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乐呵呵地回答着,又有些迟疑地看向她正甩来甩去的龙尾。
平日里大家都是人身,我自然懂得该怎么办。可如今她似是故意露出龙尾一般,在我明确提出了想为她服务的时候,她却迟迟不把龙尾缩回去,反而还甩来甩去!好看是挺好看的,但她如同在故意挑衅!
如今看来,天帝当年让所有神仙变为人身的旨意还是有些好处的。
我颇为无奈地看向她,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同她说话:“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
“等你有那个本事再说吧!”她轻飘飘撂下一句话,然后便坐起身来,手一挥,不仅抹去了所有的痕迹,还顺便把所有的衣物都穿戴好了。
大神仙就是厉害!不像我,得收拾半日。
“嗯?你要出去?”我忙问着,也开始手忙脚乱地拉过衣服开始穿戴。
“出去晒晒太阳。”她说着,收回了龙尾,站起了身。
我听了,一边急急忙忙地系着衣带,一边又着急忙慌地蹬上鞋子,道:“我与你同去!”可我说罢,刚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在冰床上。
腿太软了,还没缓过劲来,根本站不起来。
然后我便看见昙青笑了。
“你还笑,”我红着脸,开始兴师问罪,“这不是你的功劳吗?”
昙青点点头,对我道:“所以我才笑啊。”说罢,她竟转身就出门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苦闷。本以为冰龙能在我身下变水龙,却不想龙还是那条龙,鸟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水鸟。
我可真是不争气!
想着,我又躺回了冰床之上,闭了眼,接着回味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今想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梦一样,是那样的不真实。
我一个蛮荒小妖,怎么就和一个至高无上的神勾搭到一处了呢?
“羽徵?羽徵?”
我正闭着眼,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睁眼一看,只见是念灵和思棋她们两个,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不、昙青的冰床边,笑着看我。
“你们怎么来了?”我一边问着,一边坐起身来。
思棋笑得意味深长:“一个多月不见你,来看看你啊!”
念灵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笑着看着我。
“唉,你们这些神仙可真是无聊,”我无奈摇头,“一定是每天太闲了!”
“是,你不闲,你特别忙,忙到一个月未曾下床。”思棋说着,笑红了脸,又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和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似乎怕我报复她一样。
“不过看你们如今这样,我也放心了,”念灵忽然正经起来,“不然若像前些日子那样赌气,整个天宫都不安生。”
“就是,”思棋附和着,“如今总算能过个安生日子了。”
想一想前些日子那些可笑的闹剧,的确给她二人添了不少麻烦。于是我连忙在床榻上坐端正了,对二人郑重地说道:“二位姐姐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再因为这些事麻烦二位姐姐了!”
思棋一笑:“那你要说到做到哦!”
不知为何,我看着她这不怀好意地笑,隐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便问道:“怎么了?”
念灵清了清嗓子,对我道:“那个书库吧,上次被你翻乱了,至今没收拾好。你看看,要不要你再去,料理一下?”
我想了想,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不能拒绝,还真得我去收拾!
于是我看着念灵,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又说了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转身便要走。思棋先出了门,念灵却在将要出门的时候停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对我道:“你出去时,最好带个围巾吧。”说罢,便红着脸走了。
我一愣,忙寻了一面镜子来看了,这一看不禁面红耳赤。脖子上的红痕太过显眼,是得遮一遮了。
过了些时候,我好容易缓过劲儿来,便来到了那被我翻的凌乱不堪的书库。我一进去,便看见一堆东倒西歪散在地上的书,只有一小部分是整齐的,估计是念灵和思棋收拾过的。
我叹了口气,悔恨不堪:随拿随放是个好习惯,可我当初偏偏失了智,把这里弄成这副模样。
想着,我走上前去,蹲了下来,把书一本一本捡起又归类摆在书架上。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昏暗下来,夕阳的余晖照进书库之中。我捡起书站了起来,看向窗外,心想:“她应该从树上下来了。”
果然,我刚这么想着,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昙青的声音:“在看什么?”
