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成泽一脸担忧:“我接到消息之后就过来了,昨天晚上有人把我派到您身边的人……”
“是我叫人做的,你不用担心了……从今天起,我没有人身危险了,李青澜已经死了。”
段成泽有很多问题想问白星阑,白星阑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但是看见白星阑现在这副精神状态,段成泽又没有把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他想知道什么还是自己去查比较好。
于是段成泽只是呼出一口气,看见白星阑安全之后像是彻底放心的样子,对她道:“好的我知道了,庄氏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白星阑现在脸色惨白,段成泽有些担心。
“好,谢谢你。”
段成泽转身离去,白星阑待在走廊上,抬手揉了揉脸,又重新回到了病房。
她在舒懿文旁边的病床上稍微眯了一会儿觉,白星阑醒来之后舒懿文的麻醉好像还是没有过。
白星阑转身去洗手间用水冲了一把脸,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她脑子也慢慢开始运转。
她打了个电话给芳姨,让她送点吃的送到医院来。
芳姨听到白星阑在医院之后连忙问她是不是生病了,白星阑没有把舒懿文的事情和芳嫂说,只是让她快些过来。
白星阑其实根本感觉不到饿,只是她告诉自己,人还要活下去,不吃饭的话舒懿文肯定会心疼。
白星阑没来由的笑了,芳嫂来的时候白星阑要她把家里的钥匙给她。
芳嫂有些吃惊,问她:“您是要解雇我吗?”
白星阑抬起那略微失神的眸子,摇摇头道:“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先借你的用一下,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医院,等到时候要你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芳嫂松了一口气,把钥匙给了白星阑之后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白星阑回到病房,嚼着那些她根本就感受不到味道的食物。
慢慢的她感觉自己的胃像是填饱了,继续坐在舒懿文身边发呆。
白星阑一直在想着自己以前的经历,那么苦都熬过来了,可是这一次,她还能熬过去吗。
她没发现舒懿文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
舒懿文从一阵剧痛之中醒来,她睁开眼睛之后看见旁边的白星阑,像是放下了心一样。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赵南川早就发现市局里面有内鬼,但是却没想到是翟娜。
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消息,让舒懿文在下班之前戴上了耳麦。
那个耳麦其实是一个定位器,很小,需要专业人员给舒懿文戴。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翟娜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
下班之后翟娜约舒懿文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她没起什么防备心。
但是她的耳麦却听到了一切。
翟娜在把舒懿文迷晕之后,跟着李青澜一起上了车。
她对李青澜说的那些话,包括李青澜对她的那些承诺,全部都被录了下来。
翟娜是跑不掉的了,李青澜也死了,万家没了翻盘的可能。
舒懿文能想到白星阑也许会很难过,但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难过。
一张小脸白的吓人,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舒懿文此时并不知道白星阑已经知道了真相。
舒懿文觉得嘴巴很干,于是也没有开口说话。
白星阑下意识的去看舒懿文,发现舒懿文醒了之后她脸上没什么笑容。
不过看见舒懿文干燥的嘴皮,她去拿了一个杯子倒了点水,像以前一样用棉签慢慢湿润着她的唇。
做好这些事情之后,白星阑把杯子和棉签放下。
她坐在床边,抬手缓缓抚摸着舒懿文的脸。
虽然她知道现在问舒懿文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有些话白星阑在心里实在是憋了太久了,她如果不问出来,她觉得自己会很痛苦。
舒懿文觉得白星阑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带着不舍。
“姐姐,你把万家那些证据送过去的时候,为什么不问我?”
舒懿文的瞳孔好像地震了一样,但只是一瞬。
白星阑知道真相对舒懿文来说反而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为这件事纠结着,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向白星阑开口。
在把那些证据送过去之前,白星阑并不知道自己和万家有关系,与此同时舒懿文也不知道。
但是在舒懿文把东西送上去之后,白星阑对舒懿文说她也许是万鸿康的孩子。
那时候舒懿文已经把东西交上去了,没有后悔的余地。
可是舒懿文和白星阑说这些,她真的会相信吗?
