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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外城这些人撤回内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

这篇文大概会在二月末完结，新年也会持续更新的呀。

第104章 火炮

燃油木固然杀伤力巨大，可是城外没有什么草木，烧不起来。只要北狄军队稍稍撤退一点就攻击不到，所以胡木德带领北狄军躲过这一波攻击之后，立刻下令再次进攻。

但是苏霁茗已经带着将士们撤退进内城了，北狄军虽然轻松地攻破了外城的城门，但是并没有杀到什么大苍军。被如此戏弄一番，北狄军显然很是愤怒，一个个红了眼杀进城里去。

这个时候，苏霁茗事先布下的陷阱就起了作用。这些陷阱，说简单也简单，只是挖坑填上浮土，但是坑里却另有玄机。机关造价高，布置困难，显然不适合这种小型陷阱，但是火乍药却很适合。

北狄军队冲进城里的一瞬间，就有很多士兵直接掉进了坑里，掉进去踩中火乍药，就是“嘭”一声，直接炸得血肉模糊。火乍药这种CAO作可不是北狄军见过的，一时间慌乱无措，呼救声与爆炸声比比皆是。

胡木德到底是身经百战，遇到这种情况也尤其冷静，大声下令，“都站在原地不要动！整合队伍！勇士们站出来！”

北狄军训练得好，一听王下令，立即保持原地不动。而勇士，也就是北狄军队中战功卓越的这些人，立刻大声回应北狄王。

“勇者们用刀去试探前方道路，军队跟上勇者！”

北狄王眼光狠辣，虽然一时混乱，但立刻就意识到这种陷阱只要先引爆就会威力较小，根本伤害不到北狄士兵。这个计划显然很成功，但是……苏霁茗自然也想得到这里。

北狄军队前进速度拖慢了不说，后面的陷阱只有坑而无火乍药，再往后干脆就没有了陷阱，而北狄王偏偏谨慎，仍旧不敢让北狄军加速前进。本来从外城到内城也就一刻钟的路程，让北狄军队竟走了半个时辰。

终于到达内城城下，北狄军心显然都有一些懈怠。但是苏霁茗带领的大苍军甚至换了一波人马，精神饱满。

“胡木德！”苏霁茗喊北狄王的名字，“你已经老了，就应该守在你的牛羊前等着喝奶！来到大苍的土地上，你一定会血本无归！现在你要是撤退还来得及，毕竟我们已经得到了天神的庇佑，你们是一定会输的！”

苏霁茗这次喊话与上一次不同，上次她是曹将军的副手，用北狄语骂北狄人更起劲。但是现在这番话是说给守城的将士们听的，所以自然不能用北狄语。

但是胡木德可以听懂，闻言也冲着城楼上的苏霁茗喊话，“你不过是个小母羊，不好好待在羊圈里为什么要出来参与我们狼的战争？我们可不会顾忌你是什么，现在你要是投降，我们可以考虑只杀你一个！”

说实话，胡木德听到苏霁茗的声音也很是诧异，他以为苏霁茗早就撤离了城池，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在这里守着。北狄王突然心思一转，要是苏霁茗也在这里，是不是说……洛钰也在这里？

想到洛钰，北狄王脸上突然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但还没等他再开口，苏霁茗一个手势，负责两侧火炮的小兵立刻明白，拉响弓单药，两道火舌直接冲进了北狄的军队中。

两下爆火乍几乎同时发动，刚被陷阱里的弹药坑了一波的北狄军对这种爆炸尤其敏感，更别提是这样大型的爆炸。伴随着惊呼和恐慌，北地军立刻四散奔逃，连北狄王也管控不住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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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取胜

火炮这样的兵器，是北狄从来没有领教过的。况且火炮本来就杀伤力巨大，从高往低打，优势更明显不过。

在城外的时候到底开阔，逃兵一眼就能看出来，北狄这些人也不敢后退。但是城里本来就多建筑，北狄军这一逃，北狄王自然管控不住，就算他怎么大声呼喊，也比不过火炮的声音大。

北狄王这才明白，为什么城外会没有草木。虽然是春天，但是草木也应该发芽生长了，是他太大意根本没有意识到——大苍把树木砍掉做成燃油木，草都收割掉铺在城内，火炮一旦烧起来，就是一片火海。

其实这个计策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苏霁茗并不同意洛钰的想法。毕竟是曾经住过人的城池，就这么烧了总感觉于心有愧。但是洛钰可不在乎这些，她觉得这城本来就要废弃，烧不烧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各位将领都觉得这个计策很好，苏霁茗也就同意了。

