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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麻烦，我们来不及等那个时间差，我们实际上是有定价权的。现在倒好，我们把手续都做好了，结果他们直接提出要继续地区代理，连坐着等分钱都忍不住，想要踩进来直接刮肉吃。”

作者有话要说：

连更是几个意思……（别再等了啊……后面应该没有了，晚上再写写攒给明天吧，明天忙写不了）

第52章 谈判（六）

第四天。

谈判桌上没有常胜将军，这一点，在这两天的协谈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很多细节都已经摆到台面上，肖亦璇很辛苦，不但因为不对等的信息，还有不对等的甲乙方权益。

对李斯特逐步放出来的种种要求，张氏表现得十分容忍，由于他们是首次合作——如果这次谈成功的话。初步合作总是能有更多的蜜月期，尽管张氏肯定也想获得更多权益。

由于DTC和张氏的双重压迫，肖亦璇不得不在原则范围内的条约上开始让步，这样的头，一旦开了就了不得，缺点多得数都数不完，可肖亦璇没办法，隐隐有种无力感，肖亦璇感觉自己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

午间吃饭时，趁徐臻不在，肖亦璇郑重告诫杨秀，一定要盯紧她，谈判桌上瞬息万变，有时深陷其中会看不清状况。因为被迷惑被忽悠被引诱而签下的脑残约每年都能数出十好几桩。肖亦璇非常郑重地对杨秀说，“如果我什么时候昏了头，出昏招，你一定要叫停，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就中断会议，以你的判断为准。”

尽管徐臻也在，但如果到最后落到要徐臻出面的地步，这对肖亦璇来说，实在太难看了。

而杨秀，尽管她对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但肖亦璇很清楚这个新人的优点，思维很敏锐，有时就像个超级计算机一样，虽然没有经验缺乏变通，但逻辑严密，落点准确，几乎不会被旁支细节干扰。

杨秀应了，安慰了肖亦璇几句，在她看来，肖亦璇一直都很清醒，对时代的利益把握得很稳当，这样的后手布置不太可能有用得上的时候。

徐臻依旧不发一言，就像她第一天说的那样，到目前为止时代本次的决策完全以肖亦璇为主。这样的放权既让外人羡慕，也让肖亦璇压力倍增。

中午李斯特依旧在他的房间与伦敦通话。

显示屏对面是一张让李斯特敬畏的人的面孔，是道蒙思家族中，可以与赫非.道蒙思分庭抗礼的掌权者之一，也是DTC内部激进派的领导者之一，就是这么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这几天每天都与李斯特保持两个小时以上的通讯。

李斯特刚刚向他汇报完上午的情况，眼神坚定热烈，“叔叔，我强烈建议我们再进一步。”

“你有把握？”

“节奏一直掌握在我们这边，这个套是无解的，时代最近几天的态度我已经看得很明白，没问题。”

“徐臻呢？”

“她确实放权了，不是幌子，肖亦璇的准备非常充分，她们一开始就打着临阵换将的主意，这是徐臻给肖亦璇上位的机会，如果办成了，肖亦璇应该能在时代更进一步，就凭这一点，她绝不会放弃的。”

“机会难得，试试也无妨，但要注意徐臻的态度，一旦她生疑，你就罢手，不要贪心，更不要低估她，利益面前，下属也不是不能放弃，前两天的张氏刚给你上了这一课。”

“知道了，叔叔。”

“张氏那边怎么样？”

“我们给了张氏足够的利润，等与时代签约结束，DTC会立刻和张氏签署平行协约，他们将搭上时代的顺风车，这是稳赚的买卖。而对于我们，只有让两只老虎一直打下去，我们才能获得的利益。”

“很不错，很不错，李斯特，你想得很清楚，你让我惊喜。”

李斯特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谢谢叔叔夸奖！”

“等这次的事情全部完结，以后这一块的工作就由你负责，这是我们今年最大的胜仗，而你，李斯特，我们道蒙思家最优秀的年轻人，你的名字将很快传遍伦敦。”

“我一定会尽我一切努力的！”有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在这个年轻的道蒙思眼里毫不遮掩的透露出来，这让他的亲叔叔非常满意，两人再就细节聊了几句，才挂断通信。

另一边，张疏瞳与夏玉静正在就着下午的谈判做讨论。

张疏瞳，“你还是觉得我们没法在谈判桌上让肖亦璇就范？”

