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的儿子,为什么偏偏入宫做了文职。
可就算是做文职,每个月还得被拎去军营锻炼一番。
林府这心思,怕是早早就埋下了。
明明震惊于挚友背地里的心思,但苏霁茗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雀儿,我不好再出城,麻烦你替我交接一下。”
“西城门外三里有家歇脚的混沌铺,替我知会老板一声——”
“大皇子同林府有变,速归。”
雀儿笑了笑应下了,只是苏霁茗却没有看到雀儿嘴角那一抹冷笑,就像是,
多年大仇,一朝得报。
第69章 刘福领便当
阜城。
“哎,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刘福看着平日里根本不认识的面孔一色涌进公主府,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抓起来,忍不住嚷嚷道。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公主府的管事,你们要是抓了我……”
话还没说完,抓着他的士兵就嫌他聒噪,拿起布条就捂住了他的嘴。
刘管事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一幕,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如此对待,忍不住质问道,“放开我儿子,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来人的领头瞥了刘管事一眼,伸手从腰间拿出了一枚木牌,“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六皇子的亲卫!你儿子把重要机密泄露给了敌方,还是念在你有功的份上才饶你一命。”
刘管事还想说什么,看到这枚木牌就什么都不敢说了。他在公主府伺候这么多年,自然是对许多秘辛都有所了解。比如这阜城大半势力都是六皇子的,所以很多时候六皇子亲卫因为能代表六皇子发话,跟土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刘管事只得万分绝望地看着他们把刘福拖走。
完了,全完了。
……………………………………
大皇子府。
“本殿那位好六弟已经回了阜城,你们还要本殿等什么?”大皇子皱着眉头,对来人吼道。
不怪大皇子没耐心,只是他现在因为“不敬”的罪名,被圈禁在府里。天德帝派来的人实在是看的紧,一时与自己的人联络不上,让大皇子很是担忧。现在好容易林府派人来了,大皇子赶紧表示出急着动手的迫切。
“大殿下不要着急,”来人是个不紧不慢的脾气,闻言依旧在打太极拳,“我们将军已经在准备了,大皇子不要着急,这好菜不怕等啊。”
“您也知道,这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我们跟着您干,就是不怕死了,您也得给我们点时间准备准备呀。”
大皇子还想再催,但是面前这位实在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只好耐住姓子问来人,“那你们现在准备到哪步了?”
“这老臣不过是跑个腿的能耐,如何得知此般机密啊?”
大皇子实在没心情与来人打机锋了,直接了当,“那你就回去问问你家主子,到底准备到哪里了。是不是见我失了势,就想脱身?”
“本殿告诉你们,不可能!”大皇子的眼睛发红,活像一头凶兽,“本殿就是死,也得把你们拽下来。”
来人看着大皇子实在是可怕,一时间也不敢再打太极,只得连声应下。
来人刚刚走掉,书房里就又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大皇子妃披头散发,活像个泼妇一般,冲进来就质问他。
“你不是要登基的吗?现在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口口声声说要让我做皇后,现在你在干什么?”
大皇子实在疲于应对这样的泼妇,挥挥手让手下的人把她拉下去。
大皇子看着手下人把她拉下去,突然就想到了曾经也有个人……
故人不在,不宜多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对不起昨天太忙了
感谢阅读,鞠躬
第70章 被迫
苏霁茗这几天为了安顿自己的酒楼,刚从阜城回来就一直忙里忙外。
平王不知道怎么了,说自己岁数大了,不想再做生意了,说要把之前投在酒楼里的股份收回来。
本来这四年里,平王对酒楼的管控就比苏霁茗这个老板本人要多,酒楼很多生意,苏霁茗就算是接手了一年,也有滞涩感。
这一要撤资,苏霁茗怎么也拦不住,只能自己跑前跑后去整盘酒楼。毕竟苏霁茗还不想尝试一下,在没有股市的古代,大股东撤资崩盘的后果。
所以今天从酒楼出来,在门口就遇见了林子期。
苏霁茗愣了一下,倒是林子期依旧笑容满面地跟苏霁茗打招呼,笑容依旧像苏霁茗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那样。
可是第一次遇见他是什么情况呢?
