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黎氏所谓嫡出的年轻一代为了继承权,这些年争得都有些难看了,老头子似乎没有要管束他们的意思,谁都给了机会,却又像谁都没看上眼,前两年甚至还把Lisa这个私生外孙女带进管理层,原本以为继承权只在孙子和姓黎的之间竞争,老头子这样做更是让所有人看不透。”
“Lisa姓黎啊?”弘榆有些不明白。
首富姐点点头,笑着说:“她姓黎没错,但你没注意吗?她称呼黎氏董事长外公而不是阿公?”
好像是这样没错…
见弘榆一脸迷惑,首富姐才悠然揭开谜底,但她必须先打预防针:“这些是小道消息,我也无法确定,据说当年Lisa的外公非常倾心Lisa的亲外婆,但这位小姐是个离经叛道的同性恋,你能想象二战刚过的那代人出柜吗?”
“那时候要浸猪笼的吧?”弘榆为这位外婆捏了把冷汗。
云婕点点头:“还好她是那个年代少数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她和情人一起移居了英国才出柜。”
“那关外公什么事?”弘榆有些迷惑了。
“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后来这位女性因坠机英年早逝,Lisa的外公不知道去哪里带了个女儿回来,在他老婆有钱有势的娘家质疑下,甩出了一张亲子鉴定书,证明这个女孩是他亲生的,孩子自然跟着他姓黎。”
“那Lisa为什么也姓黎?”弘榆有点想掐首富姐,说了那么多还没有说到重点。
“你觉得同性恋会遗传吗?”云婕笑眯眯地问弘榆,弘榆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Lisa没告诉过你吗?她妈妈和一位阿姨于英国住在一起,我们的Lisa老板娘啊,可是世界上其中一批最早出生于英国的试管婴儿呐。”
哇,这个消息让弘榆瞠目结舌,阿姨她思想那么前卫,也不怕做试管的过程中出岔子。
“极有可能是在老头子的要求下Lisa跟着姓黎吧,应该是根据传统,也只能叫他一声外公了。”首富姐摊摊手,表示这是她的推测。
“那这样说来,Lisa还是很有希望得到继承权的。”弘榆分析道。
首富姐轻轻一笑:“大家族里谁都有可能吧,当然,Lisa即使再佛系,也没大方到帮别人作嫁衣裳,你若是要做成这笔广告单,找她便找错人了。”
弘榆表示明白了,眼见这单子黄了,她当机立断开始拉另外一张单子,询问首富姐花店上市的情况,是否需要广告的帮助。
云婕抬指敲敲弘榆的脑门,笑骂:“你在花业集团的中国子公司有股份好不好?你觉得广告案不通过公开招标直接签定你所在公司为广告商,这样的文件在交易所那边能行吗?至少都要走个过场好不好?”
“哦对了,说起股份的事情,你们几个似乎没有时间查查自己的银行户头?我还等着你们来给我磕头道谢呢?有时间去查一查吧,估算一下你今年四月到底要交多少个人所得税,免得变成逃禾兑,哈哈。”
说起这个,首富姐就笑得乐不可支,小医生真是宜家宜室的吉祥物,给她拉来了亚洲影后韩桐和人脉通天的黄总。
花店在韩桐的微博操作下很快火起来,现在花店连锁在中国一线城市极速扩张,不管是想跟黄总做生意的人,或者是韩桐的影迷,纷纷到她们共同持股的花店买花。
小萍姐、思靖、Monica和弘榆四人在未出资的情况下,每人获首富姐赠予的2.5%股份,足以让她们这四位“sleeping partner”(沉睡中的合伙人) 赚人民币赚得手软。
说起sleeping partner,弘榆这位调皮鬼当然不会放过开簧腔的机会,什么沉睡中的合伙人,按字面意义应该叫炮.友还差不多。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多P的事情,四位持股人和四位“炮友”的混战非常似乎有看头,按照一对一来说,每个人至多能目垂七个人,按照混战的情况来说,四人一组最理想,三个又白又软的小受轮流上场和三位小攻“交流”,一人负责灭一个口,就不知道三位小攻中谁口味那么重对后门有兴趣。
另外俩直女就算了吧。
想到自家的小受要和小攻们近身搏斗,云婕的心里突然非常不舒服,弘榆善于察言观色,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喂,开玩笑的啊,没有人觊觎你老婆,家琪是你一个人的。”
弘榆甚至还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
云婕无奈一笑,自嘲:“太爱她了,一想到她不是我一个人的,她的温柔她的妩媚别人也能分享,我就不开心。”
这句话说到了弘榆的心坎里。
但她适时提醒自己别回想过去的不愉快,当时的她对欣钰提出分手,便是放弃了两人在名分上的任何牵扯,之后欣钰即使找了一百个新女友也跟她无关。
现在也无关。
回到病房后,弘榆很快告辞离去,接下来两天也不再过来了。
弘榆不再出现,这让欣钰很是不安,夜里翻来覆去没法睡着觉,想着她还在医院弘榆就不来看她,等她回家修养后,更是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脑海里细细回想弘榆最后一次出现的那天,她和Lisa通了电话后,回来时看自己的眼神便带着无形的距离感,目光里除了冷漠,还有丝丝的厌恶。
欣钰知道,这才是最让她恐慌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弯弯:时辰到了,欣钰你...
