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但珈蓝却是觉得心跳都快了两份。
风望舒不可能是无的放矢，而他追着这个问题问已经表明他就是想知道风望舒的过往。
只要风望舒愿意说，无论多模糊，他都能再次根据这些琐碎推断出风望舒的来历。
风望舒瞥了在她眼里好奇心突然旺盛的珈蓝一眼，
珈蓝并未犹豫，他早在恢复了前尘记忆就已决定站在风望舒的身边，真有大麻烦被卷入也是迟早的事。
珈蓝这就没法回答了，任何身份本来就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他只有欠风望舒的份，他还能怎么强求？
正想换个话题糊弄过去，珈蓝却是等到了风望舒的传音。
风望舒本只是想试试她这样说是否触及禁令，见吐露并没有感到半点不适风望舒不免有了些释然。
感情她以为的不可说，本来都是可说的。
归根到底，其实只是她自己就不想提及过去而已。
“听”到了“制造”一词，珈蓝便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种词他只能想起巨龙之灾里那些研究精神太过充沛的魔法师。
人类曾以为自己踏入了上帝禁区，一度就差处处欢歌，但当时沾沾自喜以为阴了帝国一把的联邦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多大的邪。
珈蓝一时有些懵，在风望舒特意停顿的时间里都没有插上半句，明明风望舒说的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却是构设出了一个比起巨龙之灾还怪诞的世界。
那么多场战争风望舒也懒得细说，真要说，就她这辈子比起珈蓝吃的饭还多的大大小小的战役，谁知道要讲几天？
如果星际间有预言这种东西，大概在伏羲诞生之前就会有某个先知突然神神叨叨的大喊因战而生的灾难将要降临。
珈蓝算是明白为什么风望舒身上会有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疏离。
她和星际间人类的纠葛怎么能用简单的怨恨来形容？
更别说一提人类总得扯到一个圣父一伏羲。
真要说怨恨，她恨人类还不如恨伏羲来得方便。
如果没有伏羲这个根本不配冠以“众ai之父”的存在，早在星际间人类和“ai”的纠葛早已有了结论，哪里会到现今双方高层全都被黑洞吞了生死由命的地步。
珈蓝这回是真的有些无话可说，明明是传音他还硬听出了讥讽。
风望舒用这句话作为本次谈话的终结，很多事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有感同身受的，要珈蓝有和她类似的际遇，说不准她会把对伏羲的嘀咕倒豆子似的向珈蓝倒一遍。
珈蓝还是有些纠结的地方，风望舒的来历他是知道了，可风羲和又是怎么个定位，竟然让风望舒明知风羲和如今是通天塔冕下还底气十足得说两人平等。
之前她又不是没和珈蓝没说过，风望舒有些莫名。
以前一样是军团长又和现在的平等有什么关系？
珈蓝终还是选择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风望舒到现在都没明说，显然是一些非我族类不可知的事。
见珈蓝对风羲和的兴趣从来没减过，风望舒也不介意做点好人好事替珈蓝圆梦。
珈蓝有些哭笑不得。
找原生神祇喝茶算是什么神开展？聊一下移民政策吗？
珈蓝惯性想拒绝，可听全了风望舒所说，却是一口应下了。
还有着一堆安利出卖风羲和的话没说，风望舒反倒是被珈蓝爽快的答应搞得一头雾水。
本来她就是打发时间的瞎扯，珈蓝难道不该是十动然拒吗？
珈蓝什么时候闲到愿意去和原生神祇喝茶打牌了？
第227章
怎么想有些奇妙。
正犹豫着要不要从珈蓝那里探出是不是真想知道发迹史, 一道精神力波动在她的周近浮现。
扇动羽翼稍稍挪了个位, 风望舒侧头这就看到拥有六只闪耀羽翼的华卿从先前的波动里踏出。
她不是之前就让王尘带话别让炽天使过来了吗？
“华卿, 你这么光彩照人, 是准备来牺牲小我来当靶子的吗？”风望舒嘴下完全没留情，最好华卿听明白了就赶紧走, 省得华卿一个不好真壮烈了拿这件事当由子问她讨债。
“对啊。”华卿牵起了一个笑容, “集体行动怎样都要有个押后的人, 预兆之地里到底怎样没人知道, 我来吸引火力有什么不好？”
华卿这话说得让风望舒连反驳的话都难找，意味不明得扫了华卿一眼，她也不再管顾华卿。