我忙丢下书,回头看向她,蹦蹦跳跳地就要奔向她的怀里,嘴里还喊着:“青青!”
“停!”她冷漠地伸出手来,挡在我面前。
我忙刹住了,不解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你脖子上怎么多了条围巾?”她也疑惑地看着我。
我脸一红,又凑上前去,低声问她:“你心里不清楚吗?”说罢,未等她反应,我便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美好的项颈,企图在这一吻里也制造出一个显眼的红痕。
当然,结局是以失败告终。我根本不敢对她为所欲为,因此到最后,也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就躲开了。
而她却是个没分寸的,大概是因为经历了七万年的无欲无求,如今陡然开荤,便撒不开手了。只见她对我一笑,然后一步上前,把我按着靠在了书架上。
还好这天宫的书架还算稳当,没被我撞倒。可那些书就不是这样的了。于是,我刚刚摆好的书,竟有半数又被撞落在了地上,轰隆隆直作响。
我心都凉了,脱口而出道:“我刚摆好的……唔!”
话还没说完,她便又吻住了我。这几乎已是每日的例行公事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我要整理书架。却不想她只是伸手随意一挥,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书便都乖乖地回到了原位,甚至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那些也归位了。
大神仙不愧是大神仙,随手挥挥便做到了我半日都没完成的事。她做完这些之后,便心安理得地环住了我的腰。我也闭了眼,沉迷于其中,伸手搂住了她的项颈。
诶,不对,她怎么在解我衣服?
我忙微微推开她,娇嗔着道:“你干什么?”
“你。”她用最清冷的声音对我这样说。
这条龙,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一副高高在上、无欲无求又不可亵渎的模样。唯独在我面前,她跌入了凡尘,有情有爱有血有肉,而且这欲求……确实有点……那啥……
她又在撩拨我。我难耐地哼了一声,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道:“回房吧。”
“本尊觉得这里就挺好。”她说着,便又吻了上来,覆住我的双唇,让我说不出一点反对的意见。
罢了,随她去吧,反正我又不吃亏。
“上神!”门外忽然传来思棋的声音。我听见这声音,就要轻轻推开她,却不想她却锢住了我的腰,根本不让我乱动。
我刚要再挣扎一下,便听见门口传来思棋惊慌的声音:“啊上神,我不知道……不对,我没看见!什么都没……”她颠三倒四地说着,就要退出去。
昙青终于放开了我,她对着我微微一笑,却是对思棋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昙青背对着思棋,而我却能刚好看见她。我看见她红了脸,低下头,根本不敢朝这边看。她口中急急忙忙地说道:“上神,承元上神来访!念灵让我请上神过去。”说罢,她忙一溜烟地跑了。
我无奈地看向昙青,只见昙青似乎面有愠色,便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你师弟不和吗?”
她垂了眼,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道:“也就这几千年的事了。”
“你要去见他吗?”我又问。
她抬头看向我,想了一想,竟直接拉起我的手就要走,道:“走,一起去见他。”
“嗯?”
“该让他见见你了。”她用着十分平常的语气说着这话。
我听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禁心中一喜:这是要见家人了啊!
虽然我对她的家人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那一本名为《上古秘史》的画册。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开了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问昙青过去的事,却又忙闭了嘴,一个字都没有说。
昙青拉着我走在路上,听见我欲言又止,我能感觉到她拉着我的手似乎忽然用力了些。只听她对我道:“岐灵是我师父,我和承元七万年前都在岐灵座下受教。”
虽然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我还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她对我说出了她的过去,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够证明她对我敞开心扉了。
“那本《上古秘史》,便是承元在四千多年前画的。”她说。
我听着,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那日我偷听了她和承元的谈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四千多年前,昙青便不再让承元踏入这钟山天宫了。
再联想到那画册下卷一页接着一页的空白……莫非四千年前二人不合,和那画册有关?
