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住仅着片缕的胸前到大腿的部分,杨秀才觉得找回了呼吸的频道。
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徐臻走到她身边,俯身在侧上方看着她,赤着脚,足趾点点脂红,就站在离她肩膀不远处,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生生地把杨秀看得额间的汗珠一滴滴往下落。
看到杨秀狼狈,徐臻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微笑,“你很热?”
不仅很热,还很躁。
杨秀耐不住,偏头眯起眼看向徐臻,可却又在接触到徐臻挂着浅笑的目光里软了下来,有些无奈地低声点头道:“有一点。”
声音软乎的,杨秀自己听在耳里都满是无奈。
耳边传来徐臻一声轻笑,徐臻一手端起凉茶,另一手拿起地上的果酒,道,“热就起来吧,我肩膀有点酸,我们到那边去,你帮我捏一会儿。”
常见的温泉池子附近都会摆上一排沙滩椅,泡得浑身发软时,在那儿躺上一躺,甚或睡一觉,都是十分舒服的,这里没有沙滩椅,但有地暖的休息室,将厚重的浴巾扑在瓷砖上,放松了躺上去,非常享受。
走进休息室,地上铺好了厚浴巾,徐臻解开身上的浴巾搭在上面,俯卧其上。这样的姿势,更显得搁在浴巾上那双腿笔直修长,顺延而上,是搭在大腿和腰间的横放的浴巾,再往上,露出细长的泳衣衣带,在两侧若隐若现,领结搭在脖颈上,身体躺下,领结就松松散散地搭在那里,让人有种想要伸出拇指和食指,捻起领结的一端,轻轻拉扯下来的欲望。
一瞬间,杨秀觉得这个念头十分吸引人。
嗯,如果这样做,后果……必然也十分……
收敛心神坐在徐臻身侧,探下身去,一只手食指扣住徐臻脑后的大椎穴,另一只手下移到脊背上,拇指与食指分开,按住两端的肩臂疼穴,这次手指下的触感是真真切切地放松了。
徐臻将头转到杨秀这一侧,偏头的幅度只能看到杨秀盘起的双腿和遮挡在浴衣下的腰腹,但徐臻就这么侧着头眯着眼睛不肯闭上,感受着那双手在自己脊背上下细细地捏着,酥酥麻麻地触电感从每一下按捏传到心底。
隔了好久,杨秀突然听到徐臻轻声问她。
“以前常给人按吗。”
声音轻柔,不再有之前在汤池时的压迫感,房间里地暖舒适,周围静默安稳,杨秀放松了神经,闻言摇了摇头,徐臻头侧向她这边,余光能感觉到身体左右晃动的幅度,耳边听到杨秀的声音,“按得也不多,没什么人用得着。”
部队里学的点穴手以猛准狠的手法居多,这一类轻缓慢柔的功夫,会的人不多,杨秀却下功夫学过,因为母亲有腰酸的毛病,不过拢总也没按过几次,以前总觉得等父母老了,再侍奉跟前也不迟,但谁想到,一转眼就再没机会了。
再往后,这门手艺就没什么机会用上了,寥寥几次而已。
徐臻笑了笑,随意道:“我回去就退了按摩院的卡,你下次手痒想要练手,直接来敲我办公室的门。”
杨秀张了张嘴,“涨工资吗?”
