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的阵阵绵软温润的触感让两人均是沉醉不已。
食髓知味,甘之如饴,恋人们对于这样的甜蜜自然是欲罢不能。
但却是主人先失了定力,吻着吻着不自觉微微启开了唇瓣。
于是,大猫那好奇的灵舌马上也跟了进去。
它却不急着反客为主,只在门口慢慢试探,轻点着主人的舌尖。
主人这才发现它闯了进来,有些慌张地躲开来。它也不穷追猛打,主人一躲它就乖巧地退出去一些只守在门口徘徊。等主人不躲了,它就又大胆一些走进去找主人玩。
但就算进去了它也不敢肆意妄为地喧宾夺主。因为它深知主人的脾气,知道主人其实是爱自己的,但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做个温柔懂事的孩子。于是它收敛着冲动,轻轻柔柔地贴着主人,不急不躁地黏着主人求她陪陪自己。
果然,主人很满意它的表现,渐渐开始搭理它,嘴里也发出了认可的声音。
“嗯…”
大猫高兴极了,知道这在主人的字典里就是个代表准许的信号。
于是它逐渐大胆了起来,开始追着主人嬉戏。主人去哪它就追到哪,追到后就缠着主人不放。主人虽然被缠得不得脱身却也不讨厌它赖着自己,甚至还隐隐有些喜欢它这样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攻势。
她愿意给它奖励,也愿意由它主导,更愿意跟着它一起沉沦。
于是,就这么由温柔转热烈,两人相拥着完成了属于各自人生的初吻。
事后,两人均瘫在枕头上气喘吁吁。
这时,灯却突然亮了。
蒋兰下意识眯起了眼,再睁开时发现林锦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蒋兰被看地害羞起来,嗔怪道:“干嘛盯着我看?”
“谁看你了,我看我爱人。”
“谁是你爱人?”
“接下来谁否认谁就是。你是我爱人吗?”
“我...”
蒋兰发现她无论承认或否认都是一个意思,心里暗叹林锦云的狡猾,看着她怨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巧舌如簧了。”
林锦云笑着凑上来,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道:“巧舌如簧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处吗?”
蒋兰联想到前一刻的温存热烈,脸刷的一下红了,慌忙伸手拉灭了电灯,接着伸手往林锦云脸上一摸,寻到她的鼻子就捏了起来。
这些天林锦云只要耍赖或者不听劝,蒋兰就会像这样捏住她鼻子以示惩罚。
林锦云却没觉得是惩罚,只想着反正自己也嫌自己鼻子塌,捏就捏吧,只要她高兴就行。
腊月二十七这天,两人虽然很不舍,但林锦云还是不得不和蒋兰分道扬镳,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高湖镇。
作者有话要说:
吻戏真不会写,作者文笔就跟作者的钱包一样虚弱...所以这段就借用猫来比喻了,主要是作者很喜欢猫。
对了,电影票根这招,我觉得靠谱。
影票虽廉价,回忆却珍贵,不仅是寥寥数语的随笔,还是一份见证。
现在什么都提倡无纸化,虚拟化,以后搞不好真的连电影票都取消了,直接手机扫码进场。要是没了影票,叫我拿什么发朋友圈证明我热(超)爱(无)电(聊)影。
呃,扯远了…
第39章 还债
林家一家确如蒋兰所说盼着林锦云回来。
这一整年里无论遇到多少不顺心,多少不好过,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就还能苦中作乐。
毕竟,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郭春兰正是这样想的,所以林锦云一回家她就拉着女儿各种忙活起来,也只有忙起来她才能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腊月二十七出门大采购,二十八大扫除,二十九过小年,林家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里迎来了新的一年。
而蒋家的气氛却不大一样。
蒋父和蒋威见蒋兰回到家都大松一口气。
尤其蒋父。他虽说已经戒了赌,但之前烂赌的名声却也传遍了四里八乡。老主顾倒还好说,一些新主顾开始趁机压他的价。蒋父赚的也仅够贴补部分家用,另一半支出则是由蒋兰来供给。