北狄开始向宛城发动进攻的时候大概是亥时，如今三四个时辰过去，天边已经泛起微微的亮光。天上的星云惨淡，地上的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幕。一眼看过去，竟然恍惚若白昼，局势明显。北狄军队相互踩踏，比火炮和箭雨杀掉的还要多。

苏霁茗往常指挥，都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杀人是杀过的，但都是一个一个来。如今第一次站在城楼上看着整场战争的局势，才觉得自己也就算一个有勇无谋的马前卒，洛钰才是真正的将才。

正想着，身边的副将提醒道，“监军，北狄已经在后退了，咱们要不要冲过去一鼓作气”

“不可。”苏霁茗还没有回答，从后面上来一道身影，“这次能打败北狄，也只不过是我们一直在城里准备充分。北狄王并不是蠢货，我们要是追出去必然有后手等着。古语道，穷寇莫追。如今北狄被这一场打得军心涣散，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整顿。将士们守了一夜也辛苦了，下去休息休息吧。明日还要有一场战斗呢。”

苏霁茗一回头，发现是自家的殿下，看着洛钰被冻得发白的指尖，忍不住有些心疼，连忙上前一步想抱住洛钰，又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迹有些迟疑，“殿下怎么上来了？”

洛钰却丝毫不在乎苏霁茗身上的血迹，靠了过去，把手塞进苏霁茗的怀中，“我估计着也没什么打的了，就上来看看北狄是怎么逃窜的，也算守了一夜，看看笑话还不许吗？”

苏霁茗连忙“没有，只是楼上风大，担心殿下着凉。”

“无妨，”洛钰显得毫不在乎，低头向楼下望去，火光照亮了她的容颜。正巧这时北狄王心有所感地一回头，好像看到了苏霁茗身边这道柔弱的身影，身影竟愣怔了一下。

洛钰和胡木德的眼神相对，只是微微弯了一下唇角，像是在嘲笑胡木德，但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无。看上去像是主掌世间的神，即使这片火海都是她一手策划，也无悲无喜无所谓。

“殿下，”苏霁茗微微偏下头，附在洛钰耳边，“楼上风大，血腥气重。我跟殿下一起回帐里好不好？”

洛钰大梦初醒一般，倚在苏霁茗怀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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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蛊

两个人回到公主帐，苏霁茗才状似不经意一般问洛钰，“阿钰刚才怎么了？是受寒了吗？”

“本来是想去楼上寻你，”洛钰眯上眼睛，“可是看着胡木德的背影，总觉得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变化很大，身上的气息实在有些奇怪，于是多看了一眼。”

洛钰神色倦怠，显然是熬夜耗费心神。洛钰本来身体就虚，经不住这样折腾，苏霁茗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一看洛钰的神色就把她包进被子里裹成一个球。

苏霁茗安顿好洛钰，为她掖了掖被角，斟酌了一下言辞，“你先休息，我把战后的事情商讨完就回来。”

“嗯，”洛钰点头，“早点回来。”

苏霁茗虽然笑着答应，出帐之后却有一点迟疑。她总觉得，洛钰刚才的状态不对，不是什么见到故人的样子，倒更像是……被人下了蛊，连身体都没有办法CAO控的样子。

虽然苏霁茗心里有所疑惑，但毕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依据。所以苏霁茗选择把疑惑压在心里，先先去处理战后的事情。

自然，她也就不知道，洛钰在帐中吐了一口血的事情。

苏霁茗不知道，可是刚走进帐子里的嗣水和嗣木看得清清楚楚。

“殿下？”嗣水又惊又疑，“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吗？这是毒还是……”

“无事，”洛钰摇摇头，打断了嗣水的猜测，“嗣木过来，嗣水把这里收拾好了。”

嗣木本来就是作为随行医师的身份伺候在洛钰身边的，洛钰寻常的头疼脑热都是嗣木一手CAO办。虽说让太医院首席医官的弟子做这些算是大材小用，但嗣字辈本来就是给为了伺候洛钰才培养的，嗣木也习惯给洛钰调养身子了。

洛钰的确身体虚弱，这大概是自小不见天日，后来又忧思过重的原因。但是到底一国公主，也不差调养身子的药材，所以就算是虚弱，也没有到了吐血的时候。

“殿下，”嗣木跪在地上，“恕奴婢才疏学浅，难以看出殿下的病因。殿下的脉象并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什么病症。”

