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我当对手吗。”
没有真心,没用深情,只是对手。
从那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那一刻开始。
徐臻有轻微的叹息,将身体伏在杨秀胸前,借以吸取些许温度,温暖自己冰凉的身躯。
杨秀低下头,看着徐臻柔软的发丝和眼眉,没有被注视的脸孔上终于如释重负般露出渴望渴求又哀伤的表情。
哀伤,伤感里带着迷茫。
她想要爱这个女人,可是,此情此景,错乱的过去与现在像一团乱麻,只让杨秀觉得痛苦不堪。
她想要爱这个女人,却完全不知道,在如此高段位又错综复杂的环境下,如何表达感情,如何去爱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没有任何一秒,让杨秀像现在这样清醒地发现,自己更想在学会爱人之前,先逃离这个迷乱的世界。
“徐臻。”
笑意未收,惨淡得没有温度,杨秀拉了拉手腕,“你那晚跟我说,你不是圣人,你也会犯错,你是在说今天是吗,提前这么久的告诫,你就不怕我忘了。”
看到徐臻沉默,杨秀继续道,“你对我从没有过要求,只有一次,你问我会不会走,当时我说不知道,现在呢,你还打算问我吗,问我会不会走,还是已经不打算问了,绑着就行,我能逃到哪里去。”
“哦,不对,”杨秀笑容扩大了些许,“你是徐臻啊,又怎么可能会长期借用桎梏这样的物质手段,顶多的顶多,媒介罢了,平台而已。我猜猜,你请了几天的假,两天?加上我昏迷的时间,三天吧。三天足够了,足够你吃下我这张单子,足够你让我签下永不离开的合同,我说的对不对,虽然我猜不出来你会说什么,更猜不出来你的心思手段,但你总是能做到的,对不对,你是徐臻,徐臻啊。”
一如在面对古月琅一般。
一如过去无数次,面对不在意的人那般,残忍,不留余地。
她不知道两三天后的自己是什么想法,事实上,下一秒会不会颤抖着说对不起,自己都不知道,但此时此刻,看到徐臻脸上露出的无法遮掩的悲伤。
杨秀想,她是快意的。
刺痛的快意。
快意过后呢,谁能不觉得冷。
徐臻脸上闪过的那一抹哀伤刺得杨秀心都疼了。
徐臻将头低下去,不愿意再看她,杨秀收了锋利的尖刺,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徐臻挽起来的头发。
隔了许久,杨秀咬着唇轻轻说了一句,
“你想要我,我知道。”
徐臻伏低在杨秀身前,使得杨秀可以伸手就抚摸到徐臻的发梢耳垂,“可我是人啊,不是东西。”
人是有情的,人是复杂的,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谁能真的掌握人心?谁又能真的控制他人?
关心则乱,关心则错。
谁都不是圣人。
在杨秀温暖的掌心下,徐臻安静了许久。
尔后,她抬起头,轻柔地笑了笑,“好,那我们不谈了。”
杨秀抬眉看着徐臻,看到徐臻妖艳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徐臻,你要做什么。”
徐臻慵懒地将原本的坐姿改为半躺在床边,侧身看着身旁的杨秀,小腿收进床沿的浴袍下,盈盈道:“跟现在的你说话,累得我心口疼,不谈就不谈了,做点儿别的吧。”
“开什么玩笑!”杨秀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看到徐臻扶起她被绑缚的手腕,在她手腕中间轻轻咬了一口,抬眸笑道:“你的眼睛和嘴都告诉我,你要逃,逃得远远的,那你不妨再用身体告诉我一次,告诉我,你有多想离开我。”
有些错,真的可以一错再错。
有的事,真的可以不计后果。
有的人,真的可以让人殇魂。
有的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杨秀哀呜着向后瑟缩着躲闪,狼狈地摆动着头,气急败坏地叫着徐臻的名字,尔后被徐臻按在掌下,被徐臻扯开衬衫的纽扣,俯身用唇舌侵染着她的胸前花蕊。
“不要这样,徐臻,不要这样……”
徐臻笑着,眼中带着痛意。
被杨秀刺痛的伤,变成灼热的吻,烫在杨秀身上。
这样被桎梏的、毫无尊严的被索取,变成灼伤的印记落在对方心上。
“徐臻,别这样,别这样!”
