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能做的都做了,这两天一挨床,做梦都在背数据。结果倒好,做得多了也不行,被人揪着打,打成筛子,他们这种搞法,我们根本不可能争得过,惠丰还没到能跟他们玩的时候,再玩下去,一个不好,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我的惠丰投资就要臭大街了。我说……苏立文,这不会就是你想要的吧,把惠丰投资这个壳弄得一文不值,等巨无霸进来了,你们大抄底赚个痛快?”
“成怀你这么说我可真是委屈了,这个事情,我哪一点瞒过你,你说,咱们的计划,条条道道,哪样是跳过你做的,咱们多少年关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苏立文就算不赚钱,也不会坑你的钱。还有,说得再难听点,你家惠丰投资现在是不错,但以后呢,你想想咱们的计划,我至于为了点蝇头小利跟你闹翻吗,咱们当初算出来的数字你也看到了的,我有没有一个字在胡扯,你自己拍胸口说。”
“……算了,我也是气晕了头,刚刚打击太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成怀,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催你或怎样,今天发挥不好,没关系,但这盘菜没那么容易下桌,我们是来送钱的,大不了就是少赚点,只要把钱送出去,咱们就算达到目的了,其余的,是小头。也是我的不是,总想试一试时代的水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处嘛,呵,你也知道的,时代越好,对咱们不是好处越大吗,等到以后有一天,像李长信这样的人才,都到了你的手上,成怀,好好想想,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做不到?”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又附有蛊惑力,与照片里那张年轻的面孔完全没有半分相似,更像是一个成熟老道的政客,游刃有余地控制着别人的心理,轻描淡写地引导别人的情绪和态度。
夏成怀沉重的呼吸声非常清晰地平缓了,可以想象得出,他现在的表情也应该是放松了不少的,比起他刚刚走出会议室时一败涂地的挫败和自我放纵,电话那头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扭转了这个局面。
其实电话那头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不过他并没有用直白的方式说,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听得进去说教,哪怕是正确的。
大多数人在理智的时候也都能明白,一时得失,算不得什么,甚至连失败都不算,古氏中国并没有因为刚刚那场表演就跑去跟时代签约,惠丰也没有因此损失一分钱。就算是横向对比,用当初博茨瓦纳那场谈判对比现在这一场,肖亦璇曾经面临过的危机,每一次都比夏成怀这一次要更加致命。
但话是这么说,如果夏成怀自己放弃了,像是刚才,如果他放纵自己的情绪,直接拱拱手认输,那时代才是笑翻了。
若是这样,这场三方协谈不但不会给时代带来任何损失,反而又很大可能会借着踩惠丰上头的气势压着古氏中国一头。
这些可能的危险和于时代有利的因素,被苏立文不算很费力地全盘推翻。
如果来做生意的是苏立文,惠丰投资大概,不,是肯定会做得更好。
那边稍稍闲聊了几句,电话那头确认夏成怀的情绪稳定了,才挂断电话。
厕所里,频道切回与哑巴的通讯,耳机里传来哑巴的声音,“秀姐,确认了,是苏立文的手机。”
杨秀脸色很沉默地看着厕所地板砖,过了一分钟,听哑巴在那边关心地问她怎么了,才回过神来道:“没事,刚听到些不太好的消息。”
“要不要我去查一下苏立文。”
“不,不能再往上碰了,那边的监管比圈子强太多,很容易反侦察到我们这里来。”
“那,秀姐你打算怎么做。”
“哑巴,你这边就此停下,把数据清干净,确定了是苏立文,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去做。”
“秀姐……”
“没得商量,我是任务相关人,我就算被发现了也好说话,你不行,这事我不跟你开玩笑。”
“好。”哑巴没再多说,在任何节点上都相信背箱人的判断,是所有T组的本能反应,临到挂电话前,哑巴补充了一句,“如果秀姐这边告一段落,那我过两天就回缉毒组报到了。”
“嗯。”
杨秀没有太多想。
她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回去问徐臻。
很多。
很多她懂和不懂的专业知识。
什么是壳?惠丰投资这个壳可以拿来做什么?什么样的大生意能让古氏中国这一单收益上千万的单子变成蝇头小利,什么样的巨无霸能让现在的惠丰投资变成零头?