华卿是曾用自己的人脉弄来了她的id，但自上次就阿芙洛特的问题不欢而散后华卿也没再次找她说过什么, 如此配合还以身做饵, 除了华卿又在密谋着什么风望舒还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可华卿到底又在筹谋什么，分配在了魔能线的她还真的一无所知, 她也只能冷眼看着华卿向她卖好。
什么都不知情的无力让风望舒多少有些懊恼, 魔能线与科技线之间虽然是有一“墙”之隔, 但并不是绝对无法“入侵”，深渊可是个好地方联通的又不仅仅是神行界魔能线的这一半边。
可现在再提也是马后炮，眼看着她都要进入深渊阶级，据时魔能线和科技线的墙可是彻底没了，哪里还需要她设法侵入科技线的地盘。
等她再度看到两个试炼者传送而来, 王尘也从天堂传音人员已到齐, 可以开始行动。
说可以开始行动, 其实一点计划也没，眼看着大多数到场试炼者已经逼近进入了预兆之地的地内，风望舒也挑了个看着地势平摊的地儿这就开始降落。
突破了大气层风望舒便被冰雹风暴糊了一脸，在地外她还没看出这儿的气候有多恶劣，下地这才发觉这颗星球的地表能见度低到伸手都不见五指。
不得不一遍低空飞行吃一脸雪，一遍延伸出在这个世界格外金贵的精神力来探索四周试图找到突破点，花了半刻钟风望舒这才找到了地下建筑。
只是她的精神力却是无法探索出内部，全都被地下建筑的外壳阻拦在外。
大致估算了一个方位，风望舒便启动了传送，眼前的场景才刚转为密封的走道，她的耳边就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远处嘈杂的打斗声跑行的脚步声乱做了一团。
显然有试炼者比她早到，还吸引了这座看似是研究所的建筑内绝大多数兵力。
但有着之前上一届试炼者很快就找上门的经历，风望舒并不指望她能偷闲，扩散精神力，研究所的内部结构在风望舒的眼前逐渐勾勒成型。
也是此刻风望舒才发觉这个研究所内并没有搭建局域网也没有和外部联通的网络。
根据套路，连个简陋的局域网都没就意味着这里必然有着一些在研究人员眼里哪怕是储存在层层掩码下都不够安全的资料。
要运气好一些说不准这里还藏了一些能让上一届试炼者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
只是她哪怕有思路，这研究所之大再加上内墙也参杂了隔绝精神力的成分，她除了得到了这一层的走廊的结构旁的一点都没探到。
人声与热武器的喧嚣愈发靠近，这也变相逼着她赶紧离开这个角落尽快完成任务，试炼者在这个世界可不像在外界那样舒坦随手就能把此地轰平。
风望舒不得不试图直接揣摩风羲和设计的逻辑。
一个存放重要资料的地方可能在这个研究所的哪里？
恍然中风望舒算是想起了什么，绕过那些嘈杂声不断的交叉口朝着那有着电梯标志的走廊摸了过去。
电梯所在的走廊极为安静，可一旁液晶屏上跳动的数字却是征兆着有人正乘坐着电梯上来。
侧身贴在电梯门的一侧，风望舒便默念出了拗口晦涩其实在通天塔什么意义也没的咒文，当咒文结束一柄细长的剑便出现在了风望舒的手中。
摩挲着剑柄上的花纹，电梯也发出了抵达层的提示音，当双开门向两侧开启，风望舒第二条咒文也到了尾声。
黑雾蒸腾，那些手持枪支的保卫人员眼前一花，脖颈上才刚感到凉，视线就随着翻转，忍不住想叫唤出声，却是眼睁睁看到他们已经失去了头颅脖颈间正飙血的数具的身体。
黑雾收敛，风望舒看着手中还在淌血的剑只是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半点要收起的意思。
进入电梯，风望舒也不管那些正躺在地上的尸首，用精神力摁下了b66层，也是这栋实验室在电梯内标注的最下层。
电梯门关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就盘在风望舒的鼻间，密封的电梯里是银色金属映出了一地的尸体和流淌的血液，却是并未留下风望舒的影子，好似她此刻并未站在电梯里。
电梯内的显示楼层不断变换，或许是因为她是下行，并没有人途中想要搭乘电梯。
等抵达了b66层刚踏出电梯，风望舒就楞在了原地。
套路还是研究所的历来习惯，墙面总是用着最朴素的白漆，灯光也是最普遍的白色灯管，地面的瓷砖也是反光，乍一看只觉得亮得晃眼。
但她却并不是因为晃眼这才停下的。
珈蓝倒是比她还早到b66，此时正站在一个如同透明棺材一样的实验柜前望着里面的“人”表情和她如出一辙。
