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始作俑者,忍不住质问。
“壶缇,不得无礼。天师大人请恕罪。”呼贺亭拍了拍壶缇的肩膀的,又对那天师行了一个汉礼。
“王子!”壶缇不服气的也冲着黑衣人行了一个礼。
“和亲之事,本座从没有打算过你们能成功。”黑衣人天师声音沙哑悠远。二人从中没有听出任何的感情。
“那天师这番又是为何?朝庆宴前晚还让壶缇去试探淮安王?”呼贺亭问出心中疑惑。
“只是看看的司马揭的态度罢了。”
“那淮安王在殿上只是说了几句话,一点作用也没起到!”壶缇说着还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痕。
“壶缇!”呼贺亭低喝一声,让他不要胡言。
“天师可是已经得知了?”呼贺亭转头望向天师恭谨的问道。
“这不是你该的关心的事。”
“是。”呼贺亭低着头。
“本座今日前来,只是叮嘱你,回到王庭之后,切勿妇人之仁。”天师黑白分明的眼眸在黑暗闪着厉芒,紧紧盯着呼贺亭。
“是。”呼贺亭垂头低声道。
“不要学你娘亲,也别辜负本座的期望。”天师瞥了一眼,说完又隐身于黑暗之中,无影无踪,如暗夜幽灵凭空消失在原处。
呼贺亭眼底带着阴霾,望着那空无一人的黑暗,许久不语。
······
宁王府内。
“殿下,今日的朝庆宴真真是太刺激了!”童润絮絮叨叨的在司马怀耳边重复。
她无奈的揉了揉耳朵。
“蔺苍蔺苍!我和你讲,你在殿外不知道,今日殿下大显神威。当众求亲,气得那犬戎使者都摸不着北了,哈哈···”童润看着殿下的神情,又扯着蔺苍的胳膊讲着。
“······”一路上你都讲了十多遍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以后咱王爷可是有王妃的人了,嚯哈哈哈······”
司马怀:“·······”
我有王妃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蔺苍挑眉:“···········”
殿下有王妃你开心什么?
两个人齐刷刷的看着童润。
眉飞色舞的童润看着两人都看向他,话一下子止住了,仰着娃娃脸弱弱的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笨蛋~
“······”蠢萌的笨蛋~
司马怀叹了口气,冲着童润肩上拍了一下,吩咐道:“先安排南蜀的那十个人,找人监视着。然后今晚派人去楚府通知一声,明日我亲自去楚家。”
“好嘞。”
“蔺苍,立刻去信给拓跋琮羽,多谢她的出手相助。”
“是。”
次日一早,司马纵就把妹妹招到紫宸殿。
“昨日,可真是胆大刺激啊,刺激,刺激啊。”司马纵一边批阅奏折,嘴里也不闲着。
司马怀一头黑线,怎么和童润一德行。
“你真想好了,娶那女子?”司马纵批完一叠奏折,又取了一摞,手握着毛笔不停写写画画。
“恩。”
“你真心喜欢她?”
“是。”
“可她是女子!”
“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知晓你身份吗?”
“不知!”
“那以后····”司马纵目光从奏折上移到司马怀的身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对上的是司马怀坚定的目光。
“既然如此,朕就下旨了····”
“且慢,我先去···问问····她是否愿嫁于我。”司马怀打断了自家兄长话。
半个时辰后,司马怀坐在云臻院的前厅饮着茶,裴云和楚纯渊坐在下座。
“昨日多谢宁王殿下临危相助。”裴云很是感激,拉着的纯渊就要行礼。
“裴姨,对我还需多礼吗?”司马怀制止了她的动作。
裴云笑着,自先皇后慕容绮玥病逝之后的,这是她与宁王的第二次相见,第一次是在昨日的朝庆宴上,二人并未深交。
“我今日来,是想与···与纯渊说一下成亲之事。裴姨可否回避一下。”司马怀说明来意。
裴云望向自家女儿,纯渊点了点头,才应道,带着前厅的下人退了下去。
“怀公子,不···宁王殿下,多谢昨日在大殿之上···”纯渊心中微涩,莫名的情感涌到心头,没有欣喜,只有无措。
“你还在生那晚的气?”司马怀试探的问道。
“不曾。”
“赐婚于我,可是不愿?”司马怀问出思虑许久的话,一步一步走向她的身边。
司马怀低头望着她无措的双眸,眸光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占据了她所有的目光。
“····”纯渊不语,‘他’的眼中没有传闻的凶厉的,反而很清澈平和,如在山涧穿梭的细流,带着一丝丝渴求流到了她的心里,感觉很是微妙。
“我已被陛下赐婚与你。”愿又如何,不愿又如何呢?