杨秀用尽全力挣扎却只敢退缩而不敢真的变成对抗,她被桎梏了双手,腿上全是自由的,可她只是不断地在退无可退的方寸间挣扎,却没有用上哪怕一丁点的技巧和反冲的力量。
除了被徐臻摸.上身来的悸动,还有……还有……
……怎么可能真的反抗,怎么忍得下心真伤了身上这个女人。
靠得那么近,又好像离得那么远。
杨秀无措得快要疯了。
“徐臻,别逼我,别逼我恨你。”
在徐臻的手指压在杨秀两.腿之间时,在柔软和湿滑的触感下,杨秀心底扭作一团,抬起通红的双眼,狠狠看着徐臻。
“怎么办呢,”
徐臻温和地笑着,一如既往。
“比起你的逃,我更想要你的恨。”
手指一入到底,里面早已是烫得伤人的泥沼,杨秀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哀鸣了一声,手指反扣在床沿,生生扣出血痕。
有些情原本无需如此惨烈,有的事原本不应是这样的结局。
但人在局中,身在局中,谁能自救,谁救得了自己。
没有丝毫过渡,一入到底后紧跟着就是一次更快过一次的撞击,杨秀双眼泛红地看着徐臻,而徐臻,也自始至终地看着她。
看着她,看着杨秀的挣扎和哀鸣,看着杨秀痛苦又无法支持的□□和颤抖,又因为这些声响而羞愧难当,看着杨秀从推拒到无力抗拒,看着她竭力抗拒又无法阻拦身体本能的反应,一点一滴地被徐臻一直推上顶端,在那一刻,那双通红的眼终于流下泪来。
从始至终,徐臻的神态都安静得像在处理公务,手臂的剧烈动作没有让她的眼眸颤动分毫。
那双眼看着杨秀,又好像没在看着她,那颗心落进沉潭,连徐臻自己都无能为力。
沉潭里有什么?
是那一夜杨秀眼神里的不耐和厌倦?还是那一幕被古月琅倾身亲吻却没有推拒的被动承受?是那无数次说着抱歉却始终不肯展开心扉的倾谈?还是那双,那么深爱,那么痴迷,却挣扎着想要逃离的手……
自始至终,徐臻的浴袍都始终坚守着阵线,连系带都没有脱离自己的阵地,而杨秀,也仅仅是下身□□。
这就是一场,从发生的那一秒开始,就让人不堪回首的姓.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不定时,什么时候有空写了什么时候发
第156章 阴影
没有倦极而眠,也不会有谁就此放松了神经。
氵朝涌过后,喘息渐停,死寂汹涌澎湃地占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驱赶着还逗留在这间屋子里的热气和温暖。
杨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好看的花。
右手腕上传来一声机括波动的轻响,旋即手腕一松。
这样的声响,让杨秀没来由的想笑。
是的,她是左撇子,这一点连哑巴都不一定清楚,以前训练时,都把人当超人使唤,有些固定器械按照大众要求,都是以右手为惯用手。训练得多了,杨秀的左右手在技巧上早已没什么差异。
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偶尔的下意识中,她还是喜欢用左手。
现在,也不止她一个人知道了。
真是……一点都不剩。
平躺在床,将自由的右手闲散地搭在身侧,杨秀悠悠然地想起过去的林林总总,想起以前有个师兄讲的一个段子,说的一个故事。
有一对夫妻,在一起好多年了,老婆在保密局,老公就是普通公务员,保密局可以监听任何手机的电话和短信,对的,他们的电脑可以直接连通每个人的手机,打开短信箱,屏幕与手机屏幕没什么差异。
老婆职业习惯,看到手机就想听一听,自家老公的手机当然不在例外,两人因此吵了无数次,永远都没法消停。
不是说老公干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可人啊,总还是喜欢有点隐私的好,就算没打算做什么,也不喜欢一言一行都能被人挖出来,像小白鼠一样,□□裸站在目光下,被人拿来研究动机想法潜意识。
那老公被监听得怕了,平时跟人说话发短信电话都注意得很,生怕一个不对,踩到哪个敏感字,回去又是一场争吵。
师兄讲这故事的时候,围坐的几个人,想想那日子,都觉得有点犯怵。
不过,这故事也没有什么坏结局,据说那两人就那么吵着吵着,闹着闹着,也好多年了,现在如何不知道,不过……应该也就彼此习惯了吧。
自己会习惯吗?
