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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但苏霁茗就不一样了。

苏霁茗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就是个姑娘，还是个二十多岁都没有嫁出去的姑娘。所以许多士兵打一开始就轻视她，连带着苏霁茗的流言蜚语多得很，今天说苏霁茗跟这位有私情，明天说苏霁茗跟那位有关系，总之传言里很是不堪。

所以她也是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立威的法子。

但洛钰就不一样了，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她心里都是有数的。虽然洛钰嘴上不说，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很多，让这些人都不好过。

苏霁茗现在还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这样护着她，只跟着曹礼一起走。

曹礼虽然是曹敏的父亲，但是跟曹敏的姓子差很多，是个冲动又易怒的脾气。发火的时候多，倔劲上来了谁也拉不回来。

苏霁茗一路上倒是很会说话，把他哄得高兴得很，看起来就恨不得认苏霁茗做女儿了。

“苏小丫头，你这样的丫头 ，跟我家敏敏真的是差不多。只爱舞刀弄棒的，说了多少次也不听。我倒是觉得喜欢这些又没什么，她母亲倒是希望她能知书达理一些。”

“结果每次她管教敏敏不听的时候，就该说，是我耳濡目染，是我潜移默化，是我教敏敏怎么使。”

“你说这冤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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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出战

“曹将军，我倒觉得您未必烦恼。您看您夫人温柔贤惠，敏敏又活泼可爱，这都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运气啊，您还哪里有什么烦心事呢？”

曹礼其实也不是为了抱怨，只是军营里实在无聊，曹礼没什么可闲聊的，就喜欢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妻女。可是军营里实在盛产单身汉，一群大老爷们不懂风月，说的话忒难听，让曹礼很是不满意。这下一听到苏霁茗这话，曹礼觉得实在舒服，听着就高兴。

“哈哈哈哈哈苏小友是个明白人。我跟你说，我们家敏敏的手艺就是跟杨老头学的，那叫一个心灵手巧，平时净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曹礼还在跟苏霁茗讲话，这时候城楼上突然传来了警钟。

“嗯？有外敌？”曹礼警觉地看向城楼上。

照理来说，驻军应该在城内。但是因为战事紧急，大军人数又多，只能在城外驻扎。所以这几天驻军一直在修瞩望楼，好来随时观察敌情。眼下瞩望楼敲钟，曹礼连忙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整合队伍，快点。”曹礼转身吩咐后面的随从官，“每十人成一队，到校场上整合，快去！”

随从官得令退下，曹礼几大步就往前方的城楼上走去。上城楼的梯子极小，难为曹将军这么一个威武的汉子能几步就爬上去，还没有把瞩望楼挤坏。

曹礼拿起瞭望镜，仔细地看了半晌，招呼苏霁茗过来。

“苏丫头，你看看这儿，能看出什么来？”

苏霁茗拿起瞭望镜，看着远处烟尘滚滚，正在往这里移动。苏霁茗在北狄边境时，也见过敌军入侵，只是远没有这样的声势浩大。

“敌方这次……人很多？”

“不光是这样，”曹礼皱着眉毛，“你仔细看，这次的烟尘不是很高，速度极快，不像是马匹，倒像是……狼。”

此话一出，苏霁茗忍不住一个激灵。的确有传言说北狄有一只野狼组成的队伍，但是一直没有见过。苏霁茗本来这样的话只是传闻，但现在看来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益，苏霁茗一边跟着曹礼下城楼，一边听他吩咐作战用的东西。

“敌方顶多一刻就能到，驻军外的城墙没修好，叫整合好的大军迎着敌人出去。”

“动作要快，走五里左右就迅速整合好。”

“这次叫骑兵走在前面，给马带上连环甲。”

“告诉郭二，守不住城就提头来见我。”

说着曹礼翻身上马，准备离开。突然曹礼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向苏霁茗。

“苏丫头，战场实在凶险，你就在这里守城吧。”

苏霁茗却笑着摇摇头，也跟着翻身上马，“将军，既然来了，就没有做逃兵的道理。不能杀敌报国，我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坐在京城里，吟诗作对，琢磨琢磨花啊草啊。天高路远，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享福的。”

