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分开也好，这样小胖子应该就能够放过可爱的颜总了。
至于她自己，只要有她的哈雷，她孤身一人到什么地方去不行？
颜如玉不应该将别墅送给她的，应该送用不完的汽油。
床铺中央重新画上了楚河汉界，用一条床单堆起来的，颜总今晚睡觉的姿势规规矩矩，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过河”的趋势。
“我关灯了。”安晓蕾说。
颜总：“......”将被子又往上面拉了一点，差点盖过脑袋。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意见，安晓蕾啪一声将卧室的小夜灯关上，轻手轻脚地躺在了自己的那边。
“你认识郝盛吗？”黑暗中，安晓蕾睁着眼睛问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世恒集团现在的老总。”
听见老东家世恒的名字，安晓蕾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这个瓜皮，难怪世恒现在衰败这么快，原来是被迁怒。
颜总又说：“也是新世的老总，世恒被新世收购了。上次不是还给你递了名片。”
两个人之间谈话的氛围异常友好，安晓蕾甚至不知道明天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了。
见她半天不说话，颜如玉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样子颜如玉还不知情，安晓蕾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道：“没什么，说了只是问问。别靠他太近，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家是端木小公主那个级别的，我哪有机会靠近。”颜总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了。”安晓蕾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对不起我今晚凶你了，可是......颜总，不能当逃兵，一定不要当，将来会后悔的。”
“哦。”
“你要是不困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新世集团的历史吗？”
颜如玉抿了抿唇，开口道：“很新的公司，但是运气很好。它是十年前收购了一个小公司成立的，到现在发展到和端木小公主的集团并肩，可以说是神话。”
第77章
哈？
安晓蕾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现在已经关灯了, 颜如玉一定能够看见她那双比平常大了一倍有余的眼睛, 像是牛的眼睛一般。
当安晓蕾不再懒洋洋, 那么她的眼睛就大得吓人。
她的手臂横跨过中间毯子堆起来的楚河汉界, 撞了撞那边颜总的胳膊：“你可别糊弄我了, 十年时间就能够从小公司变成能够和端木辛夷肩并肩的大集团，这要是多给他们几年, 是不是成为宇宙首富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知道。”颜如玉老老实实地说，“他们都是上层人物, 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但是郝盛的家里面确实十年之前都说不上多厉害，就是普通工薪阶层, 工资还不是很高的那种，后来郝盛因为什么事情蹲了一阵子看守所，他们家的运气就开始好起来了。这两年端木小公主一直都睡得不怎么好, 也是因为郝家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稍微一点点机遇他们就能抓住, 小公主担心他们崛起太快超越自己。”
“为什么？”安晓蕾下意识地问道。
小公主还能有担心的事儿？
天生就含着金勺子的天之骄子, 相当于站在别人的终点上面，安晓蕾虽然不太明白这人究竟是多有钱, 但是有一点是认真的，郝盛短时间里面应该不能超越。
“因为是冤家，并不欢喜的那种。”颜如玉将她的手打了回去，却没有停下话头, 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反正两个人最后闹得不欢而散，那时候郝盛距离小公主的地位还远得很，所以小公主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郝盛这个人就好像是麒麟上身一样，运气好得很，买什么什么就值钱。所以现在和小公主的距离也不是这么遥远了。”
“你一直说他们的运气很好，究竟是好成什么样子？”安晓蕾不解地问道。
颜如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被命运女神眷顾的那种好。”
安晓蕾：“......”
