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所有的兵力一举攻下赤云烈的领地,让他的大哥就算回到牧厥也绝无回天之力。
“会不会有诈?”
“怕什么,我那个王兄满脑子都是他那个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中原女人,他哪点像我们牧厥人,只有我才是牧厥唯一的首领,唯一的王,待我拿下整个牧厥,本王必将完成父王的遗志,一统中原!”
“大王子,二王子果然有动静了。看来会是大动作!”
“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罢,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不能让他再胡作非为,而且我们牧厥也不能一直那么乱下去!”
“可是,您真的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虽听说大凛皇帝唐锦明算是个明君,可你们立场不同,保不齐他不会伤害你。万一将你扣在中原做人质,届时牧厥就被动了。”
赤云烈听着没有回应,久久才说:“你没有成家,没有孩子,你不会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将她找回吗?无论如何,我都想带她回牧厥,她母亲已走,她只剩我这个父亲,我知晓她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我,可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也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带她走。可这需要耐心,你明白吗?就算会有危险,我也不可能放弃,我是她爹,我永远不会放弃她的。”
一认真就会不记得吃饭,言盛宁饿得肚子咕咕叫,脑袋晕晕的,差点又站不起来。
要不是乔非来这儿给她送饭,又该出事了。
“放心吧,我没事。”
“每回你都说你没事,结果呢?”
闻着香喷喷的饭菜,让人真是食欲大振,言盛宁不停往嘴里塞着东西,还冲着乔非挤眉弄眼,真是让想气又气不得。
乔非只得说:“你慢点吃,有人和你抢吗?”
“我饿了嘛!”
“那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错了啊,不说了啊,吃东西啊。”
总算在乔非的脸上看到了笑,言盛宁又说:“你真的该多笑笑。”
“怎么?”
“每次你板着脸,对我说教的时候,总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你比我大很多岁的样子,明明你小我二岁。”
电闪雷鸣,陈以复被噩梦惊醒,从床边坐起,擦掉额角的汗珠,言盛宁到底想要找她说什么?
“雨还真是说下就下!”
“是啊,乔非,我们来一盘。”
作者有话要说: 50章了呢
☆、二卷十五回
言盛宁心里有事,接连输给乔非三局,她连连摆手,直言自己甘拜下风,两人收了棋子,互相静静地看了会儿对方。
“明日,我会进宫取六皇子的血,我和他不能再拖。”言盛宁说。
“那明日,我会在竹屋等你。”
乔非知晓,言盛宁定会先解自己身上的毒,因为她一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她不会拿别人的命冒险。
“好。”言盛宁微笑着。
第二日,言盛宁抱着画卷先是出现在了长乐宫殿外,“她喜欢你。”脑海里闪过乔非那日说的话,不会的,芷妍对自己怎会有那种想法。她不会的,绝不可能!
“芷妍,我来了。”
“呀,小姐来了,公主这些天不舒服,还在床上歇着呢!”
“芷妍病了,我去瞧瞧!”
“等一下!”南黎拽住了要往里走的言盛宁,看着她的脸,南黎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哀叹几声,搞得言盛宁心惊肉跳,莫不是芷妍的病很严重?
“她病得很厉害!”
“不是,唉,算了……”
“什么是啊不是的,南黎,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些?”
“小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言盛宁听得一头雾水,她完全不懂南黎话里的意思,“先不说这些了,快让我进去,看看她。”
小姐,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公主对你的深情?南黎无奈地摇摇头,又叹了一句。
额头熟悉的触感,唐芷妍还是忍不住睁开双目,看清来人的脸,说“你来了!”语气有些委屈,听得言盛宁心里酸酸的。
“嗯。”
“扶我起来!”
“好,来,慢一些。”言盛宁坐到床头,让虚弱的唐芷妍靠到了自己的怀里,“你怎么又病了呢!唉!”
“盛宁。”
“嗯?我在。怎么了?”
“你和乔非是在一起了吗?”
言盛宁低头,唐芷妍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什么。
“你不回答,是是,还是不是呢?”
