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免再发生诸如此事,至少能安定民间那些人民的心。”
南浅陌耐心听完文帝的话,思索了半晌,道:“嗯,你去做便是。”
文帝听到南浅陌的认同,心中欢喜,便让人着手去办。
皇宫,凤鸾宫。
自南浅陌从乾和殿回来后,眉头一直紧锁。
“云染,调查结果如何?”
南浅陌长叹了一口气,眸中的冷冽让人毛骨悚然。
“云浅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三位大人都是死于枫临山庄的剑招之下。”
云染恭敬地报告着她得到的情报,而南浅陌则是挑了挑眉头,冷冷开口:“枫临山庄?”
南浅陌抬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只是端在手上,也没喝。
“哀家记得前年碧落宫的调查结果,枫临山庄是风子夜的势力是不是?”
南浅陌那时候让碧落宫着手去调查各个江湖门派,而枫临山庄作为天下第一庄,她们费了点心思,最后查悉,枫林山庄庄主枫仕经常出入骊商州,与风子夜关系匪浅。
后来南浅陌安插了明桩暗桩,得悉枫临山庄就是风子夜的势力,所以她才对风子夜处处提防。
“是的太后。”
云染答了一句,南浅陌这才把茶杯端到唇边,抿了一口,看着热气冒过眼前,融化她眸中的霜雪时,她却冷笑了一声。
“虽不知他为何敢动手动到哀家的人身上,既然如此,哀家也该让他知道谁是不能招惹的。”
南浅陌动怒了,她嘴角那抹带着几分媚意的冷笑就是证明,云染在她身边伺候已久,这是这么多年来,南浅陌少有的大动肝火。
“云浅和月琅最近不是嫌闲得慌么?”
南浅陌把茶杯放到手边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她们去‘拜访拜访’枫临山庄吧!”
南浅陌闭上双眸,忍住心中的怒火,而身旁的云染应了一声,正要去传递命令的时候,却见凤鸾门渐渐走来熟悉的人儿。
“太后,瑶妃来了。”
云染提醒了南浅陌一声,南浅陌这才睁开了双眸,眸中的冷意散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宫弦清如常来给南浅陌请安,可是宫弦清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南浅陌今日的情绪不好。
“太后今日,心情不佳?”
此话一出,南浅陌没什么情绪,倒是一旁的云染挑了挑眉,南浅陌的伪装可以说是完美,这人是怎么发现的。
“瑶妃多虑了。”
南浅陌依旧在笑,仿佛所有的事都可以融化在她的一抹笑中,只是她黑眸中的几丝冷意还是让宫弦清很在意。
“如此…臣妾便告退了。”
宫弦清对着南浅陌欠了欠身,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南浅陌身子顿了顿,对着宫弦清开口道:“瑶妃。”
宫弦清停下了刚要移开的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南浅陌。
“今日没有做糕点么?”
南浅陌的眼神闪避了一下,宫弦清却勾起一抹明媚而娇艳的笑容,一脸仿佛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的表情。
“有的,等会儿臣妾便送过来。”
宫弦清说完,便离开了凤鸾宫,才踏出凤鸾门,身边的宁儿就问道:“娘娘,您不是说今日材料不足,不做糕点了么?”
宫弦清白了宁儿一眼,笑道:“小八卦,去差奉宫房送点材料过来吧!”
宁儿愣了愣,连连点头:“哦哦,明白了。”
三天后,南楚国,扈州,烟雨城,枫临山庄。
枫临山庄的地方亮出了长剑,团团排开了阵型,神情戒备地看着站在围墙上的人。
围墙上站着数名女子,其中一人一身浅蓝色长衫,手中一柄泛着碧绿色的长剑,长得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灵秀俏影,娇丽无限,偏生一双带笑的美眸透着几分寒意。
“浅色长衫,碧云剑,剑仙云浅,你这架势,是想做甚?”
说话的是站在中央的枫临山庄庄主枫仕,他相貌端正,下颚蓄着须,头发黑白相间,剑眉俊目,英姿飒爽,一身黑衫,拇指戴着红玉扳指。
“云浅率碧落宫前来拜庄。”
云浅的声音平和柔软,语气如染霜的月,清清冷冷的,让人觉得一股寒意沁入心间。
枫仕半眯着眼,眸中锐利而冷冽,道:“这就是碧落宫的礼数?”
枫仕左思右想,从未与碧落宫有过什么交集,她们这般阵仗,怕是来惹事的。
“碧落宫的礼数就是没有礼数。”
云浅一句话,身边数名女子皆窜了下去,只留下身边一身桃红色长衫的华月琅。
“我不记得曾招惹过碧落宫。”
枫仕手中的冥王剑出鞘,金墨色的长剑发出了阵阵寒光。
“当做我来招惹你了,行不?”
