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杨秀眼神里的不耐和厌倦?还是那一幕被古月琅倾身亲吻却没有推拒的被动承受?是那无数次说着抱歉却始终不肯展开心扉的倾谈?还是那双,那么深爱,那么痴迷,却挣扎着想要逃离的手……
自始至终,徐臻的浴袍都始终坚守着阵线,连系带都没有脱离自己的阵地,而杨秀,也仅仅是下身□□。
这就是一场,从发生的那一秒开始,就让人不堪回首的姓.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不定时,什么时候有空写了什么时候发
第156章 阴影
没有倦极而眠,也不会有谁就此放松了神经。
氵朝涌过后,喘息渐停,死寂汹涌澎湃地占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驱赶着还逗留在这间屋子里的热气和温暖。
杨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好看的花。
右手腕上传来一声机括波动的轻响,旋即手腕一松。
这样的声响,让杨秀没来由的想笑。
是的,她是左撇子,这一点连哑巴都不一定清楚,以前训练时,都把人当超人使唤,有些固定器械按照大众要求,都是以右手为惯用手。训练得多了,杨秀的左右手在技巧上早已没什么差异。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偶尔的下意识中,她还是喜欢用左手。
现在,也不止她一个人知道了。
真是……一点都不剩。
平躺在床,将自由的右手闲散地搭在身侧,杨秀悠悠然地想起过去的林林总总,想起以前有个师兄讲的一个段子,说的一个故事。
有一对夫妻,在一起好多年了,老婆在保密局,老公就是普通公务员,保密局可以监听任何手机的电话和短信,对的,他们的电脑可以直接连通每个人的手机,打开短信箱,屏幕与手机屏幕没什么差异。
老婆职业习惯,看到手机就想听一听,自家老公的手机当然不在例外,两人因此吵了无数次,永远都没法消停。
不是说老公干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可人啊,总还是喜欢有点隐私的好,就算没打算做什么,也不喜欢一言一行都能被人挖出来,像小白鼠一样,□□裸站在目光下,被人拿来研究动机想法潜意识。
那老公被监听得怕了,平时跟人说话发短信电话都注意得很,生怕一个不对,踩到哪个敏感字,回去又是一场争吵。
师兄讲这故事的时候,围坐的几个人,想想那日子,都觉得有点犯怵。
不过,这故事也没有什么坏结局,据说那两人就那么吵着吵着,闹着闹着,也好多年了,现在如何不知道,不过……应该也就彼此习惯了吧。
自己会习惯吗?
杨秀没来由地想起这故事,没来由地想到自己。
想到自己和徐臻。
迷茫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好像身旁没有旁人,也对身上的点点印记还有体内犹在抽搐的余韵视若不见。
与自己无关,亦不想再惦念着。
爱情太难。
杨秀想。
自己还是没学会如何爱人。
还是说,一来就找了最高段位的顶级课程……跳级生果然做不得,及格好困难……
徐臻安静地看着身旁的女人,看她额头上晶亮的汗珠,顺着眉脚滑落到枕边,女人好像在思索什么难题一般认真地想着心事,眉毛稍稍上挑,单薄的鼻翼便也随着提了提,显得更加挺翘了。
白皙得过分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颈项间有血脉的纹路在肌肤下蜿蜒。
徐臻心软了些许,俯下身去,在杨秀额间吻了吻,稍稍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她,“怨我吗。”
杨秀不太情愿地将目光从天花板上转到徐臻身上,看了会儿,抿着唇不愿说话,只抬了抬自己仍旧被绑着的左手。
徐臻不知第几次叹息,终究,俯过身去,在杨秀左手上摆弄了几下。
杨秀从胸腹中吐出一口气,手撑在床铺上坐起来,突兀的起身动作让大脑有一阵缺氧的晕眩。
徐臻按上她撑床的手,默默地看着她。
杨秀好几次张了张嘴,最终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
能说什么?
说咱们就此断了吧?
说徐臻我恨你?
说徐臻从今往后,我跟你只有任务关系再无其他?
