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头发被她的气息轰开,复又落回到原处。
她照旧低下头。
程双轻笑了声:“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我正愁没理由把你抓起来,你自己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其实这点伤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程双主动抬了抬手臂:“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徐洛依旧沉默低着头,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
程双也不急,泰然点开手机,将开始播放视频的手机丢到徐洛面前的桌子上去。
“看看这是什么。”
视线范围就那么大,徐洛就算不想看也看清了,程双拿到了监控录像资料。
画面中,他们派去的人投放短节草的过程拍得一清二楚。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死扛着有意义吗?”
徐洛眼睫疯狂颤动着,依旧不语,程双淡定上前,将手机揣回兜中,冲她道:“今天去医院时还收获了一个消息。”
“徐璈醒了。”程双边往位置上走边看她:“不过很惨,成了植物人。”
“医生联系不上你,开始联系我了,他让我把这段时间的住院费用结算一下。可我和徐璈非亲非故,我凭什么为他花钱,你说是吧?”
“他是你外公。”徐洛盯着程双愤然开口,双目血红:“你别忘了,你手上拿着这公司还是他的!”
程双点明:“你的认知有问题。这公司都快倒闭了,还长期处于亏损状态,我巴不得早点甩给你们,让给我我都不要。”
黑的说成白的,徐洛气得脸色都白了,被镣铐捆住的手和脚疯狂扑动着,却又被冷硬的铁环打回现实。
程双起身,轻飘飘落下一句:“所以,你要想清楚的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现在该做的又是什么。”
程双从审讯室出来,穆子星迎上她,眼神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程双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穆子星还是担心:“那我们在这儿继续听还是?”
“回家,休息。”
程双自发走到穆子星的右手边,左手揽着她肩膀,舒服地喟叹了声:“现在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时候了。徐洛不招,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只是那需要时间。而程双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
两人吃过晚饭,一起躺在地毯上看电影。
穆子星的手边放了旁娇艳欲滴的草莓,程双以手不方便为由,安心享受着穆子星的投喂。
电影正演到关键时刻,程双搁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穆子星拿脚踢了踢她,程双淡定得很:“手不方便,你拿过来,我接。”
穆子星默了会儿,认命。
将手机递到程双耳边,穆子星索姓头抵着头躺在她身边,一起漫不经心听着电话那端的内容。
“程总,徐洛全撂了。”
穆子星拿余光瞥了眼程双,谁知程双的眼神竟平静得很,她耐不住开口:“车祸呢。”
“车祸也撂了,就是她干的。”
程双终于开口:“徐洛怎么知道我那天会去骊山饭店吃饭?”
“程总还记得去骊山饭店前经过的那个收费站吗?其实徐洛事先并不知情,但是她称您的每一辆车都被她装了感应器,一旦您刷卡经过那个收费站,就会触发她手机的自动报警装置。”
所以徐洛才会在那时匆匆忙忙让货车司机去送莫须有的一场货。
“感应器?”穆子星疑了声。
“是的。”那头继续回答:“定位感应装置。”
程双还有个地方想不明白:“那我那辆车的刹车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去的路上还是好好的。”
刹车只在关键的时候没用,真是诡异地可疑。
程双蓦地想明白了:“这也是感应器的缘故?”
“是的。您每一辆车的刹车都被涂上了一种新型的化学涂层,一旦经过感应器,涂层会升温变质,一旦刹车就会在瞬间熔断刹车线。”
程双和穆子星相继陷入沉默。。
“车祸后我也去了骊山,那时怎么没事?”
那端犹疑片刻:“是徐洛借帮您洗车的缘由又把这涂层除掉了。”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徐洛当时都没想过程双和穆子星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将车祸的事情弄清楚,穆子星和程双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十指相扣,程双想起她这段时间调查的疑点,问他:“徐璈的事,徐洛知道多少?”
“短节草就是贺家用来击败程家的关键,而这个方法是徐璈告诉贺家的。”
这件事程双已经听贺轩志讲过了,对此反应平平,穆子星却嗟叹一声。
当初两家为了这点小事闹成这样,真是何苦。
似乎是为了解答穆子星的疑惑,那人开口:“所有事都是徐璈挑拨的,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两家的很多误会都由他一手造成。贺家只是他的枪杆子。”
“他要的是丝绸配方?”
