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对手的同时还觉得上一批试炼者只会坐旁围观？
一一一
阿芙洛特正坐在会议室独属于她的位置上，她已经等候现在太久了，久到当上一批试炼者都投来了好意她都产生了一种可以淹没一切的欣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迷惘与悸动。
她并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感到慌乱，但显然这应当很重要，重要到她一个根本不擅长预言的法师频频感到不安。
对一个法师而言一切的预感都是有迹可循的，为此她还特地求上了在第六层名声裴然的预言大师。
莫提斯并不归属上一届也并不归于他们，仿佛是更早之前的那几批试炼者，或许就是因为专注预言这才导致了实力不足，这才留驻在第六层多年。
从她派人去请莫迪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预言所需要的时间并不短，阿芙洛特也已经将自己闭锁在这个不大的会议室了许久。
明知道光是等候毫无意义，但阿芙洛特此时却是很肯定自己做不了任何事，哪怕是最简单的对材料分量，她都会手抖将那些器皿全都打翻。
手指的无意识颤抖更好像是坐实了她的过度紧张。
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满头金色卷发的青年走了进来，“阿芙洛特，预言出来了。”
“是吗？拿过来吧。”阿芙洛特强行控制自己的声音，这才没让她显得过度期盼。
青年将那密封得死死的信封递到了阿芙洛特的面前，“莫提斯嘱咐只有您才能看，我也仅是在外层检测了一遍，你小心。”
哪怕任何地方都没有莫提斯违反交易的原则在写录了预言的纸张上留下什么诅咒，但青年依然是对莫提斯有着提防，他才是亲自前往并接触的人，他当然知道那开口就是个天价的预言师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贪婪。
看到他也从未有过好脸色，甚至看到他笑得就非常奇怪。
“出去吧，我会注意的。”阿芙洛特屏退了这位对她算得上是言听计从的属下这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用精神力激活了信封上的密封条，取出了其内仅巴掌大的白色纸张。
寻常的纸张上遍布了烫金的文字。
使用的也是通天塔的标准语，但阿芙洛特却是看着就蹙起了两条眉毛。
琥珀色的瞳仁里倒映着信纸上的全部。
预言本就晦涩，这本就是在阿芙洛特的意料之内，想要完完整整地把预言描述而出本就是一件难事，但这绝不是她看不懂这份预言的理由。
是的，她看不懂，而是还是绝大多数。
莫提斯的名声和这份预言完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谁能告诉她，“xx，交相辉映。x，号角吹响的前夕，x。银白之女的呼唤与洗涤，远大目标，x”
这里面诸多的x到底是什么东西？
未知？还仅仅是个标记想要让她自己猜测那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前者，阿芙洛特并不觉得莫提斯还有什么作为预言师的资格，但后者更无法解释。
那满满的x天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某种郁气在阿芙洛特的心头凝结，那传言绝对中立的莫提斯是否是真的中立？
而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最后一个片段。
“眷顾不在，星辰的轨迹如故。”
她可以认为这是在说她会被她的神祇抛弃吗？她能有什么会被抛弃？她可是在诞生之初就被那位认定是下一位冕下的人。
冰冷到好似全无温度的笑容挂上了阿芙洛特的脸上，将信纸撕碎阿芙洛特就将碎片随手一扬。
浪费了三个小时在这种事上当真是毫无意义。
一一一
被压制在了沙发上的莫提斯无辜地眨巴着眼看着他面前的a01，“你这是违反监狱放风条例。”
“监狱放风条例是冕下定的，我想你这放风期间做的事可以把你房间里的全自动桑拿设备给取消了。”脱离了客服光环，a01的表情全都一览无遗。
莫提斯能看出a01的暴躁。
但这绝对不是a01要挟要取缔他心爱的桑拿的理由，尤其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放风期间做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占卜占卜赚点外快，这些外快还不是我享受的，全都给了通天塔。”莫提斯理智地辩驳，他希望a01还有点脑子是消化这本来就是日常的事。