有的人说话就像没有说一样。
好在颜总也没打算让她用她小小的脑袋瓜子去猜，“你见过连续中三期五千万的人吗？”
安晓蕾啪一声就将床头灯打开了，下床光着脚跑到颜如玉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看我像是一个准备听山海经或者格林童话的小姑娘吗？”
中一期都算是祖坟冒青烟，还能中三期的？这是什么程度的运气？
命运女神眷顾都是客气了，他妈的这郝家根本一家人都是命运女神本人吧？
郝盛要是有这样的运气都能直接当富二代了还去打个几把的电竞啊！打了电竞这种运气怎么可能在城市赛输给她个二百五？
“不可思议对不对？但这是真的。”颜如玉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她坐下，然后掏出手机将那段新闻查了出来放在安晓蕾的面前。
“我那时候没空看新闻，”安晓蕾看完以后满脸的复杂。
那时候她还在和世恒中单的替补席位——又叫饮水机席位做艰苦斗争呢，不然知道了肯定也是要拜了拜的，运气这么好，保佑她快点作为世恒的新人首发中单上位啊。
真的，天方夜谭。
“然而这只是一切的开始，郝家的两夫妻得到第一笔五千万后，快速在还没实行限购的城市买了好几套房子，那些房子在买下的时候还是处于城市的边缘地带的，但是在当年的年尾，地铁规划就下来了，然后说要拆迁。”
“几套？”
“按照五百万一套算，也至少有五六套。”颜如玉打了个响指，小智障很上道地将房间的灯光调亮了。“加上他们原本的那一套。”
“......”安晓蕾仿佛看见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
五六套房子，全都在规划里面，这特么是真的活锦鲤吧？
“第二笔五千万，他们拿去股市了。两夫妻都不懂什么股票之类的，他们投的要么是非常大众的那种，要么就是一看就半死不活，懂点行情的人都不会投的那种。但是什么都架不住幸运，凡是他们投的，都能赚钱，并且投得越多的就越赚钱。”
“第三笔五千万，他们依旧大部分在股市里——老百姓知道的能够赚钱的方式也就这么几种。一小部分拿出来买了一个公司，是他们家族里面某个年轻人创业剩下来的，叫新世。做什么的呢，做游戏的，小成本游戏，没啥特别的亮点，反正被郝家两夫妻买下来的时候都快宣布破产了。”
安晓蕾恭恭敬敬地给颜总递上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咙接着说。
“郝家的两夫妇可能也是看这个他可怜意思意思吧，反正原本也没想着用新世赚钱。但是......”
“他们幸运。”安晓蕾接上了话。
今天将幸运两个字都听腻了，并且对“锦鲤”这个词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们买下新世不久，新世旗下的一个小游戏忽然间就火了，被明星们带火的，然后开始赚钱。后续的小游戏也接着赚钱，活生生将那个半死不活的新世公司弄到了上市。接着这个公司就开始收购吞并别的公司，这种高强度的收购底下，他们的资金链居然还没有断开，反正......就是赚得盆满钵满，怎么样都能赚钱。”
“大开眼界。”安晓蕾忍不住感叹道。
有这样的运气，别说下一个十年超越小公主了，恐怕成宇宙首富霸道总裁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想有这样的运气。”安晓蕾说。
颜总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想想就好了。”
“我还想到一个问题，郝家两夫妇的年纪很大了吗，为什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面集团就到他们儿子手上去了？”
安晓蕾有限的记忆里面，郝盛和哈利波特里面的达利表哥大约相差不大，都是小胖子，都没有什么脑子，正常的父母都不会在他这么年轻的时候将偌大的家业传给他——毕竟郝盛和小公主那种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笑嘻嘻心里面算盘打得两条街都能听见的笑面虎不一样，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郝盛的脑容量更加有限。
一点点东西就能将他的脑子填满。
“郝家两夫妇已经死了。”颜如玉面无表情道，“是真的，在他们的运气非常好的同时，他们老得也非常快，不到三年时间就死了，死状极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一片儿？”一瞬间从锦鲤童话故事变成恐怖故事，安晓蕾还真的不怎么能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眼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写小说呢？”颜总白了她一眼，说：“一片倒不至于，郝盛那时候丧礼办的很大，所以我也去了。还是有点人形的，只是刚刚死看着就像干尸一眼，身上的骨头都能看得见。郝盛说这是因为两夫妇是内脏衰竭死的，可是据我所知，两夫妻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没有生什么病，加上人也不老。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内脏衰竭了？”