江湖道义江湖规矩什么的,云浅不爱听,更不爱讲,她一个身法落到枫临山庄的练武场上,手中碧云剑闪着寒光,衣袂飘然。
“我们真的闲得慌…”
华月琅露出一笑,面若桃红,娇艳非常,若不是她手中拿着一把可以杀人的扇子,怕是枫临山庄的男弟子都要为之倾倒了。
华月琅手中的红天扇飞出,她随即又从腰际抽出了一把碧绿色的扇子追了上去,只见那红天扇飞向其中一名弟子,那弟子用剑去挡。那红天扇芯骨尾端的锐利锥子打向剑身,发出锵的一声,更是迸发出几颗火星子。
随着这一声响,碧落宫大闹枫临山庄的戏码便要开始了。
第18章 大闹枫临
华月琅率先出了手,红天扇在受到格挡后弹了回来,她一手红天扇,一手碧落扇,嘴角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得罪这枫临山庄,在她来说似是玩似的。
“既然你们不讲江湖道义,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正好也让老夫领教剑仙的碧云三十六剑!”
枫仕冥王剑祭出,他以冥王十三剑名动江湖,用这个剑法在江湖上横行,难逢敌手。
云浅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脚尖一点,身躯前倾,衣袂飘逸,一手碧云剑刺出,如舞剑的仙子。
而她也因为美妙的身姿和剑法,除了剑仙,更有凌云仙子的美称。
她下盘下压,避开了枫仕正面刺来的冥王剑,手中碧云剑直取枫仕下腹。
枫仕心中一惊,因着云浅身法极快,宛如清风,他反手将冥王剑往下劈去,逼得云浅用碧云剑格挡,可比力量,云浅比不过枫仕,她身形一闪,冥王剑直直劈到地上,留下一道裂痕,而此时云浅一足伸出,直中枫仕下腹,虽然不重,但是枫仕在此处却先输了一招。
云浅一个翻身,剑尖往地上一点,碧云剑剑身一弯,云浅借力跃开了一丈远。
“好俊的身法。”
灵动飘逸,这是碧落宫武学的精要所在,而且她们的剑很快,稍不留神,身上多几道口子,到阎王爷那里报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奖了庄主,这才刚刚开始。”
云浅说完,脚步一闪,又攻了过来,枫仕这是横练的硬功,论身法,自然比不过这些轻灵的女子,只是云浅若是真要伤了自己,怕是要多刺几剑才行。
枫仕也不闪避云浅的剑招,只是脚下做好了逃开的准备,避免云浅又攻他的下盘。
只是云浅受到枫仕的冥王剑格挡时,只觉虎口顿时有酸麻生疼,她便知晓此人的硬功和内功都是炉火纯青的境界,莫怪那破绽百出的冥王十三剑还能被他使得如此蛮横,原来都是因为自身的优势。
云浅闪身躲开,不与他拼力气,手中抛出流水袖,缠住了枫仕的手,自己则闪到了他的身后准备从后给他的咽喉割上一道口子,可就在此时,枫仕却扯断了她的流水袖,往后捉住了云浅的手腕,云浅只觉手腕生疼,简直要被捏碎了一般。
她松手放开了碧云剑,只见她灵巧地用另一只手接住掉落的碧云剑,然后手腕一摆便划伤了枫仕捉住她手腕的手。
枫仕吃痛放开了云浅,云浅从他身边离开,碧云剑顺手往枫仕的腋下也割上了一个口子。
枫仕看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臂和腋下,不曾想这碧云剑的锋利程度竟是能破了自己横练的硬功。
而另一边,华月琅两把扇子耍得出神入化,把枫临山庄的弟子耍得团团转,身上的衣衫都被两把扇子飞来飞去的时候割得破烂,还留下了不少血口子。
枫鸿飞的身法跟不上华月琅,本想近战,可是华月琅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每每他靠近,她就会跃开,然后继续被那两把扇子戏耍,让他都开始急了起来。
华月琅张开双手,接住了两把飞回来的扇子,啪的一声把扇子合了起来,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们怎么知道华月琅又会使出什么招数来让戏耍自己。
华月琅把两把扇子收回腰际,却从怀中抽出了一个银色的短柄,只见她的手抖了抖,那银色的短柄散开化作了扇子,然后又抖了抖,那扇字又合了起来,尾端延伸出剑锋,然后只见她纤手一挥,那长着剑锋的短柄竟是变成了一柄长剑。
枫临山庄的人看着华月琅如变戏法一样的变换着手中的武器,不禁后退了一步。
“枫公子~你不是很想接近我么?来吧!”
