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想过活着回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心!预计一会儿还能再更一篇!
☆、必死无疑
沅风听了,快步走了过来,狠狠掐住我脖子,质问着我:“你就这样狠心?”
我不用睁眼都能看到他面上狰狞的表情,悠悠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笑道:“好像是你更狠心一点。”
“你口口声声两千年的情谊,你就是这么对待两千年的情谊的?”沅风喝问着。
“我这么做,只是对不起你;可我若不这么做,便谁都对不住了。你害了我的青青,害了东海九公主,还搅得天下不得安宁,我怎么能轻易让你过上安生日子呢?更何况,你生来就注定不可能安分的。”我说着,又是一阵轻笑,可这一笑又牵扯到了心口的伤,不由得轻嘶一声。
沅风一愣,松开手去,向后一坐,坐在地上冷笑。
“你以为,我今日必死无疑吗?”沅风问。
我挑眉问道:“必死无疑?”
“你也会死。”
“我知道。”
“可若天界那些人知道我吞了你的恶念,从此同生共死,他们还会对我下狠手吗?嗯?”沅风问着,靠在了背后的石壁上,远远地看着我。
“那就要看,他们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了。”我淡淡说着。
“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本就不该活着。”
山洞内一时沉默,山洞外却已是杀喊声震天。
沅风焦躁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我道:“你以为没了烛阴之毒他们就奈何不得我了吗?你以为烛阴的十万年的灵力是摆设吗?”
我闭了眼,想伸个懒腰,可实在动弹不得、伸展不开。我道:“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沅风似乎定定地凝视了我一瞬。接着,我只听到一声巨响,似乎是巨蛇烛阴显形的声音。这小小的山洞哪里能住得下如此巨蛇?登时,山崩地裂。
我听见耳畔土石落地的巨响,感受着大地塌陷的失重感。有些土石落下打在我身上,而我却动弹不得。我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闭了眼睛,依旧躺在那里,捂着心口。
忽然间,我只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头。
手?
巨蛇烛阴哪里有手?
莫不是我的青青?
我忙睁开眼,只见却是满脸血痕的敖蔚。
我不由得有些失落。敖蔚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她故作不在意的模样,扭过头去,骂道:“好歹我救了你,你还不道个谢吗?”
“是,谢谢九公主!”我忙道了一句,又问,“你怎么在……”
可我话还没说完,却见敖蔚又一把抓住我的肩头,将我向上扔去。我被扔起,低头一看,只见巨蛇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敖蔚这里游来。敖蔚猛然一跃,化为一条小绿龙,钻入云间,又俯冲下来,将我接住。同时,风沙大作,迷了巨蛇的眼。
果然,风龙并不是一无是处。
“龙就是比蛇快呀。”我心口疼得要死,但还是嬉皮笑脸地评价着。
若是巨龙就更快了。
“九公主,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在这?”我问。
“能出去再聊吗?”敖蔚一边气喘吁吁地飞离,一边对我没好气地抱怨着。
我闭嘴了。
可我最想问的那句话却一直没问出口:昙青如何了?
可我怎么好意思问呢?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问这句话呢?
烛阴一直穷追不舍,敖蔚拼尽全力地飞着。终于,我看到了云端之上密密麻麻的百万天兵,登时心中一喜:到了!
敖蔚驮着我到了云端上,把我一扔,然后整条龙也无力地趴在云端上不停地喘着气,连化为人形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蹲在她面前,问。
绿龙看了我一眼,变回人身,拿出了一封书信来扔到我面前,道:“你自己看吧。”
我疑惑地拿过那书信,打开看了,只见第一句便是:“九姑姑亲启。”
敖瑾!
“你的好侄儿啊!”我无奈地叹着,开始在战场上寻找敖瑾的身影。果然,在最大的那面战旗下,敖瑾正和其他将领一起排兵布阵的。
罢了,不追究他了。
那封信里把我对敖瑾说的话全部录了进去,想来,是我刚让他走,他便把信送去了钟山天宫。
其实我也没同敖瑾说什么,只同他说,我先独自去同沅风周旋,他们守在三千里之外,若见到结界被破,便带着百万将士攻来布阵即可;若是不见破界,只见打斗,那便不要上前。
那黑烟便是昙青和承元当年的恶念,因而我不敢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又怕贻误战机,这才只同敖瑾交了一半的底。却不想,敖瑾竟转头就把话送去了钟山天宫!
