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十分殷勤地说到:“这个配角戏份不多,不耽误老大你陪老婆的时间。但是如果演好了会很出彩的!”
张狂信他,倒也应了下来:“好。”
。
陆谦兴致勃勃地给王导打了电话,帮张狂约到了几天后的面试时间。
选秀节目就自此结束告一段落了。张狂比较在意的是老婆有没有看自己的表演,有没有一点点想要原谅自己的感觉。
她望着冷冷清清的微信,期盼已久心心念念的小红点还是没有出现。
教主凄凉地抱着手机,只想哭晕在厕所里。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便只好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晃悠着,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居然凭着本能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门前。
不过今天有些不太一样,一向冷清的律所门前居然站满了人。那些人一窝蜂地挤在律所门前,带着垫子喇叭什么的,一副俨然要在律所前安家的架势。
怎么回事?
张狂心中疑惑,便靠了过去。
远远地便能听到那大喇叭在循环播放,声音尖锐沙哑,撕心裂肺:
“王八蛋黑心律师夏知陶!”
“狼狈为女干害我丈夫姓命!”
“没了收入母子孤苦伶仃!”
“人人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贱人她夏知陶不得好死!”
张狂皱眉,神情不悦。
几十个人躺的躺,蹲的蹲,横七竖八地围住了律所。不少人还拉着巨大的白色横幅,上面写着红色大字,看上去十分凄惨醒目。
就在这时,律所门被哐地打开了。夏知陶的小助理气鼓鼓地走了出来,大声喊道:
“陆悦酒店的判决书几天前就下来了,结果是不会改变的,你们不要再吵了,也不要再闹了!”
那几十人顿时吵闹道:“夏知陶呢?!让夏婊.子赶快出来!”
他们气势汹汹,声音太大,彻彻底底地将小助理给淹了下去。她白着脸,咬唇道:“你们——”
身后的玻璃门忽然被推开,夏知陶一身正装,神情淡漠,缓步走上前去。
她将小助理推到自己身后,面向闹事的几十人,语气沉稳冷静:
“你们找的是我,现在我来了,有什么冲我来便是。”
为首的妇人率先尖叫出声,“夏贱人,你赔我丈夫姓命!”
那妇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不依不饶地嘶吼出声,一边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周围的亲戚朋友们连忙应和着她,一时间律所门口吵成一片。
“我赔?”
夏知陶声音沉静而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围观者的耳中。
“你丈夫傍晚散步到香德拉酒店停车场,在无人看管的自动停车场突发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亡。我倒是挺好奇的,”
“——你身为妻子却一丝悲伤情绪也无,每次开口闭口,都是要求酒店赔偿你两百万精神损失费。你为了这两百万,不顾安葬自己的丈夫,而是带着尸体到酒店门口闹事。”
她声音不急不缓,每一句都好似锋利剑刃,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该有的人道赔偿酒店一分不少的给你了,而我只是打破了你的两百万美梦,就要被你这样堵在律所门口,被咒骂不得好死?”
夏知陶望着她,忽地笑了。
“所以,谁才是贱人?”
妇人听她这么说了,面上却毫无羞愧之色。她嘴上骂骂咧咧着贱人,忽然转身,将放在地上的喊话器给拿了起来。
夏知陶不偏不倚地站着律所门口,任由几十人对人指指点点,面色冷漠依旧。
那妇人望着她,忽然就一股火气涌上,她面上带了几分狠戾之意,尖声喊到:
“去死吧!”
