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雷电之击不断的打在地上和建筑物上,植物被碰到直接化作飞灰。
斗篷人只是躲避,身姿轻盈,灵活度几乎不像是正常人,身子一侧躲过陈容的攻击。
“砰”
“砰”
“砰”
花摧木折,连石栏玉砌都成了黑漆漆的碎石。
陈容脚步一踏,地上一道道蜘蛛网一般的裂缝如同蜿蜒的蛇一般向着斗篷人攻击过去,斗篷人却腾空而起。飞到了瓦上,脚尖踏着明黄色的瓦片连续往后点,极快的后退着,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
“呵。”陈容也飞了上去。
你追我赶的过手,几乎都是陈容在攻击,可是斗篷人只是躲避,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直到最后一座宫殿都已经摇摇欲坠。
“轰隆——”一声,宫殿一点点倒塌。
斗篷人动了,却是向着宫殿里边去,身影完全让人看不清楚,陈容再次察觉到她方位的时候,她已经从宫殿里出来了,斗篷上落了不少的灰尘,可是手里却护着那一盆花。
陈容心里憋着一口气,跟了过去,“你困了我半个月,如今我光明正大和你交手,你又只是躲着,算什么意思?”
“你不会说话吗?”
出乎意料的是,斗篷人还真的点了点头。
陈容虽然这么随口一提,可是也是有些意外。嘀咕了一句,“还真让我说对了。”
“那你和魔界深渊里的那个魔头有什么关系?”
斗篷人似乎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简递给了陈容。陈容接过一看,见雪白的玉上用朱砂写着两个字——云泷。
“你的名字叫云泷?”
斗篷人把花盆递给了陈容,一甩袖子化作云烟,消失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陈容一愣:“我话还没问完呢!”又低头看着好端端的花盆,撇嘴,“看样子她也算不上是敌人,我修为已经算是高的了,竟然连她半片衣角都没碰到。”
“魔界何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角色?难道她真和深渊底下那个人没有关系吗?”陈容想不明白,便问:“你怎么看?”
系统却一直在念念叨叨着:“怎么可能是云泷,同名同姓的吧?都是化石了还能诈尸不成……”
“你说什么呢?”陈容被它神神道道的模样搞得有些四顾茫然。
“没什么,你,你好好做你的事情吧。看样子这个世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系统说完,就彻底没了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迈着曼妙的步伐走向了陈容,“魔尊大人,这些日子未曾见你着实让人想念的紧,特意来看看你。”
来人正是琼音。
“你们天界的人都像你这么闲的吗?”陈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开口。
“自然不是,只是我很好奇,魔尊大人怎么能够有这样的度量任由自己的未婚妻同旁人走得亲近,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琼音笑着问。
“还是说你这几天不出面就是为了给他们机会相处?”她说着自己掩着唇笑的花枝招展,发梢上的簪子如蝶翼一般颤着。
“你不必在我这里来挑拨离间了,我不会相信你任何话的,而且我也不会在意你所说的任何事情。”陈容随口敷衍。
“那您可真是厉害。”琼音把食盒递给了侍女,摇着扇子,“只怕是您被当成冤大头利用了,最后还落不得个好下场。”
陈容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琼音,“你费尽心机在我面前抹黑符月,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呵呵,当年天帝为何给你们赐婚,你心里也清楚,而符月这么费尽心机要谋划的人为何会接受这门婚事,你更加清楚,何苦自欺欺人。”琼音讥讽地笑了,看了陈容一眼,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帝尊,这糕点?”侍女小心翼翼地问。
“丢了吧,怕被毒死。”陈容睨了一眼,转身打算进屋子,可是看到身后这一片废墟嘴角抽了抽,自己拆家能力看来还是很不错的。
“吩咐人给我重新安排一处住所。”
“是。”
琼音来了这次之后,陈容去打听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很多关于符月的流言蜚语,不过都没有往心里去。
倒是她搬了个地方,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些日子可真是多事之秋,好好的讲经竟然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一个扫地的小和尚在叹息。
对面的小和尚也跟着叹息:“可惜我们没能力帮忙,不然我也想跟着师傅去抓大坏蛋。”
“你们说什么呢?”陈容手里捧着一碟糕点,走了过去,就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你们说什么丢了?”
