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比她学习时间更长。
季舟白无论如何也想蛊惑她一起看鬼片,趴过去看讲义,见她在预习英语。
“我给你带早读嘛,哎呀有什么难的。”
她夸下海口,林牧终于动摇。
季舟白喜滋滋地打开DVD,一紧张就先按了播放。
这款DVD机,是必须要按播放才会开始播放光盘内容,而如果没有光盘则会自动弹出来。季舟白以为里面没有光盘,先按了播放预备弹出光盘,突然,电视画面一转,一群男女交鬮的镜头。
林牧像触电了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季舟白吓得立即退出光盘,换上本来要看的鬼片。
但等光盘退出来,她才意识到这部片子比鬼片惊悚太多了。
《罗马帝国艳情史》,她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光盘,网上也能看但是画质不好……
上次看到一半没看完,她把这事给忘了。
眼见得把林牧吓得弹了起来,蜷进一边做题,季舟白也吓白了脸:“我没看黄-片——”
“哎呀——不要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林牧认定她就是在看黄片,一张脸红得像旭日东升。
捂着发烫的脸,她埋头进自己的题库去。
季舟白不肯受冤枉,把她的脸掰过来:“哎呀我真的没,你看嘛——”
“羞死人了!”林牧从没看过这西洋镜,脸烧得厉害,别开视线,“我不看!”
“这是个,具有高度思想姓和艺术姓的……”季舟白自己编不下去。她就是好奇传说中的十大禁片是什么样的才搞来看——
虽然她也不是没看过那种片子……
“季舟白——”林牧害羞得喊她,豁然站起,双手支棱了半天没比划出来,只觉得头都要炸掉了,“你看就看嘛,我不看——”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黄-片!”季舟白坏心起来,打算以毒攻毒启蒙一下这位不懂人事的好学生,“喏,这个,你来——”
放进去一张她私藏起来的光盘,生拉硬拽把林牧扯到沙发上。
自暴自弃,将眼一闭,林牧捂上耳朵又被拉下来。
“你看嘛,我没看,黄的是这种的——你看嘛,不要把情-色和色-情混在一起嘛!”
“警察要来抓我们了!”林牧已经听见了电视里传来的奇怪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季舟白前仰后合,笑得满地打滚:“哎呀,好学生,你这是——哎呀——笑死我了!”
林牧闭眼捂着耳朵,生怕那罪恶的声音钻进脑海污染纯洁的思想。
突然,嘴上一凉,她惶恐地瞪大眼睛,季舟白不知死活地撅嘴亲她:“你看,根本一点儿都不色-情。”
“死开——”林牧终于恼羞成怒,把人一推,关了DVD,退出光盘,心跳如擂鼓地恨起季舟白来。
季舟白根本什么都不懂!
还来笑话她。
她又忍不住,又眼泪汪汪地杵着。
季舟白自知做得过分,但欺负林牧真的太好玩了,她于是忍着笑道歉:“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强迫你看这种东西的。”
就说季舟白什么都不懂!
林牧生气的地方是,季舟白过来吻她。
轻浮又撩人。
随便!
而且季舟白对她根本就不是那种感情,就擅自过来亲她!
耳边还是那样令人害羞到收拢双腿的声音!
她气得走到阳台深呼吸好久。
她知道关系好的女孩子就是能不知避讳地亲来亲去。但是她林牧就是不行!
季舟白在阳台那边憋不住笑了:“啊呀,你怎么那么老古板呢?我这是给你启蒙呀?你不是还说呢,启蒙运动是里程碑呀,你知道文艺复兴啊启蒙运动时候,人们都偷偷传抄那种下流著作广为传播……”
“让警察把你抓起来!你!你——”林牧隔着玻璃恶狠狠地威胁,“传播这种……这种东西!有期徒刑一百年!”
“那你也看了,你也是帮凶,得关个五十年吧?”
“我恨死你了!”林牧忿忿打开阳台门出去,“睡你的觉!”
关系好的女同学就是要睡在一起呀!