蒋兰走了一个月,蒋父手里的钱也早就捉襟见肘了。
而蒋威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他在县里的育才中学念书,因为家远不得不选择在学校寄宿。所以蒋兰当初从林家拿到钱后就给弟弟付了一整年的寄宿伙食费,完全不怕他会饿着。
蒋兰一回家蒋父就把郭春兰上门找人的事说给女儿听,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了郭春兰的野蛮恶毒以及自己受的委屈,企图博同情好从女儿手里多要点精神损失费。
蒋兰听完却不为所动,该给的生活费一分不少,一分也不多。她太清楚自己的父亲了,以他的个姓,断不会白站着任郭春兰谩骂羞辱。
蒋父说完又问起蒋兰与林家的瓜葛,想弄明白其中孰是孰非。蒋兰却始终三缄其口,任他怎么问都不透露一字半句。
蒋父无奈,只好收起好奇心不再追问下去。
蒋兰对蒋父冷漠,但却对郭春兰对林家深感内疚。
蒋父转述给她的那些郭春兰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像刀子般凌迟在她脆弱的自尊心上。
她感到无比难堪及羞耻,觉得就算彻底还清欠林家的债也无法再面对郭春兰母子,更何况这债至今还一分未还。
她手上的钱扣去当初还父亲赌债的那部分还剩下一半,但却是万万动不得的。
蒋威明年就初中毕业了,以他的成绩升上普高是基本没问题的。蒋兰觉得自己已经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学业,不想弟弟再没书念,所以这笔钱是她留给蒋威读书用的。
蒋兰现在迫切地想赚钱还欠林家的债。
她很快就想到春节期间是办酒席婚宴的高峰期,于是每天骑着家里那辆老旧的28寸凤凰大横杆穿行在各乡镇间,看到一些宗祠和庙堂就进去询问是否需要办酒宴的厨子。
蒋兰怕遇到林家人,就刻意避开高湖镇,去了更远的镇子上打听,有时一来一回都能耗去半天时间。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心里只想着能尽快赚到钱。
她从腊月二十八起就出门找主顾,连大年初一也没闲着,跑了几天之后,脚底磨出了一长串水泡,脸也被寒风吹得干裂发疼,但却收获甚微。
那些近期会办酒席的人家基本上在腊月初就已经联系好了村宴厨师,她再去问时已经着实晚了别人一步。
但蒋兰并不死心,又去一一问人家要了这些厨师的联系方式。她觉得既然挣不来厨师那份钱,能挣笔打下手当杂工的钱也算聊胜于无,无非就是脏些,累些。而且据她以往的经验看来,春节期间短期工和临时工市场应该是供不应求的,要找一份报酬合理的帮厨工作一定不难。
于是,她又去联系了这些厨师询问是否需要打下手或者洗碗盘的杂工。
问了一圈下来果然有所收获。
正如蒋兰所猜测的那样,春节期间厨师拉的班底里勤杂工是最缺人的,其中水案师傅和洗碗工的空缺最大。她自然照单全收,一口气接下了四场婚宴的洗碗工作和两场宗亲宴的水案帮厨工作,从正月初二一直忙到了正月十一。
蒋兰手脚勤快人又踏实本分,无论去哪场宴席上打杂帮忙都是话不多说埋头苦干,总是最早到、最晚走,也是活干最多的那个。
她用自己的吃苦耐劳在这个春节里挣到了两百来块钱,同时也换来了别人的信任和青睐。
蒋兰接的第二场宗亲宴的主厨姓张,也是个像蒋父一样走村串乡的老资格村宴厨师,但张厨师有一套固定的班底,手头可联系的人脉和主顾也比蒋父多得多。
张厨师和蒋兰合作了一场宴席后,对她的活计和为人都很满意,挺希望能和她再合作下去。他手头正好刚承接了一场正月十六的大宴席,席开88桌,正缺一个副厨。他见识过蒋兰的能力,觉得她完全能胜任,于是就与她详细说了这场大宴的分工和收入,问她是否愿意加入到自己班底里。
蒋兰在心里细算了一下副厨的报酬和东主会给的额外红包,发现这场宴办下来自己能赚到将近两百块钱。
她对此很心动,但却也很为难,因为她节前答应了林锦云正月十六就回学校去。可宴席正好也是办在正月十六那天,她要是答应了张厨师就不得不失约于林锦云了。
蒋兰在心里权衡挣扎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给张厨师挂了个电话,应下了这份活计,毕竟两百块的收入对于当前急于还债的她来说是个怎么也无法拒绝的诱惑。
她挂下电话后又马上拨出了另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周家吗?”