“工资是没有了,亦璇已经把你的合同理好了,顶多……请你吃几顿饭做补偿吧。”
杨秀认真琢磨了会儿,眯着眼点头,“也好,那我要吃不重样的。”
徐臻笑着嗔道:“吃货。”
“吃货就吃货吧,这不是也要费力气吗。”杨秀回以笑答,将浴巾掀开,手顺着脊椎往下滑,徐臻正与杨秀谈笑,没顾及到这一出,被杨秀手指顺拂而下,差点惊呼出声,咬着唇,将头埋到手臂里,耳下霎时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如你们所愿的二更了,但你们真的如愿以偿了吗……
第62章 尘埃落定(四)
杨秀随之顿住,怔怔地看着徐臻红透的耳垂和埋在手臂里若隐若现的同样殷红的脸颊。
空气干燥得发烫,杨秀也觉得喉咙间渴得难受。
“喝水吗,”杨秀收回手,端起身旁的凉茶往徐臻身前递,一边说,一边向四周张望,目光向果酒瓶子扫了一眼,果断移开目光,从地上站起来道,“我去拿点水。”
等徐臻抬眼,只看到那瘦瘦高高的个子逃也似的背影,不由抿唇一笑,带着三分羞赧,摸了摸仍然滚烫的脸颊。
再过了会儿,肖亦璇处理好公事回来,跟徐臻汇报了明天的行程安排,和赫非转达过来的问候,大体上与徐臻之前说的差将仿佛,好不容易将改革派压了下去,赫非是一天都等不了了,合同刚刚已经发了副本过来,整整两页的空白,任时代书写,这样的大手笔放在这么大的合同上,真是几年也难得见一次,等时代归拢了所有合同细节,明天两家人碰头商量下,就可以签字盖章了。
与之前相比,真是天与地的差距。
汇报完后,肖亦璇忍不住困惑地问杨秀,“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杨秀端了水回来时见到肖亦璇回来了,松口气一直站在暖房玻璃推门处,不肯再进来。
听到肖亦璇困惑的声音,杨秀仍然不肯往里面挪步子,摇头道:“有点热。”
徐臻从架子上取了新的浴巾裹在身上,点点头道:“我也泡得差不多了,走吧。”
肖亦璇闻言顿时苦了脸,杨秀却是非常懂地转身就走。
谁让你之前那样说话的,不值得同情。
不值得同情的肖亦璇最后抱着没喝完的大半瓶果酒回房自己与自己滚床单,徐臻未再与杨秀有多接触,回去路上,一直若有所思。
杨秀低着头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将自己丢到床上,过了几分钟,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休闲装束,带上墨镜出去跑步。
是的,跑步。
不跑,心里烦躁发泄不出去。
现在是国内下午四点半,跑了一公里后,耳侧传来哑巴惊喜的声音,“秀姐,你回来啦?”
“还没,不出意外应该后天回来,这边事情快结束了,”杨秀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露出温暖放松的微笑,“你那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晚上巡场,白天睡觉,三条子每个月初跟青爷汇报一次账本,那账本三条子贴肉带着,旁人很难接触到,但他看的场子都是帝都最火的,里面水很深,那个账本要是能到手,账面上的水分至少能让青爷去所里喝上半年茶。”
说起自己手里的活,哑巴滔滔不绝,半点也不避讳,这世上如果还有谁哑巴能全心信任,也只有杨秀了。
杨秀嗯了一声,“你才进去,肯定有人盯着你,小心一点。”
“我理会得,如果要做事,我会把身边的钉子都先清了。”
听到哑巴这么说,杨秀皱了皱眉,哑巴素来听她的话,这两年姓格也逐渐稳妥,能让他这么说,那圈子必然是污秽得让哑巴多呆一天都痛苦,想到那天凌晨把哑巴从酒吧里扛出来时的模样,杨秀不再犹豫,“等我回去,我给你搭把手。”
耳机那头传来哑巴欣喜的声音,“会不会耽误秀姐那边的事。”
杨秀一怔,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眼前闪过徐臻的面孔,犹豫了一秒才道:“我这边不急,先把你捞出来再说。”
“好!我等你回来!”
沿着酒店附近的公路跑了两个小时,杨秀喘着气回到酒店,门口遇到张疏瞳,正抱着胳膊站在酒店门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多半是绕着酒店跑步时被这女人注意到了,这是特意在等她。
杨秀皱起眉头,想起这人刚来时座驾对着人开远光灯的跋扈,和她毫不遮掩地对徐臻的占有欲,没有哪一样让人心里舒服。
微微点头算打招呼,侧身就想从张疏瞳身旁经过,张疏瞳在她身旁笑道:“你叫杨秀,对不对。”
杨秀顿住脚步,对张疏瞳声音里的戏谑不太感冒,也不说话,等着听张疏瞳想说什么。
她刚跑完,身上蒸腾着热气,白皙的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润,微微有些喘,张着嘴,嘴唇湿润,张疏瞳向来肆无忌惮,见得眼前一热,就伸手去勾杨秀的下巴,“作为小静的接任者,你跟小静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杨秀眼中闪过不悦,人纹丝不动,手握住张疏瞳的手腕,一拉一拽,张疏瞳站立不稳向她的方向扑倒,杨秀侧身让过,同时握住张疏瞳的手向后一拉,张疏瞳收不住脚步撞在酒店玻璃上,鼻端撞得一疼,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杨秀的手仍然握着张疏瞳的手腕,贴在她身后,将她的手也反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压住张疏瞳的脊背,张疏瞳就像张煎饼一样贴在玻璃面上,眼睛都疼红了,咬着唇直吸气。
杨秀向前俯身,贴近了张疏瞳,声音冷漠如水,“是的,我和夏玉静确实是两个类型,所以不要来招惹我。”
张疏瞳只觉被杨秀拉住的肩膀一阵阵撕裂的痛感,而杨秀在身后,靠她靠得极近,那个人身上的热气毫无遮拦地传了过来,说话时,鼻息就在耳畔,偏生声音冷漠得很,这几种冰火交加的感受刺激得张疏瞳竟然起了强烈的反应,一时间羞恼无状,情急之下,眼泪硬生生滑了下来。
杨秀没注意张疏瞳的神态,她只是厌恶张疏瞳靠近,警告完,松手放开张疏瞳,转身便走。
张疏瞳扶着玻璃,喘了好久,才被发现她不在的夏玉静找到,见到张疏瞳狼狈的样子,夏玉静吓了一跳,急忙叫了随行的医生过来,杨秀下手有分寸,张疏瞳手臂拉伤并不严重,贴了膏药好好休息就好,但酒店门前的难堪羞辱气得张疏瞳整夜未眠,连累夏玉静照顾了她一整晚。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突然有个疑问,所以把草稿箱的文拿来提前更了,这一章这个点就是为了下面这个问题……
亲们都是怎么看到红眼和触感的?
