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由远极近,盛浅回头一看。
宁晗予一边摘下墨镜递给身边的助理,向周围的人点头微笑回应,灯光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深邃精致,她一来周围黯然失色,自带的光环让人过目难忘。她在人群中准确的捕捉到盛浅的视线,眼中除了盛浅再看不到别人,迈开长腿,直直坐到她的身边。
不久,她们二人被拥簇着来到摄影棚内,开始拍摄工作。
“不要紧张,就当作是我们平时拍照。”宁晗予想了想,还是把那句“你什么角度都好看”咽回肚子里。
“谢谢。”
盛浅接过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递过来的茶杯和衣服,礼貌的冲对方一笑。
“我是盛浅,您怎么称呼。”
“叫我小白就好。”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
盛浅不再多话,更衣室快速换好自己的衣服。质地柔软的白衬衫贴着她的上身,袖口处的领子微微卷起,她手臂线条清晰纤细,瓷器一般白的无可挑剔,指节清晰,中指第一节 骨因为常年写字略微凸起,并不影响美感,墨绿色领结让她清新之中不失俏皮,领口刚刚好露出的精致锁骨有着致命的诱惑。浅棕色的长裤凸显了修长笔直的腿型,又给她添了几分挺拔肃然之气。
英俊的男子很明显被换装出来的盛浅再次惊艳,摄影师忙过来给盛浅拍照。盛浅变换了几种姿势,良好的心态让她头脑保持清醒,加上某人提醒的“像平时一样”第一次正式上镜的盛浅表现的很是不错,在得到“OK”之后,盛浅四处走走,参观这顶级杂志的摄影棚。
走了几步就看见一群人围观的宁大影后。
宁晗予身穿绛红色长裙,长发末端微卷,披散在身后,她无论何时都站的笔直,如今又穿了高跟鞋,身高直逼一米八,白光灯打在她修长的脖子上,攻遍全场的气质扑面而来。她的眉直而修长,眉尾部长发长在一起,完美眉型画了句号。不像大部分女星的眉弯而妩媚,她的眉自带一股英气。
不少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开弯。
宁晗予手中酒杯微晃,随意变换姿势,各个角度的相机不断闪烁,如果在神话里,她一定是最美丽也最淡漠的神。
舞台属于她,她是最昂贵的奢侈品。
两人的单人部分拍摄很是成功,剩下的就是双人部分。
宁晗予和白墨向盛浅走来,准备开始下一步的拍摄。
“原来您就是《BING》的主编白墨先生呀。”盛浅很快反应过来。两人握手,算是正式认识。
“您亲自来监督拍摄,真是荣幸。”盛浅对这个引领时尚的男人还是有着淡淡的佩服,谈吐间很礼貌。
“哈哈,实话说,我对您二位,很感兴趣。”白墨自动闪到一边让盛浅宁晗予二人站在一起,嘿嘿的笑着,两眼放光,一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娶两个呢,大兄弟。
首先拍摄的,是两个人同时用餐的虚拟场景。两人分别坐在餐桌的这头那头,桌上琳琅满目,宁晗予举杯邀饮。盛浅坐在她的对面,举杯回应。
白墨:“盛小姐,杯子再伸一点儿,对,您要和宁姐碰杯的感觉。”
盛浅略微抬了抬手臂,酒杯向宁晗予倾斜。
白墨:“是举杯相邀,不是泼宁姐一脸,对,就是这个意思,再高一点儿,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盛浅没想到白大主编CAO心起来是这么个滑稽劲儿,心里想笑,又不好发作,和宁晗予对视这么久又让她感觉紧张,被这么催促着又略微有些尴尬,她的脸上渐渐染了一层红晕。但她坚强忍着,不让自己崩盘。
偏偏在这关键时刻。盛浅有点尴尬,笑了一声。
宁晗予也笑了,周围的人看到影后笑了,也都跟着笑起来。
重新开工,盛浅索姓不再拿捏,气场全开,竟然和宁晗予平分秋色,宁晗予举杯相邀,盛浅大方回礼,两人手臂伸出,眼神中互望着对方,满是惊喜和惺惺相惜。
白墨:“完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暗搓搓的想着,相爱相杀什么的好苏啊,自己的少女阿呸,少男心终于又得到满足了。
白墨满意的看着处理好的一沓照片,仿佛下一秒就会疯狂舔片。感觉到一个冷漠一个无奈的视线,白墨干咳一声,收了收心中的激动,开始下一幕拍摄。
来到摄影棚内的房间,一张柔软的床出现在几人视野。