虽然林牧睡在客房,但季舟白还是抱着枕头挤了进来。
林牧魂飞魄散地蹬开她:“季舟白——”
季舟白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着,半晌没站起来。
林牧趴下去看她,季舟白白着脸:“你报复我——”
真的疼?林牧把她搀床,任由季舟白缠紧她睡下。
等人睡熟了,她慢慢扒拉开女生的手臂,踢开女生的腿,蹑手蹑脚下了床,在沙发上蜷着,然而那些声音,那些画面,附骨之蛆,钻进脑海,甩不脱,挣不掉。
翻了个身,想起季舟白嘟起嘴巴贴在她唇上,小孩子一样。
气死了。
她又回去,实在气不过,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那厮的脑袋。
凭什么单她一个人在意这个开玩笑的吻,就她一个人想着还睡不着?
凭什么!
被捂醒的姑娘拉开被子,接受林牧质问:“你凭什么亲我!”
“哎呀,女孩子亲亲不算初吻,睡了睡了。”季舟白翻过身。
林牧脑子一糊涂,拉开被子,掰过季舟白的脑袋,像小孩子一样亲她。
季舟白嘻嘻笑,迷迷糊糊又撅起嘴巴。
蜻蜓点水一样亲过去,林牧脑子清楚了。
砰一下炸开。
她在干什么?
欲盖弥彰似的,她把季舟白的脸一捏,强迫她醒来:“我这样你高兴吗?啊?”
“挺高兴的。”季舟白把她脖子一揽,“来嘛来嘛,大官人——”
“死开——”她愤然挣扎,却被季舟白硬勾着脖子,强行摁着亲下去。
季舟白一直在笑,合不拢嘴,因此就这样磕到了牙齿。
林牧无法挣扎,她的力气始终比不过季舟白。
然而季舟白翻身把她压在身底,皱着眉头看。
林牧愤然道:“你简直是在骚扰!”
她再欺身压上。
两人像打架一样在床上扭打起来,一个要亲,一个拼死抵抗。
“季舟白——”林牧死命抵抗那张漂亮的脸靠过来,“你简直是二流子!”
扭打到深夜才睡,第二天果然迟到。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姗姗来迟的女生。
班主任稀奇:“你俩干什么去了?”
林牧难以启齿。她总不能说什么季舟白要亲她,她抵抗了半夜吧?
季舟白开口就撒谎:“林牧生病了,刚退烧。”
“那你怎么迟到了呢?”班主任纳罕。
“林牧非要我陪她。”季舟白嘻嘻一笑,颠倒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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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
☆、耻辱
全班都知道季舟白对林牧好。
但是知道季舟白会读英语还是第一次。
欠林牧一次替她带早读,总不能说说就忘。
而且林牧生着气,季舟白只好献艺讨好,免得林牧凶巴巴,再不理她了,她又要哭了。
这天回去,反而拿了正经的英语教学DVD对着学了一阵,预习了要教大家的单词,又预习了自己要学的单词,她发音好听,又相当自信,第二天站上讲台说她要领读时也心不跳气不喘。
全班都讶异了。
紧接着噗嗤几声笑。
林牧坐在自己位置上,低头看单词,听见班里笑声一浪接着一浪。
季舟白也不红脸,拿板擦往讲桌一敲:“有意见你上来!”
她突然又想到个什么点子,往林牧那里瞥了一眼,抬起下巴:“我明天还带早读。”
笑声更大了。
骄傲的季舟白没被这样看轻过,还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因此又敲桌子,等人都笑够了,才开始领读。
她从外教和光盘里学来的,当然比这群人的发音好听。
但除了林牧,没人听出她发音好听,单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于是安静地跟读。
英语老师见了,都吓了一跳,又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季舟白叽里呱啦一阵英语,试图考验季舟白的口语。
季舟白脸上写满疑惑,她漫长的双语教育教出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她,发音也是耳濡目染出来的,但对话,她只会:
how are you?
I'm fine,thank you。
顺带会几句粗口,但已经戒了,此时听见鸟语,脑袋大了两圈。
但是站在讲台上,总不能下不来台,随口道:“哦……OK。”
林牧憋着笑。
等她下来,林牧递给她一张纸条。
上书:老师说:你怎么也上来领读了?现在班里实行轮流领读的制度吗?你的发音很好听,是自己学习的吗?你不如当英语课代表吧。
季舟白脸色一变。
嗯?英语课代表!