浑身不着片缕浮夸到不合比例的六只圣光羽翼收拢在身侧，紧闭着眼都能辨识出那张脸和珈蓝如今的面容完全一致。
“人类是准备悄无声息的克一隆炽天使替换现有的以此劫持天堂？”珈蓝语调都有些微妙。
这群人类是怎么办到克一隆根本无实体的炽天使的？
克一隆还克一隆错了，一点都不走心，他现在可是堕落炽天使。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旁人跟他说他也不会相信就这种文明还处于初期萌芽阶段的世界还能搞出这种黑魔能。
肯定不是，绝壁只是道具用来唬人的。
风望舒正要开口表示抗棺材出去当证据不太现实，棺材群的另一端传来了一清冽的声音。
“不可能，只是有形而已，想要替换劫持天堂还早得很，把电源断了或是打开这些实验柜，实验体就会消失。”
华卿从远处一个实验柜的后方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珈蓝对面的实验柜仅一会儿就移开了，“并且这里只有天使，人类似乎并不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密切联系。”
狸猫换太子这种伎俩放天堂地狱可完全不适用。
因为降落地点挑选的好，华卿是第一批进入研究所的人，才刚进入这就触发了警报，又因为这个世界空间传送并不普及，研究所的安保人员调动可不像他以往经历过的任务世界那样上一秒刚听到警报，下一秒人就来了。
借着安保人员没有包抄住，华卿这就潜入了第一层的监控室，将里面留守警戒的人全解决了，他就得到了研究所的结构图。
一共六十六层，其余看着建筑结构分布极为相仿，仅有最后一层看着很是不同。
唯一不同的楼层引申意可不仅仅是这一层最为特别正和他们的任务相关，还可能是为了堆放物资方便而建。
可结构图里完全没有标注，所谓监控室也不过是有一台针对“天上人”是否入侵的抽象侦测仪器。为此华卿也只能亲自下去看看，这就趁着第二批抵达研究所的试炼者和安保人员乱战成一团的时刻抢了一部正在上行的电梯。
绞杀电梯内正持着枪械的人，华卿这就顺利得下到了b66。
出于求知华卿还特地拿起了那些如今血淋淋的枪械仔细看了看，只是无论他怎么拆怎么看，他除了在部件的内壁看到了不明咒文，旁的收获一点也没。
没曾想他有朝一日还会遇上他根本看不透的任务世界。
还未深思出什么，他就看到了b66层那对于任何天使而言就可以说是惊悚的场景。
他眼前满满都是树立的透明实验柜，其内装着一个个天使。
有那么一瞬间华卿还以为人类是偷偷绑架了如此之多的天使。
可当他在“棺材群”里看到了“他自己”，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转而替代的是莫大的凝重。
只是华卿也没能凝重多久，试着开启实验柜，柜门开的那刻“另一个他”就消融在了空气之中，连一点渣都没剩下。
感情这些就是半成品。
只有天使这一点风望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亚当和夏娃早年也只在第二天伊甸园待过，在她的人物背景里，莉莉丝的确和他的炽天使兄长时不时就会见一面，那也只是站在天堂和地狱交界之处就那么感人得相隔屏障相望。
人类连伊甸园都出不去，更别说见到过地狱内的生物。
虽然她早已肯定这些实验体都是道具，但既然出现了那就必然是任务的一条线索，如果没错，能够让上帝老头子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资料应当就和这些技术有关。
先前就弥漫在外的精神力也勾勒出了这一层的结构。
整个b66层都是蜂网格堆叠而出，只有七个“蜂格”有大门隔开，其上还都有着密码锁。
分布看着也是无序，但风羲和在明知时间不多的前提下也不可能真搞个复杂的解谜出来。
迟疑了会儿，风望舒就朝着其中一间走去。
这个突兀的行为引起了珈蓝和华卿的注意，尾随在风望舒的身后，华卿就质疑出声，“有线索了？”
他到现在还没看出个什么来，风望舒这就有想法了？
匪夷所思的程度让他都怀疑风望舒进入大筛选是不是还提前拿到了攻略，可这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逝，在通天塔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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