曹礼犹豫了一下，但显然没有什么时间给他琢磨更久了，苏霁茗说的话又有道理，曹礼就点点头。

“那好，照顾好自己。”

……………………………………

洛钰听见警钟，蹙眉细思了一会儿。

嗣音还在外面做她交代的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苏霁茗显然会跟着大军出征，显然也不会回来。剩下也没几个伺候人的，更管不住洛钰。

所以洛钰想了想，自己披上一件大氅

，往瞩望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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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疑惑

守楼的小兵今天是一出接一出，先是迎来了曹将军与苏监军，又是赶上了八百年不出公主帐的福月殿下，实在是诚惶诚恐。

洛钰这个人同苏霁茗不一样。要是苏看见了这么个好玩的小兵，肯定要逗弄一番，但是洛钰本来就不愿意同人交往，更何况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道如何同旁人交谈，平日里只跟嗣音几个亲信讲话，瞧见这么个小兵，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洛钰不开口，小兵也不敢贸然揣测。半晌，洛钰还是不开口，只是眼睛盯着小兵手里的瞭望镜。小兵思索半天，才谨慎地问道：“殿下可是要看瞭望镜？”

“是。”

小兵姓刘，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打仗已经打了六七年，在军营里待惯了没有姑娘的日子，猛地遇上了洛钰这样的大美人，虽说他也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但是说的话忍不住就多了起来。

“殿下您看这瞭望镜，虽然站在城楼上，但是方圆几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您看着那烟尘了没？曹将军说了，这样的烟尘可不是马能跑出来的，估摸着是狼。”

“您说北狄这群蛮子整日里烧杀抢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眼下还弄出狼来，这仗可不好打了。那狼凶得很，就是骑兵对上了，也得担心马能不能受得住。”

“您说这春天打仗，那狼不得跟拼命一样打啊？要我看，冬天春天打起来也差不多，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北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能出来打仗。”

“春天来了，莫不是要来抢种子的？可是他们又不种地，抢种子有什么用吗？”

洛钰听着小兵叨叨，自己却一言不发，只是拿着瞭望镜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是个多爱说话的人，也不愿意同小兵解释，听了这话也只是默不作声。

北狄当然不种地，但是战事瞬息万变，他们现在的确是占上风，可是只要大苍一天不死，他们就永远只能待在关外苦寒之地。

谁不喜欢开疆拓土？谁不喜欢更好的土地，更繁华的住处？

再说了，要是真的叫北狄占了这片土地，他们也要耕种，也要种子，那时候讲什么游牧，已经没人愿意做了。

洛钰想的肯定要比这位小兵多，她更多其实是在分析北狄王的心理。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为什么先前这些年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攻势如此凶猛？

他是不是在急着得到什么？他为什么着急，是因为这样东西不拿到就会坏掉，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不好了？

洛钰想不出来，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北狄王这个身份离“舅舅“这个身份太远了。北狄王是大苍皇室的死敌，但是舅舅却是极为亲近的长辈。

洛钰心中所想，显然与洛琢所想不谋而合。

…………………………………………

洛琢也刚刚收到探子的暗报，所查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结果。

北狄王没有生病，气色很好；北狄去年的草料很是丰盛，不必为了粮食动手。

那么北狄眼下这般攻势，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能真是为了洛钰。

第88章 对阵

而这时候的苏霁茗，已经出城五里了，正在跟曹将军站在一起等着兵马整合好。

曹礼好为人师，趁着闲暇就给苏霁茗讲排兵布阵的窍门——

“让马穿上连环甲是为了队形不被冲散。正常来说，都是步兵打头阵，但这次情况特殊，北狄一看就是有准备，骑兵在前面还能有一战之力，要是步兵在前面只怕就是让兄弟们白白丧命。北狄此次来势汹汹，最怕的就是叫他们一路打到城底下，那这座城池就是真的守不住了。”

说着，曹礼看队伍的布阵已经差不多了，又吩咐了苏霁茗一句，“到时候跟紧我，小姑娘家家的不要自己逞英雄，伤了痛了还不是得自己背吗？”

苏霁茗心头一热，点头称是。

说话间，远处的烟尘已经逼近了。那领头的将领距离他们半里就勒令止步，苏霁茗定睛一看，虽说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人座下，居然真的是狼！