陈容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倒是和这些和尚们聊得来。小和尚们也不怕她。
“你这都不知道?”小和尚一脸的惊讶,继续扫着地,“也是,你好像许多天不曾出面了,自然不晓得。其实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我们佛楼顶部的宝物丢了。那物件儿本也没什么多大用处,就是可以凝聚魂魄,不过若是落在邪物手里就是大麻烦了。”
另外一个和尚插话:“没错没错,而且我听师傅说偷走那石头的是个大妖魔呢,十分厉害,来无影去无踪的。”
陈容一愣,不自觉想起了云泷,该被那么巧合吧?皱起了眉头:“你说那宝物是个石头?”
“嗯。”和尚郑重的点头:“一小块儿,黑色的。”
陈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云泷在那么多佛都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宝物给偷走了,真是个狠人。
陈容又在西天呆了三四日便回魔界了。
不过还没有在魔界好好休息几天,天界就来人。
“魔尊大人,这次唐突的来拜访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天界的尚将军笑容得体,语气也很恭敬。
陈容还是很佩服天界的人,毕竟大部分,都还是很会做人,态度和和气气的——至少表面上很和气。
陈容搁置下手里的茶杯:“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第93章 美人骨13
“是这样的, 最近妖界和魔界的交界处出了些事儿, 有妖魔凭空出世, 搅得三界都不安定。”尚将军脸上有些难为情:“原本这是该天界处理,可是奈何天界离这里又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妖族呢?如今又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他叹了口气, 情真意切道:“所以在下只能腆着脸来请魔尊出手了。”他一顿, 义正言辞,“当然,在下一定会协助你的。”
陈容这还没答应呢, 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在心底发笑, 暗自寻思着怕是没好事。
在原剧情里,斩天成为魔尊之后也三番四次的受到天界的制肘和暗算。后来宋清涟告诉他, 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乎斩天不再理会天界的命令,也就导致魔界和天界关系破裂。
如今这个世界,修仙才是正道,天界才是正统。已经是这几千年来既成的规矩了。
那人见陈容只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答应也不拒绝, 心底也没底了起来,递来一封信件给陈容,“这是公主写给你的书信。”
陈容倒是没想到他还会拿符月来当做劝自己入坑的筹码, 不过倒也正常, 魔界以往的大佬大部分都是死在了情这一字上, 所以现在大家伙儿还都以为魔族的人越是厉害越是痴情这个玄学一般的风气呢。
如果如今坐在这里的是斩天那定然还是符合这个守则的,可是却是陈容。
陈容打开书信,发现确实是符月的亲笔,上面写着一些客套的话。陈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随手把信丢在了一旁,“不过你可否让我见见你们公主,在临走之前我有些话想要与她说。”
“这……”尚将军脸色犹豫,“公主每天那么忙,也不是我能够知道行踪的。”
“我知道了。”陈容从王座上起来,手背在身后,对尚将军投去了一个理解的笑,“那我自己去见她便是了。”
尚将军自然是拦不住陈容的。
陈容去了天界倒是花费不少太多时间,只是见到符月的时候,她刚从外边回来,见到陈容目光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来找我了?”
“我明日便要和尚将军一起去诛杀妖魔了,特意来和你道个别。”陈容道,心里想着这应当是最后一次这么和和气气的见面了。
在这一场争斗之间,应当只有符月是无辜的吧?可惜自己终究是要对不起她的。陈容心底有些愧疚,“我先走了。”
“等等。”符月调整好情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要注意安全,早日回来,我等你。”
陈容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发现她头上簪了一支好看的红珊瑚簪子,“这簪子倒是好看,东海才有吧?”