盛浅予和宁晗同时看向白墨,又同时回头。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想歪了。”保持着这样的心理,两人默契的换好白色系睡衣躺倒在床。
配合程度让白墨心中炸了一地烟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心中狂叫一万声并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后白墨很是淡定地开始拍摄工作。
宁晗予盛浅按照白墨的指示躺倒在床,互相对望,被子遮住两人的腰下部,两人长发披散,力求体现一种唯美浪漫暧昧的感觉。
宁晗予左手和盛浅右手相握,两人心中均是一片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青涩的大学时代,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只是对视,都觉得很是幸福,夜晚手拉手入梦,清晰的像昨天。如今那人还在身侧,他们却变了。
“盛大大的手摸宁姐的脸。”盛浅无奈,乖乖的摸上了宁晗予的脸,却错开视线不去看她。
“宁姐别愣着啊,剩下的手揽着浅浅的腰。”宁晗予无奈,乖乖的搭在盛浅的腰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一动。
“你们要互相充满爱意一点儿,看着对方是爱人那种感觉。”
盛浅宁晗予只好相视一笑。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摄影棚内回响着白大主编高昂的叫声。
“对!很棒!姬一点儿!再姬一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白墨=看到热包的我。
第八章
盛浅和宁晗予这样并肩躺着,心跳砰砰的,精致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不知道白墨口中的“再姬一点儿”究竟是什么程度,索姓像大学里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样,发了狠覆上宁晗予的脸,不再是以前那样略有肉感,现在宁晗予面容清瘦,线条流畅,竟然也多了一点岁月的味道。
感觉到盛浅手掌的抚摸,宁晗予弯了弯嘴角,手掌实打实的落在盛浅没几两肉的细腰上。盛浅感到宁晗予手上的动作,腰上微微一麻,对上宁晗予微微得意的表情,盛浅脸更红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沉溺在那一眼中的娇嗔和羞怒里的宁晗予,笑得得意。平日里不怎得笑地宁晗予笑起来这般好看,摄影师疯狂按快门,记下了刚刚对视一眼的风情。
这次邀请宁晗予和盛浅来,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白大主编的私人口味。除此之外,著名小说改编,息剧影后的加盟,以及揭开名气不小的盛浅一直以来的神秘面纱,这些天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这也是《BING》杂志给二人做专访,拍摄封面的原因。
盛浅不缺辨识度,宁晗予不缺知名度,二人强强结合,不得不说,白墨的眼光还是十分犀利到位的。
问答环节进行的相对较快,问了几个相对私人却不涉及隐私的问题,盛浅回答的都很完美有趣,记者主要是围绕盛浅提问,涉及到《白象效应》的事情,才问到宁晗予。
“嗯,我是《白象效应》的书迷,很早就开始看,这次有机会遇到改编,很想出演。”可以的......宁影后回答的一本正经,堪比新闻联播,这很官方。
记者对这位貌美有才华的年轻作家好感度嗖嗖直涨,得知二人是大学四年的好友,也就不惊奇影后为什么会给一个新面孔做配。当然这些关系他是不能台面上说的。
记者和盛浅多聊了一会儿。毕竟一个作家,比一般明星还要会聊天。
白墨很满意这次的拍摄效果,第一时间拿到照片,和盛浅宁晗予打过招呼,欢天喜地蹿回办公室,抱着照片默默激动着。
一切只需要《BING》杂志后期处理,宁晗予盛浅准备离开,这会儿天空下起了不小的雨。
盛浅很喜欢下雨,烟雨朦胧,淅淅沥沥的雨声可以让她安心,在书房里心情烦躁没有灵感的时候,就放出下雨声音来听。在充满雨声的房间里,她可以待很久。
宁晗予看到盛浅独自站在楼门口,没有下台阶,使了一个眼色,接过伞后,围上来的助理经纪人迅速渐透明变消失。
“我送你?”