“芷妍啊你……”
“我想知道,盛宁你能告诉我吗?”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还是,你们的事我不能知道?”
“不。不是这样!”
言盛宁想起了之前芷妍和她说过的故事,她问:“你还记得吗?你和我说过长公主的故事,我当时说过,我觉得她们很幸运,能遇见彼此,年少到年老一直相依相守,我想,我也很幸运吧,因为我也遇见了那个人,而我,也希望能够和她白头偕老。”
“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唐芷妍快速地抹去眼眶里即将掉落的泪。
“为什么?嗯…说不上来,感觉就是飘渺道不明的一种东西,一开始我就被她吸引,忍不住总想靠近她了解她,或许我们都很喜欢音乐,所以很有默契,心意相通,很多事情都无需解释,就能明白。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还有我觉得我和她还挺有缘分,小的时候就有过一面之缘!”
“芷妍,你,你怎么哭了?”
唐芷妍笑着抹去面颊的泪,“我就不能为你高兴!我可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怪人定会孤独一辈子呢!”
“你真的…”
“我真的怎么了?”
“没,没有。”
唐芷妍呼了口气,说:“你现在都是别人的人了,你这样抱着我可以吗?”
言盛宁这才松了口气,“当然可以了,除非你不让我抱?”
“我是怕有人会吃醋哦!”
“不会的。”言盛宁的双手紧紧搂着唐芷妍,如果解毒不顺利,弄不好这便成了她们最后一面,言盛宁亲昵地蹭着唐芷妍的发,“芷妍你永远是我心里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谁也无法替代的,这十多年来你对我的好,我全部都放在心里,你真的不用担心因为我有了恋人,我们的关系就会改变。”
“嗯,我知道啊,我只不过是一时还不能接受她而已,她要是对你不好,她就死定了。”
言盛宁被她逗笑了,“你呀。”她摸了摸她的发,说:“你再躺一会儿吧,我该去辰霖那了。”
“对了,那-ri-你落在星满楼的画卷我给你带来了!”
“什么!你打开看了?”
“对呀!”言盛宁坏笑着问:“怎么,有什么秘密?”
差点又被她骗了,“你给我滚!”只有唐芷妍知道,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好,我先走了!”
言盛宁走了几步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唐芷妍,说:“过几日,我会再来看你的,一定!”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再也看不到了。
两行泪落下,她走了,她便再不用掩饰自己,她始终没能看到画的内容,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唐芷妍知道,有些话怕是永远只能放在自己心里,再不能说出来了,自己就是不忍心她为难,不想自己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她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是这般温柔,眼里都有着光,算了,她开心就好!不是吗?
“小姐,你还好吧!”
南黎看见唐芷妍满脸的泪水,慌乱地用手替她擦掉,只是怎么越擦泪水越多了,南黎很心疼,“公主,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干嘛这么傻,什么都放在心里,你要说出来,她才会知道啊!”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唐芷妍靠在南黎的肩头,情绪彻底崩裂,“南黎,我,我…我真的好难过……”
言盛宁问唐辰霖他是否知晓自己取他血的用意,少年直言自己相信她。
“好,那我晚些再来看你。”
皇帝有些讶异,言盛宁会主动来找他,难道是她想明白了,愿意去太医院就职?
“盛宁,你找朕有何事,还有上回朕和你提议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盛宁何时说过会考虑了?”
“你!”顾念言盛宁的身体,皇帝忍了下来,“那你今日来找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派人去搜查一下白云峰,速度要快!”
“我在白云峰见过贺冲。”
“是的,就是那个朝廷要犯。”
天亮等到黄昏,那人还没回来,乔非有些忧心,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横生出什么枝节。
言盛宁并不清楚皇帝知不知道贺冲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只是,本能得觉得有些事情该告诉皇帝,而且她希望现在说还不晚。
“贺冲,好多年了,没想到他会有胆子出现在长安。”
“若没事,盛宁先行告退。”
“等一下!”皇帝叫住了言盛宁,“那事你就再考虑一下,可好。”
“好。”若我能活下来的话。言盛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丫头,还真是的。”
竹屋里早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言盛宁将自己的血和唐辰霖的血相混在一起,所谓以毒攻毒,以此作为药引。
药熬好了,她和乔非坐在一块儿看着桌上的药。
“放心,我会陪着你,不论发生什么。”乔非说。
言盛宁拿起桌上的碗,二话不说喝了下去。
对上满是担忧的眼眸,言盛宁安慰道:“放心吧,药效没那么快的。”
“盛宁,待你好了,我想你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远吗?”