够了。
真的够了。
今天,两人彼此刺激得还不够吗。
顶多的顶多,杨秀只是想,缓一缓,别再逼得那么紧,别再针锋相对,别再让她陷在这潭里不知方向不明上下,连呼吸都困难。
“徐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徐臻微微颔首,“你说,我听着。”
“你的二叔徐棠,跟你之前的绑架案、李彦昌的那些手脚,可能都有关系。”
说到正经事,杨秀觉得自在了一点。
徐臻再也没想到杨秀竟然张嘴说的是这个,怔然了几秒,却是问道:“你最近在查的,就是这个?”
杨秀这次没有再隐瞒,过去的隐瞒是因为她什么信息都没有获取到,但现在,对于已有信息来说,让徐臻的头脑加入,绝对比自己再四处寻找蛛丝马迹要容易得多。
“那次你被带去仓库,我带你走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旁窥视。更早一点,李彦昌有毒.瘾,这边有人一直在给他供货,包括一些其他的便利。我跟踪了那人一阵子,这两天被我抓到了,他供出了其中一人,是你二叔,但后面应该至少还有一个人,藏得很深,有关他的信息被催眠修改过,我暂时没有头绪。”
徐臻陷入沉思,慢慢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杨秀缓过了劲,穿上衣服站起身,“暂时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身边并不安全,你……小心点。”
徐臻从沉思中惊醒,看向杨秀,“你要走?”
杨秀拉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迷蒙的夕阳,天还没黑,听到徐臻的问题,杨秀顿了顿,苦笑,“徐臻,不要再逼我了。”
听到这句话,徐臻的脸色一瞬间比刚才沉思时还要苍白而无血色。
杨秀安静地站在窗帘前,看着徐臻,“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猜,你也不太知道该如何对我。徐臻,我没有前尘尽忘,但很多事情,我一直都想不好,之前,我总想着,等事情都做完,再来想这些。”
说着说着,苦笑便更深了。
“我带着任务靠近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原本就与你无关,由我而来,也该由我来终止。你是徐臻,你聪明、识人,如果有可以借助的地方,我不会吝啬向你求助,但其他事情,你不要踩过界。”
此时的杨秀,脸上还带着未消褪的红霞,孤冷不再,但也谈不上温暖。
虽然说得认真坦诚,但还是在用脑,不是在用心。
刻意的,杨秀不想再由着心面对徐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期待。
徐臻看着杨秀,轻轻说,“你是想说,你会继续在时代工作,而我,只做你的上司,其余的,你都不想要了,是吗。”
杨秀目光复杂地看着徐臻,点头。
静默过后,杨秀捡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出屋。
徐臻难耐寒冷地坐在床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腿。
杨秀不在,这间屋里唯一的温暖也不再有。
刚走出小区,迎面就看到了古月琅,站在新买的车前,拿着电话,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
看到杨秀走出来,古月琅嫣然一笑,“你要再不出来,我真想疯上一疯。”
杨秀抿着唇,径直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走吧,送我一程。”
“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不了。”
“好。”
车驶走,步步远离。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懒散地躺在沙发上,脚搁在茶几上,低声碎碎念着没有营养的话语。原本他身旁常常跟着一个阴沉脸孔的男人,永远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可这个人突然就不见了,一时间,男人觉得寂寥得很。
“谁突然看我这么不顺眼,把我的人弄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随便留点什么都好啊,连更毛都找不着,这不科学啊。”
男人碎碎念着,手里把玩着没有开封的雪茄。
一根根取出来,一根放在左边,一根放右边,一根放中间。
指了指左边,“这位爷嘛……手底下人做事没那么干净,要是这位爷动手,废车场、垃圾站或者养猪基底,总能看到根手指头,嗯,不是他。”
指了指右边,“这边嘛……倒是有本事做得干净,背地里整人厉害,要钱也贪,可要命来做什么呢,换不成钱啊,不太像……”