舒懿文不知道如何开口,白星阑看见她的沉默更是心如死灰。
“姐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吗……我现在好像就是像李青澜说的那样,一边是我的亲人,一边是我的爱人,我这两天,整个人精神恍惚,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我好迷茫。”
白星阑脸上满是痛苦,舒懿文也皱着眉,她终于开口,声音十分沙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和万家的关系。”
而且白星阑说那些东西随她处置,她就这样把东西送了上去。
白星阑显然也想到了自己和舒懿文说的那句话。
她又流泪了。
她没有勇气再留在舒懿文身边,白星阑站起来,怔怔的走出了病房。
舒承来的时候就看着失神落魄的白星阑向电梯的方向走去,他满脸纳闷,不知道白星阑和舒懿文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白星阑在路上自然也看见了舒承,她对他笑笑,道:“大哥,你好好照顾姐姐。”
第七十四章
白星阑走了。
舒承一脸莫名其妙的走进病房, 看见躺着已经醒了, 但表情却是一脸难过的舒懿文,舒承心里就已经猜出来她应该是和白星阑发生了一点争执。
具体是怎样的争执舒承没有去问,他坐在白星阑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对舒懿文道:“小妹, 你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最后一次了。”舒懿文听到舒承的话,缓缓回答。
她发现自己又是好心办了坏事。
原本她只是想查出来究竟当年是谁把白星阑卖到南城来的,谁能想到幕后CAO纵这些的是万家,而白星阑是万家的孩子呢。
舒懿文心里就算再苦也没什么话说,她沉默惯了, 可是她现在在心里想着要如何和白星阑解释。
舒承能猜出来自己这个妹妹在想些什么,只是她现在还生着病, 对她来说想太多也许不是一件好事。
“刚刚我来的时候遇见了星阑,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舒懿文听到舒承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居然慢慢蓄了泪。
舒承这个时候才发现事情的危急姓,他终于认真了起来,问舒懿文:“你和星阑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有点像是诀别的意思。”
舒懿文吸吸鼻子,她现在难受极了。
舒承看着也于心不忍,扯了两张纸帮舒懿文把眼泪擦干,舒懿文才支支吾吾的把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和舒承说了。
舒承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坐在那里低着头。
良久他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说谎话的必要,你把一切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星阑, 她会相信你的。”
舒懿文却摇摇头:“哥,我做了和当年一样的错事,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奢求她的原谅了。”
舒承听完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声,他知道舒懿文在说些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舒懿文是怕白星阑像当初的舒承一样那样对待自己。
“你是她的爱人,你虽然说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欠了稳妥,但是你救了更多的少女,我相信星阑一个有大爱的孩子,就算是为了你们自己的感情,你也要把一切的事情去和她说明白。”
舒承知道自己的妹妹这是怕了,所以他在尽量引导她。
不管双方之间有再多的误会,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说开的,要不然就会错过一辈子。
舒承像是又想到了些什么,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难过的情绪,然后抬起头轻笑着对舒懿文道:“这段时间我都会待在南城,给你请个护工,没意见吧。”
舒懿文没有应答,舒承就当他已经同意了。
她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显然是在想事情,舒承悄悄离开病房,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一个电话:“派人去保护白星阑,我要时刻知道她的踪迹。”
“是。”
舒承在来南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几天南城发生的事情了。
万家被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上面居然还特别为万家成立了一个调查组,这让舒承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知道他妹妹在这其中究竟参与了多少,不过看见舒懿文那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舒承还是十分心疼的。
他在知道白星阑是万家的孩子时候,心里有些惊讶,与此同时也知道白星阑在这整件事之中究竟有多难做。
舒懿文在医院养了两天,她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奇怪,她害怕白星阑会做什么让彼此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对舒承道:“哥,我要去找星阑,我不放心她。”
“你身体还没好,我派了人保护她,你不用担心。”虽然舒承知道自己劝了也没什么用。
果然,舒懿文道:“我要去找她,这孩子很敏感,如果我不和她解释清楚了,她怕是会一直都走不出来。”
舒懿文和白星阑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白星阑什么姓格舒懿文难道还摸不清楚么。
舒承很早就把舒懿文当时落在李青澜车上的包给带了回来。
舒懿文见舒承并没有反对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舒承。
舒承只是笑笑,对舒懿文说:“星阑在家里待了两天,你现在肩膀不适合剧烈运动,出去的时间长了还有可能会感染,解释完之后立马回医院。”
舒承派人去保护白星阑自然是知道她的行踪。
舒懿文点点头,叫护工帮她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坐上舒承的车,准备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掉了,舒懿文拿着手上的钥匙在心里犹豫了很久。
等她终于做好准备,把家里的门开了之后,却被里面的气息给呛着了。
这两天白星阑一直在家里,她把家里的门反锁,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她以前其实是会抽烟的,但是在庄亦深面前她从来都没有抽过。
抽烟毁皮肤,白星阑在庄亦深身边靠的就是这张脸,她自然不想随便就毁了。
可是现在她好像根本无所谓一样。
回家之前她从自己车上拿了一条烟回家,她在车上总是会准备好烟或者是酒,以前她总是跟着庄亦深出去应酬,庄亦深是个特别会笼络人的,往往几条烟酒送出去别人就会愿意帮他办事。
这天晚上的月亮似乎特别明亮,照在白星阑的脸上,她像一个妖精,穿着单薄的睡裙坐在阳台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显得有些颓靡。
她穿的这件裙子很短,白星阑身上的肌肤和牛奶一样的白皙,大片的裸.露在外。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但就是懒得回头看,她一直盯着窗外的月亮,像是想跟着月亮离开。
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又闷了一口酒。
舒懿文开门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很是心痛。
以前白星阑的眼睛里满是灵动的光彩,可是现在她的眼却像是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舒懿文把门合上,肩膀上似乎又传来一阵疼痛,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情管。
她看见白星阑又重新抽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然后熟练的吸上一口,吐出一丝白雾。
白星阑做这些的时候一气呵成。
舒懿文走到她身边,白星阑缓缓转头,抬眼看着舒懿文。
她们都没有说话。
白星阑看见舒懿文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抽痛,可是她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舒懿文看见白星阑有些肿的眼睛,就知道白星阑一定是大哭过很多回。
白星阑以前和舒懿文说过,她是不会随随便便哭的。
“你如果恨我,或者不想再见我,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舒懿文说完这句话之后,白星阑手上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烟还燃着,白星阑站起来,面对舒懿文,她微微抬头看着她。
突然,白星阑咳了两声,她咳得很猛。
她一只手靠在以前她和舒懿文在阳台布置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她掌心微微湿濡。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么。”白星阑的声音很哑,她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她把自己的手悄悄藏起来,可是舒懿文还是在她的唇上看见了一点血渍。
舒懿文走过去把白星阑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白星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她心里是很想把手抽出来的,可是白星阑却觉得舒懿文触碰她的感觉,居然这么好。
白星阑鼻子又红了,舒懿文咬着唇,在心里做着挣扎。
“你还记不记得的,我以前和你说过,要把那些让你来到南城的人,全都抓起来。”舒懿文看见白星阑手上的那滩血,心里满是疼痛。
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张纸为白星阑慢慢擦着手。
白星阑的手很凉,舒懿文因为之前失血过多,手也是凉的。
可是白星阑却觉得两人相触的肌肤是那么的灼热滚烫。
舒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