华月琅主动冲了上去,枫鸿飞不敢大意,使出君子剑迎敌。只见二人你来我往,华月琅的剑法倒是没有她的扇法那么多变而难以捉摸,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巧妙的是她手上的武器。
华月琅故意卖了枫鸿飞一个破绽,枫鸿飞一剑直取华月琅的左肩,华月琅用手中的剑去档,就在枫鸿飞的君子剑快要刺中华月琅格挡而来的剑时,那柄剑却瞬间又变成了一柄银色的扇子,剑锋直直刺入了扇子的芯骨与芯骨之间。
就在此刻华月琅手一抖,那柄扇子收起,竟是把枫鸿飞的君子剑紧紧夹住,半分动弹不得,华月琅伺机而动,另一手抽出红天扇,打开后就往枫鸿飞的下腹划去,枫鸿飞为了闪躲,只好松手放开了君子剑,可是华月琅的出手速度太快,枫鸿飞的腰带被隔断了,衣衫松垮而下,甚至腰际都被割出了一道血痕。
“枫公子,你连君子剑都不要了么?”
华月琅打开手中银色的扇子,君子剑应声落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见少庄主连最为自豪的君子剑都被取走击落在地,可以说是狼狈落败了,周围的弟子自然也不敢上前。
华月琅脚上一踢,把落到地上的君子剑送回枫鸿飞的手中。
“月琅!”
听到云浅的呼唤,华月琅会意,纵身一跳,又跳回到了围墙上,而碧落宫的弟子看到华月琅和云浅的动静,也马上退回到了围墙上。
“号称天下第一庄的枫临山庄,也不过如此。”
云浅冷冷说道,却见枫仕和枫鸿飞的脸色铁青,神色越来越差,她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枫仕看着倒了一地的弟子,有死有伤,不禁握紧了拳头,那冷冽寒峻的眸子几乎迸发出怒火。
“今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再见,便是敌人。”
枫仕狠狠地说了一句,却见华月琅轻笑,道:“枫庄主真是好风度,还这般提醒我们一声,可是枫庄主,我们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了呢?”
见华月琅得意的笑,枫鸿飞几乎又要冲上去,哪怕那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被身边的枫仕阻止了。
“月琅。”
云浅柔声开口,华月琅便不再说话,安静待在一旁。
“今日拜庄,便是希望日后枫临山庄行事,得谨慎些,走!”
云浅一声令下,站在围墙上的弟子脚尖一点,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只留下枫氏父子留在原地面目铁青。
等云浅和华月琅一行人离开了枫临山庄的范围,华月琅这才打趣起来。
“天下第一庄也不过如此嘛~”
云浅却在此时摇了摇头道:“不,他们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的实力绝不止如此。”
华月琅一听,想要握住云浅的手腕,却见那人痛苦地抽了抽手,五官拧了起来。
“你受伤了?”
华月琅担心地端起云浅的手,拉开了那宽大的衣袖,看见那本来洁白如玉的手腕一片青紫。
“小伤。”
云浅想要抽回手,却被华月琅紧紧握住,她也不敢用力拉扯,怕会伤上加伤。
“下次我定要割了枫仕的手。”
华月琅敛起平日里那慵懒妩媚的笑意,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露出丝丝寒意。
谁不知道碧落宫三重天落旗旗主华月琅,对于在乎的事和人特别小心眼,小到根本容不下一颗沙。
南楚国,皇宫,大梵宫,佛堂。
这是宫弦清来大梵宫的佛堂,亦是第一次与南浅陌一起同来。
“哀家礼佛需要很长的时间,你等会儿若是累了,便先回吧!”
南浅陌知道宫弦清平日里总是一脸乖巧柔弱,可是她不认为宫弦清会有这个闲心陪自己从早上礼佛到中午。
宫弦清也不回答南浅陌,见南浅陌跪了下来,她自然也跪在了南浅陌身旁,学着她合上双掌。
“太后为何用这么长的时间礼佛?”
宫弦清本是想问,南浅陌为何要用这么多时间忏悔罪过,可是感觉有些不妥,皇权争夺向来成王败寇,根本没有对错,更何来的罪过。
“祝祷南楚国事事安宁,自然需要久一些。”
南浅陌缓缓说道,便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似是经文,又似是一些祝祷的话,好半晌,南浅陌才停了下来。
“你呢,为何对礼佛有兴趣?”
宫弦清转头看了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