唉,你们这些上古神仙,故事可真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日以继夜地搞姬
☆、画册之谜
“师姐,你来了?”
承元本来正仰着头看着空中漂浮的花灯,一转头见昙青牵着我的手正大光明地走进正殿,不禁眉头微蹙,但仍是先开口问候着昙青。
昙青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坐了下来,顺手就给我添了杯茶。
我受宠若惊,连忙接过茶水,就要喝一口。可刚含了一口茶,便听昙青十分正经地向承元介绍我道:“这是我情人羽徵。”
我没撑住,一口茶登时喷了出来,弄污了案几。
糗,太糗了!第一次见对方家人,怎么就好端端的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我想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了帕子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擦拭案几。却不想昙青一把按住我的手,让我不要乱动,然后她冲案几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案几便又洁净如初了。
“师姐,你这情人灵力有点低啊。”承元看了我一眼,对昙青道。
诶?你们神仙找情人还要看对方灵力的吗?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规矩?
我根本不敢说话,只听昙青冷漠地回答着:“灵力低又不影响她做我的情人。”
我听了心中窃喜。
“师姐,你荒唐。”承元的语气严肃起来。
“本尊如何荒唐了?”昙青挑眉反问。
承元又看了我一眼,隐隐露出不悦的神色来:“她身上的仙气里隐隐夹杂了一股子妖气。师姐,你莫不是收了个小妖做情人?”
我万万没想到承元竟看出了我的身份,登时紧张起来。是啊,昙青是神,而我是妖,这传出去,的确不大好听。
“只要本尊喜欢,莫说是个小妖,她是什么我都会让她做我的情人。”昙青抿了一口茶,答道。
承元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昙青道:“师姐,你还是老样子,心里只有情爱,别的什么都不顾了。”
听了这话,昙青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承元又看了看我,冷笑一声,道:“听闻师姐前些日子强占广寒宫、冰封四海……都是为了这个小妖吧?”
“是又如何?”昙青反讥道,“你不在你的司命殿里盯着凡人命理,却天天打听这些事情,你这司命之神当的还真是逍遥自在。”
“那师姐还记得自己是什么神吗?”承元反问。
昙青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盯着承元。我暗自叹息:这师姐弟的关系也太紧张了吧!
我这个话唠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对承元道:“见过承元上神!承元上神,强占广寒宫之事的确是一时兴起,后来我们也把广寒宫还回去了,还送了许多珍宝给嫦娥仙子做赔偿,这事已经翻篇了。那冰封四海之事的确怪不得青青,是当时有心怀不轨之徒暗中作梗……”
“青青?”我还没说完,承元便打断了我,挑出了这个称呼念了一遍。
我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向昙青,只见昙青垂了眼,我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
“师姐,”承元笑了,“你竟然允许她这样称呼你?”
“不妥吗?”昙青反问。我能感觉到她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师姐,你以前只许师父……”
“你住口。”
承元话还没说完,昙青便粗暴地截断了他的话。我能从昙青的语气中听出来,她压抑着的怒气似乎要爆发了。
我又看向承元,听他的意思,大概,以前我的青青只许岐灵这么称呼她?
承元笑了,笑得颇有几分凄凉。他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理了理衣袖,也不看昙青,口中说道:“师姐,你还是听不得‘师父’这两个字……七万年了,你还在自欺欺人。”
“滚。”昙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承元听了,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便要走。可走了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袋子扔到了昙青和我面前的案几上,道:“师姐,这是我前些日子在天山发现的昙青花的种子……应当是最后一点种子了,只有三四粒了。不知还能不能种出来,你,留着吧。”
我看着案几上那个袋子,伸手就想拿过打开来看,却不想身边的昙青突然开口,我忙又缩回了手。但很显然,她不是要对我说话。
“你虽是司命之神,但只司凡人之命,我并不在你管辖范围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