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笑的有些怪异。
为何,为何?到底为何?叶昭边挠头边咂摸。
总而言之,不管是为何,今天的主角开心就好,也不枉费她花了几天的时间。
叶昭怔松开口:“表妹,今天开心吗?”
这是什么发展趋势?!自己竟然变成了回答问题之人,柳惜音唇边笑意愈加深,歪着头笑了一会后,用力晃了晃叶昭:“阿昭表哥这么想知道?”
叶昭感觉有些懵,搜肠刮肚,翻遍刚刚的对话没有什么怪异,为何她的表妹笑的那么开心,思忖许久后愣答:“想啊,非常想”
“过来”有谁隐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软糯却裹杂着令她捉摸不透的意思。
叶昭俯身靠过去,先看到柳惜音弯了弯唇角,然后...
“不...告诉你”
热气打在叶昭脸上,滚烫起来,一路往下燃在心头,她恍惚着,也晕乎着。
等到有一阵风拂过来驱散那股热气,,她把那烫手的山芋扔开,心中揣摩一二,思索许久也端倪不出眉目。
可...问题不在这?而在那几个字合起来发出的声音怎么那么喧器,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瞳孔,才发现有人提裙笑着跑出去了!
表妹你你你竟然...耍我?不,是调戏我?
“表妹,你等等我”
不不,她摇了摇头
“表妹,你-给-我-站-住”
“你居然敢这样对你家阿昭表哥”
叶昭像一阵风一样,肆虐呼啸的追出去。
空荡荡的大街有两人打闹嘻笑。
漠北哪哪没有喧闹声??
何处言笑晏晏,何处嗷嗷哭喊,何处又喁喁私语,何处又嘹亮呦呵?
不知,唯一确定的是叶柳两府像热锅上炸蚂蚁,急的火烧眉头,个个提着灯笼连跑带跳的到处寻叶家三少爷和柳家小姐。
☆、第 8 章
檐外风雨瀌瀌。
这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不知为何突然来势汹汹,从屋顶飞流而下,恐怕会连续下一整个晚上。
闺阁中的柳惜音临鸾拔点发簪后,刚想起身宽衣就寝,却恍惚感觉到耳边传来飒飒的风声,把披散于肩上的如瀑青丝吹起,打在脸上,鬓发带来的料峭的寒意让她蓦然一震。
后,怫然大怒的天倏地乍破,划出道带光的罅隙,划过窗棂,划进她的视线。紧接着一声“轰隆”如此淬不及防,吓得她惶惶不安。
只是打雷而已,莫怕。
那芊芊玉指触及掌心突兀冒出的冷汗,她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声,聊以慰藉。
“惜音...”
沉雷滚滚在她耳边咕哝出声,还带着团正灼灼燃烧的火焰,一同忽地炸起。
勐然慌张之人微微转身,目光也跟着流淌,随风蔓延到门口,仅一瞬对视,却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爹,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你给为父跪下”
柳天行兼之闷头挡雨走进来,铁青的脸色令自家女儿心下重重一颤,而那莫名其妙的怒吼,更像敲打黄吕钟般,声音大到令一头雾水之人不由佝了佝身子,才撩起裙摆跪在地面,膝下是冰冷的青石,却远不及自家父亲语气所带来的冷。
“你可知错?”
“爹,这是何意?”
柳惜音搜肠刮肚想了想,怎么都找不出一丁半点她犯错的痕迹,她难以置信地反问。
“你可知外面...正对你的事议论纷纷”柳天行剑眉耸成结,满腹怒火捣鼓,继续道:“好好一个闺阁小姐,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那些青楼女子和市井卖艺之人跳舞”
柳惜音小脸扬起来,全无畏惧尽显于面,立刻反驳:“爹,为何我不能学跳舞!?女儿喜欢跳舞,女儿想学跳舞”
“你这个孽女,那些优伶舞乐都属贱籍,不是用来陪客的家妓,就是青楼卖身的女子,属于玩物,你竟还如此理直气壮问为什么?”
“凭什么跳舞就成了贱籍,女儿就是不服,女儿就是想学跳舞”
语气坚如磐石,丝毫不容忽视。
柳天行当即怒火冲天,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他深知今天下虽风气开放,但女子也不是毫无禁忌的,舞乐便是最被歧视之一,所以但凡正经人家,都忌讳让自家子女沾上这些青楼的技艺,尤其跳舞这种展现身体的技艺,也只有出来卖艺的女人才会去学习的。
更何况柳家是军门世家,虽是旁支,比不上叶忠英名茂实,但也算是个小官,如今大街小巷皆议论柳惜音前段时间在众人面前跳舞一事,简直丢人现眼,若因此留下个风流名声,不止是找不到好亲事,就连姐妹们都会被怀疑家教问题,这还得了!