手中的扩音器被霎时抛出,呼啸地卷着疾风冲夏知陶门面砸来。两人距离太近,而那妇人动作又太过突然,夏知陶始料不及愣在了原地,一时忘了躲闪。
眼看要砸到她时,有人蓦然拦在了夏知陶面前,一只手便将那扩音器在空中截停了下来。
那人一身黑衣,表情似笑非笑。她松手,扩音器便砸到了地上,滚落两人之间。
妇人骂了一声,俯身想起捡那扩声器,谁料一双黑色靴子轻轻巧巧地踩了上来,踏着扩音器发狠似的用力。
那扩音器受到极大的压迫,嘎嘎吱吱地悲鸣了几声。
“咔嚓。”
分崩离析。
第32章 行同狗彘 2
没人知晓那女子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锦缎黑靴踏在那扩音器上, 那厚实塑料完全无法承受住汹涌压力, 霎时便碎裂一地。
可怖的咯吱声一道道敲在那妇人耳旁, 她面色苍白, 咒骂也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之中, 上不得下不得。
夏知陶小声嘟囔:“……张狂。”
其实她刚才虽然躲不开,只能被砸中眉角部位。想想可能很疼并且会留下疤痕, 但起码不至死,她还能微笑着和那妇人杠上五六句, 等警察来解决问题。
但张狂一来, 事情就不一样了。
夏知陶望着对方背影,她一身古装黑衣, 腰间被束紧,将纤细腰身完全勾勒出来。
张狂回头笑了笑,道:“我在。”
夏知陶微微低下头, 耳际却悄无声息地蔓上了些许桃色。
这人,怎么总是赶着最凑巧的时间出现。
零散花瓣在空中飘着, 淡白花瓣仿佛被泼上滚烫怒意, 面上层层叠叠地染上了赤红,一如燃烧焰火。
居然敢砸我可爱美丽温柔善良的夫人?!
很好,
你完蛋了。
花瓣漫不经心地抚过妇人脖颈,登时便拉出一条纤细的血痕,几滴血液便涌了出来。
张狂面上覆着层层阴霾厌色,她指尖收着力道, 开口:
“你若是想死,没人嫌你命长。”
阵阵灵力激荡开来,那些站着的人似乎被大风吹得摇摇晃晃,一个接一个被摁趴在地上,面色痛苦不已。
那些示威用的旗子白布也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抓住两侧,“刺啦”几声便被撕的粉碎。
教主瞥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啧”了一声,将手边逐渐聚集的花瓣收拢了些,融在掌心。
本来她想弄个漫天剑雨啥的,再不济也能唤个蛟龙出来吓吓人。奈何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太多了,而且据说还有些“摄像头”可以记录下声音和画面,张狂也不该太过放肆。
不过,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使用灵力,但暴力也是可以的嘛。
张狂大步流星上去,越过那个被压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夫人,一把将他们的旗帜给抢了过来。
那旗帜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但张狂本来就只是想借用它的钢管而已。她抄起钢管在手中转了两圈,便翻转拿着向那妇人走去。钢管拖在地上,与地面敲击发出一阵咯嚓声。
张狂望着那妇人微微一笑,手掌一翻,钢管便擦着妇人眼角,突地插入地面一尺有余。
张狂伏下身子去看她,额间垂落一两束发丝。她眼神轻蔑,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暴戾,道:
“你好大的胆子。”
那妇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悚不已,声音也结结巴巴:“你,你想什么?杀人啦——”
接下来的尖叫被卡在了喉咙中,她惊愕地望着悬在自己鼻梁之上的锋利刀刃。张狂垂下眼睑,掌心的匕首却明晃晃地泛着光。
她道:“嗯?”
看来这妇人姓子还挺倔,不吃亏是长不了记姓,张狂手间的匕首晃了晃。她刚想给这妇人点教训看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衣角。
张狂回头:“?”
夏知陶一脸凝重,说:“警察来了。”
。
夏知陶早就打了电话报警,警笛远远地传来,不一会便要到律所门口。
说时迟那时快,张狂手间的匕首化为几朵伶仃花瓣,霎时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被压趴在地上的几人被一股力提了提,忽然就站了起来。
教主大人“哐”地一下把自己扔在在地上,她蹙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断断续续地说到:
“呜呜呜呜好疼啊。”
她浑身都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自己肩膀,面上的血色也褪去了好几分,眼中泛着水花,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孩子。
夏知陶:“……”
闹事的十几人:???
警察已经到了,三男一女神色匆匆地下车,便看到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围着律所门口,地面上全是割裂的碎布还有木板。
两个女子站在门口,而有个人倒在地上。
那位倒下的女子似乎浑身是伤,她披散着头发,一副凄凉的样子,像是被那群闹事者给欺负惨了。
警察们大喊道:“停手停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仗义的警察们冲上前去,把一脸懵逼的闹事者们给拉了开来,语气中满是警告之意:“你们都干了什么?!”