“是。”
穆子星想起那根本不存在的配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程家丝绸当初是因为短节草才败坏的声誉,好不容易借助独门配方重整旗鼓,却又差点因这独门配方,再次断送在短节草的手里。
程双和穆子星都没再询问了,那人纠结着这时候是不是该挂电话,程双又问了句:“徐洛她怎么知道我小叔他们藏在祠堂下?”
“是徐璈告诉她的。当初程先生和穆小姐出事后,徐璈也在调查这件事,他最后怀疑是贺轩志动的手脚,还派人跟踪了贺轩志。”
见程双和穆子星终于不再问了,那人又说了徐洛的诉求:“程总,徐洛她请求你继续救治徐璈,哪怕是植物人。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程双等了会儿才道:“那就得看徐璈有没有命撑了。”
徐璈的事,都是程双瞎编的。
哪来的什么植物人,只是为了骗徐洛唯一那点恻隐之心开口而已。
挂断电话后,两人的心情仍旧久久不能平静。
电影还停留在高氵朝的地方,穆子星和程双就这么仰面躺着,十指交扣,视线呆呆看着前方。
良久。
“我觉得他们这样可真没意思。”穆子星感慨了声。生于算计,死于算计。
“我也觉得。”
程双举起两人十指交扣的手:“哪有我们这样有意思。”
穆子星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晃了晃两人的手臂,故意曲解:“一只手,哪里有意思?”
“嗯?”程双眼神危险看过来,问询她是不是看不起她。很明显,要是敢看不起她,她就……
穆子星理直气壮点头。“你就一只手能动弹,你想怎么有意思。”
程双松开和穆子星交扣的左手,翻身而上,单手撑在她身体上方。
维持了五秒,脸因充血而泛起浅浅的薄红,她倔强道:“这不是挺好?”
穆子星安安静静躺在她身下,看她连耳朵根儿都泛起红晕,扬起嘴角,笑她:“嗯?所以呢,接下来怎么做。”
“你预备拿你受伤的那只手来摸我?”穆子星拿手指戳了戳她蜜桃似的脸颊。
程双眼神一凝,气馁,瞬间翻身而下。
她仰躺在地毯上,拱了拱鼻,颓丧开口:“真没意思。”
“唔。”穆子星眼睛一亮,迅速翻身而上占领程双上方的位置,眯着眼笑得开心:“我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单身狗,我最没意思。:)
程老板打脸了,一只手并不能让星星爽。【我什么都没说】
第111章
在地毯上折腾完已经是很晚。
两人头挨着头,平躺在地毯上静默了会儿。顷刻, 穆子星拿头蹭了蹭她:“洗澡吗?”
程双还在回想那场抵死方休的缠绵, 反应有些迟缓。
手伤的缘故, 缠绵中的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程双不太满意。
以往, 由星星主导的姓事也不是没有,但她总能成倍地反馈回去,毕竟在体力这事上, 还是她占了上风。
可右手一伤, 她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星星掀起过一阵狂浪后,她自然而然想去拥抱亲吻她,甚至更进一步, 谁知还没动作,就被星星灵巧躲开。
她俏皮的声音响起, 又气又好笑:“我不欺负伤者。”
“……”
程双试探姓地接近她好几次, 被她一而再躲开不说,最后又被吃干抹净一次。
口口声声说着不欺负伤者,却又给予她强有力的身心双重打击, 程双都已经躺着缓了许久了。
穆子星见程双不吱声, 又拿手杵了杵她:“我抱你去洗?”
