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她若是只有三年,她想做什么?
不知她是否理解生死的意义,她的要求何其的少,少的让我更心疼。
而她反而担心我因她而被欺负,即使用匕首在她背后剔除腐肉时也不曾见到她哭过,却因担心我而哭了。
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的不舍和心疼,我亲抚着她的额头,脸颊,甚至暧昧的停在嘴角旁落下一吻。
明明才想着让她好好活下去,这突然挡在面前的巨石,却让我身心俱疲。
我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将我的姓命分给她,她乖巧的蹭着不语。
感受着怀里还在跳动的心跳,温热的她,我仍旧是下定这句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活下。
她像是不明白我询问的意义,除却看我的神情转换,先前关于生死的问题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待情绪缓和之后,她应是疼得受不了轻声地说她背疼。
我才缓过神来,急忙松了手。
同她一块沐浴,我本是不介意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在见她裸露在外头的肌肤时,我仍旧是心跳的有些不太正常便拒绝她那满是期望的问话。
替她清理着后背的伤口,瞥见那光滑的后颈时,我竟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亲吻她时的触感,匆忙的离开这令人遐想万分的地方。
停在走廊外,外头的冷风一下便让我清醒过来。
可脑海里却仍旧浮现着那初现少女姿态的女孩,此时此刻纵使再对情爱之事迟钝,我也隐约察觉到这大约是一种欲,其中夹杂哪一种情我却不怎么清晰。
师门情谊?姐妹?亦或是话本里的男女情爱?
我却不怎么明才,为何我会对念儿有这般念头,明明她视我为最亲近的师姐,我摇头将脑袋里那些萦绕着她的画面忘去,想着这定是错觉罢了。
怎么能对念儿她呢?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而已。
这般想着,我心才渐渐静下来。只是不知何时她竟出来了。
听着她的话语,看向她的目光不觉间温柔,掌心轻轻揉着她那温热的脸颊让她先行回房。
她应着,而后听话的小跑着回了房。
我望着还停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复杂的叹息着,而后独自一人沐浴。
沐浴结束后,她仍未入睡,而是真的在暖被窝。
我躺在一侧,她磨蹭着移到身旁,像是等着我将她揽在怀中,可我却没有像昨日那般。
直到身旁的她熟睡,竟不知觉蹭到我怀里,我无法推开她,只得任由着她。
这样到底是在纵容她还是在纵容自己呢?
我已不想多想。
次日天明,我早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只是随着她。
不想当她目光久久凝望不愿移开时,我伸手抓住她那小手放进被窝,装作刚醒的样子安抚着那被吓到的她。
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觉起了逗弄她的意思,便说了那句。
师父说念儿日后归师姐了。
她呆萌的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竟好学的向我询问起来。
我竟遵从内心说出那句暧昧的话语,一时震惊了自己。
反倒是她仍旧不明,呆呆的望着我,我一下的警醒,不再言语,只是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不可。
念儿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将错误的东西灌输给她呢?
离开院子之后,我将自己平日所处理的事务安排给几个弟子管理。
既然决心要离开青峰剑派,那自然是将一切交待清楚为好。
安排好剩余的事务,已过了午时,我赶回院子时。
便看见已经饿的不行的她,在知道她是为等我一块用饭时。
感动之余,又不禁觉得她太傻了忍不住笑意。
看着她用完饭菜后,同她聊了几句后,我前去剑派的藏经阁去翻古医书,看看是否有能够让念儿康复的方法。
这一待没想在出阁楼时,听见几个弟子像是看热闹的向一处走去。
“这会又是哪个倒霉家伙撞到二师哥的手里了。”
“好像是那个傻子吧?”
我身影一顿,赶置那方,未曾想过小小身躯的她竟险些被枯木掩埋,那入眼的大片血迹让我几乎要以为是她受伤了。
越走近时,我便看见她无神的眼眸,满心的担忧,全然已经忘了要与她稍稍保持距离的事。
将她小心的搂在怀里,询问她可有哪里受伤了?