符月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龟裂,“我去寻嫂子聊天的时候她送给我的,我也不知是何处来的。”
“嗯,很好看,很衬你。”陈容收回手,故作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的模样走了。
符月呼了口气,赶紧把头上的簪子收起来了,随即匆匆忙忙去见了自己的心腹,这才得知宇文重承假借自己的名义骗陈容去诛杀妖魔。
她怒气冲冲地去了中殿,看到正在书写东西的宇文重承,气的走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我的人告知我,尚将军去了魔界找陈容,让陈容去剿灭邪物。妖界何时出了乱子?呵,我竟然不知道天界的事情还需要让魔族的人去办!”
“我怎么不知道,你能说给我听听吗?”符月眼底压抑着羞愤,“你就仗着她不会拒绝我,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是吗?!”
正在批阅奏折的宇文重承淡定的放下毛笔,抬眸冷冷的看着符月,“魔族是天族一统六界最大的碍脚石,你若是一个天界的人,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一个魔族。”
他勾唇:“况且,这也是父君的命令意思,难道你连父君的命令也要忤逆吗?”
符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半晌之后才道:“我不相信。我们的婚约不是父君指的吗?他为什么又要对付陈容呢?”
“当时指婚不过是为了牵绊住她,免得她生出祸端,如今她毫无上进之心,自然也到了该铲除祸患的时候了。”宇文重承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你在胡说些什么?”符月震惊的看着宇文重承。
“你看上她的,不过是她的权利和她的能力罢了,最重要的是她能够为你所用。这天宫里边没人比你更加现实。”宇文重承站了起来,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姿势从容淡定,“你想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虽不是一母所出,可是我毕竟是你的哥哥。”
“如果你当真对陈容死心塌地,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去见了谁?是极乐君,还是斩天?大抵是东海太子吧?”宇文重承讥讽道:“还记得当初你母妃死的时候是怎么说你的吗?”
符月脸色惨白,她当然记得——她母妃在病榻上形如枯槁,可是她衣裳华贵的跟在了天后身边,她母妃骂她,是养不熟的狗。
“够了!”符月被戳到了提不得的心事,情绪激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只是利用的棋子,用来抗衡天界,我说的对不对?”宇文重承最是了解符月看似良善的外表下是怎么样的,“可是现在你却发现陈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自己也动摇了。所以已经在找新的棋子了。”
“你不要胡说,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
“你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陈容虽然模样长得不错,人也确实有些特别,不过还不至于妹妹你对她一见钟情,死心塌地。”
“你从见她第一面起就是别有居心。”
“她死了对于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来烦我。”宇文重承懒得再和符月纠缠下去,迈着大步子走向殿门,御符月擦肩而过时候开口:“这六界,总得统一的归属于天界管理,即便宋清涟是妖族的人,我也照样不会因为私情而耽误正事,最重要的是——你从出生起,就注定的输了的。”
符月的手缓缓的握紧裙摆,死死地捏紧。咬着牙关,闭上了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是到底没有说出半句反驳的话。
殿门合上了,光线暗淡了下来。房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哈哈哈。”符月笑了起来,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好啊,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不得不看我的脸色而活!”
晚上陈容一个人吹了一晚上的风,寻思着这天气也不太好了,她要是出去一趟该把花托付给谁照顾呢?
古才是休假期间看到都装作不认识她的,把生活和工作分的十分明确,而斩天那样子也不像是会种花的人,至于百赤……常年失联人口不提也罢。
陈容叹了口气:“我竟然 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心腹。
“大锅,额难道不是你阔靠滴后等吗?”魔兽砸吧着嘴从窗下边走过,手里还捧着一根玉米。
陈容看它那吃的一嘴油的样子,抱着花盆“砰”一声把窗户关上了,没好气道:“你就只知道吃吃吃,魔宫都让你给吃没了。”
魔兽委屈,可是魔兽不说。
“你真就这么去?”系统忍不住问陈容,“明知道是个坑,你还这么眼巴巴往里边跳啊?”
陈容也不是傻子,不过如今六界难得到了,这表面上的和平。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