程双自己骚不了,也绝对不让穆子星骚。
强撑着起身, 程双往浴室的方向走,边走边答:“不用,我自己洗。”
穆子星琢磨着她的语气, 蓦地想明白她到底在别扭什么,抿嘴笑开,抬脚跟了上去。
开门时遇到了点小问题,程双将门从里面反锁了,穆子星停在原地思衬了会儿,去客厅的抽屉拿来备用钥匙开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程双正在脱衣服。
她伤着的右手垂落一侧,低着头,左手解着衬衫的纽扣。那件衬衫也同两人一起激烈过,看起来皱巴巴的,某些地方还残留着不明的水渍,瞧来暧昧又羞赧。
穆子星三两步走上前,从后环住她,不由分说扣住了她的左手,取而代之。
从上及下,纽扣一粒一粒被打开。
程双低垂着头,将这一切看得清楚。
暧昧地脱衣服,还有她打在耳际却痒到心尖的湿热呼吸,程双无法不往那个方向想。
“我不是锁了门吗?”程双扣住她的手。
“我有钥匙。”
“……?”她要表达的明明是既然她锁了门,那就表示不想让她进来。
程双没出声,穆子星挣开她的手,探手去试浴缸中的水温。她蹲在那儿,仰头看她:“水温正合适,洗澡吗?”
程双对待穆子星难得有意志坚定的时候:“我自己洗。”
“你不是一直想洗鸳鸯浴?”穆子星指腹摸索着浴缸光滑的壁沿,眼睫上下煽动,如蝴蝶挥振着翅膀:“我想了,你洗不洗?”
“今天不洗。”程双补充:“不方便。”
“那我就只帮你洗澡。”穆子星望着她的眼睛,如星星般闪亮的眼眸笃定又诚恳:“我保证不乱来。”
这场景,似曾相识。
程双几乎瞬间想到了她自己。她好像也对星星说过类似的话,但结果是……她都乱来了。
“我又不是你。”穆子星撅起嘴不满:“我是那种人吗?”
程双迟疑着褪去衣服,伸腿迈进浴缸中。
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在浴光灯的照耀下如玉一般,泛着浅浅的光泽,通身白得剔透。
穆子星蹲在浴缸旁,掬了捧水浇在程双背上,叮嘱:“你把右手保护好,别沾到水了。”
她腔调正经,动作克制又不暧昧。程双放下心来,依言照做。
温热的水流顺着脊背往下,温暖的水汽将她层层叠叠包裹住,如同置身于雾气缭绕的仙境一般,可程双才舒服了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游走。
她有些愣住。
但显然局势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游走的手顺着流畅的肩颈线一路往下,再往下。
程双心脏仿佛被什么抓了一下,情不自禁蜷缩起来。
最终程双明白了,星星她也是那种人。
****
几周下来,穆子星明显感觉程双对她帮她洗澡这事不那么抗拒了。态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刚开始死活不要洗的人,今天竟也能主动邀请她一同进浴室。
穆子星惯例帮她褪去身上的衣服。
胴体雪白,完美无瑕。只右手上缠着的绷带依旧碍眼得很,穆子星情不自禁问:“今天去医院了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要一会儿。”程双答得漫不经心,余光注意着穆子星的动作。
水流温热,穆子星探手去取挂着的毛巾,被程双抓住手腕:“不是说一起洗?”她衣服都没褪。
穆子空和丁晗快结婚了,穆子星最近总往穆家跑,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
白天累得要死,晚上只想睡觉。哪有心情一起洗。
“就帮你洗。”穆子星尽量不扫她的兴。
程双转过头来:“累了?”
她也知道星星最近忙于穆子空的婚事,虽说很多事都可交与他人去做,可她这人……总觉得事情亲力亲为了才能放下心。
“还好。”穆子星扯开唇笑,伸手一拽取来了毛巾:“帮你洗澡的力气还是有的。”
毛巾蘸水后变得沉甸甸,穆子星拧成半干,才要将毛巾往程双身上招呼,她却倏地转过身来,吓了她一跳。
毛巾尾端甩落几滴水到她腰际,水滴在针织衫上晕开,由温热逐渐转凉。
穆子星扫了眼,眼神无奈看向她:“怎么了?”
程双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在怀里。
程双身上还残存着零星的水珠,很快透过薄薄的针织衫晕染到穆子星身上,被迫仰在她怀里,穆子星愣愣的:“怎……”
程双手指摸到衣摆,由下及上直接将她剥了个干净。
手里抓着的毛巾不慎掉进浴缸中,溅起一阵水花,穆子星心一紧,下意识去看她的手。
绷带明显湿了,谁知程双并不以为意,惹得穆子星连连出声:“手!手不要了?”
程双停了一秒:“不要了。”
迎接穆子星的是新一轮的汹涌探寻。
结束的地点自然在床上。
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