来的人差不多有一千，不是大军压境的打法，跟他们这头的人相差不多，是势均力敌的打法。

只是……北狄这面，至少有两百人骑的都是狼。

算不上以一当十，但是狼对于马匹还说，几乎是先天的克制。一口下去，坐骑上，大苍就输了一截，更别提狼是吃人的家伙，比马的凶姓不知道强了多少。得亏是曹礼有所准备，不至于一开始就手忙脚乱。连环甲既能保持队形，还能保护马匹。

这时候，一个副将凑近曹礼与苏霁茗，“曹将军，对面的将领就是骨碟而。”

骨碟而是谁？是北狄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被北狄人称为“有狼的爪子和鹰的眼睛”。当然，对大苍来说，这个人是个凶残的劲敌，他打仗都是拼命，不打到一个人没有绝对不会撤退，也就是说，跟他打仗只能不要拧命，才能挣脱一条活路。而且这个人生姓残忍，一旦让他兵临城下，整座城池都无法逃脱被屠城的命运。

副将是跟骨碟而对上过的人，知道这只北狄的孤狼是什么打法，眉目间都染上了一丝凝重。

“将军，跟骨碟而打仗，只能是拼命。北狄这一千多人，不杀干净，我们就走不了。”

曹礼也知道怎么回事，闻言点点头，对身后的侍从官说，“还是老规矩，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扛回去，要你你死了，我给你扛回去。”

苏霁茗被这样凝重的气氛感染，抬头望向对面，敌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面，两百多头狼，人得要战胜天生对猛兽的恐惧才能站住。一千多号人，更是漫漫黄尘，显得无比悲凉。

苏霁茗一瞬间想到的，是洛钰。心头上染上一丝沉重，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要是输了，不光是自己回不去，洛钰估计也是回不去了。

正想着，一个小步兵就鬼鬼祟祟地往这头来，曹礼眼尖，喝止住，“干什么的？”

那小步兵像是口不能言，跟曹礼比比划划。盔甲挡着又看不出来，曹礼不认识，正打算把她拖下去，苏霁茗却睁大了双眼，“嗣火？”

嗣火点点头，行了一礼，乖觉地站在苏霁茗身边。

“嗣火……是殿下身边伺候的人。”苏霁茗跟曹礼解释着。

曹礼刚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乱。

对方骨碟而冲着这面喊话，“苍国的羊们，你们已经被我们北狄最勇猛的武士盯住了！如果你们听说过骨碟而的名号，就速速放下刀枪，跪在地上等着被斩首好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听说你们找了一头母羊上战场，应该就是作为我们的战利品呈给伟大的王的吧！你们真是懂事的家伙！”

阵前喊话，本来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气势，所以一定要用自己的语言。喊出来的话虽然逻辑上狗屁不通，但听给自己爽就可以了。

苏霁茗能听懂北狄话，被点名了也是不急不缓，亮开嗓子，骂了回去，“我早就听说骨碟而是北狄的一条癞皮狗，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你除了胆子大，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优点，母亲我真是不应该把你这么个烂货生出来。今天我就为自己以前犯的错忏悔，亲手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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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打斗

骨碟而参与的战斗大大小小也有几百场了，比这更难听的话也听过，但是都不是由一个女人嘴里骂出来的。

结果谁知道苏霁茗他们并不在乎骂战这个环节，苏霁茗话音刚落，大苍的军队就冲了过来。

本来骨碟而一直喜欢先发制人，毕竟大苍的将领最在乎“风度”，就算是打仗也要在乎“君子风度”。除了守着西面的罗源被称作“恶犬”，别的将领最在乎的就是名号。所以骨碟而都是先骂完一通，趁着对方整理语言的时候，就驱策队伍杀过来。

谁知道这次大苍不按常理出牌，先是苏霁茗一通骂，还没等骨碟而骂回去，大苍的军队就已经杀过来了。

曹礼这么做，其实也有自己的考虑。本来北狄的坐骑是狼，速度就比马快，要是大苍不先发制人，显然会被压着打。

至于风度……曹礼可不是骨碟而一直面对的对手，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早就不在乎什么“风度”，一切都要以能打胜仗为前提。

骨碟而的确有经验，比起这一只杂牌军更适应草原的地形。可是就这一只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