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贯彻地更彻底,不分男女老少,从会走路就会跳舞,会生活就意味着会享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当地人比外人想象中要富有得多,没有任何生计担忧的他们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享乐。
带着讨好的神态,杨秀拉起徐臻起身,徐臻宠溺地看着她,由着她的手牵住自己的手,牵动自己微醺的心脏,由着她带着自己避开游客纠缠,走入当地人的舞蹈之中,放纵地,肆意地欢乐。
徐臻十分笃定,如此放松、灿烂笑容的杨秀,她从未见过。她甚至真的开始吃味,身旁人与她共享了这幅美景,即便在当地人眼中她俩可以说是长残了的代表,目光都带着同情。
在杨秀带着浓浓笑意凑近了看她时,徐臻碰住杨秀的脸颊,将她的笑容抱在掌心里,深深吻了下去。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好。’
踩着踉跄地月色,两个女人融合到一起,徐臻躺在杨秀怀里,充当杨秀的方向盘与指南针,还未走进房间,长裙已然翩然落地。面颊羞红的徐臻无能为力地推拒着已经喝断片的杨秀。
然而那哪里还是杨秀。
已经是头不讲理的雌兽了。
那一夜后,深受其害乃至刻骨铭心的徐大妖魔在往后数年都不敢再让杨秀喝断片,那一夜的所有都被放进了提都不想提的黑匣子。
关于那个不管不顾的家伙是如何毫无廉耻地在还没进屋前就几乎将自己剥个精光,又是如何在刚进门的头一秒就差点撞断了自己的腰。
以往无尽的温柔和隐忍都切换成夹杂着痛楚的欲望,和强势控制下近乎羞耻地更强烈的刺激。
那双手臂里蕴含了多少力量徐臻早已没力气去想。
她也不想回忆自己有多少次试图唤醒沉睡在杨秀体内的本尊,多少次失败,她的求饶与呜咽……最后徐臻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杨秀断片了,就……这样吧。
这大概是徐臻被杨秀压住背脊,匍匐下去时,心里无可奈何地排解。
直到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战栗,床单都湿透了数次,被玩坏了的徐总才终于在秘书的怀抱下沉沉睡去,一直睡到次日深夜。
托好酒的福,杨秀醒来后没有受太多罪,但直到醒来她才发现徐臻被折腾得多厉害。
懵然的杨秀姑且不提。可怜的徐总接下来一两天都不得不卧床,还要忍受每每下床浑身的酸疼与隐秘的疼痛。就跟从不运动的人被迫跑了一次马拉松差不多。
甚至尤有过之。
那两天徐臻看杨秀的眼神里都是杀意,要不是看在当年救命的情分上,组里历史上最厉害的背箱子大概会被恼羞成怒的掌舵人直接找地儿活埋了。
杨秀胆战心惊地伺候着徐臻,在她疼痛稍减时候顶着后背的冷汗想要给徐臻按摩……然而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干了什么,一夜之后徐臻甚至连碰都碰不得了,她手一摸上去,徐臻就……
然后杨秀就在徐臻罕见地毫无笑容的森然面孔下落荒而逃。
……
法老村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挥霍与休憩,在阳光下喝着咖啡,浪花亲吻脚趾,椰树遮挡紫外线,洒落斑斑点点。等徐臻身体逐渐恢复,旅行终于告一段落。
直升机将两位贵客带到最近的机场,徐臻的私人飞机早已停在那里,此时已经是年后工作日的第一个周末,随着飞机而来的是装满了待办事项的文档与邮箱。
作为总秘且在其他部门有兼任的杨秀,邮件一封都不比总裁少,还犹有过之。
比如国际部的某位副管,就狂轰滥炸了十三封邮件,第一封甚至是丧心病狂的大年初一。
看到日期的杨秀除了感慨于某人的工作狂精神,对于给哑巴牵这条红线更增三分热情。
以肖某人这架势,哑巴去执行任务人间蒸发的时期,只要徐臻多给肖亦璇加点活,肖女朋友说不定压根感觉不到自家男朋友失踪了。
简直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用这样的方式更文,就在app里写,不拘字数传上来,先试试这样的节奏找找感觉。
以上,好久不见,by 红眼
第192章 来年
旅途辛苦,切换状态也不轻松。
回到帝都,隆冬还没过去,雾霾伴随着隆冬,抵达当天超过六百的空气指数让徐臻直接从旅行状态切换到病人状态。
老宅的大夫第一时间连滚带爬滚到全时代最金贵的人的病床边,中医的按摩祛火与西医的诊断齐飞,普通的病毒感冒和感染也弄得徐臻的私人医院一阵鸡飞狗跳。
等到老宅大夫走后,徐臻不是很舒适地靠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杨秀说话。
