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骨碟而从所未见的计谋与打法,让骨碟而一时也乱了。
但骨碟而到底是大将军,当机立断就下了命令,“所有战士,冲过去!”
苏霁茗一马当先,身后是大苍的军队。她也不知道自己害不害怕,这种时候其实只有一腔热血,所以直接就
驱马过去了。
骑兵的速度极快,前面的骑兵直接就把后面的步兵落在了后面,北狄的军队直接就成包围姿态,想把这队骑兵困在里面。
苏霁茗知道,这种布局很难打。可是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刺,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
“杀啊!兄弟们!杀出去!给他们豁一个口子!”
苏霁茗大声地喊着,手里的刀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只知道向前,绝不肯往后看看。
她不能,也不敢。
身后除了敌人,就只有倒下的同胞们。
苏霁茗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向前冲,但是身后的人看得明白,这位苏监军,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在北狄军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后面的兄弟们,看着苏霁茗的样子,也跟着杀红了眼,被刺伤了也要接着往前杀。
毕竟杀出去,就是他们和后面的步兵围住北狄;杀不出去,就是他们被北狄围死在里面。
嗣火在这个时候,却悄不做声地跟了上来。
她跟这些战士不一样,自小学习的是大内功夫,本来就适合近战,飞檐走壁水上漂这一类难不倒她,更何况,洛钰给她的命令只是——“保护苏霁茗。”
所以她一路上并不需要管身边的战友,只要一路杀到苏霁茗身边,保证苏霁茗不受伤就可以了。
苏霁茗身后轻松了很多,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一想就知道是嗣火,苏霁茗在这样的紧张打斗里,还是忍不住被洛钰甜了一下。
这个人啊……怎么能这么好。
那我就更要去为她守护这片河山了。
北狄也不明白这个杀神转世一般的女人,为什么杀得更加起劲了。
她不会累的吗?这是什么杀神转世?
骨碟而想不明白,但是显然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架起弓箭,瞄准苏霁茗。
箭上有毒,嗣火正在被身后的人缠斗脱不开身,骨碟而的箭法又是百发百中,那么……
没有射中。
箭尖的确是冲着苏霁茗过去了,但是就在射中苏霁茗的前一刻,被另一只长刀挑开了。
那支箭被挑飞,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去。
是曹礼。
“苏丫头你真是不要命!你注意身后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战斗真的好爽
我今天还在吐槽——
“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写战争剧本”
感谢阅读,鞠躬
第90章 战场
曹礼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让苏霁茗心里一暖。毕竟要不是曹礼拦这一下,苏霁茗此番必然危险。
到底是没上过战场,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这样一味往前冲,后背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里,敌人有什么动作,对她而言都是死穴。还好曹礼不放心苏霁茗,知道这是自己家丫头最好的朋友,时不时照顾一下,才为她拦住了这一下。
苏霁茗被这么一拦,终于从无止境的厮杀里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这一队骑兵基本上杀出来了。于是她又
抬手砍了一刀,砍翻了北狄的一个步兵,勒马回身,对着曹礼问,“将军,咱们杀回去吗?”
曹礼观察了一下,点点头,对着一群已经杀红了眼睛的战士喊道,“兄弟们!杀回去!把这群蛮子围起来!”
本来冲进北狄军队的骑兵大概有百十来号人,这番动作下来已经折损了一半,但是对于大苍来说已经是很小的损失了。毕竟他们在这里横冲直撞,杀出一条血路来,北狄的队形就没有办法聚拢起来。
狼成群结队的杀伤力,跟这样一匹一匹孤狼是不一样的,况且狼这种动物极难驯服,就算是有所驯化也是野姓难改,战场上都是血腥味就容易失控。敌我不分的狼反而成了大苍的有力助手。
苏霁茗跟曹礼这一队骑兵实在是凶猛,这是一队鲜血染红的骑兵,就是北狄的战士临近看也忍不住胆颤。一旦胆颤就有所漏洞,苏霁茗在前面一刀一个,嗣火就在后面补刀,保证每一个都死得透透的,没有还手的力气。
骨碟而发现这样下去不行,越打,北狄的士气越低,况且苏霁茗他们的这一队骑兵一旦把北狄围起来就更难打赢。于是他当机立断,把专门放箭的几个人叫了过来——
“冲着那些人放箭,就算是射中了我们的战士也不要怕,一定要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苏霁茗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战场上的变化,本来围在她周围的北狄人,都像是被什么驱赶一样,迅速地离开她身边。不可能是因为气势这样玄妙的东西,她抬起头,发现了骨碟而正冲着她冷笑,冷箭就这么冲着他们飞来。
“散开!散开!”