“是,你找哪位?”
“我想找下周梅。”
“我就是。”
“周梅,你好。我是林锦云的...同事,能不能麻烦你让锦云打个电话给我?”
“哦,好。你报下电话号码,我这就去她家转告给她。”
蒋兰把小卖铺的号码报给了周梅,挂下电话,怀着期待又不安的心情守在电话旁等着。
林锦云节前交待过蒋兰若有急事可以打周家的电话来找自己,所以当她听到周梅说有个女的打电话找自己时,马上就猜到是蒋兰。她怕蒋兰等急了连饭都没吃完,就忙搁下碗筷往外头奔去。
她疾走到家附近一个电话亭里拨通了周梅给的那个号码。
“喂?”
“喂...咳,是我,是我。”
“怎么喘得这么厉害?跑过来的吗?”
“嗯,怕你等久了。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事?”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林锦云瞬间喜笑颜开道:“那我唱首歌给你听吧?昨天新学的。”
“电话费好贵的。”
“哦。”
“你说点话吧。”
“我很想你。”
“嗯。”
“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有,不止一点。”
“那就好,哈哈,新年好。”
“新年好。”
“对了,我初二那天去你家想找你来着,你好像不在?”
蒋兰听出惊恐来,急问道:“怎么来了我家?你妈妈知道吗?”
“放心,就是她让我去的。她说大年初一去讨债是触人霉头,她爱面子,怕被人说不好听的,就叫我大年初二去你家‘刺探敌情’了哈哈。她之前找过你爸爸一次,估计闹了些不愉快,就让我去走一趟。”
林锦云又想到一件事,忙补充道:“我妈说话直,可能对你爸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我替她向你们道歉。你爸应该也跟你提了,但你千万别把那些话放心上。”
自己明明是欠了债亏了理的那一方,她却生怕自己多想,一再地道歉和安慰,这人怎么就这么傻啊?
蒋兰想到这些,心里骤起酸涩,却强压着泪意柔声道:“嗯,我不会放心上的。”
“其他都别管,把我放心上就好了。”
“好。”
话题太沉重,林锦云赶紧换了别的事问。
“你元宵节能出来吗?镇上有舞龙灯,每年都很热闹。我们或许可以悄悄碰个面啥的。”
蒋兰想到元宵节那天她要跟张厨师去采买宴席的食材,晚上还得一起去和办宴席的东主打个招呼。东主家在邻镇,一去一回肯定是来不及再去和林锦云见面的。
“可能不行,那天有点事。”
林锦云略感到遗憾,但一想到元宵节后就能见面,便安慰起自己同时又对蒋兰说道:“没事。反正第二天回学校就能见到了。就是有点想跟你一起去看花灯。”
“锦云,十六那天我会晚一些回学校。”
“多晚?”
“要到晚上了,我尽量十点前回去。”
“这么晚!你那天要去哪?”
蒋兰想了想,决定不瞒她,但尽量轻描淡写地说:“我那天要去一个宴席上帮忙,会晚一些回去。”
“怎么又接起宴席了?”
“亲戚介绍的,不好推。”
“那在哪办宴席?你负责做啥?”
“在南岗镇,我做副厨。”
“不用去洗碗吧?”
“不用,洗碗有专门的洗碗工。”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响起林锦云的声音:“那办完宴席你还是别回学校了。先回家睡一晚,第二天再回校。”
蒋兰知道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便打趣她道:“不是说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