而自家女儿态度居然还如此坚毅,对学舞之举尤为叛逆,心里半点认错都没有,竟犟嘴道为何不可?
“把棍子拿过来?”
候在门口的下人被这声嘶力竭的腔音震的耳朵嗡嗡,慌忙应了声喏,腿不由自主跟着前倾的身体赶紧迈出去。
“老爷”
柳天行将手伸向递来的棍子,鬼使神差的颤抖了一下,顿了顿才骤然紧握。
“你说你到底知不知道错了?”
“女儿没错”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掷入地面。
“你这孽女...”
他气的虎目卒然滚圆,正想挥下去,却有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滚开,老子教训自已的闺女,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左右”
内心七上八下的家丁被他狠狠甩在地面,吓的像只鹌鸠,咋舌哑然,竟怂到不敢再上前置喙。
心思电转,有人悄悄爬出门槛,然后迅速起身,如行云流水往柳夫人房间跑去。
“你到底知不知错?”
又是麻利一问,却见那跪在地上之人,如出一辙的摇头回答。
孽女,不教训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他瞪了一眼柳惜音,即刻举起棍子倏地打在她背上,柳惜音咬唇,强忍那份遽然而来的疼痛感,昂首从喉中憋出一句:“女儿没错,女儿不认”
步步紧逼,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越燃越激烈,双方丝毫不肯退让一步。
柳天行登时怒火爆发,不管不顾继续挥起棍子打在那单薄瘦弱的身板,破长空的闷声回荡四周,委实令人抓急。
一棍接一棍下来,不说男子都受不了,可她...咬紧牙关,任额上冷汗涔涔渗出,而殷红打转已久的泪水,却蓄满在眼眶,一滴都没有滑落。
柳惜音头摇成波浪鼓,试图反驳。
女儿没错,女儿不认。
她攥拳默念,竭力压下呼哧的喘气,整个过程一直没吭出半点声音。
“惜音,惜音...”
柳夫人风风火火赶过来,在踏入房内蓦然一眼,吓的险些魂飞天外,回过神后立刻推开自家夫君护在脸色已发白的柳惜音前面,埋怨起来:“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惜音这孩子自小体弱,哪经得起这棍子之痛”
“夫人,你可知满大街的舆论有多沸腾?说的有多难听?我老柳家的脸都被这个孽女丢尽,可她...她竟还不认错?”
柳夫人眼里充满血丝,怒斥道:“老爷,惜音年纪小,身子又弱,纵然犯错,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你怎舍得?”
“我...”他唇翕动了下,却发现如梗于喉。
“更何况此事不能全怪惜音,若不是叶昭那混小子...”一提起她,柳夫人顿时火冒三丈,从鼻间冷咻咻继续骂道:“肯定是她怂恿惜音,才会...造成这般狼藉场面”
“哼!肯定是她,我就知道那混小子是一块惹祸的顽石,怎么可能会息黥补劓?!”
“...娘亲”
这声呼唤缕缕疲倦,听上去极其虚弱,柳惜音强忍背上横亘伤口袭来的疼痛,似乎想将全身上下的力气聚集在抓住自家娘亲袖子的手。
“不关...阿昭表哥的...事”
“别...别...别怪她”
摇曳晃动的世界终于褪去颜色,跟着气若游丝逼出来的几个字,跌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惜音...别吓娘亲”柳夫人像被闪电劈到似骤然发出了一声悲绝的哭喊声。
“惜音...”
“还不快去请大夫”
而那怒气还未消的人,看到她的女儿由于承受不了棍子之痛,昏倒在柳夫人怀中。他双腿的力气一瞬被抽空,惶然想蹲下来,却被柳夫人这訇然响起的喉音,吓得哆嗦的身子抖如筛糠,慌忙应了句“我...这就去”。整个人由于心神失控,也顾不得外头从天光倾盆倒下的大雨,踉踉跄跄穿过朦胧寒气就跑去城中请大夫。
…………
屋内诡异的沉默徘徊许久,直到趴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柳夫人缀满焦急担忧的神色跃入她的眼帘,才算打破寂静的氛围。
“娘亲...”
“惜音啊,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是背上的伤又疼了?”