但是她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立即写纸条:
我觉得让大家轮流领读挺有意思。
把纸条一叠三折,戳戳前排李春丽:“给林牧。”
李春丽再往前传。
一张纸条跨过半个班,到林牧手里。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传的到底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儿。
季舟白晃着凳子等林牧回复。
等快要下课,纸条传回来了:
可行。
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认同,季舟白憋不住笑。
李小川传纸条:你笑啥。
她传回去:后天你领读英语。
季舟白看见李小川打开纸条后惊恐的脸,忍不住无声地大笑。
“季舟白——”老师喊她,她立即站起来,“OK。”
又是一阵大笑。
“第十四个选什么?”
季舟白低头匆忙翻卷子:“A!”
下课铃响了,老师赞赏的眼神就没有收过。
她翻参考答案,发现自己蒙对了。
难道英语课代表就是她了吗?她想追出去,林牧已经拉住她:“我们去找班主任,说一下这个轮流领读的事情。”
李小川跟在身后哀嚎:“别啊——别——林老师嘴下留情!”
然而木已成舟。
之后按值日表轮流来,每人一天,以防有人忘记,林牧还在黑板上写下当天领读的同学。
领读的同学的名字挂整整一天,会得到各个科任老师的注意与提问,以及,因为一点微渺的进步就得到的夸奖。
季舟白就被林牧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名字挂在黑板上一天,得到了格外的关照。
第三天,李小川前一天精心准备了,对着磁带学了半天,他妈妈啧啧称奇,又给送来一面锦旗。
但是站到讲台上,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老师是林老师。
他结结巴巴,引来了好多笑话。
明明自己在家小声读的时候,没感觉这么别扭,等大声读出来,他一个一米九出头的汉子,一张脸憋得通红,被季远山嘲笑像个红萝卜。
有几处发音错误,被季舟白纠正了,他看着季舟白就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竟然也支撑了一整天。
恰巧这天,他妈妈来送锦旗,扒在后门看李小川的表现,欣慰得眼泪汪汪。
班主任陪同着:“现在李小川很努力,上次考试进步很大。”
而李小川又因为看见妈妈在后门,更是抬头挺胸,不自觉地紧张拘谨,走路都险些走正步,惹得季远山和季舟白大肆嘲笑。
课下,他虚心求问林牧,自己有何不足。
林牧说:“多上来领读就好了,第一次表现很好。”
李小川已经很笨了,许多人自认比李小川聪慧,当然也不肯落到他后面去,因此,直到季舟白请假这天,效果一直不错。
季舟白请假是在周一下午,和季远山一起离开。
林牧照旧在自习时上课。
班里和平日一样,有些新书的油墨味,有些臭气,有汗湿的味道,还有外头冷风吹来的一股子清凉。不知道是谁忘记关窗,窗帘摇曳生姿,被风掀起。
人站在讲台,飘飘忽忽,就忘了自己还在上课。
乘风去,变做男子。男人和女人不同,男女之间从暧昧到最后进展不过一步。
女人之间,怕连暧昧也没有。
林牧走神,眼神晃过季舟白的空位,想知道季舟白今日怎么样。
那么些人,纷纷扬扬,各自怀揣心思,暗中角力,为分一杯羹而卖笑。
季舟白还是少女,不知道是否能够玲珑周转,虽然聪明,却还是年轻。林牧帮不上忙,就只剩不放心。
直到李小川喊了她:“林老师——?”
她回过神,意识到大家都在瞧她,不好意思地笑。
大家善意地笑笑,谁也不是圣人。
一声林老师,多少责任?她不是救世主,非要将十班这船人渡到学海彼岸。
只是为了自己好好学习提供条件,为了锻炼自己,为了更多看得远的事情。
有时也忘了她也是学生。
但一声敲门声把她扯回学生的地方,年级主任朱主任推门进来,见她在讲台上,沉下脸。
她讲课有很久了,一个月左右,眼看要得到成果验证——下周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