苏霁茗赶紧招呼大家散开,想让大家远离箭雨。大苍的骑兵显然也不是傻子,这么一看就赶忙散开,抱团在一起的目标太大,只能给北狄当成活靶子射,散开来就不容易被射中。
可是刚刚散开,苏霁茗就发现了不对,骨碟而就是故意逼着他们散开的。
北狄本来一直被苏霁茗这一队骑兵冲撞得无法立住,这队骑兵就像一把剪刀,生生把北狄剪得七零八落。可是骨碟而放箭,骑兵就不得不散,骑兵一散开,这把剪刀就不复存在,只能是单枪匹马,很容易就被北狄打倒。
苏霁茗暗骂一声无耻,却一时被几个北狄的士兵缠住,脱身不开。
还好身边有嗣火,这时候就更派上了用处——嗣火把气劲注入到兵器里,越是近身,这群人越躲不开。况且嗣火显然没有什么君子之风,哪里是要害就打哪里,要是盔甲包得严严实实,就专门冲着眼睛扎过去,带着苏霁茗向曹礼的方向冲过去。
眼看着苏霁茗就要杀到曹礼的地方了,却冷不丁有一只箭冲着苏霁茗就飞过来。
苏霁茗反应快,往旁边一侧身把这只箭躲了过去,突然就意识到了骨碟而的用意。这只箭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她一侧身,这只箭就冲着曹礼飞了过去。
她想拦,却只来得及擦一下箭尾,把对着曹礼胸膛的箭拨了一下方向,冲着曹礼的胳膊而去。
从苏霁茗的角度看过去,曹礼好像被箭射中了,可是苏霁茗策马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箭插在曹礼的身上。
“将军您没事?”
“有什么事啊?刚才那只箭擦着我的胳膊过去的,没有什么大事。快跟兄弟们汇合,咱们的步兵已经杀过来了,只要汇合,胜算就又多了两成。”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上战场的苏小姐还是会犯错误的,但是打惯了就好了。
感谢阅读,鞠躬。
第91章 胜利
曹礼的确是身经百战,比苏霁茗有经验的多。只拿眼睛一看,就估计出了最短的路线。苏霁茗跟着曹礼,聚集起剩下的骑兵,一路杀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中翼被强行突击了两次,两翼又被大苍包抄,对于北狄来说,这一仗几乎是必输的结局。
可是骨碟而这个人跟传言里是一样的,不打到最后一个人绝不认输,就算是被大苍打成了筛子,也举起自己的短刀,冲着北狄的军队喊话,“都前进!都前进!胆敢后退的人要被斩首!”
背水一战,最能激发勇气。北狄的士兵没有退路,剩下这些人反而更加有动力,不要命地向大苍扑来。
北狄退后的就要斩首,所以他们不要命情有可原,可是大苍的战士没有这样的顾虑,就会忍不住萌生退意。
苏霁茗见状皱起眉头,大苍的士兵本来就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这一仗打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只怕后面的仗更加不好打。但是骨碟而出此毒计,他们又不可能效仿。这样下去,大苍必败无疑。
苏霁茗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正在奋力作战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一个小士兵紧张地大喊,“曹将军,你流血了!”
曹礼的确在流血,刚才那一箭其实射中了他,但是那时候军心不能散,曹礼直接把箭拔了出去,对驱马而来的苏霁茗说自己没有事。但是本来就受了伤的胳膊还一直在挥动,止血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鲜血染红了外面的盔甲,就这样被旁边的小士兵瞧见了。
小士兵沉不住气喊了出来,这一声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苏霁茗心里一慌,抬头看向曹礼,却看见曹礼毫不在乎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是流点血怕什么?大丈夫保家卫国,连一点伤都受不得吗?”