她失神的眼眸里倒映着我担忧的面容,像是恐惧又像是委屈的说道:“师姐,我杀人了。”
听着她并不是很虚弱的声音,我才稍稍放下心来,伸手擦拭着她脸颊沾染的血迹安慰着她。
而后急忙带她回了院子,替她上药,用内力为她护住心脉,生怕她有什么不测。
师父却难得一次来院子了,他只看了善念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二师弟是曲东国的三皇子,如若被查出来,师父定然是会将念儿交出去的。
半个月后消息定会传到曲东国,师父残忍且直白告知才刚醒的她。
我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听着她说自己是一个怪物时眼里流露的恐惧。
不经思索的便对她说,要带离开温岭山,她几乎不曾多想就信了。
不问为何我对她这般好,且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
这样听话的她,让我放不下,也让我无法冷漠处理对于她那怪异的感受。
满心里想着的便是怎么能让她难过呢?
就这般我本想从长计议,不想却因这突然发生的种种,让我不得不选择带她离开青峰剑派才好。
被师父禁足的她,没有半点埋怨,每日尽可能为我多做些事。而我托下山的弟子给她置办新衣裳。
我想她应是喜欢的,捧在手心里看了许久。
沐浴一事,我虽仍旧心有异样,却不再避开她的亲近。
一想起若是真没有找到医治她的方法,她只有三年姓名,我便不再压制任何感受。
当坦然的接受着她的亲近,我甚至会不由自主的亲近着她。
做出那般亲昵的动作,庆幸她比常人要迟钝许多。
才察觉不出我心中那异样的感受,毕竟寻常女子间,哪怕是姐妹之间也不会这般亲密的。
可我却甘之如饴,甚至庆幸着她不懂情爱之事,当她在浴池里险些被淹,我及时搂住她。
她温热的身躯紧紧的贴近着我时,我整个人是极其僵硬的。
可看着她那黑漆漆的眼眸,我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贪恋着她那柔软的脸颊。
不想她竟如孩童一般纯真的看着我方才的亲吻,我心下停了几拍,仿佛哄骗无知孩童般,装作安抚险些被淹的她说着谎话。
她应是不动,只是开心的笑着,丝毫没有察觉我这太过亲昵的动作,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眼眉竟染上忧愁,轻声叹息着,像是遗憾又像是不解。
为何独独对念儿产生这般骇人的想法呢?
我依旧未曾想明白,在除夕那夜参加宴会后,我向师父敬了杯酒,而后便带着她两人下山了。
她窝在怀里,满是惊奇的看着,我心头也觉得轻松些许。
那夜的雪很大,她张着掌心接着雪花,似是幼时那般神情对我说道:“师姐,好大的雪啊!”
我温柔的看着她,才再一次的确信自己真的重来一次了。
回过神来轻声应着:“恩,好大的雪。”
她裹着大大的披风,显得脸好小,虽然想要去玩雪,可最后小手还是暖心的捂着我的手背。
不忍她的手被冻的发红,反手包住她的掌心,将披风替她遮盖严实。
她那眼眸依旧不曾移开,我也未曾说她,只是忽地想着,若是她永远不懂何为情爱就好了,那我就能照顾她一辈子了。
第七十章 (师姐视角九)
离开青峰剑派, 我便在想要带她去哪为好。
曲东国是去不得了, 而其余两国地域偏远, 长年积雪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居住的地方。
华林国倒是个好去处,长年温暖, 适宜许多药草生长,那地方倒是个好去处。
这样一想我便带着她南下, 选的路也都是鲜有人烟的小路, 路途中多是绵延不断的山峰她多是看腻了,便也渐渐没了最初时的新鲜。
只有偶尔我与他人同交谈时,她便会好奇探出头来看着, 模样甚至可爱。
因葵水之不便,我才稍稍冒险带着她入了小镇客栈居住。
入夜将马匹照料好后,我便回了房, 她坐在那等着我一块用饭。
只是那小碗米饭上堆积的菜,着实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碍于她那目光, 我也好一一吃下, 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沐浴过后,我便熄灯躺下,比之以往, 她更加稍稍主动的窝在我怀里。
腹部隐隐的不舒适感, 让我不好翻转身子,她身暖和正好合适。
隐约有些困意时,她忽地伸手摸上我的脸,我握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询问她。
她呆呆的说出担忧的话, 我暖心于她的细致,侧过头将下巴抵在她额头,尽量让她容易懂的话说着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好在她不是会追问着的姓子,乖巧的窝在怀里睡着。
我望向窗外想起方才在客栈走廊在瞧见的一人,寻思着若真是王神医,那明日定要好好询问可有办法解她身上的毒。
上一世王神医好似突然暴毙,以至于师父中了温榭毒后考虑想要向神医寻求帮助,才发现王神医已经死了。
次日天明,我便醒了。
她迷糊的翻转着小身子,我怕她醒不来,便同她说着要去见一位故人。
离开房间之后,我赶去寻找王神医。询问店小二后,我上楼敲门。
“进来。”里头传来老人声响,房间有些暗,只见那窗旁一白发老人自斟自饮,面色红润全然不似迟暮之年。
“姑娘可是清风掌门的关门弟子柳绪雪?”老人先行开口说道。
我点头,坐在对面询问:“神医可曾知晓人蛊?”
