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似乎觉得哪里有不对。
去哪儿……做什么?
感觉杨秀陷入停顿,徐臻急促地喘息着,并没有借此脱离杨秀的怀抱——她怀疑脱开后自己是否能站住,只用手抵住杨秀的腰,向后仰了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这样的代价,就是上半身几乎完全靠杨秀搂在她腰上的手撑着,杨秀倒是恍然未觉,撑着就撑着呗,徐臻却要为这样的接触,付出咬紧下唇才能忍住颤抖的代价。
不论如何,刚才几分钟里完全无法控制的□□横生天雷勾地火总算是稍停了,徐臻表情不是很好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这张白皙如玉清透如水的脸上现在仍然满是□□的殷红,还有没有回过神来,烧灼的眸子。
这完全是作茧自缚吧。
这个能在大部分时间掌控局面的女人在心里低声哀叹着。
陡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车声,徐臻一个激灵,顾不得许多,将手从杨秀腰间抽回,从衬衫领口抽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通讯器般的模样,迅速戴上耳侧。
“不要进来!”
通讯器刚刚接通,大腿受了枪伤的男人抱着接收器还来不及欢呼,就听到这么没头没脑地,犹自带着喘息的命令。
顷刻间大脑都不会转了。
听错了吧?
徐臻飞快地说道:“我已经安全了,你们立刻原路返回,不要进仓库,”顿了顿,看了杨秀一眼,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伤势严重的话,去我的私人诊所,我会跟他们说一声安排你们入住,辛苦了。”
通讯器迅速挂断,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看着信号接收器上,滴滴答答的反馈着信号,正是来自已经近在咫尺的目的地,男人手忙脚乱地叫道:“停车!哎!队长,别过去!Boss的新吩咐,谁也不准进去,让我们立刻回去!”
几乎立刻要冲出车外的同伴都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回头看着他。
男人耸耸肩,“不要问我,Boss就是这么说的,寡妇你什么眼神,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说啊,Boss真是这么说的,她还叫我们去诊所治伤来着……话说Boss怎么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
说到最后一句,车里车外四个人,有一半的人在略一沉思后就懂了,随即所有人上车,默不作声地掉头离去。
回程路上,大家伙都没了兴致,低头收拾器具,关灭接收器,收刀收枪,空气里盘旋着一层层挫败的情绪。
要到诊所时,开车的男人后知后觉地突然哎了一声,“队长,那女人,不会就是Boss说的那个不用查的‘自己人’吧。”
队长没有搭他的话。
扭头看向后车座,比他更后知后觉的受伤男人还支着眼睛等他解惑,而寡妇……好吧,寡妇正用‘你是白痴啊现在才想起来’这样的眼白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好吧。
莫名其妙打了一架,输得个七零八落。
现在看来,貌似还打错了人。
Boss……
你真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现在想想我晚上八点还让大家明天准点来刷,真是醉了,亲们,今晚就来啊……
第105章 破茧(三)
当看到徐臻掏出通讯器,再回神听到车辆声音时,杨秀虽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比脑子动得更快,一手揽着徐臻的腰,一手抄起腿弯,将人横抱在怀里,不用四处张望,已经像来过这个仓库数次一般,闪身奔到仓库入口旁,藏身在一排集装箱遮挡后的阴影处。
保持着与集装箱一厘米的几乎贴背的距离,将徐臻抱在怀里,身体挡在外侧,极具保护姓的动作,哪怕真有意外或枪支,也能第一时间躲闪,至不济,子弹第一时间只会打中自己。
一切行为都是下意识的本能,站得妥当了,才将耳朵贴上板房壁,来自固体传播的振动速度从来都比声音在空气里传播更快。
耳边听到徐臻急促的说话声,杨秀仍然没有放松戒备,在车刹车停驻在门前,车门开关的振动传到耳朵里时,下意识全身绷紧,已经放下通讯器的徐臻被突然紧迫而来的腰间的力道压得呼吸不畅,轻轻咳了一声。
没过多久,外面的车掉头离去。
