天都是折磨。”
“活着是折磨?”锦牧问道。
“对,没有她,活着殊无欢乐可言?”延郁回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问你,你是凭什么知道你爱上玹儿的,除了会想她。”
“凭什么?除了想她,还想看到她,想抱她,甚至想。”延郁越说声音越小,脸上红云四起。
“想什么,你快说!”锦牧催促道。
“想,想亲她。”延郁被她逼急了,回道。
“亲?对了,你亲玹儿是什么感觉?”锦牧又问道。
延郁一愣,起身欲走,却被锦牧拉住,央求道:“小祖宗,你快告诉我,我真的需要知道。”
延郁被她拉住重新坐回沙发,半天,羞道:“亲她会,会浑身颤抖,心跳加快,呼吸不畅,会想要更多。”
“更多什么?”锦牧追问道。
“延郁!”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那声音既柔情又有淡淡的嗔意。
沙发上两人俱是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神女站在楼梯口处,神色清冷,看了二人一眼,又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悠悠道:“锦牧回来了。”仿佛至亲的人回家一般,语气淡然。
“嗯,回来了。”
“少仪最近怎样?”神女仍是淡淡问道。
“还好,就是她家中之事有些扰心。”锦牧回道。
“嗯,凡尘琐事在所难免。”
“倒是,对了,玹儿,我要回镜湖一趟,那颗益母仙草算来已成器了,少仪大概过几天就能服用。”锦牧想起一事道。
“嗯,是该取来。”神女说着,看了一眼坐在锦牧身旁的延郁,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柔情道:
“延郁,去将我方才作的画上色。”
延郁面色桃红,眸中还有未褪的羞赧,夹杂着一丝丝做错事的羞愧,低声回答:“好。”
厅中只剩下神女和锦牧二人,神女心如明镜,柔声问道:“锦牧,是有何困扰?”
“玹儿,我不敢确定,我也害怕。”锦牧低头,沉思片刻,神色忧伤,回道。
“有些事情害怕是没有用的,只不过那颗解心丸只能保住少仪十年,她这一世已彻底沦落凡尘,重回司幽不知有无可能?”神女眸中神色悲伤,夹杂着淡淡的无奈。
锦牧低头不语,十年么?十年之后该怎么办?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不知道该做什么,能为她做什么,临出门想起一事,回头道:“玹儿,我回镜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提示:如果是新来的读者朋友,有时间可以先看看第一部《镜湖神女》,玹儿和延郁的爱情也很动人。
第26章 拜年
神女目送少仪离去,轻叹一声,伫立良久,缓缓朝楼上走去。书房中,那人儿还在认真地给一副牡丹工笔画上色,神女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轻轻道:“原来延郁初见时就动了心,为何不跟我说?”
作画的人身体一僵,愣了几秒,放下手中之笔,回转身体,害羞道:“玹儿都听到了?”
“嗯。”神女幽深的眸光注视着她,柔声道:“闭上眼睛。”
延郁乖乖闭上眼睛,不知神女要做什么,忽然一抹柔软覆上她的唇,那微凉的柔软轻轻触碰着她,渐渐加深力道,吸吮着她的唇瓣,那柔美的唇瓣轻车熟路,毫不费力地打开了她的皓齿,一抹清香的舌尖缓缓探入,轻易的寻到了她的舌尖。延郁心中一阵悸动,只感头晕目眩,全身瘫软,双手攀上神女的脖颈,动情的回应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春意,延郁一边喘息着,一边伸手去解神女的衣衫。
玹儿已经好些天没这么主动了,今天这般动情却是为何?
她才刚解开一粒扣子,神女突然抓住她的手,缓缓分开与她亲吻的唇,亦是轻轻喘息着,问道:“延郁还想要更多么?”
“嗯。”沙哑的嗓子,满眼渴望。
“先把这画作完。”神女轻轻放开抱着她的手,迷醉的眸子带着一抹清冷,不容商量,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绝美的背影在延郁眼里回荡。
延郁简直快要哭了,她极力地忍耐着,颤抖地拿起桌上的笔,心情悲痛。为什么要让玹儿画牡丹?
这幅牡丹在她的痛恨下画就的,花瓣有些变形,色泽有些朦胧,似乎是后印象画派,梵高的风格。
她清理了书桌,仔细地洗了手,回到卧室的时候,神女已躺在床上,似已入睡,她怀着躁动不安的心,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