好像是哪次曲觞流水,那时候她已经一诗成名,可是还有许多小姐不服气,暗地里想叫她出丑,故意给她安排在了林子期的下手。
谁不知道林子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苏霁茗这个水平,在她们看来根本接不住林子期的诗。
但是苏霁茗就是接住了,还很好。
林子期就在这个时候,偏过头对她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干净的意味,让苏霁茗忍不住也笑起来。
她对林子期并没有动过心,所以倒不至于多么心如死灰。她就是突然发现了,林子期这个脾气,竟然也能造反。
明明笑起来还是一样的干净,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苏霁茗还在这里愣神,林子期却已经走近了,“霁茗,在愣神呢?怎么了,是休息不好吗?”
“也许是这样。这几天一直忙着酒楼交接,没怎么好好睡过一觉。也不知道平亲王为什么说不干了就是不干了,明明之前说好的,结果宁可赔违约金都不愿意继续干下去了。”
林子期真的认真想了想,“可能是平王现在没什么心思了,据说他府上这几天闹不干净的东西,说他很是害怕,甚至拖家带口地跑到了皇宫里。”
“是这样啊,”苏霁茗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显然没有同林子期游玩的兴趣。
林子期倒是看着苏霁茗的背影,实在出神,看了好久才继续往家里走。
刚到家,林将军就把林子期叫了过去,说是让他去联系平亲王,因为平亲王答应提供资金,却现在还没有到账。
平日里林子期都会很快应下,但是今日他却犹豫了。
“父亲,咱们真的要同大皇子合作吗?大皇子为人喜怒无常且刚愎自用,咱们与他合作能得到什么好处?”
“就要他这样的人,”林将军捋着自己的胡须,“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父也不瞒你。”
“大皇子易受我们摆布。况且我们也不是为了这份从龙之功,只是为了把这滩水搅浑。太子,六皇子,乃至许多皇家人,都会被牵连进去。”
“子期,不要心软。你忘记了你姑姑受的苦吗?你忘了你还没来得及看过一面的弟弟吗?你忘了那么多疼你的叔叔伯伯,一个个都死在了边关吗?”林将军一脸严肃。
“孩儿不敢忘,这就去。”
林子期拱手应下,心里却想着刚刚看到的苏霁茗。
他对苏霁茗的确是有感情,要不然太子也无法得知这个让林二公子魂牵梦绕的姑娘。
只是父亲的仇恨始终沉甸甸压在他的肩上。他为了卸下天德帝的防备心而做文职,被迫引经据典,被迫出口成章。他为了不拖累太多人甚至还没有成婚,直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承担的太多了,就没机会了。
林子期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只希望半个月后,不要面对面撕破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很早的鸭。
感谢阅读,鞠躬
第71章 逼宫
皇宫。
天德帝已经卧床有半月有余,朝中大事一律是由苏丞相带头,四位重臣接管。虽然说的确是人心惶惶,但并没有出太大的乱子。除了北狄……
大苍同北狄的战况一直胶着,北狄接连攻破三座城池后一反常态,并不主动出击,而是防守为主。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机会一般。
所以朝中就这个问题,每天早朝都吵得不可开交。有的说要打过去,有的说要防守,还有的说干脆和解,三座城池不要了。
但是说出击的自己不肯带兵,说防守的自己也不义捐,说要割城池的也自然不愿意自己承担骂名,被苏靖嘲讽过一通后消停了很多。
“一群乌合之众,朕养他们这么多年是干什么的?”天德帝看着苏靖的奏折,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说进攻的,不是没有推举将才。就是那位端坐在京中战功赫赫,奈何二儿子实在是不成器,去做了个文职的,林将军。
但是天德帝一直避开此事不谈,显然是不愿意用这位林将军。
但现在战事胶着,北狄显然处于上风。抗击北狄的军队用了个年轻的将领,很多时候根本比不上北狄那面经验老到的将领,被溜得无可奈何。
所以今天,连苏靖都有些犹豫了,明知道天德帝不愿意听,却还是硬着头皮劝了一句,“皇上,依臣看,不如就起用林将军吧?这战事拖得越久,对我方越不利。城池在敌人手里太久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西蛮那里的军费一再缩减,西蛮也是战事吃紧啊。”
天德帝皱着眉头,显然有些顾虑,“朕也知道林将军有将才,但是……是不是年龄太大,身体会吃不消?”
