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路纯安也在旁边时不时地补充两句,警察很快就做完了笔录。
“据我们了解,卫知这个学生其实是一个单亲家庭,她父亲一直忙于工作,总是疏忽她,”合上了本子,警察又开口说:“前一段时间开始,她父亲又染了酒瘾,回家之后就开始对她动手了。”
祝小楼安安静静地听着,仿佛警察所说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样。虽然她心中有些唏嘘,卫知的父亲染上酒瘾怕是和他闺女做的事情被捅出来有关。
所有行为的背后,总会有埋藏已久的推手,在推波助澜。
她前世也做过警察,也知道她这受害者的笔录一交上去,卫知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她这是毁了一个孩子的前途,可是卫知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路纯安的未来吗?
她眯着眼睛,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两个民警也起身告辞,祝贺往外送了送他们。
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阳光又变成了橘红色,祝小楼确实有些困了,但是她开口对着李美丽说:“妈,你是不是要回家给我做饭,你别忙活了,我好困想睡了,你把安安送回去,也回家休息休息吧。”
“这么早就困了?”李美丽一听她这么说,连忙走到病床边开口问到:“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在两个人关心的目光下,祝小楼摇了摇头,突然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说:“妈妈先别炖汤啦,你还是煮粥吧,我可能只能闻肉味吃不到肉有些虚吧。”
说完她还冲路纯安挤了挤眼睛,路纯安的心放下了不少,她想了想,才开口说:“你好好养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嗯,你放心,”祝小楼保证到,不过她又补充说:“要先上学再来看我,你要是期中考试退步了……”
话也不说完,只是眯着小眼睛,状似威胁的看着路纯安。路纯安还没说什么,李美丽就啧了一声,“就你现在的小身板还想干些啥?”
话语中是满满的嫌弃,祝小楼瘪了瘪嘴,使姓子一般地闭上了眼睛。她也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站着的两个人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祝小楼,露出了会心一笑,双双退了出去。
第二天,路纯安的确是听了她的话,一直到放学才过来,不过她后面带了一串小尾巴。
祝小楼正喝着小米粥,就只见南梦像是饿虎扑食一样,突然就冲了上来,在床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整个人的姿势十分滑稽。
下意识地笑了起来,却没想到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祝小楼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冷气,整个病房突然就乱做了一团。
等李美丽叫来了护士,帮她看了看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一群人才乖乖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祝小楼。
南梦被蔡明明按住,坐在沙发上,看着祝小楼苍白的脸色,心中也有些难受,如果那天下午她和她们一起走,是不是能避免这件事呢?
多年发小,一看她的表情,祝小楼就知道她想什么呢,她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路纯安,又笑着对南梦说:“怎么了这是,你刚刚不还是很勇猛嘛?”
“哼,我现在不欺负你,”南梦没忍住也笑了出来,“等你好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蔡明明抓着她的手,捏了捏,才开口说:“小楼现在是病号,要好好对她。”
“嗯哼,”祝小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对着路纯安说,“安安,你也坐,站着多累啊。”
说完,扯了扯被角,示意她坐在床上。
路纯安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便也没有拒绝,南梦在旁边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昨天没来班里,大家都特担心你,”白城坐在南梦旁边,说:“梦梦还跑过去问班主任,结果她去的时候班主任正巧没在,今天我们才知道你的事。”
“唉,我也没啥事儿嘛,”祝小楼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地伸出手拉住了路纯安的小手,把玩着。
路纯安整个人有些发僵,但是心里又止不住地涌着甜意,任由着祝小楼为所欲为。
李美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病房,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几个同学朋友的,一时间话题也有些飘。
“祝小楼看不出来啊,”南梦眼尖的瞥到了她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地没有说出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我听说你昨天可是一打四呢!”
揉捏着路纯安的小指,祝小楼得意地开了口:“那可不,我很强的!”
“是很强,”一边的路纯安接了话,她嗔怪地看了一眼祝小楼,“以后不许这样了,太危险了……”
祝小楼在那边忙着跟路纯安保证着,完美地忽视掉了南梦探究的目光。
蔡明明正疑惑地看着祝小楼,突然觉得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扭头一看,就看见南梦正在凑近的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还没等她伸手推拒,南梦就主动停下来,一阵阵的热气打到她的耳垂上:“诶,你把白城和安安带出去呗,我要和祝小楼单独说几句话。”
红着耳垂,蔡明明的心中有些吃味,不过看着南梦忽闪忽闪地大眼睛,也没人心说出拒绝的话来。
祝小楼刚向路纯安保证完,就听到蔡明明清了清嗓子,说:“好渴,白城你和我一起出去买点水吧。”
白城没说什么就答应了,蔡明明在接收到了南梦的大拇指信号后,也弯了弯嘴角。她站起身来,和白城就往外走。
很显然,祝小楼也看到了南梦的眼神示意,她扭过头对着路纯安说:“安安,我要和梦梦说几句话,你……”
“我去外面就好。”路纯安没等她说完,就站起身来说到,随后也走出了病房。
“你要不要一起”卡在了祝小楼的嗓子眼,等路纯安出了房门,才咽了下去。
南梦见状立刻凑了上来,也不坐,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祝小楼,“好好交代,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知道瞒不过她,祝小楼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激动,才开始娓娓道来。
她们口中的主人公,此时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就想往里走。
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却又缩了回来。倚在白墙上,路纯安的心中也有些酸涩,她看着对面亮白色的墙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握起了拳头。
“所以你们现在是,暧昧?”想了好久,南梦才从嘴里蹦出来这个词,想了想觉得很是准确。
祝小楼看着自己发小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股无奈,又开口说道:“是吧,我总觉得她应该是,嗯,喜欢我的吧。”
最后几个字说的有些别扭,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南梦两只眼睛弯成了弧,开口说:“我也觉得她喜欢你!你不知道,今天我去问她你怎么的时候,她眼圈都红了!”
