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会感觉到痛楚。”
南星面露痛苦的望向我问着:
“你究竟想怎样?”
“不想怎样,告诉我救她的方法。”我紧握着匕首,漫不经心的同她说着。
夜风微凉,见南星还在迟缓着,我便拾起匕首正欲再给她来一刀时,南星忽地开口:“真的没有办法,人蛊又不是毒,无解的法子,利用她要么是作为利器,要么就是作为练功的药材。”
利用?我心一寒,划穿她的掌心,手狠狠的拔出匕首。
“你是如何将她置成人蛊?”
南星不禁向后缩着颤抖的回着:“百毒泡制,施针,放血等等数十种。”
“嘶!”
不等南星说完,我便又给了一刀,这次便是胳膊。
“她可曾向你求饶过?”
南星疼得无法说话,只得点头,脸上嘲讽的笑着应道:“最初三日她彻夜嚎叫,痛楚不堪,柳绪雪你也不过是虚伪小人吧了,她失踪足有半个多月你才出来寻她,现在这是心疼了?”
“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听着这话,我居然并未有怒火,只是将匕首转了一下,便听到南星骨头咔擦地一下,血水流的更快了。
立在一旁的她,没有南星的箫声和命令也只能静站在一旁。
我将南星四肢折断,只让她有口喘息的气。而给她喂了一些丹药,用以压制她的武功。
因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便只好这样做了。
几日后便温榭开始进攻,大约是有内应告知密道。众弟子扛了近半个月后,渐渐不敌。
师父面色越发苍白,眉间的皱越来越紧,我却难得一次平静了。
入夜凝望着山下遍布的火光,我第一回 询问自己,青峰剑派于自己是什么?
家?不可能。
仿佛就算青峰剑派被毁,于我也没有什么紧要的,这般想法一出,我便想着师父要是知道怕是要大怒了。
一旁忧心忡忡的弟子负伤也在守着到底,说道:“大师姐,清风掌门重伤,若是明日魔教教徒攻上来,还请大师姐护好清风掌门及长老。”
我看着这年轻的弟子,点头应着:“若明日真到这般地步,掌门和我也不会抛下众弟子逃的。”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我不想分辨,此时此刻稳定人心最是重要。
深夜,我回了院子,便见她被绳索绑在那一处,不得动弹,见着来人是我,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禁有些失落,走近端起一旁未曾动过的糕点柔声询问:“念儿不喜欢吃么?”
她不应话,也不能应话,因为人蛊根本就不会说话,更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我伸手拿着一块糕点当着她面吃着,她也毫不在意,只是呆呆的坐在哪,因为没有喝血而显得有些虚弱。
推开门,另一侧被仍旧角落里的南星,奄奄一息的看向我,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该杀那个将你师妹交给我的内鬼,我只是动手而已。”
“那你也该死。”我忽略南星眼里的厌恶说着。
南星绝望的看向我,仿佛我才是令她害怕的厉鬼。
我好笑的看着南星,而后不给她一丝希望的合上门。
转身便去给她,把脉时,她忽地咬住我的手腕顿时流淌着鲜血。
我却没有阻止她,只是让她喝了几口血,突然想着若是就这样一直养着她,好像也不错。
伸手点住她的穴位,打算让她昏睡一会。
正要出门时,却看见一弟子匆忙跑出这院子,我转身看见屋里的她,眉间微皱着。
她如若被发现了,后果定是极其严重的。
我尽力去追,却在一处角落里看到那弟子的尸体,一剑致命,是个用剑高手。
并未感到安全,我甚至觉得更加危险了,因为有他人知道善念的存在了。
急忙赶回院子,她已经不在了,南星却还在。
我只觉得全身皆是冰凉,怔怔的看向手腕还未包扎的伤口,仿佛这都是假的。
“大师姐,掌门要事请你去大殿相商。”
这忽地响起的话语,让我缓过神,我提步前去大殿。
大殿内只有师父一人,师父仿佛老了许多,目光看向我说道:“徒儿,青峰剑派明日恐怕不保,今夜携众弟子向曲东国赶去,二弟子乃曲东国三皇子,想来魔教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是,师父。”
“切记保密,此时青峰剑派人多嘴杂,你也退下吧。”
师父竟然不知善念的存在,那整个温岭山还会有谁会劫走她?
难道真有魔教藏在青峰剑派的女干细?
那为何不将南星一块劫走?