手慢慢滑到中间。
“嗯……乖女儿,是你吗……”
“你那个宝贝,可真是个好宝贝,就这么放在你身边,你爹我,看着眼馋啊。”
“要不,就不要了吧,好不好,乖女儿。”
男人愉悦地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
站起身,拿起身旁的电话。
“喂,我是徐臧,有点事,想要问问你们家老爷子……”
另一厢,新西兰首都惠灵顿国际机场,一个长手长脚长着张娃娃脸的男人空着双手迎着对面审视的目光耸肩道:“是的,没有行礼,没有托运。”
对面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个中国人,尔后将机票递还给他。
“祝您旅途愉快。”
娃娃脸接过机票,礼貌地向对方笑笑,“谢谢。”
第157章 各有灵通
周三,出差的徐总和秘书回到时代,一切皆如往常。
因着周一没来,周会全部挪移到周三,半天时间大家就都在33楼插科打诨,剩下半天时间,总裁办公室人来人往,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徐臻没睡好,但眼神状态看起来还好,每次有倦得睁不开眼时,身旁的咖啡都是温热的,刚好就口的口感,但那个给她送咖啡的人,总也不在身旁。
杨秀也不轻松,她攒的活更多,从上周末到今天,身旁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善,又怪得了谁,别人脸上了十几天的班,可这人偏生就四五天不见影,这可是秘书啊,不是高管啊,也不是夏玉静啊。
相隔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一堵墙,可偏生就仿佛总也遇不上也见不到,距离再近又如何,求而不得。
杨秀不知的是,昨晚是徐臻这些天第一次在卧室里入睡,醒来后,叫停了对古月琅的跟踪,至于那心理医生,见完面后,给了他妥善的安慰和酬劳,那个叫埃罗尔的中国通开开心心地拿着支票旅游去了。
跟踪古月琅,只为了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她,如果人已经回到身边,古月琅是好是坏,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徐臻都不挂心。
至于杨秀。
想到杨秀,徐臻有些烦恼地敲了敲桌面,把正在她办公室汇报财报的员工吓得抖了抖。
真是苦恼。
昨天日暮西沉的时候,她让她走了,仿佛几日纠缠,心思费尽,只为了那几句闲聊,一场欢.爱。
可徐臻知道自己还是得到了些许心安。
那心安让她终于得了一夜安枕。
之前,那夜所有人从迷幻中醒来,徐臻尝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尽快见到这个人,看到这个人的面孔,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觉察清楚,她到底变了多少,还是未曾变过。
偏生她想要的,是杨秀不想给的,而杨秀的不想给,她亦心知肚明。
换成是一个姓子温婉的人,安静等待,等杨秀想通了,自己回来,就是一场皆大欢喜。
换成是一个姓子豁达的人,做自己的事情,静候结果,若是想得清楚明白回来找我,就双宿双栖,若是迟迟都想不清楚,谁也不必过多介怀,各自安好。
遇到其他事情,或许徐臻既能温婉以对又能豁达相看。可偏生,对杨秀不行。
所以她用了方式手段,不惜代价,让杨秀回到自己身边,逼杨秀面对自己,逼杨秀在退无可退时,只能也不得不直视她的双眼,直视彼此的存在。
杨秀的迷茫也好,挣扎也罢,或许连杨秀自己也不一定弄得明白,对于徐臻一点一滴的进逼,她的回应,虽然谈不上顺从,但最终还是在退让。
不管多不情愿,多不适应,她还是努力去适应了。
那场交.欢,杨秀自始至终都舍不得伤她,她冷漠和强硬的压制,让身.下人满心都是不适和抗拒,却终究是承受了。
身体承受,心亦不怨。
那人,终究还是她的。
有了这一份心安,其他,徐臻并不在意。
她没有在在意古月琅,也没有在意杨秀藏在心底的那些是非恩怨,更坦率一点,其实她也不在意杨秀的迷茫困惑,她只在意杨秀这个人,和杨秀会在哪儿。
可这恋爱感糟糕的女人,现在一本正经地用脑袋想问题,躲她躲得那叫一个顺溜。
镜头往杨秀身上转。
其实她今天,多多少少有点心不在焉。
早上出门时,墨镜上的通讯器有固定线路的闪烁,她犹豫了一会儿,当时没有接。
那线路来自光头,光头无事不会来找他,这几个月杨秀也有按时报到,没有特殊记录,至于之前抓来的那个人,也已经处理干净,对于这类游走在社会边缘的敏感角色,不论是对方还是己方,杨秀都不虞有人会走正当路径寻查。
那么,光头找她,只会与一件事有关。
关于此事,杨秀早有心理准备,但她两天前刚抓了人,扯出了线头,另一边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