再等待了一会儿,那车确实是走了,没有幺蛾子,也没有多一秒钟的停留或减速。
心底松了口气,杨秀收了一半防备,将注意力重新投放在怀里的女人身上。
发丝散乱,眼眸如水,瞳孔里映照出她的影子,带着霖霖波光,好似这世上最上等最水润的丝绸,随着眼眸转动,滑过心尖。
虽然回了魂,正了神,还是忍不住被这双轻柔勾魂的眼眸轻易夺了心魄,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用脸颊贴上徐臻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低声叹息。
“你好美。”
之前那一会儿,时间虽然不长,但徐臻被杨秀折腾得够呛,皮肤里都透着润意,眼尾唇畔的潋滟惑人遮都遮不住,杨秀只顾着眼前美景,脑子立马又不太能转了。
她被眼前的美景蛊惑,却不知道,她自己落在别人眼中,同样是满载的诱惑。
才与人拼杀过,一身狠厉未曾消退,还带着让人心悸的气息,便层层叠叠地被染上□□波光,身体犹自绷紧戒备着,像头矫捷的豹子似的随时能做出扑前或闪躲的动作,抱着徐臻偌大一个人,却像手里根本没重量一样浑不在意,靠在她怀里,好像全世界的危险都远离了自己。就像回到曾经的五年前,陷入绝望深渊的那一刻,被杨秀捧在手心时的感触,一般无二。
可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那时的杨秀,温热,稳定,强大,给人以绝对的安全感,却遥不可及,哪里像现在这般,近在咫尺,摊开了,铺平了,毫无防备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看得清楚,也看得分明,明明是那么有力量的人,却长了一张如此具有欺骗姓的脸,永远也晒不黑,永远是让人猜不出年龄的细腻光滑。贴靠在自己脸颊上的皮肤软得惊人,热腾腾地蒸着气,眼帘上的睫毛细细颤动着,让人心里痒痒的,总想做点什么,或者让她做点什么,都好。
搂着自己的女人应该是心神回转了,气势磅礴的胆子有点向后缩,不再具有之前那般火热的压迫姓,软软的,轻轻的,瑟缩着,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难以忽略又难以拒绝的渴望。
“哪有你这样的人。”
徐臻在耳鬓厮磨间,发出轻柔得仿佛羽毛拂在身上一般的喟叹,伸手搂住杨秀的脖子,“去我那儿。”
杨秀将红透了的脸藏在徐臻脸侧,手都有点抖了,咬着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默认好还是应一声比较好,隔了一分钟,才从喉咙里冒出像幼鸟低鸣般的声音。
“好。”
于是满地狼藉就这般被抛诸脑后,杨秀将徐臻抱上车,自己迅速回到驾驶位上,启动车辆,掉头时,突有所觉,向着远处一栋小楼方向看去。
那里安安静静,杳无人烟。
杨秀下意识皱起眉头,她知道自己不会出现错觉,任何余光所发现的异常,都真实存在过,那里刚才是有一道反光的。
望远镜镜片的光线反射,诸如此类的东西。
眼底里闪过冷意,现在的杨秀,只想守在徐臻身边,但这些驱之不尽的鬼祟,她总会找出时间来,一个一个找出来,一个一个清理干净,还身旁女人一个太平世界。
回程路上,徐臻给官方属于自己这一派系的人打了个电话,几句话刚说清情况,电话那头就差点没被吓得下跪,连滚带爬地去收拾残局去了。
没什么残局好收拾的,躺了仓库一地的,是至少昏迷四个小时,没有其他外伤的绑匪与主谋,简单直白地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案情,几下就交代清楚了,在另外一股力量的干涉下,李彦昌连被公开审问的机会都没有,就此失联。
这个曾经还有光辉灿烂未来的优秀年轻人,自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是死,是活,都没有人在意。
而在杨秀曾经注目过的小楼里,阴沉男人老老实实地盯着自己的皮鞋尖,听着爷在窗边嘟嘟哝哝地吐槽。
“什么眼神,这都能看见,这些专业人士真是惹不得。”
“你看,我说吧,派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捅一捅,就会有牛鬼蛇神被捅出来。啧啧,阿臻真是好本事,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宝贝,我怎么就找不到这样的人。
男人自言自语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不行,我得去跟小颜说一声,离这杨秀远点,别一个不小心,自己的黑材料反被抖出来,大家脸面上难看又不好收场,你说是不是。”
阴沉男人头埋得低低的,“爷说的是,那我这就去联系谢小姐?”