我想不明白,直至一行人彻夜离开温岭山,好似师父也不知情。
大意的我,未曾想过师父突然间撤出温岭山,或许只是为了让我无暇顾及,以便继续他的计划而已。
而我彻彻底底的被师父蒙在鼓里,猜不透师父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第六十七章 (师姐视角六)
赶到曲东国后,获得暂时的安宁,师父却开始教授自己新的习武之法。
我寻不到她的消息,心本就担忧着,便对师父直白的说道:“师父,念儿我将她带回温岭山,可她却不见了。”
“她无事,为师拿她另有安排。”师父果然早已知情,淡然的应道。
我正欲上前再询问时,师父忽地一阵急促咳嗽,打断我想要说的话。
穆子望忽地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汤药说道:“掌门,药已熬好了。”
师父接过汤药喝着,似是好了些许,长舒了口气,望向这方说着:“为师身体已是不行了,为了让徒儿护住青峰剑派这一脉,所以替徒儿寻了一增长的功力古法。”
说完,师父递了另一碗暗沉的药汤说道:“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药汤,能让你功力在短时间迅速增长。”
师父殷切的目光迫使着我没有多想,便喝了这药汤。
心想念儿她既然在师父这,那应是没有生命之危。
仅仅三个月我的功力骤然大涨,这般进步的速度实在是超出想象。
师父满意的将掌门之印交于我手中,说道:“魔教一心灭我门派,百年基业就靠明日徒儿同温榭的一战了。”
一旁的数位长老同寄予厚望的数位江湖人士,我却觉得这些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看着手心里的掌门之印,我脑袋里想着若是等打败温榭,便带念儿离开温岭山,随意去哪都好,只要不再陷入这江湖的恩怨情仇就好。
这夜我豁然开朗,次日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准备迎战。
高崖之上,温榭持剑立在那方,我俯视着那山下的正派人士和魔教教徒。
“堂堂百年门派竟然在大难之前让一个女子来迎敌,清风那老头真是舍不得自己那半条老命。”温榭嘲讽的说道。
我持剑不语,只是先行朝他进攻。
温榭武功不低,几招下来,剑锋竟然未曾近过温榭的衣。
寒风冷冽的在耳旁响起,时间消耗的越久,我便越不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崖之前并无火把,稍有差池便是胜负。
温榭忽地从袖中连发暗镖,我心思一转,佯装避开暗镖,从而没有避开温榭随之刺来的剑。
反而伸手为掌去挡剑,剑锋锋利剑锋直直的刺穿我的掌心,忍着疼迅速将手中的剑穿过温榭的心口。
温榭根本就来不及躲避,他手中的剑还正在我的掌心无法使用。
鲜血滴落了一地,温榭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心口上的剑,嘴角似是嘲讽的上扬着说道:“女人呐,果然还真是狠。”
我随即拔出剑,温榭向后退着,口中溢出鲜血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以为正派就一定是好人吗?你会后悔的!”
语毕,温榭从高处掉落,在魔教教徒面前没了气。
一干魔教教徒纷纷乱了分寸,旗杆也倒下,厮杀和呐喊再度响起。
我转身俯视着底下那奋力厮杀魔教教徒的青峰剑派弟子和江湖人士,他们面容上的神情和他们口中的魔教教徒又有什么区别。
谁是好的,谁又是坏的,这些对于我来说其实都不重要。
深夜我携带众弟子回庄上时,师父和各位江湖人士已然在大门口候着。
当夜师父便设宴褒奖参与战斗的青峰剑派弟子,我一手握着酒杯,额头看向被包扎的掌心,竟不知这到底值不值得。
只想着等宴会结束,便向师父提带念儿一块离开。
宴会中途有江湖人士将温榭尸首抬了上来鞭尸,众人纷纷点头,只见那温榭的尸首血肉横飞,场面何等血腥。
可那座上众人竟无视这令人恶心的场面,仍旧豪饮相庆,那映在墙面后的影子反倒更像是厉鬼。
我放下酒杯,从一侧出了大殿,外头的风中没有那般浓重的血腥,只是鼻尖微凉,伸手去接,雪白的竟是下雪了。
那一侧小径上有两弟子匆忙赶来,嘴里还嘀咕着:“哎,掌门真是偏心,咱哥俩整日看守着那快死的人,要不是听到今日有宴会,再晚些可能酒都喝不上了。”
“你们俩站住!”我心有困惑,便喊住他们。
“师父让你们看守的人可是一女孩?”我心里忐忑不安的问着。
这两弟子犹豫的对看着,恭敬的回着:“看不清是男还是女的,不过身形好像确实很小。”
心间越发急躁,脚步逼近着问道:“她在哪?还有你们方才说快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大师姐,掌门有令不能透露……”
未曾他们说完,我已拨出了剑,搁在这人的肩头。
“那人就在前头,咱们只是看守的,实在无法回答别的。”
这两弟子胆小如鼠,便赶紧招了出来。
跟随这两弟子进入那地窖时,我是不敢相信的,师父他怎么会忍心将善念放在这般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两弟子站在一旁说道:“掌门不让我们进去,所以详情也不知,大师姐小心为好?”