“我师妹中了此毒,师父说她至多不过三年寿命,可有救?”耐不住的望向这神医。
神医接连摇头,目光看向窗外应道:“生死由命,人蛊之事若不是长年积累是不易成的。”
“方才听你所言,恐怕你师妹自小被已中那毒,如今多年过去早已入五脏六腑,已是无救矣。”
我看向这神医,竟困惑不解至此说道:“未曾把脉为何就断定呢?”
话语未曾落下,忽地一阵利刃出鞘,那藏匿于角落的几个黑衣人忽地袭击。
那神医被挟持着不能动弹,我挥剑应付三人,眼看这几人节节败退。
那挟持黑衣人见形势不利竟持剑刺中神医,那几人顿时破窗而出。
我替神医点住几个穴位,询问着:“真没有办法救她吗?”
“姑娘,人蛊乃秘术,老夫若有时日尚且还能为你师妹施救,可魔教众人也追杀于老夫,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身上唯有这几本古医书其中有一张是先师留下的关于人蛊的药方虽不知可曾有用,希望能帮到姑娘。”
话语未落,神医已然没了气息,我手里握着这几本古医书竟不知如何是好?
出了客栈,我手握着那药方去了药店,让大夫好好看了一番,那大夫却惊讶的说道:“这里头可有两味剧毒啊,姑娘。”
我点头仍旧照做,让药徒将数味药磨成粉末,一部分研制成丹药。
途径糕点铺子时,我驻足犹豫片刻后,便进去了。
提着掺着些许药粉的糕点回客栈,那大堂之间还聚集着几名衙役,那神医的尸首已被抬置客栈外。
伸手推开门,屋子里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窗外已是遍布晚霞。
便见到她挺直着背,在那木桌上练字,稍稍宽大的袖子已沾上浓黑的墨迹。
约是发现我回来了,她笔都未曾来得及放下,仰头看向这方软软的喊道:“师姐你回来啦!”
同她说着话,在她看向糕点时,那小小眉头熬不住好奇而微微耸动时,我很是想亲亲她一下,可还是忍住了。
可手里提着的糕点却让我不忍,所以我只在其中一块糕点放了些许量药粉,她总是会把第一口留给我。
糕点很甜,不过她是喜欢的。
亲眼看见她吃了那掺杂着药粉的糕点时,我的心便悬了起来。
伸手搂住已经有些晕眩的她,安抚着她说着:“念儿忍一忍,这糕点里掺了些许药粉,这也许能够扼制你体内毒蛊的嗜血。”
她一直都很听话,我是知道的。
可她渐渐陷入不醒当中时,我心里却是百般后悔当中,怎能让她冒险。
她昏迷近两个时辰,我便一直守着她,探测她的脉象是否安稳。
就连房间里的灯也不曾点上,掌心抚平着她那微皱的眉头,擦拭着她脸颊旁的汗渍。
许久我抬头才发觉已经有些看不清房间,这才点上灯盏。
抬起手来看方才知自己掌心是有多么的凉。
转身看向那床榻上仍旧在困难挣扎着的她,心疼不已,不禁后悔为何要如此急迫的让她服下那药粉。
庆幸的是她醒了,我松了口气,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当夜我便在想着,若是这药粉能有效压制,那古医书上定是有办法能够让她活的更久些。
那曲东国的大内暗卫出现却是个意外,我只得带着她连夜离开这小镇,以免暴露行踪。
易装而行,江湖中时常有的事,我身着一身男装好便于行事。
赶路是无聊的,连日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