夏玉静静静道，“如果只有肖亦璇在，我们有五成的胜率，但徐臻也在，我们没法绕开她。”

张疏瞳皱眉道，“她不是放权了吗，你认为她还会参与？这不是打肖亦璇的脸吗。”

夏玉静道，“徐臻不是会被框架束缚住的人。”

张疏瞳想了想，打定主意道，“那就不能把所有希望放在这边，小静，如果下午不能一蹴而就，你就通知媒体，把这边的消息放出去。”

夏玉静没有犹豫，“我这就写稿子。”

张疏瞳看夏玉静熟练地打开文档，几乎不用思考就流畅地写出自己想要放出去的信息，突然道，“你为什么不怨我？”

夏玉静抬头看了张疏瞳一眼，“你是我的上司。”

“只是这样而已？”

夏玉静的手指顿了顿，没有再回应，身后温软的身体贴了上来，扣上电脑，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熟练地逐一解开衬衫的扣子，轻声道，“我会补偿给你的，小静。”

剩下的声音变成口舌之间的交缠，还有很快响起的喘息。

原本杨秀认为这次的协商已经非常激烈，她常常想得头疼，可到了当天下午，所有的激烈都进一步升级，张疏瞳都能挽起袖子对肖亦璇拍桌子，两个高管恨不能用唾沫星子将肖亦璇埋下去。

李斯特给出的条件越来越迫近时代的底线，肖亦璇几次发作，都被连消带打地磨下去。

杨秀总觉得有些东西藏在这张桌子下面，朦朦胧胧，怎么也看不清楚，好几次忍不住去看徐臻，可徐臻没有回应她的注视。

肖亦璇越来越多地揉眉头，高压下的协谈给带来她非常大的负担。

日近黄昏，李斯特突然敲了敲桌子，示意正在指着肖亦璇鼻子吵的两个高管坐下。

李斯特一字一顿，“还剩一点时间，请留给我，今天，我们DTC希望大家可以坦诚相待，我将毫无保留地给出DTC对未来几年的商业计划，这将是决定姓的意见。”

第53章 谈判（七）

51

李斯特起身给每个人发了一份计划册，很薄，但做工非常精细，摸上去手感非常好，封面是一张地球版块图，用不同的颜色做了加亮处理。

杨秀接过计划册，只看了一眼就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翻看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弱点，计划册上的信息，她不一定能看懂，但这几天与这屋子里的人朝夕相处，每日都对每个人不同的表现做了大量的报告总结，在这方面的进步比专业知识方面的进步要大得多。

计划册看不懂，看人却能看出些门道。

两个高管的表情是最先出现变化的，只大概看了六七页，就忍不住抬头看李斯特，紧接着偷瞟他们的上司张疏瞳，又想张嘴说话，又不敢先开口，憋得非常辛苦。

张疏瞳和肖亦璇的态度差将仿佛，两人都非常沉默地计划册从头看到尾，肖亦璇离杨秀很近，当翻完，将计划册放上桌面，杨秀觉得她的手指有些颤。

至于徐臻，计划册就放在她的面前，从放到她面前后，李斯特的目光就总是忍不住往她那里扫，但徐臻自始至终都没有拿起计划册的意图，闭目在养神。

放下计划册的肖亦璇没转头，将手搁在大腿上左右交叉地握着，用只有杨秀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看第六页。”

杨秀这才低头翻到固定页码，这样精致的计划册，每页的内容都不会很多，第六页与封皮差将仿佛，是一个地球版块图，欧洲、北美洲为鲜明的红色，南美洲、大洋洲和亚洲的大部分区域为橙色，非洲主要区域为黄色。

这一页的抬头写了一行字：彩虹计划，底部有两行小字的标注。

彩虹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

出乎意料的，先发话的不是肖亦璇，而是一直与DTC眉来眼去的张氏，张疏瞳。

“区域划分？这是你们DTC未来的商业计划？”

这个问题真是有够无聊的，封皮上最醒目的就是地球版图，再清楚明了不过，但张疏瞳毫不嫌烦地重复问了一句，表情凝重，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李斯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道：“这份计划，是DTC在总结了过去三年全球发展趋势、不同国家之间的钻石销售比例，以及经济发展状况等等信息综合到一起，提出的计划案，我们称之为彩虹计划。这个计划对不同的国家、地区进行详细划分，我们认为，不同地域对钻石的偏好是有差异的，这样的差异在过去却往往被忽视。但是，在新的计划里，我们将更加重视这一点，力求让所有人都满意。”

