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乔非就那么同意了,“多谢门主!”
看着贺冲离去的背影,乔非手里的剑动了一下。看来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吧!
大殿里,言盛宁和唐芷妍撅着屁股,双手摁在一块白布上比赛擦地板。宫女们见了忍俊不禁,为了唐芷妍的笑颜,言盛宁也是豁出去了。也许是心理影响了生理,自从得知自己的毒姓还有可能解除,言盛宁这些天感觉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芷妍的好心情也给了她满满的力量。
“咳咳…我认输了,真的。”
“那你要接受惩罚。”
“什么,还有惩罚呀?你没说啊刚才,我好累呀,我要睡了。”说罢,言盛宁身子一歪,躺在地上。
“喂,不准给我装死,起来!”唐芷妍用力一拉言盛宁的手臂,“啪”摔在地上,“不是吧,装得那么像?”再次用力拉起她的手,又倒了下去。
“言盛宁!言……”
鼾声,还真的睡着了,挑挑她的下巴,捏捏她的双颊,真舒服,怪不得她总喜欢那么对自己。
给辰霖治病真的很累吧,两次都睡得那么熟。
只是睡在地板会着凉的。
双手捏住言盛宁的鼻子,“盛宁,醒一醒。”
“嗯?”
“我们去床上睡啦,好不好?”唐芷妍也是能说出哄娃娃的语气的呢!
“啊?哦!”
“哎呀,你还挺沉。”
大床上,唐芷妍尽管睡意全无,还是脱了衣服将自己塞进了言盛宁的怀里。
木桶里的几条鱼儿活蹦乱跳的,俞利干脆将桶抱着,“南黎,你看夕阳,好美。”
“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夕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觉得它好看吧!”
“我这回出去压镖你想要我带点什么给你?”
“不用,你呀人安安全全的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去星满楼吃饭,这回必须我请客。”
俞利呵呵傻笑着,“怎么好意思呢?”
“你呀!”南黎真是不知道对她说什么才好,傻乎乎的,可也是真的好善良,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样
☆、二卷八回
贺冲趁夜黑,潜入言府。他知道这个地方乔非早就让人里里外外的翻查过很多遍,她们几乎定期都会来找一遍,不过三年多来始终无果。自认为他还算了解自己的妹妹,如若让他找到了钥匙,那么主动权岂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就不用被让她一个女子呼来喝去,事事被他们牵制。如今中原已是唐家的天下,自己永远是个在逃犯,再想不出办法离开中原,岂不是要天天过着不见天日的鬼日子。所以,明知希望不大,他还是要来试一试。
当年自己可是明确告知她这把钥匙的重要姓,她会藏在哪呢?那么珍贵的东西。
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月光下唯独几盆盆栽开得那么鲜艳。
贺冲两眼闪烁着光芒,仿佛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野蛮地将花束全部连根拔起,还真就在其中一盆的土里摸到了一个铁质的东西。
隔日,言盛宁面对一地狼藉一脸错愕,随即而来的是愤怒,难道自己家还真藏了宝藏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想要干什么?莫不是要彻底掘了我家的府邸?低下身去收拾,在散开的泥土里有一支弓箭的箭头,上面有个淡淡的贺字。
贺采清心里最珍贵的东西竟会是当年自己误射入她肺腑的箭头,贺冲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想得明白呢?
他此时气恼万分,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信任她,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树下的人发了狂一般地捶打着大树,树叶落了一地,,匿于树梢的鹰无趣地看着他的这般行径。足尖轻点,离开了,至于要亲自盯他这样的人嘛,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你拉着我在花园里走了近一个时辰了。”
“到底想干嘛呀,扭扭捏捏的,不会又想整我吧,嗯?”
受了凉,言盛宁的鼻音有点重,她侧目盯着唐芷妍,“你手心都出汗了,被我言中了,心虚啦?”吸了吸鼻子,两人继续往里处走着。
手心突然一紧,唐芷妍一下站住,着凉因而身体无力,言盛宁自然而然地摔到了唐芷妍的怀里。顺势搂住了她,尖尖的下巴嗑在言盛宁的右肩,一种异样的感觉同时涌入两人的心头,喘息声此起彼伏……
“芷……芷妍?”
言盛宁想要转过头看她,唐芷妍却说:“你不要动!”
“嗯?”
“我有话要对你说?”