祝小楼刚想说些什么,蔡明明一行人就推门进来了,白城把手中的红茶拧开瓶盖,又递给了南梦,蔡明明怔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红茶,没有动作。
路纯安也跟着她们进来的,蔡明明顺势把红茶塞进了她的怀里,之后开口说:“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小楼还要休息呢。”
她说的在理,几个人也没有怎么反驳,路纯安走到病床边仔仔细细地替祝小楼掖住了被角,小声开口说:“我明天再来。”
祝小楼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打了招呼之后,几个人就往外走,突然南梦提着书包折了回来,一边拉开拉链,一边对着祝小楼说:“我都给忘了,老吴让我把作业给你捎来了。”
病床上的祝小楼一听,眼睛一闭,再也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最难的,就是起章节标题……
蔡明明真可怜,又要吃男人的醋,还要吃女人的醋===
今天我可以拥有小花花嘛!
☆、不速之客
祝小楼觉得,最大的折磨不是被人捅了一刀,而是她躺在床上,还要看圆锥曲线。
也许是因为高三的原因,她又是班里的尖子生,所以吴立每周都让南梦来给她带一周的作业。
看着面前的数学卷子,祝小楼头都大了一圈。
她恢复得算是不错,现在已经可以半坐着了,只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
李美丽和祝贺每天轮班来医院照顾她,一开始她还挺不自在的,后来习惯了这米虫生活,倒是乐在其中。而且路纯安每天都来看她,也不排斥自己对她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一旁的祝贺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的样子,不过他也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自家女儿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病房里,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着试卷。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份平静。
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祝小楼愣了一下,祝贺也面带疑惑,不过还是赶快起身去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脸色却是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青黄青黄的,眼袋大的都快要垂到地上了。
祝贺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人找错地儿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前面的男人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霎时间,走廊里所有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儿吧!”男人痛哭流涕地说着,就像是跪求一个索要赎金的绑架犯一样。
当即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之后,祝贺皱着眉头,周围的目光也让他有些难堪,不过他还是开口说:“你女儿故意伤人,你应该去求法律,不是来求我。”
卫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拽着祝贺的裤腿,嘶哑着声音说:“我问过律师了,只要祝小楼不追究她的责任,她……”
“我们小楼凭什么不不追究她的责任?”祝贺一听他这么说也恼了,他厉声说到,“你家闺女被人捅进了医院,你会不追究责任吗?”
“将心比心,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你现在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是,你不如好好想想,卫知做了这些事情,归根结底,到底是因为什么?”
祝贺一大串话冒了出来之后,卫翔像是被卸了力一样,瘫坐在地上。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指指点点的。
往后退了一部,祝贺抬手就想把门关上,不曾想,卫翔就像是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样,从地上直接窜进了病房里,撞得祝贺脚下都一个踉跄。
祝小楼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本来也懒得应付,再说祝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她之前一直置身事外地翻着数学卷子,没想到下一秒,一个男人就冲了进来。
祝贺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站在病床前的卫翔,良好的教养也压不住内心的愤怒,几乎就要抬手把这个人拽了出去。
不过,他没想到自家闺女却突然开了口:“爸,你坐,让我跟他说。”
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祝贺倒也是停下了动作,他知道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正巧他也想看看自家闺女想怎么说。
祝小楼半坐在病床上,看站在她面前的邋遢的男人,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卫翔开口。
扯了扯领带,卫翔就像给祝贺下跪那样,直接弯下了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声音,祝小楼听着都疼。她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卫翔,表情和刚才的祝贺一模一样,不过她不像祝贺那样就冷着眼看着地上的人,而是开口说:“这位叔叔,您这么跪着我也没用啊,现在是法律要判刑,不是我。”
卫翔听她这么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眼球中带着红血丝,看上去有些渗人,他沙哑着声音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女儿,我给你道歉!等她出来了,我带她来给你磕头!”
“大清都亡了,叔叔你怎么还动不动就磕头?”祝小楼把手中的卷子合上,眼神也没有躲闪,就这么跟卫翔对视着,“我爸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您不如好好反省自己,卫知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祝小楼心里是有些看不起他的,先不说在自己女儿被送进局子里两三个星期了才来求情,就他这种动不动就下跪,企图往别人心里附加同情和罪恶感的做法,就令她觉得有些不齿。
没有等卫翔说些什么,祝小楼又开了口:“我听警察叔叔说,在卫知被停课之后,您一直酗酒?”
“您知道一般家长会怎么做吗?”祝小楼说,“他们应该告诉孩子,以前的做法为什么是错的,以后要怎么改正,而且爸爸妈妈也会陪着他们的。但是您呢?因为卫知霸凌同学的事,工作受了影响,所以开始酗酒然后把一切发泄在她的身上吗?”
“还有,之前卫知霸凌同学的时候,您应该知道她说了什么,她说她爸是副校长。我想,是不是您总在家里跟她说,自己官多大,多么多么牛逼?”
这个词一出来,卫翔的脸色更难看了,祝贺也好奇地看了一眼祝小楼,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了。
祝小楼像是没有接收到祝贺好奇的眼神一样,继续说:“您觉得给她多少多少的钱啊什么的,就是爱,可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最好的爱就是父母的陪伴和沟通。”
“您不仅没有和她沟通过,还把工作上的烦心发泄在她的身上,叔叔,您觉得卫知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呢?”
一大串话说完,祝小楼似乎觉得有些口渴了,慢慢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