曹礼这么一说,身边的士兵好像被什么点燃了一样,突然就群情激奋,跟刚才士气低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其实也是误打误撞,本来大苍就只是被北狄一时的反扑唬住了,才畏手畏脚,被北狄压着打;结果现在曹礼身先士卒,一下子就点燃了战士们心里的斗志,一个个卖力厮杀,比起“后退就要被砍头”的北狄人还要凶猛。
骨碟而作为北狄的“疯狗”,任何一场战斗都是冲在最前面的,这样一场混战,这条疯狗不知道被谁的箭射中,一下子从他的狼上跌下来。北狄的士兵看见他们的主帅跌下马来,一时混乱起来竟开始相互踩踏。骨碟而从狼上摔下来的时候还没有断气,被北狄的士兵们一踩竟然断了气,也不知道何其可悲。
骨碟而一死,刚才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北狄更是士气低迷,被大苍这一通打得落花流水,整个队伍七零八落,不成行伍。
大苍干脆一鼓作气,打赢了这一场。
而在士兵喜悦地清点战利品的时候,苏霁茗和曹将军正站在一起说话。
曹将军虽然赢了这第一场,但是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没有因为这一场胜利就有所骄傲,而是很谨慎地向副将打听情况,“这次赢了骨碟而,我总觉得有些过分容易。北狄不可能只有骨碟而这样的将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下一场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胜利。”
副将从北狄进犯开始,就一直在跟北狄作战,对北狄这些将领的了解很是丰富,闻言点了点头,“其实骨碟而不是最难缠的对手,他虽然狠辣,但是计谋并不多。只是……骨碟而打不下来的城池,最怕的就是忽蛮烈,那个人,比骨碟而更加残忍,也更加狡猾。”
虽然打胜了,但是苏霁茗听了这话,心头还是染上了一丝阴霾。骨碟而就够难缠的了,打仗不要命,阴谋诡计更是难防,要不是有嗣火和曹将军,不知道自己都死了几回。这要是来一个比骨碟而还可怕的对手,可怎么办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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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洛钰挑起眉毛,显然对苏霁茗的担忧毫不在乎,“西蛮内斗,已经退兵了。罗源不日就会奔赴这里,曹礼则回南方去平定林家的作乱。到时候忽蛮烈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了。”
苏霁茗一听这话,惊喜地问,“罗大帅要来?”
洛钰瞥了一眼苏霁茗,慢吞吞点了点头。
苏霁茗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家的殿下不爽的心情,还抓着洛钰问东问西,“罗大帅怎么击退的西蛮啊?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用不用我们准备一些什么啊”
“你很关心罗源?”
苏霁茗这才意识到洛钰的脸色不好,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打听一下,我最关心的还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赢了一场,但是殿下吃醋了嘻嘻嘻
感谢阅读,鞠躬
第92章 吃醋
苏霁茗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多嘴,但显然更首要的是哄好自家貌美如花的醋坛精。
毕竟自家的醋缸精已经在旁边冷嘲热讽上了,“罗源那人倒也是年少成名,十四五岁就上了战场,在边关吹了十几年的风。这些年又跟哥哥往一起搅和,也不知道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哥哥那张脸,估计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苏霁茗早就知道自家这位是个醋坛子成精。虽然看上去都是洛钰为苏霁茗做了许许多多不求回报,可在感情里,哪有那么多一味付出?洛钰平时倒是好,唯一的一件事便是没有安全感,苏霁茗对上洛钰,几乎是无底线的退让。
不喜欢她招蜂引蝶,苏霁茗就一个个拒绝,言辞之严厉,仿佛她上辈子是当教导主任的;不喜欢她在洛琢面前出现,那就推,面圣的时候总有事情不得不处理;喜欢成天跟苏霁茗腻歪在一起,那就一天天地陪,做什么事都挪到洛钰的寝殿里来。
洛钰这个人,自小丧母,对感情的理解几乎都是扭曲的。况且天德帝本身的感情就很是偏激,洛钰越不想学他,就越像他。可她自己又最厌烦这样,每次情绪一低落,苏霁茗就知道她又自己瞎想了。
可是这样的脾气又不能一朝一夕改变,苏霁茗想着多疼疼她,多宠宠她,看着这样的美人展露笑容,便也觉得值了。
所以苏霁茗瞧着洛钰这样,便忍不住笑了,“殿下何苦自降身段去挖苦罗将军?罗将军的确是丰神俊朗掷果盈车,但同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只想着罗将军快快来,打赢了仗好同殿下一起回京城去。我心中只有殿下,你还不明白吗?”
苏霁茗这人忒坏,说情话的时候总要盯着洛钰的眼睛。她苏霁茗的眼睛又煞是好看,只把洛钰盯得脸红心跳才肯罢休。
这下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