总感觉等了很久,一直没听到芷妍的声音,言盛宁又忍不住要转动脑袋再一次被她制止。
“你!”
“我喜……”
“哟,你们俩跑这来幽会呢,抱那么紧,还真是你侬我侬。”
是唐芷兰的声音,惊得二人赶紧分开了一段距离。两人奇怪的举止落入唐芷兰的眼里,她嘴角的笑容令人生厌!
言盛宁还是把唐芷妍护在身后,“你想要干嘛?”
她强烈的警戒心让唐芷兰觉得好笑,“干嘛?怎么整个花园全是你们的吗?我不能出现?许久未见,言盛宁你何时变得这般不讲道理?”
戏谑的表情,依旧和原来一样全身都透着一股令人反感的气息,看到唐芷兰,言盛宁的心又平静不下来,发生过的事情本就不可能轻易地被抹去。唐芷兰,你还欠我一条人命呢!
无视言盛宁一副想要杀了她的表情,唐芷兰转悠到她们身边,“我打扰你们了,哈哈……”
“没事儿,你们可以继续啊!”
“大皇姐,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皇妹你的心事,皇姐我一直很清楚的。”
唐芷兰的眼神似乎真就可以看穿她的心,慌乱错开了视线,唐芷妍的双手抓住两边的裙摆。
这时,言盛宁牵起唐芷妍的手,柔声说道:“芷妍,我们回去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唐芷兰在身后突然大声喊道:“就不清楚皇妹的心思,她知不知道!”
不约而同,两人的步伐加快,迅速地回了长乐宫。
宫殿里,两人席地而坐。地面干净得能清晰地看清两个人的人影。
“咳咳……”
“你要不要去喝点药。”
“不用。”言盛宁想自己喝的药也够多了。前些天收拾穆府才染了风寒,还算好,并不严重。
“对了。”言盛宁转过身子,慎重其事,“我之前就和你讲过,要和你大皇姐保持距离,反正以后你定要多注意,她可不是个心思纯正的人,你别傻乎乎的到时候被她欺负了!”
敲敲她的脑袋,“知不知道啊,我们的小公主!”
“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啊?”
“嗯?”唐芷妍回过神来,“什么?”
弹了下她的脑门,“你不乖!”
“痛!”
言盛宁用大拇指替她揉了揉,“我是说,要你时刻注意你的大皇姐!”不过唐芷兰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芷妍?以往言盛宁一直只关注到她的野心勃勃,但是今天,在唐芷兰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强烈的恨意,是对芷妍一人的恨意,所以,到底又是什么原因?联想到往日种种,言盛宁不寒而栗,唐芷兰心里的恨恐怕很久之前就种下。
原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勇敢地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大皇姐会突然出现,唐芷妍只好将这份心意继续深埋在心里,寻找下一个机会再对她表露,现在她还没察觉到什么,也好。
殿内两人各怀心思。
晓梦山庄,鹰满身血迹地被人拖了出去,要不是祁陌拼命求情怕是今日她是连命都不保了。
“以后影门有我暂时代为管理!”
鹰不是第一次无视乔非的命令,只是这回她没盯紧贺冲,让他得以去到黑市,贩卖了很多消息。要知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还好吧,鹰!”
“死不了!”
真不懂她都这个时候了却还是要嘴硬,怎么非要那么倔,“鹰,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嘶,啊…你难道…就那么甘心听她一小破孩儿的指令,啊?啊啊……”
下药的手重了些,祁陌忽视她的叫唤,“她和神君的关系你难道不清楚?”
“就因为……”
“对!你别纠结了,好吗?我拜托你好好养伤,别再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呀到底要我说几遍。”
黑市,云龙混杂,各类消息物件交易之地,酒喝多了误事,贺冲算是一时冲动,他现在战战兢兢,总觉得乔非随时会要了他的命,惊恐之际他藏到了穆府,拽紧兜里他在黑市用几条讯息换来的逃离中原的法子。走到这一步,他已无路可退。
“你怎么脸色那么差?”
“不舒服?”
言盛宁上前揽住乔非,“还是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放松身体地靠在她的怀里,“没有,我…我可能是累了吧!”