“强还是你强。”安晓蕾朝她竖了竖大拇指，“死人都敢看。”
颜如玉将杯子放回床头柜，裹了裹被子又躺下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喃喃说：“你让我远离郝盛，叫我去我都不肯去呢，这人邪门得很。”
“这么说？”
“两夫妻死了之后，郝盛就继承了他们的锦鲤体质，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的，一开始还有人想接触他，看看能不能也沾染上一点锦鲤的气息，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过一点儿。但是接触了他的人都知道，只要接触了，就会变得更加倒霉。”
安晓蕾：“哦豁。”
悄悄打消了去揍郝盛一顿的念头。
她可不能再倒霉了，再倒霉颜总就离开她了。
“你也早点睡吧。”颜如玉闭上了眼睛，一副我已经说完了你快点把灯给我关上老娘要睡觉了的架势。“明天早上我还要上班，下午就去办离婚手续。中午的时候你可以在公司楼下等我。”
“我还有个问题。”
颜总大约是以为她对郝家还有什么问题，于是爽快道：“问。”
没想到安晓蕾的问题是：“好的长官，请问我们可以不离婚吗？”
“不能。”颜如玉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她道，“我今天晚上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哄你睡觉，而是明明确确告诉你，郝家很危险，你别去招惹——当然我也知道，我说的话你一向都不听，就像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没事不要回到贫民窟去，不要飞车不要打架——你什么时候有听过？”
“我......我今晚不打你可能去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颜如玉暴躁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今晚！是这段时间的每一个晚上！每一天的晚上！”
这个确实百口莫辩，但是安晓蕾还是想再挣扎一下：“真的不能不离婚吗？”
“不能！”
颜总的被子盖过了脑袋，这是霸道总裁表示你滚边去这个意思的举动。
第78章
第二天安晓蕾起得很早，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好好补偿。
害怕颜总那个幼稚鬼特意早早就出门躲开她, 安晓蕾特意五点钟就爬起来煮了一锅粥, 并且在门口坐着打瞌睡。
屋子里面的人工智障小珊问她：“你坐在这里防贼吗？”
“防总裁幼稚。”安晓蕾打了个呵欠回答道。“你跟我说说话吧, 免得到时候我就睡着了, 虽然说作用都是一样的但是毕竟在家门口睡着不雅观。”
作为一名体贴的人工智能, 小珊应下来了，然后就着当天的天气和安晓蕾聊了大约五分钟, 并且这五分钟里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小珊喋喋不休地用网络上的数据教她应该怎么穿衣服，聊得安晓蕾越发昏昏欲睡, 半晌终于忍不住了, 对小珊说：“行行好，我自己会穿衣服, 知道穿什么样的衣服，我们换一个话题怎么样？”
“什么话题合适呢？”小珊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播放英语听力让你学英语好吗？颜总说她想要带你出国旅游。”
“颜总的计划多了去了。就是没有时间。”安晓蕾嗤之以鼻。
大约也就是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颜总有时间，但是奶奶的身体也不允许她们长途跋涉到另外一个国家去浪。后来奶奶去世了, 颜总也就开始日常忙碌，当初说好的出国也就鸽着鸽着打了水漂。
“我不太懂你们之间的感情。”小珊用一把电子合成的机械音道, “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都是喜欢对方的, 却要提出离婚？”
“你懂什么？”安晓蕾说，“你只是一台电脑, 一段程序，人类之间的感情太复杂了，有时候我们人类自己都不明白有些事情为什么要做，但我们就是得去做。”
“我不懂, 可是数据懂。”小珊说。
安晓蕾忽然间就想起了她刚刚过来的那段时间，小智障这个烦人精一天到晚都盯着她的心跳，稍微快一点就警告，整得整栋别墅都一惊一乍的。
后来她说多了，颜总就将心跳监控给关掉了。也不是真的关掉，只是没达到危险峰值，小珊就不会通报——事实上她们两个都是年轻人，还真的没有什么机会达到危险值，小珊沉默着沉默着，安晓蕾就忘了这个人工智障其实依然监控着这栋别墅里面活物的心跳。
“她......我是指颜总，也喜欢我吗？”
“当然。”小珊斩钉截铁道。
安晓蕾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说不好只是被触碰的正常生理反应呢？心跳加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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