欣钰:不要啊...
弯弯:(不忍心的表情)你赶紧去买些救心丸吧,估计你要心绞痛好一阵子。
第94章
很多事情,发生过必留下痕迹, 就像当云婕说出貌似非常不经意的一句话后, 却会给弘榆带来那么多的锥心疼痛。
这不是一句“我得了脑瘤”就能抹平一切痛苦的心伤,弘榆曾经多爱欣钰, 现在她便多害怕与欣钰再有心灵上的交集。
这些天弘榆自知心态不太好,所以她打着工作的借口, 避着没去医院看望那个人。
尽管她每晚辗转反侧考虑方方面面, 努力扪心自问自己是否能够做到完全原谅, 但对于她俩之间的牵扯,弘榆的脑海只能用乱得像浆糊来形容,心乱如麻地天天胡思乱想。
努力给她俩拉红线的母后大人刚给她发讯息,说欣钰明天终于能出院了, 询问弘榆是否会来接她出院。
弘榆看着荧幕失神良久,把手机压在下巴处沉吟了近十分钟, 终于还是拒绝了。
母后大人锲而不舍地询问, 虽然欣钰的身子还是有些虚, 但他们打算在家里办个非常简单的“欢迎回家”庆祝会,邀请弘榆一起参加。
接二连三地拒绝别人不太好,弘榆只好说自己可能会去, 但最近公司很忙,可能临时派工作去不了云云, 先给干妈打些预防针,免得说她放鸽子。
母后大人是谁,她一眼看穿了弘榆的心中所想, 倒是温柔地给她说:“要是能来就来吧,几点过来都可以,我们都那么熟了,就像一家人一样。”
一家人吗?
这倒是没说错,毕竟嘉惠是从欣钰的肚子里蹦出来的,这层血缘关系永远都绕不开。
弘榆不来看她,欣钰便每天期期艾艾地看着病房门口,希望有奇迹出现。
但貌似她在治疗脑瘤时,把接下来一整年,也有可能是下半辈子的好运都用得七七八八了,许多人曾出现在门口,但他们都不是欣钰心中最想见到的人。
“你的表情能别那么失望吗?”小萍姐抱着水果篮出现时,敏锐地捕捉到欣钰脸上浓浓的失落感。
欣钰扬起一抹微笑,示意她坐。
小萍姐把水果篮放到床头柜,温声询问:“想吃什么水果?我去洗。”
欣钰笑着回答:“草莓吧,看起来很好吃。”
小萍姐洗好半盒的草莓出来,把盛着一颗颗鲜嫩欲滴红果子的盘子送到欣钰手边,示意她吃。
两人都开吃后,小萍姐用侦探般的锐利眼神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弘榆留下的痕迹,才说:“汪汪没来?”