开什么玩笑?
不过……
这些所有的问题,现在都不是最急迫需要处理的。
杨秀动作粗暴地拆掉天线,收拾手尾,快步向外走去。
TNT备注25:这个备注是针对最后两段来的,希望不会有人看到最后两段的说法,觉得触感要变成玄幻小说了,或者红眼准备胡说八道脑洞突破天际了,或者说触感终于开始走霸道总裁百万亿灰飞烟灭路线了……
不是的……以上,是触感全书最大的商业战,当然了,等到真的所有准备齐全登场开打就是结尾卷了,现在肯定是不会开的,还有很多铺垫过程。但事实就是,这场真正的大戏,红眼一个字都没有夸张,等到结尾会给出一些参考数据,证明这是曾经、现在、未来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一旦政治和圈子合并到一起,钱连数字都不算,再多的钱换算成政治资本都不算多。好了,解释到这里,说明下情节没有超纲,红眼没有累疯胡扯,完毕。
第169章 真正的专业
被说服后。
协谈继续。
但杨秀没有再回去。
她知道对方已经认清了事实,已经不再指望能够通过她战胜时代。
也就是意味着,
她还能合情合理留在时代的时间,不多了。
简短地短信请假,离开古氏中国,杨秀飞快地驱车狂奔,目的地清晰明确,是哑巴给的地址,等到入库下车,从墨镜上拆下来的通讯器已经不出意外地震动起来。
杨仰头看了眼高耸的楼层,接通了通讯。
光头的声音简洁利落地响起,“平安,337号任务销案,立刻撤离。”
杨秀淡淡地回应道:“如果在三天之内,任务发起方给出新的关联任务,原则上,我可以不撤离。”
光头直接回答了她,“你只是执行者,任何多余的好奇心或行为都是失当的,平安,如果上线觉得你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你的调出指令将立刻被执行。”
杨秀快步前行的动作突然顿住,一动不动。
……
……
……
时间回到阴沉男人被杨秀处理后的那一夜,那一通电话。
“喂,我是徐臧,有点事,想要问问你们家老爷子。”
……
“老苏啊,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拜托你帮我的那件事,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撤了……嗯,效果相当好,点子虽然是我出的,还是你们那边给力才能把事情办成……嗯,这事儿成了,我之后的把握基本就有了,等着看好戏吧……”
等到电话挂断,那边看着手里的古董电话,哼了声,“老狐狸一只。”
他身旁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人,听完全程,直截了当地问:“爸爸,那个棋子真有那么好用?能像徐臧说的那样,影响到徐臻,让徐臻入局?”
“知子莫若父,不过不论成与不成,与我们无关,不用管它,我们只需要结果,不需要看过程。立文,这些琐碎事你少插手。”
“是。”
电话刚被拿起,苏立文突然掩住了电话按键,“既然已经没用了,不如给我。”
看到自家父亲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苏立文立刻道:“夏成怀的惠丰投资有六千万的资金能活动,让他握着这笔钱到最后,必然要被他分走一大杯羹,把这个棋子给我,我有把握让夏成怀心动。”
话说出,对面动作顿住,隔了一会儿,电话慢慢放下。
“不要出差错。”
“是的,爸爸。”
年轻人告别父亲驱车离开,开往自己的居所,并拨通了夏成怀的电话。
“我瞒过老头子了,人也要过来了,咱们把钱送出去,一分都不要留。”
夏成怀在电话里笑起来,“你个无间道,连自家老子也.搞,小心他被你气死。”
“老头子太贪了,也不想想这么大的单子,凭他也想吃进肚子?也不怕被撑死!部长早就看上他这一亩三分地了,只不过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罢了,等到他把局面全盘活,部长就会过来接手,到时候什么都剩不下。他以为他能赚?呸!”
苏立文说起自家老子,一脸愤恨狠辣,哪还有在老子面前的乖顺样,冷冷道:“有了正当理由,咱们大摇大摆把自己人的钱都走空,让老头子出钱出力去折腾,等他做成了,巨无霸进了你家的壳,部长那边会有人过来接手老头子的一切。到时候,你赚钱,我图权,互不干扰。”
“没问题!好兄弟!放心吧,权你有,钱也少不了你的,有我夏成怀一口汤,就少不了你苏立文肉吃!”