“瑾儿也是不放心,这才来知会我们。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被土石压也压死了,还有命在?”敖瑾不停地数落着我。
是啊,就算不砸死我,我只怕也会被沅风折磨死的。
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哑口无言,想问的话又问不出口。
“你想问上神?”敖蔚站起身来,扯着我躲到了盾牌后面,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血痕,一边问我。
她为了救我,额间不慎被石块砸伤,流了一脸的血。
“嗯。”我低下头来,连承认这件事的声音都不敢放大,却暗暗期待着敖蔚能给我个答复。
“你就别想她了,”敖蔚道,“我走之前,她正和承元上神吵架来着,根本没心思搭理我。”
“吵架?”我心中一喜,“她醒了!”
敖蔚似乎很不耐烦,道:“她如今可比你好多了,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说着,她瞥了一下我心口处的伤。
我也低头看向心口处,又抚了上去,想向上次一样硬生生把那半衡玦揪出来。可我指尖刚刚探入,我便疼得嗷嗷直叫。
实在是太疼了。
明明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这次这么疼?
敖蔚看向我,不由得惊诧一番,忙凑了过来,问:“你干什么呢?”说着,就要施法为我疗伤。
我忙摆了摆手,忍着痛对她道:“别疗伤了,你帮我把我心口的东西取出来吧,我自己下不了手。”
“心口的东西?什么东西?”
“一块半衡玦。”
“什么是半衡玦?”
“你别问了,你先帮我取出来再说吧。”我急得不行,拉过她的手就往我心口上放。
“本尊来得不巧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此时忽然在我背后响起。我不由得一愣,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是昙青。
“拜见二位上神。”敖蔚忙抽回了手,对着我背后的昙青和承元行了一礼。
承元啊承元,不是叫你照顾好她的吗?怎么她又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如今巨蛇实力大减,凭借百万将士的阵法足以制服他了,又哪里需要昙青亲自出马呢?
我不敢回头,只听见背后昙青轻蔑鄙夷的声音:“九公主好雅兴,竟在战场旁边和这蛮荒小妖动手动脚,全然不把面前的大战当回事。”
敖蔚低了头,没有说话。
我似乎听见承元无奈叹息的声音。
“羽徵,见了本尊为何不拜?”昙青道。
我低下头来,转过身去,道:“小妖拜见……啊!”
话还没说完,我的脸上便挨了一个热辣辣的巴掌,登时如被火烧过一般地红了。我低头闭嘴: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对我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莫说打我,哪怕是亲手杀了我,都是应当的。
“你可知罪?”昙青问。
我低头道:“小妖知罪。”
“你何罪之有!”昙青又问。
我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脸把这事说出来。倒是承元,连忙上前,拉住昙青,低声道:“师姐,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
“你错在对我龙族不敬!”昙青根本没给承元把话说完的机会。
我听了这话,心下悔恨不已。
昙青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敖蔚,冷哼一声,道:“我龙族岂是你这等蛮荒小妖可以亵渎的?你竟然对东海九公主拉拉扯扯,还将九公主当作坐骑?今日就是把你打回原形,也不为过!”
我知道,她只是拿敖蔚做借口罢了。她记恨的是我在寒潭之中意欲用强的事,那对她是莫大的羞辱。
承元忙道:“师姐,封印烛阴才是眼前当务之急,处置这等小妖的事可以往后放放!”
昙青狠狠剜了我一眼,终究还是听了承元的,道:“好,本尊这就去诛杀烛阴。”
“不,”我忙道,“太危险了,你伤重未愈,如何能亲自出马?”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来。
昙青冷笑:“亲自出马搏上一搏,总好过某些人明明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缩在阵后打情骂俏、任凭前线将士厮杀的强!”