“对，但你的占卜对象错了！”a01几乎是在咆哮，她可不是个闲人根本没空去看以前的队友现在的监狱犯天天到底是在做什么，她那些自作孽去了监狱的曾经同伙又不是一个两个！
“错了？我想我还没蠢到给爱丽丝占卜的地步，她手下的人都有着股怪味道，我想我还没鼻子坏了。”莫提斯摊了摊手，原先覆盖了他全身的黑色袍子内露出了一截纤细过了头的手腕还有那指尖锋利到好似可以随时刺穿任何事物的黑色指甲。
“对，你是没给爱丽丝占卜，但你却是给我带大麻烦了。”a01的表情非常不好，在冕下前去各个部门看具体报告的时刻她作为副官就必须接手通天塔内的一干事务。
可她此次的代管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就面临了大概冕下都可以把她也关去监狱的事，虽然冕下并不会那样做。
“那我是给谁占卜给你带麻烦了？”莫提斯嗤笑着往沙发上缩了缩找了好位置这才再次抬眼，“现在难道还有什么新生代会要挟到我们的主上？我们无所无能到把自己的真正下属都送入监狱里的主上？”
“莫提斯，所以你是认为你之前受到爱丽丝的诱惑，把程序的后门透露出去还能得到宽恕吗？”a01的自认自己没法做到像冕下那样对此事如此淡然。
“宽恕？我什么时候期待过这种东西了？”莫提斯抬了抬脸，举起了自己的手，原先隐形的手铐在闪烁了几下后出现在了莫提斯的手腕之上，“你看，我就是个囚犯，我不需要得到宽恕，我到现在都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任何决定，不要问我为什么当时高高兴兴和主上签订了契约，转头就想着反叛。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我还不是人类，我的善变难道不是天生就如此吗？”
a01气得嘴都歪了，当年她就和冕下说莫提斯这种深渊恶魔根本不靠谱，在胜利在望之前投奔肯定是别有目的，可冕下还是收下了，就是因为莫提斯那罕见的预言天赋。
而显然莫提斯自然是“不负众望”地来个中途倒戈。
“别气别气，你不是说我给错误的人占卜了吗？容我想想“莫提斯陷入了某种深思，过了一会儿莫提斯酒红的细长瞳仁颤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a01，“嘿，我是说真的，我要和我们的主上见一面。”
“冕下很忙，没空处理你的申诉。”a01冷淡地驳回了莫提斯的请求。
“不，你必须得让主上过来，再忙都得来。这非常重要，我想起了一些事，你知道的，我活得时间太长了，太多事我总是没法好好记住，除非有那么一个楔子，这些我也不能和你说，我和主上有额外的约定。”莫提斯露出了一口白晃晃的尖牙，“你说了主上会明白的，她一定会来。”
a01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但你别想用这作为要挟让冕下放你出来。”
“不会，我怎么可能要挟？”莫提斯歪了歪头，只有唇角的到现在还未退散的笑容透露出了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错。
一一一
“该死的，上升通道被关闭了！”一个黑发碧眼的试炼者暴躁地在原地转个不停，但这个行为并没有让他的焦躁好上半点。
他可是就等着凑齐积分进入深渊阶级了，可他哪里想得到当他前往碑石说出了他的选择，那碑石就像真的只是一块石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他的通行证还是积分都是准备好的，碑石的无作为只可能是因为下一批试炼者的也来到了第六层想要再来一次大筛选这才封锁了唯一上升的通道。
这怎么让他接受得了。
深渊就在眼前，可现在却是不得不继续留驻，或许他还可能在大筛选之中失败。
那抢夺了因特罗排位的莉莉丝已经让他危机感大盛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知道下一批的试炼者里这样的怪胎还有多少。
“苏彻，你再转也不会让上升通道打开的。”因特罗森然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早在先前她就猜到了这个可能，当此事真的发生了她也没感到半点意外。
但苏彻却是不接受因特罗如此淡然。
“因特罗，你这个失败者有什么脸面说此事！”苏彻已经彻底暴怒了，但更恶毒的话还未说出，黑暗就已将他笼罩，脖颈上的冰冷触感，让他头脑徒然清醒，也不敢妄动。
“排位第五的你可是失败者手里的手下败将，我输了不代表你就赢了。”因特罗说话间都好似带着阴气，每个字词都咬得非常重。
第208章
而苏彻很肯定他要是再反驳了半句, 因特罗绝不会顾忌他同为同批试炼者的身份直接一击必杀。