我一步步的向下走着,里头只有一盏微凉的小灯,里头满是血腥味。
那团黑色的东西四肢被铁链束缚住,一旁便是暗沉的颜色,像是鲜血又像是别的什么。
另一角落木桌上摆着的就是那些刀具,大小不一,我看的触目惊心。
脑袋里回想着数月前师父所给自己每日喝的药汤,奇珍异禽的鲜血。
南星曾说过的人蛊的作用便是用作练功功力药材。
胃部传来的恶心感让我难受,脚步渐渐缓了下来,我伸着手想要去触碰不知是否还活着的她。
她忽地转过头来,张嘴却无法说话,衣裳上血迹斑斑,好似衣裳上只剩下白骨。
除却人蛊师死去。人蛊一般是不会死的除非心脏或是脑袋被毁,否则这样也会残留着气息。
眼眶里温热着,我想哭却发现此刻竟不知如何哭,嗓音干涩的唤着:“念儿……你告诉师姐哪里疼?”
你还算是活着的吗?
我没能问出这句话。
她无力的动着手,露出那衣袖下的白骨,我按住她那抬动的手竟不敢再去猜想她身上是否还有完好的地方。
师父你怎能如此狠心,念儿是无辜的。
难道无用的弃子,就可随意残害吗?
不由得想起温榭临死时说的话,我看向已经如同废人一般,只存了一口气痛苦活着的她。
毅然起身在木桌上挑了一把匕首,转过身看向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她。
伏低着身子,伸手小心的搂着她,将匕首扎进她的心口处。
她无力的侧头安静的不再出声,一如最初的乖巧听话,掌心轻摸着她的发说道:“念儿不怕的,师姐马上就替你报仇的。”
我小心将她抱出这暗黑的地窖,外头的雪下的好大,仿佛一如当年她陪在身旁不知忧愁的跟我看雪。
那大殿里传来的笑声让我心中的杀意越发的强,守夜的弟子见此。
我将她放置在山崖之上,持剑奔向那山庄。
师父同大殿上的众人不解的看着破门而入的我。
无声杀戮最是让人颤栗,我不记得众人脸上的恐惧,也不记得到底杀了多少人,只是最后剩师父坐在哪。
我提着剑一步步的走近着,只轻声说了句:“师父,你告诉徒儿何为善恶?”
“你疯了吗!”师父一脸怒气浑然不觉的质问道。
执迷不悟,我脑袋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词,师父直到现在也不曾领悟。
当剑锋刺进师父身躯时,鲜血溅了一身,我恍然松了口气,连佩剑也不想要了。
再回到那山崖之上时,她身上已经覆盖上一层雪花,我筋疲力尽的抱起她,掌心触及她凉人的脸颊。
嘴角上扬着,嗓音颤抖的说道
:“念儿没事,坏人都被师姐杀光了。”
雪下的好大,我抱着她走向那山崖旁,俯瞰曲东国的雪景低声呢喃道:“念儿快看好多好多的雪呢。”
可她已然没了任何气息。
从来只听说如何绝望能令人心死,现如今我才真体会到,死有时候反倒是一种解脱。
纵身一跃,如同雪花一般向下落着,我用尽全力抱紧着她,想着若是能再重来一次,我定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护着她一世安宁就好了。
回首望见山崖上有一道士,那道士便是多年之前见过的王老道长。
隐约间听见王老道长叹息道:“作孽啊!”
我贴近着她那冰凉的脸,从高地落下,眼前模糊的看着下着的雪花,不甘的说着:“我好恨呐。”
那个害她变成人蛊,又将她交给师父的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