(询问原因:为什么这个收藏都涨得莫名其妙的,有时候(像昨天)会莫名其妙地往上涨,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
咱不要功利!回答问题木有奖励!顶多加更……
第63章 尘埃落定(五)
这一夜杨秀睡得很好,第二天肖亦璇一早接待了赶来的赫非。道蒙斯一行,由于时代在合同上增加了独家代理条款,彻底将张氏拒之门外,张氏现在在这里基本是闲人一堆,但从酒店传过来的消息,张氏也没有今天就走,据说是张疏瞳手受了伤,需要休息一天。
对于这个理由,杨秀不置可否——自己用了多少手劲自己很清楚,张疏瞳不走的原因跟受伤没关系。
赫非。道蒙斯是一个非常有精神的老人,从进入会议室,就不断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肖亦璇告诉杨秀,虽然由于乔大爷的关系,让人们将高强度工作直接跟早夭划上等号,但事实上更多底蕴深厚的各家族成员——排除掉那些败家子——都是工作狂的代表,其中典型大概就是赫非。道蒙斯,如果把全球富豪按精力充沛程度与日工作时间作排序,赫非。道蒙斯的排名应该比他现在的福布斯排名再缩减一半。
至于徐臻嘛。
肖亦璇嘿嘿一笑,说国内的工作狂和国外的工作狂完全没法比,那些在国内哭着喊着说辛苦的小年轻们,是无法想象那些将工作当做乐趣的老外们是怎样全身心投入和奉献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国内有谁见过跑到酒吧里办公的人吗?
国外在邻近各办公地点的酒吧,端着酒杯讨论问题,又或是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开电脑敲报告,下班和上班没有差异的人,比比皆是。
说完八卦,肖亦璇向杨秀讨饶道:“千万别跟徐总讲,我又在背后说她八卦,徐总最近状态起伏好像有点大,我有点害怕。”
杨秀默然,盘算着怎么说能直接把肖亦璇噎死。
肖亦璇悔得肠子都青了,掏出给杨秀制定的合同副本给她看,“看在姐姐我这么诚心诚意地给你弄了份这么好的合同的份上,咱私了!”
合同确实非常吸引人,除了绩效和年终,常规项杨秀基本和她的前前前任——夏玉静持平。但杨秀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份合同,大致扫过一些细节条款,其中一条关于合同年限非常醒目,三年,这大概是新近员工里能给的最长年限。
有的国企能给到五年的合同年限,但对于圈子里来说,给新人三年合同通常只会出现在小型私企上,当然,那种与户口挂钩的合同年限是另算的,那种年限只与户口违约金有关。
三年,肖亦璇真的是很认真地把她当自己人在看了。
可自己究竟又能呆多久。
会议室里,赫非和徐臻正在签约,无关人士回避,DTC与时代两方的秘书高管都站在门外,杨秀怔怔地捏着合同发呆。
肖亦璇只来得及将合同副本拿给杨秀,就被DTC的高管围成一圈,缠得水泄不通,看不见杨秀此时的表情,当然也无从了解杨秀现在的纷乱。
会议室大门洞开,徐臻与赫非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肖亦璇与DTC的高管连忙放下寒暄,迎上去,各自接过从大BOSS手里传过来的新鲜滚烫的协约,掌声轰然响起,还有好几瓶香槟在充分摇晃下冲出瓶塞尽情喷洒。
杨秀抬眼向徐臻望去,徐臻正与赫非握手,拍照声不绝于耳,收回手,徐臻稍稍转头,目光望向杨秀所在的方向,精致清丽的面容上挂着和煦温柔的笑意。
一时间,心头纷纷攘攘,杨秀放弃了试图将心绪理清的努力,迎了过去。
下午,DTC与时代共同召开了盛大的记者招待会,这一周以来,闻风扑过来的记者们统统汇聚一堂,见证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