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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人，萧潇看得眼热，对身边的少爷做了个走开的姿势，自己倾到徐臻身旁，半跪在她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凑近她耳边跟她说话。

徐臻才经了氵朝涌，身体本来就软而敏感，萧潇搭上身来，浑身都难受，懒洋洋地推开她，往旁边指了指，“给我老老实实坐好。”

萧潇不肯罢休，非要凑近了跟徐臻调笑，像猴子似的，三十多岁了还撒娇发嗲不一而足，徐臻推着她的肩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香奈儿也乐得看萧潇在徐臻那儿犯浑，咬着自家少爷的手腕，对着身旁的闺蜜吃吃笑。

手腕上有迷幻剂吸水纸，伸出舌头舔入唇舌间，香奈儿烟波泛红，拉过少爷领口深深吸了口，美美地靠在沙发上回劲。闺蜜从少爷手中取了酒，对着香奈儿的嘴灌进去，几滴洒在香奈儿胸前，少爷乖乖匍匐过去舔了干净，笑作一团。

不远处，肖亦璇叹口气，拍拍杨秀绷直的身体，“别这么看不惯，只是闹着玩而已，这些女人，走出这间屋站在阳光下，一个个不知道多正经。”

杨秀摸了摸眉心，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阵阵跳着疼，四处看了看，“我出去拿杯水喝。”

肖亦璇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这儿看着徐总吧。”

“你比徐总危险，她有分寸的。”

杨秀心烦地摇摇手，径自站了起来。

她一起身，徐臻搁在胳膊上的目光便越过萧潇投了过来，看杨秀稍稍四处张望了一下，抬脚往外走，肖亦璇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下意识向徐臻看去，正见徐臻也将目光转向她，对着她偏了偏头。

“哎哎，我真是造孽啊！”

肖亦璇抓狂跺脚，在杨秀和徐总之间用了一秒钟权衡，果断站了起来。

推开小厅转轴门，就见杨秀站在外厅摆放酒水的餐桌上，眯着眼睛前后打量。

好家伙，从左看到右，就没有一个是只有解渴功能的。

肖亦璇还没来得及往杨秀跟前凑，就见到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凑过去了，毕竟杨秀是从小厅里出来的，对她有兴趣的人可不见少。

肖亦璇哦活一声，抱着胳膊靠在转轴门上准备先看戏。

凑过来的是个小姑娘，卸了妆成没成年还得一说，好奇地问：“你找什么呀，我帮你找呀？”

杨秀已经寻遍了，没看到自己能喝的，不过还是坦然回应，“想找杯水喝。”

“喝水？白开水？”

小姑娘一瞬间就忘了自己凑过来的目的，哈哈大笑起来，“傻帽，谁来这儿还喝水啊，喝水不知道上外面随便什么711买啊。”

杨秀大囧。

肖亦璇在一旁捧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这小姑娘谁家的，不说话十八，一说话这怕是还要过儿童节的年岁吧，哎哟喂，笑死我了。

有两位小姐少爷赶紧凑过来，少爷跟小姑娘打趣说：“您刚才说话的表情真是太有范，亮瞎我了！”

小姐悄悄在杨秀另一侧道：“客人是要喝水是吗，随我来。”

杨秀转头看笑得妖娆的肖亦璇，没好气道：“笑完了没，走不走？”

“走走走，傻姑娘也……哎慢点儿啊，老人家老胳膊老腿跟不上你哟。”

肖亦璇花枝乱颤地跟在杨秀身后。

在香奈儿私人厅旁不远的另一个厅里，与这边厢外厅构造类似，只差了小厅这个环节，里面或站或坐了几个人，与相应数量的小姐在一旁候着。

原本还有等数量的少爷，但包厅的人随心情喜好挥挥手把少爷都赶了出去。

古月琅抿了一口酒，笑吟吟地勾起对面小姐的下巴，将酒杯送过去，小姐矜持笑着凑唇去喝，古月琅手往回缩了缩，却仍然是一股脑地倒下去。

小姐被酒水洒了一身狼狈，泫然欲泣，古月琅只笑，看着小姐从故作矜持到惊吓到哀怨到最后实在做不出表情的尴尬，看完全套，挥挥手让人下去换衣服，不多留难。

她身旁做了个眼睛红通通的小姑娘，一直用恨恨的又无措茫然的眼神看着身遭的一切。

古月琅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一听到古月琅说话，古息息就红了眼眶，咬着牙道：“你敢做，就不敢被人看了？”

小姑娘前两天天天在宿舍里哭，但接到表姐电话，也不敢不出来，抹了眼泪勉强收拾了自己出来陪表姐吃饭，可饭局上古月琅一句话就让她重新回到崩溃原点。

“收了你那不值钱的眼珠子，这里没人稀罕，你那宝贝的负心男人更不会稀罕。”