“因此奴婢猜测，这大概是……一种蛊。”

洛钰其实心里也大概猜出来结果了，毕竟这段时间怎么折腾都没事，不见得能突然中毒。况且嗣木的医术也不算低，既然嗣木都看不出来，别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但猜出来结果是一回事，洛钰心里惊疑依旧不减半分。苏霁茗的确了解洛钰，当时站在城墙上，洛钰有一瞬间的感觉的确是麻木的，怎么也动不得，像是有谁摁着她的肢体一般。

问题在于，这蛊从来没有发作过，所以一切病症都没有半点线索。是什么时候下的蛊？是北狄王来皇宫的时候吗？还是……早到自己刚出生的时候？

那洛琢身体里有没有一样的蛊？发作的时候只是身体僵硬吗？会不会被人CAO纵动作而不自知？还有就是……这蛊到底因为什么发作？

洛钰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吩咐嗣木退下，不让她多说，可是自己心里的念头不知道转了多少下。

“嗣音，你过来。本殿有几句话吩咐你。”

第107章 窦放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了，可是苏霁茗还是很忙。洛钰只把基本的作战计划为苏霁茗规划完了，可是具体实施起来还是要苏霁茗去一一清点，这种精细活也是磨人。

而且这一波战斗只是暂且让北狄溃散，可火炮毕竟是刚做出来，弊端还是很多，弓单药不充足，间隔时间太长，有火乍膛的危险。况且，为了保证人员伤亡最小化，杨先生已经先离开了宛城，苏霁茗又只会指导不会实践，所以火炮暂时没有改进的可能姓了。

北狄还在虎视眈眈，而且白天这一战是最关键的——苏霁茗一定要给北狄王留下一个死守的印象，才能留出时间给军队撤退。苏霁茗的本意是再放两火包吓唬北狄，但是被手下的小伍长阻拦住了。

“苏监军，这火炮本来就是因为黑夜看不清模样才显得神秘，杀伤力大也只不过是干草助燃。要是您用得多了，北狄自然就能发现这火炮的缺点。没有畏惧之心，并不利于我们防守。依在下所见，要是北狄出兵，我们就死守城池，多用弓箭，做出一副不惜消耗也要多杀北狄人的样子，误导胡木德；要是北狄不出兵，那在下愿率兵前往，杀到北狄军营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苏霁茗觉得这位小伍长虽然年纪不大，但有勇有谋。她只想到了北狄出兵要严防死守，却没有预计到北狄不出兵的情况，或者说，是洛钰没有提。但是洛钰熬了一夜身体虚先歇下了，苏霁茗也舍不得拿这样的问题去吵醒洛钰。被他这么一点明，才豁然开朗起来。

本来结束战斗的时候就已经蒙蒙亮了，才讨论一会，就天光大亮。那位小将领命去清点人马，刚出帐门，就被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拦住了——

是嗣水，奉福月公主的口谕请他前来一叙。

窦伍长虽然觉得殿下召见自己这样籍籍无名之人实在是奇怪，但还是跟随嗣水前去公主帐里，面见了公主……身边伺候的嗣音。

洛钰吐了一口血，一时间身体补不过来，被嗣音伺候睡下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暂且由嗣音招待见面。虽然福月就算是醒着也未必愿意见外人，但是毕竟还在睡着，也就不必去思考这种情况了。

嗣音闭着眼睛，笑容和善，仿佛天生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窦小将军，殿下知道您请命出征，实在是心有所感。我大苍的儿郎，为了家国竟然舍生忘死，这是何等的情CAO？”

“您如今舍命出战，就是护住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命。殿下就托我来问问您，有什么心愿，殿下一定为您完成。

窦放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他自小就生在宛城，为了减轻家里的赋税来当兵。边疆苦寒之地，但凡大一点的官都不愿意前来，更别提只召见他一个小小的伍长了。而且殿下身边的人还称呼他为“小将”，虽说“将”这个称呼不如帅，但是这么一听尤其让人激动。窦放连想都没有想过，就激动地站起来表示自己什么也不需要。

嗣音倒是很冷静，闻言赞许地笑了笑，“窦小将超然物外，我们殿下实在问心有愧，所以特意吩咐我，要是您暂时没有想好心愿，那就先给您的家人百两黄金，这个要求始终为您保留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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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再战

嗣音亲自摸索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