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秋寒的话没有说完，陆如云大抵知道他的意思。
因为这是他的首次执导，处女座，拉到的投资并不是很多，虽然说他人际关系不错，但到底是在演艺圈，不是金融圈，投资的那些资本主义家哪个不看重钱，有钱才有人情，有名气才会投资。
所以段秋寒这种生死未卜的首秀，投资方面并不是很乐观。
这也是他当初敲定朱瑶的另一个原因。
朱瑶在圈内人气虽然抵不上秦蓁蓁，但好歹也算上小花，自带流量，况且她当初进剧组的诚意之一就是减去三分之一的片酬。
这不亏本的买卖。
傻子才不做。
陆如云思忖了会点头道：“我知道了。”
段秋寒剑眉依旧蹙着，似有不解的问道：“如云，我记得你之前从来不会考虑这些的啊。”
毕竟她成名这么久，在新生代的演员里有自己的迷弟迷妹并不奇怪，但她从来都不考虑这些，甚至有时候还愿意教授一点演技方面的知识。
他和她认识这么久，还是头回从她嘴里听到对某个人有类似不满的情绪。
就是当初和秦蓁蓁闹得那么僵，也没听到她说过秦蓁蓁一句不好。
段秋寒随后摇头。
又给忘了，那会没准她和秦蓁蓁都在秘密拍拖了，哪里来的不好。
都是媒体和粉丝捕风捉影。
陆如云见段秋寒的探究目光还放在自己身上，她垂眸道：“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段秋寒看她神色起了点疑心：“这样吧，我再观察观察，如果她心真的不正，我们在处理。”
陆如云清浅的点头，目送段秋寒离开。
门刚合上，贺双双就挂了电话走过来，她从茶几上拎了瓶水，喝几口问道：“怎么了？找秋寒什么事？”
陆如云抬眸看着她：“没事，你谈好了？”
贺双双面带苦笑：“什么谈好了，我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走吧，对了，上节目的时间定下了，五天后。”
她说完面色犹豫，陆如云问道：“怎么了？”
贺双双纠结道：“我担心你和秦蓁蓁一起上节目，会出事。”
陆如云身体略微僵住，没说话。
如果不是碰到秦蓁蓁，想必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邪门的事情，两人之间就像是有奇怪的磁场，还每次都能被点爆！
其实陆如云在接下时光的时候听说另一个主角是秦蓁蓁时，她是淡然的。
出道这么么多年，她演过的电视剧没有二十部也有十八部，将近半个娱乐圈都和她合作过，有一飞冲天，站在顶端的，也有爆黑料后一蹶不振，默默无闻的。
所以在最开始，她对秦蓁蓁的态度就是很普通。
比朋友生疏。
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见面说两句客套话，闲聊几句大家都说的上来的话题，这就够了，这就是她和所有合作过的人的关系，不远不近，恰恰好。
但秦蓁蓁。
到底是例外的。
陆如云记得第一次见到秦蓁蓁是试镜结束的时候，秦蓁蓁还没离开，和季路正坐在等候室里聊天，她从门外经过的时候不经意往里面瞥眼，当时只有一个感觉。
这女孩，精致。
好看已不足以形容的精致。
她在娱乐圈沉沉浮浮十三年，合作过的男星女星数不清，哪怕自己也经常被人说是漂亮中的典型，但她觉得，秦蓁蓁才是。
美的肆意张扬，明艳大方，她并不是注重颜值的人，但初见她，确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后来秦蓁蓁顺利的试镜成功，和她搭戏，起初相安无事，岁月静好，她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交往。可渐渐的，就开始有了或大或小的事故，待了解清楚后，她们本就不算亲近的关系迅速被拉远，划清界限。
剧组的各种传闻漫天飞，网上非议不断。
她是人，不是无欲无求的神，所以心里还是有了疙瘩，对秦蓁蓁虽没有迁怒，但态度也算不好。
更别说后来她在酒店让她走光那件事，更让两人关系低至冰点。
可就是如此的情况下。
两人结婚了。
原以为这让她们的关系越来越糟。
但其实——并非如此。
陆如云垂眸，这个婚约，破除的似乎不是劫难，而是她们冰封起来的关系，她仿佛回到了最初相遇时的位置，重新认识她。
安静的休息室里沉寂许久才传来贺双双的声音：“所以你们一起上节目，真的没事吗？”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陆如云，发现后者正神色恍然，贺双双推了下她的手臂：“如云？”
陆如云回神：“怎么了？”
贺双双看着她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说你和秦蓁蓁一起上节目，真的没事吗？我担心……”
陆如云打断她的话：“没事了，放心吧。”
贺双双想反驳，但是想到她今天看到她和秦蓁蓁从包厢出来，听说两人还玩了一中午的游戏，这都没事，那铁定是没事了。
她叹口气，站起身道：“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陆如云也跟着站起身，刚挪动步子就听到包里的手机响，她拿出手机看眼，是串陌生的号码，她接通：“喂。”