“哈哈,我们是什么交情。”
挂掉自家发小电话,年轻人终于讽刺地笑起来,这一次,悠然自得地点燃了烟,享受了一会儿,才从裤兜里取出一个很少用到的小型通讯器,拨通后,几句话把刚刚发生的一切说了个清楚。
对面传来徐臧的声音,似乎是那头竖起了大拇指,“好小子,不枉我教你一场。”
苏立文笑得自得傲慢,“等所有绊脚石都踢开,你负责引入时代的资金,我会让这份钱合理合法出现在市场上。收益三七分成,你三我七,只要一切顺利,我决不食言。但是,徐臧,别怪我信不过你,你的那些肮脏事我全捏在手里,你只要有一丝一毫异动,我就整死你。”
徐臧在电话那头无奈地笑着,“苏小子,你觉得我有这本事?我要是想搞定谁就搞定谁,当初也不会灰溜溜逃出国外,你说是不。”
“最好如此。”
徐臧放下电话,拿起面前的那根雪茄,切开封口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地上还有两根被他毫不留情扔到一边的雪茄。
这些都是他用来指代不同的人的雪茄,左右两根被扫到地面上,而中间这根,指代的是他的女儿,被放进了嘴里。
“女儿啊女儿。”
“当初你爹犯下的错误,就是不懂得用最专业的人做事,否则,你说,如果我当初也像你眼光那么好,派遣这样的宝贝去抓你,是不是早就没这么多事了,我不用躲那么多年,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抛头露面,爹不知道多心疼你……”
“你爹我学乖了,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用一个没用的棋子,去对付另一个没用的棋子,你说,你爹是不是很聪明!”
徐臧眯起眼睛,笑得快意轻松。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恶人自有恶人磨。
终于有一天,苏立文捧着自己的茶杯,坐在老式的办公室里悠然地品着茶,环顾四周,琢磨着什么时候考虑一下换办公室的问题,各方面待遇都好,就一点,秘一处居然还是古老的四合院,虽然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但这就跟捧着金子吃馍馍一个道理,享受不到啊。
要不下次再有搬迁,还是让秘一处搬出去把。
阳光明媚的下午,苏立文悠闲地想着。
他的办公室门在此时被敲响。
“请进!”
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个子高挑,穿着绿色冲锋衣,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戴着医用口罩。
女人顺手关上了门。
苏立文警觉地放下茶杯,“你是谁?”
女人没有摘下口罩,直截了当地说道:“337任务专员,过来向您报到。”
苏立文腾地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奔到门前拉开一条缝,紧张地向外面看了几眼,关上门,回头气急败坏地对女人说道:“谁让你到这儿来的,337任务已经销案了!”
女人定定地看着苏立文。
心中闪过三个字。
不是他。
与夏成怀一般无二,仍然是外行人,不论在政治上在头脑上有多出类拔萃,但缺乏应付她这类人的经验。
所以……不是他。
设陷阱让她跳的,不是他。
“我负责过来销案,清除你们接触过的所有数据。”
杨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道。
苏立文只困惑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立刻退后一步试图拉开与杨秀的距离,沉声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嗯,比夏成怀聪明,以最近这些天对夏成怀的观察来看,惠丰投资与其说是夏成怀的,还不如说是苏立文的。
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杨秀已经如影随形地再次出现在苏利文面前近在咫尺的位置,伸手捏住了苏立文的尾指。
“苏先生,给你两个选择,痛着出去,或不痛地出去,你任选。”
苏立文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对应的方法,如何在出门时留下记号,如何通过跟同事打招呼透露出信息,如何在经过保安处时大声叫喊。
可所有的念头,都在下一秒的疼痛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痛,非常的痛,痛得钻心。
杨秀平静地看着他,“苏先生,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我的针都是特制的,如果我不□□,它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融化,那时你将因为心脏休克而抽搐十分钟,过程十分痛苦,比你现在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