古息息当场就崩溃了，“是你对不对，是你逼曙光离开我，是你把事情捅开的，是你让杨秀那女人逼曙光离开我的！”

崩溃的哭泣的两天两夜，古息息把所有理由都想遍了。

回应她的是一记耳光，和古月琅看死人一样的目光。

“我管你死活，你那宝贝男人要看上的是你，我才懒得管。可人家啊，连你都没看上，只看上你的钱了，不好意思，你的信托基金是古家给的，换句话说，就是我给的，既然你那么没眼光没水准，老老实实读完书给我滚回墨尔本，如果你够乖，我再考虑在你三十岁前把你的信托还给你。”

把事情全揽上自己身，古月琅在心里为杨秀划拉了一笔人情，等下次见她时讨还回来。

古息息哭着大喊：“你就是个魔鬼！”

古月琅拿她的哭泣下饭，吃得很香，“你心目中的天使只想着从你身上捞好处，按照你这眼光，我姑且当你刚才那句话是称赞了。”

晚上约好人来这里应酬，对方是外管局收支司的一把手，古月琅毫不介意地将古息息一并带来，不再放她一个人回宿舍抱枕头哭床，当然，古月琅是这么说的。

“给我好好陪笑，笑得但凡不好看那么一丝，你家那负心男人的区区小项目就要不保了。”

古息息恨得牙痒，真个的就不想哭了，除了古月琅骂她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送上，晚上二更——一场说加就加的更……

第149章 沉潭（五）

这边厢，杨秀与肖亦璇刚出了正厅门，小姐正把她们往一边领，就见两人都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目光看着正向着她们走过来的两人。

几月不见，张疏瞳仍然一袭紫装长裙，十厘米高跟，妆容精致，姿态妖娆。她身旁是一如既往的夏玉静，比踩着高跟鞋的张疏瞳矮了一个头，秀气妥帖地站在她身侧，柔婉得像春天的风。

杨秀看清来人，便转头看向肖亦璇，相较于外人，她更担心肖亦璇的心情。

肖亦璇神态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与人相面，张疏瞳笑容张狂依旧，一点也看不出来最近败走麦城的影响——亦或是，已然从颓势里走出——后者更符合逻辑，毕竟如果她不再有昔日的华丽光环，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引领她二人来的少爷与之前引领杨秀徐臻的是同一个人，显然是要径自往小厅里去的。

事实也正如人所料，前阵子张疏瞳成功签下了两份潜力项目，在一次聚餐中，获得了张氏掌舵人的一句称赞，自此脱离谷底，虽然没有往日容光，但圈子里向来不敢看轻能从谷底里爬出来的人，因那向上爬的山路必定艰辛崎岖远难于白手起家，也因为，有那么多人不乐意看到张疏瞳爬起来。

但张疏瞳仍然在夏玉静的帮助下成功了，获得舅舅一声称赞，理所应当。

便是曾一度远离的萧潇也重新与张疏瞳联系，萧潇本身手握资源，有她乐意扶一把手，张疏瞳只会爬起得更快。

看到肖亦璇，张疏瞳讶然后露出灼热的目光，“亦璇也在这里？那徐臻必然是来了，是吗。”

真是……一点都没变。

肖亦璇无所谓地笑笑，“真巧啊，在这里也能碰到张总。”

张疏瞳挥挥手，“我早不是什么第二副总，何必叫什么张总膈应人，我自去见我家徐臻，你嘛……难得见上一面，我就把我家小静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招呼。”

肖亦璇脸上挂着淡漠的讽刺，“‘你家徐臻’、‘你家小静’，张总忙得过来吗。”

张疏瞳嚣张一笑，将身侧的夏玉静拉到怀里吻了一记，便往肖亦璇怀里猛推了一把。

夏玉静踉跄走了两步，被无措的肖亦璇扶住，张疏瞳已径直走了进去。

从头到尾，张疏瞳都当杨秀仿若不存在。

肖亦璇扶着夏玉静站稳，脸上面具摔碎，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你倒是受得住！”

夏玉静无奈地笑了笑，将狼狈落下的头发别到耳后，解释了一句，“她今日想去看她舅舅，在家门口被几个兄弟泼了一身辣油汤不准她进去，说她好女色败坏门风……”

原本火不一定会烧到夏玉静这边来，如果夏玉静没有想起张疏瞳还有一份文件没签，打转方向盘回头，赶巧看到那一幕的话。

肖亦璇忍无可忍地打断她说：“所以你就该受着吗？你是脑袋进水了吗？！”

