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
虽然这个番外迟到这么久,但答应了一定会发的。
“这能掩饰你咕咕咕的本姓吗?”
“对不起,咕咕咕。”
第45章 机会
嗣音受命,转身出了大殿,这四年够她把梧桐苑的摆设摸清,现在行动竟也如同常人,不仔细看不出来区别。
她迈出殿门,感受到风里微微的湿润气息,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轻轻地叹息道,
“要下雨了,浅滩……就困不住龙了。”
……………………………………………………
丞相府。
“你今日怎么做出这种事?”苏靖皱眉看向自己女儿,“这么莽撞不像你。”
苏霁茗刚穿过来的时候并不亲近自己这个爹,她总觉得原身是被苏靖的疏忽害死的。但这四年,
两人在北狄也算唯一的亲人,苏霁茗抛开以往的偏见,觉得苏靖并不是她主观意识里宠妾灭妻的渣男。
苏靖到底是个读书人,自小受的是三纲五常仁义廉耻嫡庶有别的教育,哪怕为了官也纳了妾,可在他心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来的正妻还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正妻死了,也为了嫡女,没有娶新的妻子。
但他偏偏又坚持着男人不管后院的规矩,让姨娘管后院。王姨娘知道苏靖的想法,又恨他只知礼数不解人情,表面功夫做得好,暗地里的手段就更多。苏霁茗看着是衣穿不愁,只是姓子愈发软弱。苏靖觉得女孩子家家,文静贤淑没什么不好,也没当回事。
所以在苏霁茗一场高烧后,用了雷霆手段把王姨娘的老底掀出来的时候,苏靖才勃然大怒,直接把王姨娘连着她女儿一起送到了庙里清修。那时候在他心里,庶出敢如此算计嫡出,就是大不敬,堪比造反。
再然后这四年,因为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苏靖对苏霁茗做生意的事情也有所察觉,虽说他觉得抛头露面并不合适,但是苏靖……没有儿子。
这些年来苏靖并不是没有努力过,但用了什么法子都没能有个儿子,苏靖只得承认自己命里没有缘分,再看苏霁茗处事利落,忍不住有时候就教她些人情往来之类的经验,也算是帮苏霁茗少走了一些弯路。
而且……苏霁茗自己也能感受到,苏靖宁可毅然决然地把她带去北狄,那四年前应该这事跟自己肯定有关系。苏靖不敢把她嫁出去,又何尝不是变相地保护呢?未嫁之身,说什么还是在父亲的庇护之下的。
“父亲,”苏霁茗犹犹豫豫,“您若是不问,女儿也羞于启齿。狩猎宴上刘阁士的夫人梁颖,因为当年的旧怨,算计女儿,竟把女儿的箭换成郭侍郎的箭,意图叫女儿嫁给郭侍郎那样的人。女儿因此心生怨怼,今日又见郭侍郎竟然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心有不平,才站了出来。”
“你说你……为父告诉你多少次,做事忌骄忌躁,不要为了逞一时之气就莽撞做事,你怎么还记不住?”
“而且你是个贵女,怎么能接触下九流的那种人?”
苏靖叹了口气,“为父也不知道,把你带去北狄是对是错,白白耽搁了你婚事,也不知……”
“父亲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苏霁茗看着苏靖的眼睛,“父亲当年有决断又有魄力,才能把女儿保出来。那女儿,从四年前,就注定不能走寻常贵女的道路。父亲若是现在为了将女儿嫁出去,寻个鳏夫或是风流浪子,倒是白白毁了女儿这辈子。”
“爹,”苏霁茗低下头,眼神狠厉,声音却放软了很多,“您也知道,夺嫡这出戏已经唱到了现在。大皇子和六皇子相互倾轧,谁也没有正统之位。太子虽虎落平阳,但到底是承天命。您若是站对了,自然有从龙之功,那女儿……又何愁嫁不出去呢?”
“可……”
苏霁茗冲着苏靖笑了出来,“太子比女儿还大了三岁,对吧?”
苏靖摆了摆手,“你这丫头呀,出去吧。为父有自己的考量。”
苏霁茗也不执着,行了礼就转身出了门。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两天忙着收拾行李而且马上要军训了
可能有时候断更
但肯定会补上的(咕咕咕假的)
感谢转身火生三昧的地雷。不……不用给我花钱的,而且我这篇文也不会入v。地雷给喜欢的大大投就好了。
那我可以悄咪咪求点评论吗?都没人跟我聊天,虽然我是个咕咕咕的鸽子也爱我好吗?