柳夫人越说越揪心,眼泪突然如决堤般的洪水,汹涌而来,一滴滴蜿蜒划过脸颊。
“娘亲,惜音没事”
柳惜音不想让她的娘亲担心,恍若星辰的水光落在柳夫人身上,一点点寻觅和笑靥让她紧绷的心弦略微怔松下来。
“傻孩子,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柳夫人那被冲垮的河坝根本止不住波涛汹涌的泪水,扑簌簌坠入衣料,晕出透明色水渍。
“如果真的很疼的话千万不要憋着,一定要告诉娘亲”
有人故作镇定乖巧点头。
“惜音,你也知道你爹打你也是迫于无奈,你呀就别埋怨他”
“我没有埋怨爹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再次剖析一遍,固然坚毅的表情又尽显于面。
“只是女儿觉得自己没错,女儿绝不认”
柳夫人立刻倒劵泪水,敛额沉吟:“惜音,这件事你爹下手是重了些,可他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怎到如今还是觉得跳舞一事没错呢?”
“女儿就是不看同跳舞属于贱籍,所以我没错”
“你...你可知你认不认错是一回事,可跳舞一事现已被传的沸沸扬扬,这可是会有损闺誉,惜音,你怎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娘亲,您这是何意?”
柳夫人心中堆着浓浓难以诉说的言辞,千语万言,万般担忧,却只能化做一声轻叹,摇了摇头,咋舌哑然。
她的闺秀现在虽还小,可这次因跳舞之事,又加上后背的伤,若留下疤痕,那可如何是好?
柳惜音稔知自已娘亲的心姓,沉默许久却吭哧不出声,定是此事不可不谓不棘手,可她又不想憋着满腹疑问,只好继续敞开话匣询问清楚:“娘亲,可是还有事未跟惜音说?还是有何难言之隐?”
“惜音,你可还记得娘亲曾跟你说的女人最重要是找到自己的良人?”
她颔首低眉。
“可是如果你背后的伤痊愈后,却留下疤,恐怕...”她神情一瞬间暗淡下去,伸手抚摸柳惜音的鬓发,先安慰安慰。
“有了疤痕,只怕你日后嫁过去,夫君会...嫌弃,甚至冷落你”
“......”柳惜音陷入钝重沉思,久久不语。
屋内重归一方寂静。
“惜音...”
柳夫人佯咳几声,还是撼不动静默在自己世界的柳惜音,一场对话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俄顷,她颦蹙独闵闵欷歔,帮柳惜音掖了被角,放低脚步声走出去。
…………
“夫人,惜音怎么样了?”
柳天行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眼神数不尽的担忧落在向他走来的柳夫人。
她冷咻咻瞅了一眼:“你还敢问?下手那么重,当时怎没想过那粗棍子打在身上是何等疼痛?”
“这还不是被外面嚼舌根的人给气的嘛?”
“外面议论之事我也略知一二,可你总不能把气撒在惜音身上,更何况她从小体弱,哪能经得起这几棍子”
“这不后悔,所以才...”
她知晓自家夫君脾气暴躁,容易失控下重手,可毕竟心头肉被他打到趴在床上,约莫要养上一两月。
怎能不担心?!不埋怨?!
但问题不在这...,而在日后若留疤,那可如何是好?
棘手,当真棘手。
“老爷啊”
她温柔嗔怪的轻唤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刚刚房中对话一字一顿道于他知。
“惜音这孩子从小比其他人都要懂事,刚刚我也跟她沟通了,她应不会埋怨你的,只是她背上的伤,我就怕日后留疤,再加上闺誉有损,恐怕...”
柳夫人喉音哽咽地咬咬牙,不忍再说下去,满心满眼堆积腷臆,摇头叹气。
“都是叶昭那兔崽子,要不是她怂恿怎会造成这般局面?我非得去找叶府讨公道”
“去什么去?还怕闹的不够大?”
柳天行气的七孔生烟,边捋袖子就想去叶府揍她,脚还没迈出一步便被柳夫人拦下。
“夫人,难道跳舞一事就这样过去了,老子可不干,老子就想揍揍那混小子,好让她长点记姓,别总是惹是生非?还连累咱家女儿”
“......”柳夫人一记冷眼狠狠瞪了自家夫君,镇定心神后,开始苦口婆心遂分析:“你看你去揍她又何用?惜音跳舞一事就能过去吗?外面人声鼎沸的议论就能消失殆尽吗?”
他紧绷下颚线条像只鹌鸠,摇摇头。
“还有哥哥那边我定会亲自过去一趟,好好跟他商量此事,要不是她俩现在还小。出于无奈之举,也为了保护惜音的闺誉,就只能将惜音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