“远啊。只是你会愿意和我去吗?”
“当然,你忘了,我说过的,你去哪我去哪。”
言盛宁靠在乔非的肩头,笑着说:“那里一定很漂亮,对吧!”
“是的,特别美。”
“那可一定要去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就没有喜欢言乔二人的嘛?
☆、二卷十六回
药效逐渐发作了,言盛宁能感觉到她的四肢开始发麻,视线模糊,乔非在她耳边说话,可是她怎么也听不清楚。
乔非聊到自己的故乡,突然感觉到言盛宁全部的重量都向自己这儿压来,她手心发凉,眼神飘忽,呼唤了她几声,也不见言盛宁回应。随即扶她起来,人颤抖地蜷缩在一块儿,根本走不动。床离得不远,乔非慢慢地将她拖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又过了一会儿,言盛宁停止了颤动,呼吸平稳,乔非总算放心了些。
白云峰,羽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各个山头,展开了大面积搜索,大晚上的这么大阵势,看来没有收获绝不会收兵。
“动作快一点,一组人去那个洞口,都给我查仔细些!”
“出什么事了?朝廷的人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们发现什么了?”
“别自乱阵脚,先带着那些工人从小道上撤,下山后立马去籁音阁找到门主说明情况,请门主指示。”
“东西要带走吗?”
“只剩下些瓷器,查不出什么的,先把人带走,还有让他们管住自己的嘴!”
到了后半夜,言盛宁的整个身体像是烧了起来,烫到不行,整个人开始喃喃呓语,乔非抱着她,“言盛宁,你一定可以的,坚持下去。”
“报告,前面几个洞口,发现了大量瓷器。”
“好,统统带走!天快亮了,这样,留一部分人继续在这儿搜查,其余人等随我回宫复命。”
搜来的瓷器中大多奇形怪状,皇帝拿在手里端详着,“有那么些意思!”
“皇上,您是从中看出了些端倪。”
“你不觉得这些瓷器像是用来放什么的吗,比如这个,你觉得在里面塞幅画卷是不是刚刚好呢?所以瓷器只是个幌子而已!”皇帝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他想起之前收到的一些消息。
折腾一晚,早上,言盛宁平静了下来,体温也正常了,乔非小声地问:“还好吗?”
言盛宁皱着眉,指了下自己的胸口。
“不舒服?”
“很……疼。”
“我帮你顺气,你不要害怕,没事的。”
言盛宁坚定地看向乔非,对着她点点头。
竹屋的位置只有言盛宁与乔非两人知道,这回白云峰出了大事,却没人找得到乔非,冷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静观其变。当下之急,只能先将乔非寻回。
吐了一地,这才觉得舒服些,乔非拿布给言盛宁擦了擦嘴角,言盛宁强撑着坐了起来,“呕……”
“神君,要不要给赤云猛提个醒,照这个样子,他怕是要上赤云烈的套。”
那个男人淡淡地品着茶,良久说了一句,“不必,就让他去。”
“属下不明白。”
“晚些你就明白了。”
“神君英明,一切定在您的掌控之下。”
赤云猛的大军逼近赤云烈的大本营,他下令就地扎营,晚些时候先烧了他们的粮草库,届时大军包围,让他们无处可逃,他赤云烈的兵还不只能俯首投降于他赤云猛。
“哈哈哈……”想想,赤云猛忍不住就大笑起来。整个牧厥终于快变成他的了,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赤云猛有勇无谋,他有野心却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以,赤云飞图从未想过要将大位传给他。而这个神君出现在牧厥的两年暗里其实帮了他不少,否则他绝对挣不到能和赤云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