“爷爷遇到冬天身体就不是很好,老宅医生的日子不好过。”
杨秀沉默地聆听徐臻说话。
徐臻的表情淡淡的,拍拍杨秀的手,“爷爷的身体,按部就班就可以了,规划好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
杨秀点头表示明白,关于老人老去这件事,谁也没法扭转。
这个话题就这么就过了。
杨秀走出房间喝水的同时,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她习惯姓回国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哑巴,但哑巴没有回应。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在哑巴执行任务的时候,联系不上是常事。
但哑巴并未提及过新的任务,以往如果有行动,哑巴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杨秀,在哑巴那里,杨秀一直都是他的背箱人。
如果没有执行任务,哑巴对杨秀是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他们的联系线路压根不存在联系不上一说。
所以,杨秀……在空气里握了握拳。
臭小子,死哪儿去了。
再过两天,徐臻病愈出院,杨秀的生活、工作步入正轨,被肖亦璇狠宰两顿,其他相熟不相熟的,约到了,也悉数见过。除了找上门来的,装人间蒸发的,杨秀也回访了过去。
例如恨不得这辈子没认识过杨秀的苏立文,杨秀敲开他家门时,那张脸黑得如锅底碳,当惯了权二代中最聪明的那一个,被杨秀挖坑跳后,他寻了好几个法子想要摆脱这个人,黑的,白的。
奈何杨秀从身心都已不在体制内,论出格和无所顾忌是一点都不怵的,两三次后,苏立文消停了,杨秀也从一个□□晋升为午夜噩梦。
有的人顺利找到了,有的人寻找得并不顺利。
例如在年前的年会上让杨秀印象深刻的张疏瞳——那个眼神杨秀记得非常清楚,也着意找了找,没找到。
基于张疏瞳的身份来说,这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徐臧……
杨秀从未能摸到过这个人的影子,但她潜意识里总有种紧迫感,对于他们这种人,第六感或是直觉都不能无视,即便有的信息主观没有意识到,但潜意识也会作出判断,这是本能。
除了这些顺利和不顺利地寻找。
还有不太顺心的被寻找。
古月琅这个月第三次出现在杨秀面前的时候,杨秀的表情可算不上好。
并不是说古月琅清闲到可以天天去时代闲逛的程度,相反,不管多少回都是偶遇,街边巷尾,茶寮酒社,车里车外,古月琅狐狸般的目光与她擦身而过,多有戏谑。
能够对杨秀的行踪如此知根知底,古月琅当然可以炫耀她在国内已然成型的情报手段,但杨秀知道古月琅并没有在炫耀这个。
这算得上古月琅的恶趣味,在想要见你时,随时随地,轻松愉快地出现在你面前。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跟她没关系。
当疯起来时,她就是兴致勃勃地把身边所有一切都当玩具来戏耍也没问题。
杨秀熟悉古月琅的风格,也熟悉她的行径,往常这般的玩笑姓质的偶遇,杨秀其实不会有反感,但此时此刻,第三次,两人偶遇在一个谁都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午夜凌晨,轰鸣的夜场,杨秀怀里揣着的是哑巴的讯息。
在她身侧,是穿着打扮接近露骨却无人敢靠近的古月琅,那双狐狸眼睛理杨秀只有十厘米。
杨秀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反追踪技术。
还是说自己哪天在睡梦中被植入了追踪器?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古月琅当然知道杨秀的表情代表为何,作为回馈,她越发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这间夜场最有名的酒,银河,不好喝,但酒液如璀璨星空,端在古月琅纤细的手指间,晃悠间就像真正的银河落地。
夜场的空气质量浑浊- yín -.靡,但古月琅神色清醒呼吸稳定,笑着对杨秀道:“陪我喝一杯,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信息。”
“好。”
杨秀手里的柠檬水跟那杯银河轻轻一碰。
古月琅的手勾到杨秀耳边,狐狸眼睛里带着戏谑。
“你的那个小孩儿,在青帮做卧底的那位,有人查他的底,我帮他瞒了一回。”
“多谢。”
“我话还没有说完,”狐狸眼睛笑得无害,“虽然没查出纰漏,但据说被派去越南立军令状……别这么看我,这些讯息对我来说很容易,做做老本行,我们古家是做什么起家你忘了?”