“不用,司机很快来接。”盛浅转头,看到宁晗予准备撑伞,制止了她。
“那我陪你站一会儿。”宁晗予不再说话。
《BING》公司高高的穹顶遮住了漫天的雨,雨滴顺着边缘滴答下来,形成天然的雨帘,顺着十几层的阶梯流走。两人看着雨,没有说话,太过的亲近很不适合现在的他们。某种程度上,她们极为相似,势在必得的东西,反倒不急于一时一刻。
一辆车破开雨幕停在前方空地,司机撑着伞下来,看到盛浅,快步向她走来。
“我走啦,剧组见。”盛浅冲她挥挥手。
“小心着凉。”
在车子即将转弯,看不见《BING》大楼时,盛浅摇下车窗,侧身回头望,发现宁晗予还站在雨帘下,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盛浅立马坐直身子要上车窗。
“小姐今天的拍摄看来很成功嘛。”司机暗想。
距离进组拍摄还有一段日子,这天盛浅在杨彪的陪伴下,回了一趟旧家。
盛浅当时和父母一起生活,在京都郊区外买了一套花园洋房,现在这里被新划进京都的一个区,逐步被开发。
掏出很久不曾拿出来过的钥匙,盛浅轻车熟路打开了大门,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入眼的是被白布蒙住的家具,沙发,茶几,墙上的电视,每一处都熟悉无比。
以为五年来淡化的痛苦并没有淡化,好像被白雪盖住的地面,总有一天杂草会重新生长出来,更加密密麻麻。
留下杨彪在一楼照看,盛浅逃一样走上三楼。
推开那扇繁复纹路已经不太清楚的木门,盛浅的父母就这样撞的盛浅眼眶发疼。
照片上的二人面容平静,英俊美丽,冲着盛浅微微的笑。面前的香炉积了层厚厚的灰,里面然后五年前燃尽的灰,盛浅点了三柱插在炉中,烟雾缭绕。
她跪倒在父母的黑白遗照前,“妈妈......爸爸......”蜷缩在地上,洁白的毛衣上滚了一层灰。盛浅右手捶打着地面,眼泪汩汩流出,打湿了她的头发。
“......为什么是我们家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盛浅被自己的眼泪呛到,咳嗽了几声,喘了几口气。“......为什么偏偏是你们啊。”
“呜呜呜......”盛浅再也不用压抑,放肆的哭起来。
当年盛浅过完生日,正在学校上课的她,傍晚时分接到杨叔父母出了车祸抢救无效的消息。她匆忙赶到医院,父母的身体已经冰凉。杨叔担心债主对盛浅刁难,盛家落没,以往熟悉的人都冷嘲热讽看好戏,为了安慰上了年纪的盛浅的爷爷奶奶,杨彪匆忙给盛浅办了出国手续。
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盛浅回到学校办理离开手续,离开宿舍楼,学妹看到她神色憔悴,盯着盛浅问,没几句盛浅就泣不成声,抱住学妹痛苦,她只是需要一个让她稍微歇息的肩膀,不知情来找盛浅的宁晗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我累了”这就是盛浅旧号码收到的最后一条属于宁晗予的短信。然后盛浅就拔了手机卡扔入垃圾桶漂洋过海。见过美国的爷爷奶奶之后很久,才重新联系了两个好友。
现在想想他们当年的却不适合在一起,宁晗予的烦躁冲动,盛浅的倔强固执,足以冲破她们没有经过风浪的感情。
盛浅下了楼,洗漱下,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吧手上塞着一张黄旧的信封,蒙了一层灰。抖了几下,拿出里面的纸,熟悉的字体让盛浅一愣。
信
亲爱的你,放在以前你又要打趣我的称呼了,现在我如何希望你能出现责骂我,甚至打我,都不可能了。
半年了,我终于相信你是真的去了那个国家,不会回来了。每次回到我们一起住过的小屋子,我都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那天看到你抱着那个学妹,我的怒火都吓了自己一跳,其实仔细想想,你不可能喜欢那个什么学妹。可是我还是不想理你。
是我太累了,没有经营我们的感情,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跟你一直吵架。
导演说我不适合演戏,他说我演的东西没人会看,如果你去摄像机后面看看,想必也会知道我演地有多么地糟糕。我被很多人拒绝,却不敢告诉你,我当时自卑又暴躁。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吵架,因为不能告诉你的事,我不想让你担心,那时候我一度以为我们一定会走不下去。
家里让我回去,我不能,我不能放下自己的梦想,也不能......放下你,如果我就此妥协,我们才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没有注意到你。
你那时候看着我的笑容渐渐没有了,也跟我一样的疲惫,明明自己的工作也十分繁忙,回来还要兼顾我们的生活。我没有陪你,那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去。
她们说你父母出事的时候你第一个打给了我,我却因为在试镜,挂掉了你的电话。
对不起,我恨我。
我不该肆无忌惮地跟你吵架。
我不该把自己的烦恼转移到的你的身上。
我不该想用对你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