电话那端立刻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陆，陆小姐吗？”
声音很熟悉。
是前不久她才听过的。
秦蓁蓁的妈妈尹兰芳。
陆如云顿了顿，在贺双双探究过来的目光下说道：“妈，您叫我如云就好。”
电话那端有片刻沉默，尹兰芳嗯声道：“如，如云，你和蓁蓁在一起吗？她说晚上给我回电话，也没回，我打给她也没人接，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陆如云轻咳：“妈，我和蓁蓁不在一起，我还在片场。”
尹兰芳声音小了点：“对不起啊，你是不是还在拍戏？我有没有打扰到你？我是看晚上了，以为你和蓁蓁在一起的。”
陆如云浅笑解释：“没打扰，我刚刚拍戏结束了。”
尹兰芳松口气：“那这样的话，你等会是不是回家？”
陆如云：“是的。”
尹兰芳：“那你回家后能让蓁蓁给我回个电话吗？”
陆如云拿着手机微怔，沉默几秒才道：“好。”
第21章
秦蓁蓁回公寓之后就踢掉了高跟鞋，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明明全身放松，但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IP是海外的，贺双双。
蓁蓁，单今天的爆料就算不是陆如云，肯定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其实她在视频放出后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陆如云，因为这里面有她走光的片段，如果是别人拿到，这个走光的片段放出来的效果要比她那个莫须有的打人劲爆的多。
所以，这个消息，肯定是她自爆的可能姓非常大。
但是后来她将视频交给自己，还真诚的说了句抱歉。
那句抱歉，瞬间就打散了她的怀疑。
所以，是她演技太好？
骗了她？
可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保住她的人设不崩？
秦蓁蓁叹气，从沙发上起来走向卫生间，她坐在马桶盖上，边想事情边放洗澡水 ，直到浴缸里的水有些溢出来她才回神。
算了，既然自己之前都和陆如云说了前面的烂事全部一笔勾销，现在在纠结爆料的事情又能怎么样，就算她质问陆如云得到确实是她做的结果又如何。
她总不可能现在去告她吧。
秦蓁蓁安慰自己，只是胸口处始终堵着一口气，闷的她难受。
她锤了下胸口的位置，试图吐出怨气，脱了衣服下浴缸，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她觉得好受了一点。
与她一墙之隔的手机还放在茶几上，被关了静音，此刻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的名字从妈妈到陆如云。
陆如云不是第一次来秦蓁蓁的公寓，B市环境好治安严的小区就那么几处，位置都靠着，所以她和秦蓁蓁的小区也离得不远。
她们刚接触的时候她也曾顺路送她回来，虽然车在半路上就抛锚了，但到底她还是把她送回来了。
所以她知道秦蓁蓁的小区位置。
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
陆如云坐在车里，等着贺双双在外面打电话，没几分钟她就小跑回到车上，说道：“如云，问清楚了，是13栋209室。”
“上车吧。”
陆如云简短的说了三个字就隐在车厢里，黑暗下她神色看不真切，贺双双上车后终于憋不住将早就想问的问题一股脑抛出：“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见父母的，还有你去她家？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
她絮絮叨叨的问题一大串，陆如云在黑暗里转头看着她，眸色清亮，声音浅淡，她打断了贺双双的话：“好了。”
贺双双的长篇大论被戛然而止，陆如云的两个字仿佛切断了她的声带，让她再难发出一个音节。
她憋着气，声音闷闷的：“好吧。”
陆如云见她如此开口道：“双双，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解释。”
贺双双沉默了好几秒，在车开到十三栋的时候她才说道：“如云，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还在怀疑上次的视频是我放出来的？”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已经不可靠了？”
陆如云听到她的问话只是垂眸，车里黑兮兮的，她声音格外清晰：“双双，我是怀疑过你，但我更相信你。”
“你说没有。”
“我信你没有。”