杨秀拍了拍肖亦璇的肩，示意自己要回去看一眼，肖亦璇看了看杨秀，又看了看神色难堪的夏玉静。

杨秀想起刚才的理由，笑道：“小静姐头发都乱了，去补补妆再回吧。”

肖亦璇用探询的目光回望夏玉静，夏玉静勉强点头，也不想这时就进去。

杨秀目送肖亦璇和夏玉静往另一边化妆室走，自己这厢别过要带自己去找水的小姐，径直返回，站在转轴门前，就见张疏瞳艳丽的紫色裙摆跌落在徐臻的身上，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徐臻。

徐臻抿唇喝酒，目光落在酒杯中。

萧潇在一旁将张疏瞳拉近了入怀，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张疏瞳眼睛半张半合，却也不推拒，由着萧潇吻她。

徐臻的目光微眯着，在身旁逡巡而过，抬了抬眉，看到隔着转轴门木然直立的杨秀，嘴角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遥遥地向杨秀举起了酒杯，尔后杯沿送入唇边，酒色荡漾，映着波光的眼眸。

身旁香奈儿搭住徐臻的手臂，吃吃笑着与她说话，徐臻便也回应温柔浅笑，与香奈儿送过来的酒杯轻轻碰撞。

有小姐见杨秀一直在转轴门前停留，笑靥如花地过来殷勤地问候，被脸色如霜的杨秀一眼吓了回去。

昏暗的灯光，弥漫的烟雾，呢喃的人声，糜烂的人群。

这里的一切都让杨秀困惑，而这些人群中的徐臻，隔着厚重的转轴门，杨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好。

那个淡然自若地处在这个环境中的徐臻，朦胧得让人看不透。

她不知道徐臻为何要来，不知道徐臻为何要逗留，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值的徐臻流连。

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为何要来。

心里转着些不太好的情绪，杨秀摸了摸头，摸索到固定穴位，手指便重重掐了进去，疼得身体一哆嗦，那些胡思乱想的情绪也因此消褪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因为缺眠，还有本身的因素，近两年对迷幻剂一类的抵抗力非常低，刚才那些有的没的的复杂情绪，十之八九是迷幻剂的潜在反应，让人变得自我自私无所顾忌。

用这样的想法以及理智打压住刚刚冒起头的失望厌倦，杨秀看了眼姜有为，看他端坐在自己的位置，清醒而冷静，心里便踏实了一些，转身离去，寻找能解迷幻剂的东西——不止自己需要，徐臻也会需要。

在她身影消失后，徐臻才抬起头，旖旎消褪，她没见到杨秀之后的清醒，却只见到了杨秀之前的目光，在那目光里，搁在沙发上的手悄然握紧。

厅房里，古月琅与人谈得正好，房间里的灯却突然熄了，古月琅在黑暗里皱了皱眉，随即施施然站起，扶住对面同样毫不慌张的交谈对象，“大约是出了点短路什么的小事故，或许连灯光都嫉妒我的好运，忍不住要折腾我一下。”

身旁传来古息息的嗤笑声，还有交谈对象的爽朗笑声。

今晚的聊天确实非常如意，彼此都很满意，交谈对象满意于古月琅的大方，而古月琅毫不介意向盟友展示她的富裕和慷慨，说是一拍即合可能不至于，但确实是情投意合的好合作。

既然合作已敲定，又有这一出“关灯送客”的戏码，盟友便打算回去了，身份敏感，这样的地方，制度内的人来终究是有顾虑。

送了人出门，便与杨秀擦肩而过，香奈儿的私人厅房在靠外的位置，只是一条路，不论怎么走，都一定会碰上。

彼此都有惊讶，但古月琅的惊讶只有一瞬，随即眼神转深，盈盈一笑后，在擦肩而过时补了一句，“在这儿等我。”

杨秀只觉得烦闷，她还没找到合用的解迷幻剂的东西，又不放心离徐臻在的厅房太远，情绪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烦躁。

其实解迷幻剂很简单，大多数酒吧会所都会提供，就是甘草片，止咳祛痰的那个，含片，依照情况轻重，含上一颗或数颗在嘴里，几分钟就醒了，再回去喝水睡觉，后遗症几乎不会有。

与这个法子相比，什么冷水泼脸，冰块泡澡之类的冷硬CAO作，不仅见效慢，还容易激得心脏骤停，有不少吃了迷幻剂精神不清醒时被亲朋好友好意解救而送命的例子在，只不过坊间不会传扬罢了。

杨秀逡巡了小半晌，这会所就跟活见鬼了一般，几乎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了点，却没人明白杨秀在说什么要什么，偶尔一个经理模样的听懂了，寻一地方给她拉开抽屉，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