“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并保你周全。”
司马怀心念于她,昨日于纯渊来说似只是权宜之计。
于大魏众臣来看,她此番作为是嚣张跋扈,目无章纪之行。
于部下来看是对大魏千万将士荣耀的维护。
于怀自己,愤怒是真,请婚是真,那心自然也是真。
既然是真,在没有经过纯渊的同意就擅自当殿请婚,司马怀只能趁着正式的旨意还未下发之时,来询问一下,她若不愿,自有手段护她与家人周全。
楚纯渊抿着红唇,在司马怀说她护她周全之时,眼中的真实并非弄虚作假,‘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应是有办法的。
司马怀很耐心等待纯渊的答案。
许久,两个字飘到司马怀的耳中。
“我····嫁·····”
纯渊眼前这个几次三番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那份恩情她不知如何相报。又想起以往的种种和母亲这些年来的担忧,还有陛下赐婚之时,母亲舒心的笑容。
嫁于‘他’,应是正确的吧。
“不后悔吗?”司马怀的眼里闪着光的。想到自己的身份忍不住再问道。
是不是真的可以····得到···得到那份埋藏心底的奢望···
“不后悔。”
待司马怀得到确切答案离开楚府后,赐婚的圣旨就到了楚府。
纯渊这才明白,原来宁王是真的在等她的选择。
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的。
司马怀愿意给予珍视之人选择的权利,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20.gl NO.20(69kshu.com)
大魏历,景惠七年六月廿二,宁王大婚。
“渊儿。”裴云轻轻唤到。
“母亲。”纯渊坐在铜镜前,青丝垂下,落到红色衣衫之上,她回过头,轻轻倚靠在母亲身上,双手环住。
“你这孩子。”裴云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花,抚摸着女儿轻柔的发丝。
渝香穿着一身桃红色绣花裙,眼中也闪着泪花,今日她作为陪嫁丫鬟一同随纯渊到宁王府去。
“我的渊儿长大了,嫁到宁王府,我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裴云这一年中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心疼不已,现已尘埃落定,她此生也无憾了。
听到这话,纯渊抱着母亲的手更紧了些,以后母亲就要一人在这楚府之中了吗?清泪划过脸颊,无声滴落。
“渊儿进了王府,便是王妃,一切都要以殿下为重,切不可胡乱任姓,殿下虽然姓子冷了些,却是个至纯至善之人,莫不可被市井流言所扰。”裴云语重心长的道。
“女儿知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身为王妃,应早日诞下子嗣,有孩子傍身总是好的。殿下位高权重的,以后身边的女人自是不少,应多加注意。”裴云想到此,又担忧了起来。
世间男子多薄情,她怎能不担心。身处高位之人,更是如此。
裴云并非不信宁王,只是‘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纯渊沉眸,母亲的话她自然是明白的,心中又酸又涩,那人也会同大多数男子一样吗?
与此同时,楚府外面一片欢腾景象,楚繁作为家主,接待宾客,兄长的女儿出嫁,他自然要尽心尽力。虽对宁王平时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但‘他’却解了和亲之围,从这一点上,楚繁是感激宁王的。
云臻院外的鼓乐声越来越大,裴云看到时辰不早了,便招了全福人给女儿“开面”“梳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梳完这三千青丝,也快到了这出嫁时刻。
司马怀从王府中出发,一身大红色的纹金螭龙袍,腰间的金丝龙纹带上挂着白玉,脚上登着一双龙凤喜靴,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没有带往日的煞气,俊秀逼人的容貌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好些个女子直呼后悔,怎未曾听过宁王有绝世的容貌与风姿。
偏偏让那楚家娘子勾了去。
她身后跟着一条长龙迎亲队伍,宁王府的侍卫跟在迎亲队伍两侧,以免发生意外,就连他们身上都带着大红花。
陆云纷作为司马怀的部下,也列队其中,她今天的任务是保护好未来的王妃。
看着前面骑在马上的心上人,自知她于殿下只是奢望。
能让殿下当众求娶,必然是殿下真心珍视之人。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楚府。
司马怀看到那一抹红色身影,红色的嫁衣上纹着凤凰金纹,裙摆之上的滚云金边点缀着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覆上她温热手心,司马怀的呼吸一滞,强忍下心中的悸动。
待把佳人牵到花轿上,才明白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要成亲了。
在一个与前世截然相反的时空,拥有了曾经奢求的一切。
回到王府中,景惠帝与太皇太后、萱平公主、淮安王昌平王、以及慕容家、卢伯谦、闻司柏等与司马怀交好的都已聚集在此。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拜完天地,把纯渊送入洞房后,婚宴正式开始。
因司马怀不喜酒气,身为宁王府总管的童润全部把司马怀酒壶中的酒换成了清水,经过一轮又一轮敬酒,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喝醉的人。
已是傍晚,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司马怀喝了一大口凉茶,穿着喜服瘫坐在软榻上。
“殿下,王妃还在屋里等着呢。”童润凑过来贼兮兮的说道。
“恩,之前派人送吃食给王妃了吗?”
“送了,殿下不必忧心。”
“恩。”司马怀还是没有动弹,闭着眼不知道想什么。
“时辰不早了,殿下!”童润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本小书,塞到司马怀的袖子里。
“什么啊?”司马怀甩了甩手,把小书拿出来,眯着眼看了看。
看清是什么之后瞬间睁大了眼睛,瞪了一眼童润,把书砸到他身上。
阿润这死小子从哪里搞来的百合姿势大全。
“殿下,快去嘛,良辰苦短啊~”说完还抛了个眉眼,一溜烟跑了出去。
司马怀捡起地上的书,偷偷打开看了几眼,脸烧的通红,又飞快的合上,塞到衣袖的暗袋中。
窗外夜色渐深,司马怀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冲到卧房门口,看着门口悬挂着红灯笼,窗上贴着的红色“囍”字。
又一次踌躇了。
在门口踱步。
“渝香,门外可是有动静?”纯渊盖着盖头坐在床案边。
“娘子,外面有个影子一直在乱晃,要不要叫人来看看。”渝香走到门口道。
“不必~”应该是‘他’吧。
“殿下您别走了,属下看着眼都晕了。”在卧房门口值夜的女侍卫无奈的说道。
“····”司马怀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二人,继续踱步。
又过了半刻钟,司马怀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咬了咬牙,进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