杨秀没来由地想起这故事,没来由地想到自己。
想到自己和徐臻。
迷茫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好像身旁没有旁人,也对身上的点点印记还有体内犹在抽搐的余韵视若不见。
与自己无关,亦不想再惦念着。
爱情太难。
杨秀想。
自己还是没学会如何爱人。
还是说,一来就找了最高段位的顶级课程……跳级生果然做不得,及格好困难……
徐臻安静地看着身旁的女人,看她额头上晶亮的汗珠,顺着眉脚滑落到枕边,女人好像在思索什么难题一般认真地想着心事,眉毛稍稍上挑,单薄的鼻翼便也随着提了提,显得更加挺翘了。
白皙得过分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颈项间有血脉的纹路在肌肤下蜿蜒。
徐臻心软了些许,俯下身去,在杨秀额间吻了吻,稍稍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她,“怨我吗。”
杨秀不太情愿地将目光从天花板上转到徐臻身上,看了会儿,抿着唇不愿说话,只抬了抬自己仍旧被绑着的左手。
徐臻不知第几次叹息,终究,俯过身去,在杨秀左手上摆弄了几下。
杨秀从胸腹中吐出一口气,手撑在床铺上坐起来,突兀的起身动作让大脑有一阵缺氧的晕眩。
徐臻按上她撑床的手,默默地看着她。
杨秀好几次张了张嘴,最终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
能说什么?
说咱们就此断了吧?
说徐臻我恨你?
说徐臻从今往后,我跟你只有任务关系再无其他?
够了。
真的够了。
今天,两人彼此刺激得还不够吗。
顶多的顶多,杨秀只是想,缓一缓,别再逼得那么紧,别再针锋相对,别再让她陷在这潭里不知方向不明上下,连呼吸都困难。
“徐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徐臻微微颔首,“你说,我听着。”
“你的二叔徐棠,跟你之前的绑架案、李彦昌的那些手脚,可能都有关系。”
说到正经事,杨秀觉得自在了一点。
徐臻再也没想到杨秀竟然张嘴说的是这个,怔然了几秒,却是问道:“你最近在查的,就是这个?”
杨秀这次没有再隐瞒,过去的隐瞒是因为她什么信息都没有获取到,但现在,对于已有信息来说,让徐臻的头脑加入,绝对比自己再四处寻找蛛丝马迹要容易得多。
“那次你被带去仓库,我带你走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旁窥视。更早一点,李彦昌有毒.瘾,这边有人一直在给他供货,包括一些其他的便利。我跟踪了那人一阵子,这两天被我抓到了,他供出了其中一人,是你二叔,但后面应该至少还有一个人,藏得很深,有关他的信息被催眠修改过,我暂时没有头绪。”
徐臻陷入沉思,慢慢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杨秀缓过了劲,穿上衣服站起身,“暂时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身边并不安全,你……小心点。”
徐臻从沉思中惊醒,看向杨秀,“你要走?”
杨秀拉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迷蒙的夕阳,天还没黑,听到徐臻的问题,杨秀顿了顿,苦笑,“徐臻,不要再逼我了。”
听到这句话,徐臻的脸色一瞬间比刚才沉思时还要苍白而无血色。
杨秀安静地站在窗帘前,看着徐臻,“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猜,你也不太知道该如何对我。徐臻,我没有前尘尽忘,但很多事情,我一直都想不好,之前,我总想着,等事情都做完,再来想这些。”
说着说着,苦笑便更深了。
“我带着任务靠近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原本就与你无关,由我而来,也该由我来终止。你是徐臻,你聪明、识人,如果有可以借助的地方,我不会吝啬向你求助,但其他事情,你不要踩过界。”
此时的杨秀,脸上还带着未消褪的红霞,孤冷不再,但也谈不上温暖。
虽然说得认真坦诚,但还是在用脑,不是在用心。
刻意的,杨秀不想再由着心面对徐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期待。
徐臻看着杨秀,轻轻说,“你是想说,你会继续在时代工作,而我,只做你的上司,其余的,你都不想要了,是吗。”
杨秀目光复杂地看着徐臻,点头。
静默过后,杨秀捡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出屋。
徐臻难耐寒冷地坐在床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腿。
杨秀不在,这间屋里唯一的温暖也不再有。
刚走出小区,迎面就看到了古月琅,站在新买的车前,拿着电话,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