肖亦璇的嘴边勾勒起一道冷笑，这个冷笑的意味很清楚，两个字概括——扯淡！

张疏瞳紧皱着眉，“谁来做这个划分判断？”

李斯特立刻接话道：“DTC作为全球最大的天然砖坯供货商，拥有超过120年的钻石专业经验，我们的专业水准，绝对毋庸置疑，关于彩虹计划中最重要的区域划分，所有的高专（高级专业人士）都将为此服务。”

“延迟铺货……也是你们的彩虹计划之一？”

这句话是肖亦璇问的。

李斯特坐直了一些，很认真地看着肖亦璇，一字一句道：“保证钻石稳定供应及保证钻石绝对天然的本质，是DTC的使命。但是，钻石的产量逐年递减，我们无法回避这一残酷的问题，即便今次有了新的岩层被开发，也很难保证产量……这是我们在慎重思考后，做出的艰难决定。”

真是……

一字都不想再多说，肖亦璇尽力将自己的后背贴着座椅，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拿起桌面上的计划册，一页一页，缓慢地翻过，耳边传来张疏瞳向李斯特不断的追问声，那声音同样凝重得不像话。

区域划分，暂且不说这一点到底合不合适，它需要时间来作答。

但延迟铺货，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事情。

通常而言，铺货就是上家将自己的产品提前投放到别人的渠道里，这样能保证客户只要看到广告就能顺利买到产品，而延迟铺货，或者换个称呼——饥饿营销手法——直接体现出来的就是供货不足，被采取了铺货延迟的地区，会出现有钱都买不到的情况。

一般这种现象的发生，一半是基于饥饿营销的理论，吊住胃口，另一半，则是由于担心货源不足，优先铺货供应更重要的地区，而将次重要或是不那么看重的地区延迟铺货。

专业术语可能不太好懂，换个例子来看就很清楚了，鼎鼎有名的苹果就对中国采用过饥饿营销，它们新推出的产品，国内想买也买不着，总要等上几个月。

再换一个例子，曾经和现在都非常有名的一款网络游戏，当年由于国服和美服不同步——国内因为审批问题曾经一度在版本上，落后世界近两年——其国内代理商被玩家骂得狗血淋头，日日夜夜不得安睡——哪怕审批不过关根本上跟他们没啥关系。

如今，DTC终于也要祭出这一大杀器了。

彩虹计划，事实上，区域划分更有可能是个幌子，重点从头到尾都在延迟铺货这件事上，而第六页根据彩虹颜色做的区域对比，清清楚楚地把中国区放到了第二优先级上。

谈判桌上，张氏与DTC的争执还在继续，肖亦璇突然觉得很累，一直高速运转的大脑就像卡壳了一样，翻着手里的计划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张疏瞳确实在据理力争，饥饿营销，这没有问题，但国内在这个计划里到底会被放到哪儿，这是个大问题，看看当年那个被骂得祖坟上都冒烟了的游戏代理商，曾经也是风风光光日进斗金的大公司，但现在谁还能看得着他们的影子。

他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砸牌子的。

很快，张疏瞳和李斯特的争执进入了细化的阶段，DTC一方气势很足，退步退得很少，他们大本营在欧洲，而过去几年，亚洲区除了中国发展良好，其他地区拍马也比不上北美。

说到最后，张疏瞳也有点无奈了，扶着额头低头不说话。

这种时候，两个高管唯一能做地只能唰唰唰冒冷汗，一个字都不敢说，谁也扛不起这么大的权责。

会议室里静默了足足一刻钟，张疏瞳叹了口气，道：“张氏……愿意接受。”

肖亦璇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我知道这是你们最想看到的俩字，哼哼。

第54章 转机（一）

李斯特松了口气，直接站起身来与张疏瞳紧紧握手，认认真真地说着：“非常感谢您的理解！谢谢！”

做出这个决定后，张疏瞳似乎也松了口气，随即用调侃的语气道：“这世道，讨口饭吃也正是不容易。”

李斯特没有坐下来，保持着扶桌站立的姿势，倾向肖亦璇，恳切道：“肖小姐，您的意见呢？”

肖亦璇怔了半晌，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握成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