我听了一怔:她竟是这样想的。
承元站在昙青身后,焦急地看着我,忙对我使眼色。我看了一眼承元,知道此时我不该计较这些。况且,也不知承元是如何向昙青解释为何我会有岐灵之灵力的,如今还是少说为妙吧。
昙青白了我一眼,腾空跃起,又披上了银甲,变出了三尖两刃刀。她立在虚空之中,回望了这边一眼,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没再看我。
我心中忽然慌乱起来,忙上前一步,对她喊着:“你要小心!”
昙青没有理我,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但我看到她身形明显一顿。承元则在我身后焦急地问:“师姐要杀了烛阴?杀了烛阴之后,我和师姐也会死!”
“不,不会的,”我轻轻摇头,“那些恶念已经放出来了。说不定,也已经回到你们身上了。”
承元一愣,接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喃喃说着:“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我问。
“怪不得我……怪不得师姐忽然暴躁起来。”他道。
敖蔚却是摸不着头脑:“恶念?什么恶念?”
我闭口不言,只是又忍痛抚上心口,探入指尖,不住地摸索着。
“你究竟在做什么?”敖蔚见我如此,急道。
承元则是看出了其中端倪,他吃了一惊,又隐隐不安起来:“你又把那东西种入心口了?”
“嗯,”我点了点头,“不然,那条蛇不会放心的。”
只是,这次半衡玦种得着实太深了,我够不到了。
“承元,帮我拿出来。”我无力地垂下手,吩咐着。
“现在吗?”承元问。
“现在,”我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望着昙青飞去的方向,“她伤重未愈,我要帮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还在铺垫?
(这几天评论少了好多呜呜呜)
(我感觉我又遇到了写文的瓶颈期)
☆、大动干戈
承元站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番,伸出手来,催动灵力,就要为我取出半衡玦来。
“可能有些疼,要不先把你打晕?”他道。
打晕?算了,心疼就够受的了,头疼还是免了吧。
我摇了摇头,挺直胸膛:“没事,你来吧。”
毕竟我心口受伤也不是头一遭了。这些日子一来,又是被自己剜,又是被冰刀刺,又是被这半衡玦生生贯入……早已不差这一回了。
承元看了我一眼,又到了一句:“这次种的太深了,就算取出来,你也不可能立马恢复灵力。只怕还要缓些日子。”说着,他施动灵力,我登时感觉心头一痛。他看了我一眼,又狠狠地将手一撤,那块沾着血的半衡玦便掉了出来,从云端落下。
我有些支撑不住,脚下不稳,敖蔚忙过来扶住了我。我闭了眼,捂住心口,催动灵力,强行让伤口愈合。伤口虽然愈合,但依旧是隐隐作痛。
“你还好吧?”敖蔚问。
“还好,”我点了点头,应付答着,“还好。”
相比较上次取出半衡玦之后没多久就昏睡过去,如今我还能强打精神,勉力一战!
说罢,我不顾疼痛,一跃而起,直奔战场中心。我似乎听见敖蔚在我身后担忧地唤着,又被承元挡下的声音。
“放心,她今非昔比。”承元说着。
敖蔚似乎道了一句:“是啊,今非昔比。”
我远远地望见阵法中心因灵力涌动而风沙满天,巨蛇的身影和昙青的身影都若隐若现。百万将士都在阵外施法布阵,待阵法布好,便是绝杀之时。
我飞到昙青身侧。她看见了我,却故意拿三尖两刃刀把我往后挡,没好气地问我:“你来做什么?”
我低了头:“我担心你,特来帮你。”
“不用你帮!”她喊着,发泄一般地又拿着三尖两刃刀直直飞向巨蛇,就要去刺。
巨蛇猛然抬头甩尾,掀起一阵风沙。沙砾打在人脸上,刮得脸生疼。在这样的环境下,眼力不好的昙青无疑是吃亏的。看不清就罢了,耳畔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就连听都听不明白。
果然,这一击没有击中,她还被蛇尾扫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向下落去。
我忙飞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腰,接住她,道:“还是我来吧,你不方便。”
“本尊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她冷言冷语地埋怨着我,又一把推开了我,故意离我远了些。
“你这样横冲直撞的打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急了,也冲她喊着。她好似故意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