一股清风却是将因特罗的迷雾驱散了, “闹够了没有？”
墨秦风手中把玩着茶杯, 他可是特地去看了因特罗的那场对战, 他或许也是难得几个将当时的局面看得极为清楚的之一。
因特罗败得可不像bbs里说得那样毫无道理，因特罗落到莉莉丝手里必然讨不到好, 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试炼者也会必然战败。
他可是看出了莉莉丝掌控电磁法则的时间根本没多久。
墨秦风的开口让因特罗也消停了, 冷哼了一声就退回了原先的位置。
本来就不大的茶室内挤了将近五十个试炼者, 这多少让本来就有些压抑的气氛都带上了诡异。
哪怕他们这一届多为权贵的后代, 刨除了面子情之余其实交情也就凑合。
如不是因为下一届试炼者已经阻了他们的路，此刻也不会突然齐聚一堂。
“墨秦风，新一轮的大筛选已经在所难免，我们理应为此好好准备, 可下一批试炼者实在是太嚣张了。”位列第三的特兰西铁青着一张脸, 说话间就好似含了一大块冰渣子。
他还从未听闻过有哪一批的试炼者会嚣张到顶着个好“帽子”明着从他们这一批里挖人。
“嚣张？”这个词从墨秦风的口中吐出带着几分调侃，“怎么嚣张了？”
“莉莉丝都在竞技场里打赢了因特罗了, 这还不嚣张？”苏彻抢过了正想开口的特兰西的话茬, “这已经是摆明了是在打脸。”
“莉莉丝是凭着自己实力胜了因特罗, 但那叫阿芙洛特的在做什么？我看这根本就是一场局，先是一个万事不沾身的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后续再由另一个声望大的掐准了时机招揽兵马，倒真是想了一个好法子。”这和声东击西有什么区别？
苏彻的语气满是讥讽。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莉莉丝和阿芙洛特并无关系, 甚至两人有仇, 此二人在神行界第五层产生过矛盾, 连带着组建团队都互相针对，两人招揽的范围也不同。”对各种小道消息总是极为感兴趣的坎特雷拉出声了，当时他也只是本着有趣看着像年度撕逼大戏这才多了几分关注，倒是没想到在此刻竟然还能作为“证据”。
“招揽的范围不同？”墨秦风也起了点兴趣。
“是，不用我说都能看出来阿芙洛特那是准备玩人海战，差不多是个人阿芙洛特都会要，下一批的中下游阿芙洛特都想拉入伙。但目前可以判断为是莉莉丝团队的人实力都还不错，一是珈蓝，是真正的法则掌控者。二是一和我是同行的人物，具体身份未知。三是正好错过了大筛选的赫里诺斯，要不是此人不善隐藏，大概我都不知道赫里诺斯已经站队了。”说到这里坎特雷拉突然停顿了，自己都有些怔神。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墨秦风可没怎么看到过常常接触劲爆“新闻”的坎特雷拉出现发愣的时刻。
坎特雷拉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些半真半假的谣言。珈蓝是移民转试炼者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就因为这个，我听闻珈蓝的身后还有不少同样是移民的试炼者都有意投奔，似乎莉莉丝在移民之中的口碑极好。但这些都只是听闻，移民的圈子我们从外界来的可是一个都混不进去。”
虽然传闻都不会真的出现凭空捏造无的放矢，但这些怎样都有些夸张了，就和通天塔谣传的那三个奇怪“神器”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无论莉莉丝背后是否有移民的支持，莉莉丝都不是主要要挟人，阿芙洛特才是。”长期以往说不准连中上游的试炼者一他们的直辖人员都得开始人心浮动了。
更别说阿芙洛特还声称自己是神选者，是下一位冕下，这样嚣张的态度连墨秦风都感到不甚愉快。
他可以接受世家权贵必然的高傲，但他绝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从一开始就蔑视他的。
如果没有阵营保护，墨秦风都自认他会对阿芙洛特出手，不是说自己是神选者吗？
就让他看看神选者是不是真的就坚不可摧好了。
“可是现在的阵营划分要不是那些没脑子的中下游试炼者搞出了这档子事，阿芙洛特算什么东西？杀了就是。可现在我们哪怕是每人都前往进入概率最高的任务世界都不一定能遇上阿芙洛特。”位列第十的齐蒙很是火大，要不是场合不对，她几乎都想要破坏点什么以消磨自己的暴怒。
“的确不能。”因特罗望了眼齐蒙，“忍着点，晚点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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