感谢阅读,鞠躬。
第46章 太子
“殿下……殿下?”
苏霁茗连唤两声,才面前这位美人的魂唤回来。
要说天家富贵,养出来的人也是一等一的精细。福月本就有幅好皮囊,跟她当年那位祸国妖妃的娘是一个样子,小时候还看不太出来,现在却是一举一动,都带了一股不自觉的惑人劲。
又是十几年如一日拿金膏玉脂堆出来的,一身美人皮再漂亮不过,光是肤色就白的很,比起一旁的苏霁茗不知道精致了多少倍。
苏霁茗也是因着几年前的情分,再加上心里对福月也有所怜惜,把她当妹妹看。所以说起来对福月并没有那么多敬畏之情,反而对着这张精雕细琢的脸发起了呆。
就在苏霁茗醒过来神,自我唾弃又一次为美色所惑的时候,分明瞧见了自己面前这位殿下也在发呆。
她是因为想到了京城里现在对福月公主盲目的模仿氵朝流,就唤了一声福月,想讲给她听。
谁晓得福月竟然没回过神,第二声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的样子。
“殿下今日,心情不好?”苏霁茗斟酌着词语问出,“臣女瞧着殿下没什么精神,不如去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福月笑了一下,“一时愣神了,不是什么大事。”
苏霁茗大概是在北狄边境呆了几年,见的人事多了,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看人脸色成了基本功。只消一眼,就瞧出来福月的笑容里的勉强。
苏霁茗虽答应着福月,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嘀咕——福月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也没见她话这样少,不都是……很健谈的吗?
人啊,什么事都不能往下想。
比如苏霁茗就越品越不对劲。直到今日福月的反常,她才意识到,自这次回来,福月的表现就不对劲。
她跟福月现在的相处里,根本就不需要她来讨好福月,都是福月给她递话头,看似是她主动,但终归都是福月在牵引着。
那福月知道吗?
是无意所致还是故意为之?
可……到底为了什么呢?
不过苏霁茗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想不明白的就不再去想。
至少小福月是她心里的“自己人”,她愿意付出这份信任。
…………………………
“殿下,”朔风走进太子的帐里,“殿下,京城来消息了,说是狩猎宴上,福月殿下第一次在众人前露面,惊艳四座。至于北狄王已经在皇宫中住下来了,但传出口风,说是有迎娶……福月殿下的意思。”
太子这四年守在西蛮边关,吃的灰比起苏霁茗只多不少,况且太子领的是军职,干的是掉脑袋的事。稍有不慎就得军法伺候。
四年风餐露宿,就是潘安再世也不敢说还能做到掷果盈车。太子胡茬冒出来了,头发因为经常几天洗不了已经变油了,一眼望过去活活是个军中糙汉,没有半分当年贵公子的做派。况且他身上那种未经世事的天真已经被打磨掉,此刻只是坐在简陋的军帐里,却比四年前坐在金殿里的时候还要有压迫力。
听完朔风的禀告,太子皱了皱眉,“他不可能把小七嫁出去……那他为什么要让小七出面?”
“本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告诉守在大哥和六弟身边的人,各拨一个在北狄王附近伺候,打探消息。”
“是,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是在飞机上写的,我才进宾馆。
那也爱我的小宝贝儿们,啾咪
太子真的悲伤,长成了一个糙汉。
感谢阅读,鞠躬。
第47章 思虑
因为福月实在没精神,苏霁茗早早就告辞了,今天出宫门的时候才不到正午。
往日里苏霁茗作为二品女官,又是福月殿下的伴读,都是陪着福月一起用膳。福月口淡,吃的也少,更何况宫里的盘子向来又小,苏霁茗每每都只能吃个半饱。
赶上今日出宫早,玲珑又没在身边伺候,苏霁茗玩心大起,自己往城南溜达过去,一路上走走停停,想着买些东西吃。
可等她真的逛到城南,却不见记忆里繁华的街景,只是条干净的道,两侧都是民居,不像是买卖东西的地方。
“大娘,”苏霁茗问街道一旁坐着缝补衣物的老妇人,“城南不做生意了?”