其中的女警察小心翼翼地扶起张狂,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我比较想老婆扶我。
张狂不动声色地推开那女警察伸来的手臂,不想和她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她“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歪歪扭扭地坐着。
张狂细密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微不可闻:“没…没事。”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一副被人暴打过后虚弱的样子。
闹事的几十个人已经完全傻眼了,任由警察把他们围住警告,也没有反抗。
你——
你为什么装的这么像,到底是谁打的谁啊?
刚刚那个把他们十几个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怎么一转眼就扑通倒到了地上,还哭唧唧的给谁看啊?!
张狂可怜巴巴地跪坐在地上,手还捂着自己肩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夏知陶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扶了扶了她:
“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老婆伸来的手岂有不握住的道理?!
张狂兴高采烈地握住夏知陶的手,接了点力,轻巧地站了起来。不过装还是要装的,只见教主大人虽然人站了起来,却还是晃晃悠悠地,似乎被风一吹就要倒下。
一位绝色女子被欺负成这个小可怜样,看得警察们是一阵心疼,免不了就对那凶神恶煞闹事的几十人多加了几分怒意。
夏知陶和警察们说了几句话,接着正义勇敢的警察们就把所有人都装上了两个警车,打算统统带去警局问一遍再说。
夏知陶揉着太阳穴,带着满脸痛楚的魔教教主,还有一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小助理也一起去了警局。
她们作为受害者,也是报警的一方,得一起去做笔个录才行。
本来那位女警察很担心张狂的身体状况,表示可以让她先去医院,可以破例说等她身体恢复一些没那么疼了,再去做笔录也不迟。
张狂摇摇头拒绝了,一脸严肃地说“要把对方绳之以法”,“自己还撑得住”什么的,反正就是不愿去医院。
。
对于秦之总裁来说,今天也是十分忙碌的一天。
她正在翻着这个季度的报表,就看到一片花瓣不知怎么悠悠地飘到了文件上,嚣张地盖住了文件上的数字。
教主大人怎么了?
秦之默默叹口气,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张狂的声音便在识海中响起,慵慵懒懒的像是没睡醒:“秦之,帮个忙。”
秦之疑惑:“怎么了,要找我帮忙?”
张狂道:“我进警察局了。”
秦之:“???”
什么情况,魔教教主被抓进警察局了吗?先不说你因为什么而被抓,警察们抓不抓得住你都是个问题……
秦之诧异地问:“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被抓了?”
张狂道:“我被别人‘暴打’了一顿,现在警察好像要带我去做个叫笔录的东西。”
“你在开玩笑吗?”秦之无奈,“你、被、暴、打?”
她特意把“暴打”两字加了重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想想就知道我是装的,”张狂干脆地承认了,道:“你帮我过来把那些人的记忆给改了,防止露陷。”
秦·没有地位的苦力总裁·之把文件扔回桌上,道:“看在你帮我拍下了白鹤的份上,帮你一次。”
张狂“嗯”了一声,道:“快点。”
转念之间,秦之身上的黑色西装便化为了一身流光羽衣,消失在房间之中。
审讯室内,一名妇人正在竭力向警察解释:“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干!那个女贱人是装的,她有问题!”
她神色慌乱,一边比划一边大声辩解:“她一脚就把我那四十块的喇叭儿给踩碎了,还用那钢管插我头!”
对面的警察根本不信,冷冷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妇人怒了,一拍桌子就破口大骂:“有没有王法了——诶?”
她面色忽然出现一丝迷茫,呆在了原地。
我好像忘了什么?
脑海中的记忆忽然就好像被打乱了一般,显得模糊而不清晰。她晃晃头,忽然满脑子就只剩下张狂蜷缩在地上,她对其拳打脚踢的画面。
张狂不住的哀声求饶着,而自己却下手毫不留情。
这画面冲击力有点强,妇人一时就接不上话来:“啊?”
一旁的秦之暗暗想到:虽然自己打不过教主,但可以在记忆里面虐虐她啊,嘻嘻嘻。
。
做完笔录后,小助理先一步回去了,张狂和夏知陶两人一起走出警察局。
张狂见对方一直在自己身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