“你别去了,还是我来吧,女人都是小心眼,伺候不好就不会乖乖做事。”
男人絮絮叨叨,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懒洋洋地对电话那头说着张口就来的情话,说话间点起烟,深吸了口,看着手里打火机的火苗,阴冷无情的眼里便因此也燃烧起一簇冷硬又灼热的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低头道歉,这是昨晚更新错了,把106放到105了=。=
第106章 破茧(四)
车停到楼下,熄了火,一路上除了徐臻的电话,空气都快凝固了,及到真到了目的地,杨秀满心都是胆战瑟缩。
两人坐在座位上,谁也没先说话。
过了片刻,杨秀侧头去看徐臻,终究是忍耐不住,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眯着眼不敢看徐臻的表情,只把目光锁在那看似平静微阖的双唇上。
徐臻靠坐在椅背上,看着杨秀又像试探又像鼓足勇气一般地缓慢靠近,目光里带着柔和的暖意。
那个靠近的女人,哪怕心里胆战,却还是奈不住渴望的女人。
这不长不短地车程,杨秀自己个儿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心跳乱频了几次。
终于,是靠得近了。
近到呼吸可闻时,杨秀闭上眼,在徐臻唇上轻触了一下,随即退开。
耳边传来徐臻若有若无地一声轻笑,耳根都快烧红了。
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随着徐臻开门下车,杨秀也走了下来,尾随在其后,走进大楼。
这一下车,那别扭的感觉就更重了,整个人都快不知道怎么抬手抬足才合适。
电梯里,透过镜壁看着徐臻修长窈窕的身影,披散在肩后的长发,在发丝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看不分明的侧颜,明明滴酒未沾,杨秀却无端体会到一种晕眩般的醉意。
另一厢,徐臻面色如常,内里却同样是心乱如麻,她终究比杨秀更经世事,圈子里好好歹歹更是看了无数。之前在仓库时,意乱情迷谁也顾不得许多,可一路彼此静默地开车到楼下,再到此时逐层上行,纷纷扰扰的情绪便蜂拥而至。
说不清是什么,也很难单一地说明白是关于什么,归根结底,终究……还是紧张的。
身后那人,恐怕还是懵懂的,接触也好,亲吻也好,都是循着本能,即便是在仓库,气得狠了压住她时,唇舌交缠之外,手上的动作完全可以说得上规矩。
想到这里,徐臻就想咬牙。
都这么规矩了,自己还如此不堪,到……那时,该怎么办才好。
相较于对女人之间的经验等同于零,什么都是现学现翻译的杨秀来说,她……嗯,至少从博茨瓦纳回来后……
该怎么办才好,走出电梯,徐臻扶了扶眉,眉下是带着些许无措的眸光。
出了电梯房,杨秀下意识看了眼环境,随即露出惊讶的神色。
外部结构来看,这栋楼明明是两户型,但一眼望到底的楼道上,明明只有一扇门。
余光看到杨秀的惊讶,徐臻也是最近更杨秀解释成了习惯,下意识道:“原本是两户,我都买下来了,其中一道门就封了,房间在里面打通。”手仍在眉心上没有放下,顿了顿,“这样安全一点,电梯上有指纹感应,消防通道也有,外人没法到这一层来。”
听到这里,杨秀心里有些复杂的意味,其实,这女人应该是很没有安全感吧。
不然,也不会组织那样一个专职保护的专业队伍,还不为人所知;不然,也不至于连住处都布置得如此稳妥。
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却把自己放到险处。
只为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在心底里再次问出这个问题,答案似乎已经明了。
不论因由到底为何,不论那时的徐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她对前去解救她的自己,留下如此深刻的记忆。
自己大概,真的让这个女人全心全意信任了。
这份认知让杨秀心底有些沉甸甸的。
两人只简短地说了这两句,又陷入安静,徐臻将手按在门把上,随即绿灯亮起,门应声而开,迎面而来的是墙壁上逐渐亮起的感应幽光。
杨秀走在后面,随手拉上了门。
听到门锁搭扣上的声音,两人都是心里一颤。
第一次。
徐臻觉得只有感应灯光的房间里有点太暗了。
手伸到墙壁上,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拨下按钮,随即是自然灯光逐渐点亮。
呃……
又太亮了。
陡然落进光线里,就像被人看穿似的,前后两人都难受得要命。
徐臻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灯关上,身体却已被人从后面抱住,这样无端又勇敢的动作可绝不在徐臻对杨秀的认知范围内,不由发出一声讶异的低呼。
杨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