老妇人抬头看了看她,“小姑娘几年没回来了?城南早就不许做生意了。”
“我四年没回京城,这些日子才回来。您说城南不许做生意了,这是怎么个……不许?”
“哎呦,”老妇人义愤填膺,说着直拍大腿,“你说我们这些小本生意,有城南这片地方好歹也能养家糊口,当个营生办。”
“谁知道哪个天杀的大官,说我们这里什么“商”什么低贱之类的话,叫皇上听这狗屁道理。我们这儿就不许再做生意,之前在的小摊子不许再摆,开铺子就要交税。税太重啦小姑娘,我们开不起啊。”
老妇人情绪激动的时候,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拽着苏霁茗的手臂给她讲些民生多艰——
“你说我们做点生意怎么了?我看,这种事都是大贪官干的,想收我们钱。可我们哪里有钱?都被拿走了……”
苏霁茗听着老妇的话,没有应声。她只看掌柜每月寄来的账本里,税确实是加重了。但因为酒楼的生意兴隆,征税重些也不算什么。
老妇的话乍一听头头是道,仔细想来却又是没什么道理。天下的贪官,管你平头百姓的生意,大都是有利益纷争。可这一条街都想搞黄……怕不是乌纱帽带久了腻味,连着脑袋也不想要了。
可真的说起来,苏霁茗又忧心忡忡起来——
她是个开酒楼的,小吃街没了固然对她有好处,客流量会增加,可是这个趋势下去……
商旅不行,国库不丰。
国库不丰,大兴土木就难以实现,就得把税往别处加重。要是把税征向农民,就是动摇国之根本。
可……西蛮未平,所以太子还在死守边关;北狄虎视眈眈,至少苏霁茗在边关就见识过北狄的骑射——
虽三岁稚子,却也能弯弓射箭,可以说是人人皆习武。
苏霁茗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些都是她的胡思乱想,并不会成真。
正这时,身后有人叫她。
“霁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有二更,啾咪
感谢惊鹭的评论,抱住这只小可爱。
感谢阅读,鞠躬
第48章 小将军
苏霁茗一回头,就见到那人一身青衣,可是端方如玉,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恨不得把眼睛粘他身上不下来。
其实京城里舞文弄墨的风流公子哥都爱穿白衣,以示超凡脱俗。武将呢,又爱穿软甲,来显示自己不同于那群小白脸。偏偏这人倒好,虽是武将,领的却又是文官的活儿。所以忒是俊俏,既有武将的果断又有文官的儒雅,才叫人移不开眼。
来人正是林子期。
苏霁茗倒是很意外,这位小将军每月中旬都得被自家将军老爹扔到城南驻军那里滚上两圈。毕竟按他爹的话讲,他就是“不成器”,当个混吃等死的小白脸。
刨除林将军对文人一向的蔑视,林子期当个文官其实也蛮称职。但林将军不干,非要每个月都把林子期扔出去一遍,皇上也不能说什么,只得体谅林将军的望子成龙之心。
所以猛地见到林子期,苏霁茗真的是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我倒还没问你呢,”林子期回问道,“我爹发了话,说我这个月不必去,我也算能偷点懒。倒是你,伴读也能出来玩吗?”
“当然不行,”苏霁茗笑了笑,“今日我出宫早了才想着来城南这儿玩玩,倒是没人跟我说城南不做吃食了。”
“嗨,还不是……”林子期向上抬了抬头,“不知道谁递的折子 ,就说城南的风水本来就不好,又会被来往的商人带走。”
“这话连我只知道炼丹的爷爷都不信,结果城南就这么禁商了。”
林子期指了指最近的一家茶楼,“好容易见了面,喝完茶再走?”
苏霁茗把忧虑都藏在眼底,闻言笑的好看,“小将军发话了,我哪能不从?那咱们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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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嗣音虽然看不见,但福月的表现还是能知道的。
昨天晚上摔了两对瓶子,手钏玉镯是没清点的。福月拿着什么摔什么,拦都拦不住,况且她们也不敢拦。
毕竟……
这样的真相,谁都受不了。
嗣音比起四年前翻云覆雨的嗣音姑姑来说,更增加了几分魄力,别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她偏偏能顶头迎上去。
至少现在,就是嗣音问福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福月昨晚没睡好,早上又为了早起去见苏霁茗,精神的确跟不上。福月这么一听,便点点头。
“殿下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