当乔非得知贺冲跑去了黑市,她预感到事情不对,第一时间备上了足够银两亲自去到那里,“不管他和你们说了什么,我希望你们不要散布出去,多少银两都可以。”
“想什么呢?累了就去床上休息会儿,我会守着你的,乔非。”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额头,“睡吧。”
这种时刻,言盛宁是乔非心里最大的慰藉,有她在真的很好呢?可乔非心里又深深地害怕恐惧着,她总是会怀疑,老天爷真的会那么厚待她吗?怎么办,好像一不小心,让言盛宁在自己的心上越扎越深,但即使这会要了她的命,乔非也不会愿意将她从心头拔离。
嘴角弯弯,看着她心满满的,言盛宁勾着她的小指,这人怎么无论何时看到她,她都那么好看呢?
大清早,俞利带着镖局的一伙人出发,这回目的地有点远,凉州,靠近边境,眼皮一直在跳,俞利很不舒服,揉了很多次。
“好勒,都装上车了,走喽!”
“公主,你终于画好了小姐的画像了?我看看!”南黎放下手里的木盆,擦尽手上的水珠,走近瞧了瞧,“天啊,公主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是赶不玩榜单了,尽力吧,想哭!
☆、二卷九回
六皇子这些天能下床到院里散散步,言盛宁看着身边脸庞上还带着些稚气的小小少年笑了笑,“喝药吧,我们。”
两碗相碰,清脆的一声响。
“盛宁姐,你也生病了吗?”唐辰霖双手捧着碗抬头问。
低头又是温柔地笑了笑,“嗯,是呀,我也生病了。”
言盛宁说:“若好了,辰霖你想做些什么?”
“骑马射箭!”小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有些不敢相信,不相信倒不是因为他体弱多病,而是唐辰霖是芷妍的弟弟,皇子中自己唯与他有过多一些的交集,言盛宁还是比较了解六皇子的喜好。
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何?”
“父皇和母后定会欢喜吧。大皇兄为了大凛两年来未归长安,同样身为皇子的我却日日躺在床上,辰霖觉得惭愧。”
言盛宁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安慰他的话
“盛宁姐,我很谢谢你能回宫医治我的病,还有,让我那个笨蛋姐姐重拾笑容。”
“你呀,有胆量当着她的面这么说!”
“我可不怕她。”
两人聊得愉快,太监却来传唤言盛宁。
皇帝要见自己,言盛宁不觉奇怪,她也好奇,他会和她说什么。
“皇上,言姑娘到了。”
“让她进来吧。”
小丫头两年不见长高了,只是人怎么那么瘦?
“盛宁,这两年在外面过得不好吧,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皇帝佯装翻阅着手里的奏章,漫不经心地说。
“不必。”言盛宁语气淡漠,拒绝得直接。
皇帝一时觉得脸上挂不住,放下奏折,“朕是好意,何况朕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这番语气与朕说话,要是朕是个暴君,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言盛宁看向皇帝,“那盛宁要谢谢皇上您的不杀之恩。”
“你!伶牙俐齿!”
唐锦明再次询问言盛宁两年来的生活,不想她却说:“竹屋外的人不是皇上您派来的吗?话说回来,盛宁该感谢你,两年来多亏了他们,让我不那么无聊。”
“盛宁,朕想你对朕恐怕有些误会,朕派那些人只是担心你,想了解你的状况,却不想你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言盛宁摊手,“怎么,皇帝今日找盛宁,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唐芷妍扶着唐辰霖回床,替他盖好被子。
“姐,她被父皇叫去了。”
“谁?”
“你说呢?”本想拍他的脑袋,想到他还病着,唐芷妍只好重重地揉了揉弟弟的发。
“臭小子,你好好休息。”
就只想着盛宁姐,连亲弟弟都不顾了。六皇子心里暗暗嘀咕着。
“父皇!”唐芷妍找言盛宁心切,加之皇帝对她向来的宠爱有加,来之御书房,不通报推门就进。
推门进来就看到言盛宁侧躺在地上,微微发颤,鼻孔里不断有血涌出。
“盛宁,盛宁,你怎么了?你怎么会?”
言盛宁试图睁大眼睛,保持清醒,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努力地抓住唐芷妍的手,“带…带我走,走……”
“朕已经宣了陈御医,芷妍你不要太……”
唐芷妍用力地甩开皇帝想要扶起她的手,转头会瞪着自己的父亲,这眼神着实令皇上一惊。
“我要将盛宁带到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