欣钰摇摇头,低声说:“她工作忙。”
“你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大姐头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欣钰露出无奈一笑,把话题转到访客身上,好奇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小萍姐的直来直往让欣钰窒了一下,在她还没找到合适的回答前,小萍姐自顾自地乐呵起来,笑得咯咯的。
好一会儿后,她才提起一段欣钰早就忘记的过往:“你忘了吗?当年我住院切除月匈部肿瘤,你让别人给我送了一周的补汤,要不是今天听到家琪在群里说起,我和Monica都不知道你住院了,Monica在出差,她让我跟你说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对于别人的祝福,欣钰给予非常温柔的回应,美丽容颜上漾起一抹柔美笑容。
近距离被美颜大范围攻击,是的,有颜的人即使是光头也很好看,小萍姐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是弘榆,你别这样对我笑。”
欣钰露出无奈一笑,汪汪的这群挚友总是那么逗。
她们之间并没有很多共同话题,询问了病情上的细节后,小萍姐主动提起了汪汪,给欣钰说了她心里的看法。
“汪弘榆她啊,真的很爱你的。”小萍姐想起十几年的过往,温声劝导:“她现在是心里有个疙瘩,想爱你又怕你像之前那样伤害她。”
欣钰听后默默点头,这点她自然再清楚不过,她自己做的孽,不能全推到病情上,现在的她只能生生受着弘榆的疏离与冷漠。
“但你们和好的机会还很大,毕竟你们有个那么可爱的女儿。”说实话小萍姐还是很看好她们的。
欣钰露出无奈苦笑,罕见地坦诚心中所想:“当初生下嘉惠就是用来拴住汪汪的,你觉得同一招能用两次么?”
难得欣钰对她敞开心胸,小萍姐很是爽朗地笑了:“当然可以,有句成语叫作屡试不爽。”
欣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小萍姐再接再厉:“还有句老话叫做事不过三,你现在只犯了一次,还有两次机会。”
两人被这两句神来之笔逗得呵呵直笑,最好笑的是,小萍姐特意转头看了看房门口,以确定汪汪真的不在,要是被她听见了,小萍姐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她揍没半条命。
况且,弘榆最近武力值猛涨,那让人看得流口水的二头肌线条,揍起人来估计会很疼。
笑了很久,两人又吃了点草莓,小萍姐才若有所思地说:“老实说,除了用个孩子来让爱玩爱闹的弘榆收收心,我也想不出其他能让她玩起来不那么野的法子。”
欣钰露出个“还是你懂我”的表情。
从年轻时就认识弘榆,小萍姐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说穿了,汪汪就是一副欠收拾的模样,这是公认的,即便给她上了链子,但一个不注意,她就有可能因为追赶路边的美丽小鸟而跑不见,成为失踪汪汪。
说难听点是欣钰用孩子绑住她,正面来看,应该说是欣钰给了弘榆她最想要却又最不可能得到的孩子与家庭幸福,所以弘榆很是珍惜,心甘情愿地踏实过日子,努力养大孩子。
在小萍姐看来,嘉惠在两位妈妈的教导下成了聪明乖巧的可爱女儿,除了她妈妈们不是喜欢到野外求生的类型而没法带她到户外磨练磨练,女孩子嘛,免不了娇气一些,还遗传了一些弘榆的鬼灵精性格,其他方面嘉惠都很出色。
“我觉得吧,与其你出院后每回特意去见弘榆,见了又想与她谈你们之间的问题,倒不如跟你家宝贝女儿打配合,而且弘榆极度在意女儿,你想想,如果你把女儿拐去陪生病在家休养的你,弘榆能不屁颠屁颠地自动送上门来?”
欣钰觉得大姐头的话非常有道理,两人又在病房里嘀嘀咕咕很久,由小萍姐当狗头军师,欣钰觉得她用的每一招都挺新鲜的。
当然,欣钰本身还有一些顾虑,她吞吐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
小萍姐定定地看了看她,应该说是看她脑袋上因手术而留下的痕迹,选择以一个自身的故事来回答。
“一开始知道你居然出轨了,我们当然很生气。”小萍姐想起弘榆消沉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疼起来,摇摇头,才说:“也很为你们可惜,为什么你不懂得珍惜。”
“后来你甚至用女儿来要挟弘榆,老实说,除了愤怒,我想我们大家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认识你这么久,我们不算特别亲密但也十分要好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在很多年前你曾抓到弘榆把手按在我的月匈上,你还能按耐住火气找弘榆澄清,怎么可能十年后你的性格会变那么多?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
“那天家琪在群里说你得了脑瘤,我才有种终于揭开谜底的感觉。”
说到这里,欣钰似乎有话要说,但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来,小萍姐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你是想说,不全是脑瘤的作用吧?”小萍姐豁达地笑了,指了指欣钰脑袋脸上狰狞的血色缝合线,笑着说:“会这样想的才是真正的你,那个聪慧又有责任心的李欣钰,很有担当,姐姐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小萍姐的眼神忽而悠远起来,仿佛在回想着什么,轻声对欣钰娓娓道来:“但你太小看人类的大脑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阿嬷有天突然中风了,当然那时候我太小,我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