杨秀迟疑地顿了顿,看着古月琅,这次认真回应道,“多谢。”
看到杨秀转身离去,古月琅的笑容饱含深意,而已经回到墨尔本的心理医生,脑子里不知怎的想起那晚古月琅对他说过的只言片语,突然打了个寒战。
古家是做什么起家?
吃人。
第193章 哑巴的眷恋
杨秀选择相信古月琅。
皇城脚下,她另一个身份的存在比影子好不了多少,她不愿意让徐臻搀和,与之相比,古月琅的能量确实比她这个边缘化人员大。当年合作时的交流和接触,古月琅是她为数不多愿意信任的人。
除此之外,哑巴的讯息模棱两可,但并不紧急,哑巴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与其说相信古月琅,不如说她更信任哑巴。
信任哑巴在所谓黑帮面前的自保能力。
什么时候街头巷尾的混混真能威胁到从头专业到脚的T组,能威胁到她一手带出来的人?
不久后,悔恨蚀骨。
逼人发疯。
就在那晚,在那间夜店,杨秀离去,夜店喧嚣终于掀翻天花板,隔墙瘫坐在地的人影一眨不眨地追随着杨秀的背影,眼睛里的光芒最终消散无影。
地上有些干凝的血迹,哑巴深色的衣裳看不分明,靠坐在地上凝视外面的眼神里透着痛楚和脆弱。
他身后坐着的矮个子男人倒持着刀柄,任由刀尖上的血往下滴,嘿然笑道,“满意了?”
矮个子男人是三条子,哑巴的引路人,之前是他引哑巴入青帮,现在也由他清理门户,旁边的桌上摆满了白色的粉末,三条子的表情狰狞扭曲,目光里群魔乱舞。
哑巴轻轻咳嗽了一声,他身上已经褪去了混混的伪装,即便一身污浊,娃娃脸上仍然露出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本真的纯粹与安静。
并非不谙世事的纯粹,而是不改本心的纯净。
他低声咳嗽了一下,尝着舌尖的铁锈味,声音里没有怨恨,却有不遮掩的惋惜和对生命的渴望,明知对一个嗑大了的人没有任何交流价值,仍然勉力道:“三条哥,别做了别人手里的刀子。青帮……咳咳,你验证了我的背景,青帮惹不起的,为了一口气和看不见的利益,不值得。”
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在三条子还有点意识之前,用青帮需要的信息换来了杨秀今晚的入场,可惜,杨秀终究没找到他。
哑巴从未向外人提过他的父母官职背景,也从未像现在一样,希望能够活着走出屋子,活着回到伙伴身边。
三条子咬着牙,他头上青筋暴起,突然一脚将哑巴踹得撞在地上。
“你坑我,坑青爷,还敢要命?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哑巴匍匐在地,他的手腕和脚腕上咕咕鲜血,脆弱得连三条子毫无章法的一脚都躲不开。
三条子狞笑烧红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小子,你知道我当年是怎么出名的么?嗯,看样子你记得,不过有一点,知道的人比较少,其实啊,我这个人,就喜欢给人开膛……”
哑巴眼底的希冀随着他的言语消失,露出认命的绝望。
后面那群人的智慧和实力都算准了他,赖以生存的技能全被挡下。他与青帮的底子被摸个干净,被抓后,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只知会了三条子一人。只有这个遇事只会拔刀子又对青爷无比忠心的三条子,会完全不顾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一心为青帮清理门户。
用他哑巴的命,还有三条子自己的命,来洗清耻辱。
以防万一,甚至还有这满桌的催命粉。
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伙人,不同人分工合作,做掉了他。
逼杨秀发疯。
逼徐臻发疯。
他想尽办法,甚至无法警告杨秀一声。
终究无用。
跟已经想好求死的人再无道理可讲,哑巴低声轻笑起来,大拇指指腹留恋地摸索着劣质地板上支楞地突起。
‘还有很多事想做啊。’
‘都没有媳妇,不过这样也好,少一个人伤心。’
‘秀姐的那位,只在机场见过一面,还没正式介绍过,都答应秀姐去吃饭了,好可惜。’
‘秀姐打算彻底退出了,我……跟了秀姐九年,一起离开也不错,回去孝敬父母,找个贴心人,过过正常日子。原本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