她说完这句话就下了车，后车座上贺双双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出神，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她才回神想要下车。
身体刚有动作就听到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她看眼，是陆如云发给她的：在楼下等我。
贺双双的手指点在屏幕上，顿了顿按下：好。
陆如云按门铃的时候秦蓁蓁还在泡澡，她已经靠在浴缸边小歇了，听到门铃声她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水已经凉了，她连打了两个喷嚏才从浴缸里出来，随意冲了下身上的泡沫才披着睡衣出卫生间。
“谁啊。”
秦蓁蓁站在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陆如云。
她下意识的蹙眉，打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陆如云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不自觉的松口气，其实在来之前她心里一直有个担忧，秦蓁蓁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会不会是因为中午两人待在一起的原因，她怕出事‘后遗症’。
所以她一路上才有些烦躁，甚至没什么心情和双双解释她去秦蓁蓁家里的事情。
秦蓁蓁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她眉头拢的更紧了：“到底什么事？”
陆如云拿着手机：“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秦蓁蓁忙转头看向茶几上的手机，随后懊恼的解释：“我关静音了，刚刚在洗澡。”
陆如云清浅的点头，秦蓁蓁见状也干脆的开了门：“进来吧。”
她刚洗完澡，泡的久了，身上的香气比平时浓郁，长发还湿漉漉的，一张俏颜没化妆，皮肤嫩的犹如破壳的鸡蛋，光洁白皙。
秦蓁蓁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看眼，除了陆如云的未接电话，还有她妈妈的。
今天下午她妈打电话给她，原本聊得好好的，两人不知道怎么聊到了她结婚这件事上，原本她妈就不高兴她隐瞒结婚这件事，又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两人拌了几句。
这要在平时，拌嘴就拌嘴也没什么大不了，偏偏是因为结婚这件事，秦蓁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理亏，就想给她赔罪，正巧开拍了，她就说晚上再说。
可到了结束的时候她从孟欣那里听到了那个消息，脑子混乱，就忘了回电话这件事。
估摸她妈一直在等她电话，结果没等到，下午两人又吵了架，这才坐立不安的给陆如云打了电话。
秦蓁蓁理清前因后果和陆如云道：“抱歉，让你费心跑了一趟。”
陆如云坐在沙发另一边闻言看着她道：“没关系。”
秦蓁蓁见她就光坐着，她起身倒了杯茶给陆如云，刚回到沙发就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是她妈发来的微信视频，她忙同意。
尹兰芳担心了一下午，此刻视频刚接通就说道：“秦蓁蓁！你干什么去了？你非要急死我才开心吗？”
秦蓁蓁怂的缩了肩膀：“没有，刚刚有事的。”
尹兰芳怒气还没消下去：“有事？有事你不能给我回个电话？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你不知道我担心吗？你知道我联系不上你多着急，你！”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两人下午因为秦蓁蓁结婚的事情吵得很凶，她口不择言的说了些狠话，原想等着秦蓁蓁晚上打电话过来好好沟通。
偏偏联系不上。
她这才慌了。
秦蓁蓁看她眼圈通红心里也不好受，咬咬唇，陆如云适时的坐在她身边，从她手上拿过手机道：“妈，是我。”
尹兰芳偷偷抹掉眼泪，勉强笑：“是如云啊，你到家了？”
陆如云嗯了声瞄眼秦蓁蓁，开口解释道：“蓁蓁刚刚在洗澡手机放在外面，不小心关了静音，她向来粗心大意，不是有意的，您就别和她计较了。”
尹兰芳看着陆如云如玉的面容和优雅谈吐，她叹口气：“算了吧。”
秦蓁蓁见到她这样就急了，忙从陆如云的手上拿过手机，撒娇道：“妈，别算了，你和我计较吧，怎么计较都行。”
“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她就差没捏着自己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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