苏靖知道天德帝这是在为自己开脱理由,可是苏靖日复一日接到军报,看的实在是心急如焚。
“皇上,林家人一向把生死置之度外,向来是忠勇两全。臣觉得,林将军反复上奏,就是愿意为国家奔赴战场这一次。如此,皇上不如满足他。”
天德帝听到“林家忠勇两全”这句话的时候,眉头才松开一点,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思。苏靖见有用,连忙接着劝下去。
“您也知道,林家人是从□□打江山那一辈就效忠的,历代将军多少个都葬身疆场的。林家之将才,不用实在可惜。”
天德帝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苏靖出去,“朕再好好想想。”
天德二十七年十月下旬,林默将军携幼子林子期出征,领八万精兵与前线十万战士回合。
林将军出城三十里,急刹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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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皇子他……他……”来人气喘吁吁地想告诉天德帝什么消息,却因为跑得太急而说不上来。
“老大能怎么?”天德帝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而且早就准备好了,“过来逼宫了?就知道他耐不住姓子。”
“传御林军,守住宫门,不许任何人进来。若是执意要进来,那就……”
“格杀勿论。”
天德帝的语气里带着冰渣,仿佛谈论的只是一只蝼蚁,而不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亲生儿子。吓得来人打了个冷战,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赶紧跑下去传命。
“报!皇上,林将军带着兵,正在往京城来的路上!”
“什么?”天德帝刚才的冷静都不复存在,闻言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林默是不是跟老大约好了,反了?”
本来御林军是足够抵抗大皇子的人的,但是现在京城本来就是把所有兵力都调给了林将军,现在京城空虚,实在是无力抵抗。
所以天德帝才这么激动。只是他稍微冷静下来,第一件事不是处理林将军,而是——“把福月领过来。她不来就打昏了让她来。快点!”
“快点?请本殿去?”福月听着来人的话,忍不住笑了,“怕不是打昏了也要把本殿绑去吧?他这是知道自己今天气数已尽,在劫难逃,所以要拉着本殿一起死是吗?”
“本殿也不难为你们。嗣音,不必他人,你陪我走这一趟。”
“君要臣死,父要子死。虽然都是无情无义的事,但总归是天理伦常,本殿不去也不太好。”
“既然如此,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几分钟,羞愧低头
感谢阅读,鞠躬
第72章 垂暮
福月一进门,就看见了正躺在龙床上的天德帝。
他好像很老了,就是躺在那里都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来,让福月一时都有点陌生。
嗣音搀扶着福月走进来,后面伺候的人自觉地就把殿门带上,留给这对父女独处的时间。
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药味,福月皱了皱眉,语气里却是不容否定的坚决,“你要死了。”
天德帝听到声音才挣扎着看过去,“小七?你来了?”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怎么了?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带着我一起?”福月的声音里满是嘲弄,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对她来说不值得多大的同情,就算这个人是她的父亲。
一个她恨着的,也确实爱了十几年的父亲。
她从这个父亲身上,得到了万般荣宠,但也有禁锢住的,不见天日的生活。
“小七,”天德帝虚弱的嗓音再次响起,“你过来,父皇给你讲个故事。”
嗣音能听到天德帝说的话,很想拦住福月。但是福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挣脱了嗣音的手,走了过去。
“小七,父皇从小,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
洛言出生的时候,他母妃还是正沐圣宠。可惜他是个克娘的命,从他母妃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他母妃就没了。
皇上嫌他不吉利,随便交给另一位没有皇子的妃子养着。谁知道这位妃子没养洛言几年,就因为巫术被贬进了冷宫。
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