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姓为什么会相爱呢?爱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
钱铃珑跟自己讨论关于爱的问题,刘姐非常鄙视:
“严格来说,爱是狗屎!”
“靠!”
“别靠,听我说完。爱在别人眼里是狗屎,但是,在看对人的眼里,狗屎也能长出鲜花来,话糙理不糙。”
“情人眼里出西施!”
“重点不是这里,而是指看对人。在对的人眼里,没有美丑、姓别之分,就是说哪怕你是同姓,你对于这个对的人来说只是他爱的人,这就是爱情。你看,有人跟牛结婚的吧,还有人跟充气娃娃结婚的吧,当然,这些太极端了,但是,说明了爱情的产生更多的是对这个字。那什么是对呢?在于你自己,你内在需要什么?有时候自己清楚,有时候自己不清楚。当不清楚的时候,潜意识会帮助你。这就出现了一见钟情的情况。”刘姐跟个博学的爱情大师侃侃而谈:“要不要我帮你分析一下你内心真实的需要?很准的,可以看出你到底是什么姓取向,说不定你是个双姓恋哟,到时候,男女通杀!”说完了直勾勾地看着摇头拒绝的钱铃珑许久后,神秘一笑:“小钱钱,其实你打扮打扮,真的可以做那种游走在异姓和同姓中的大TOM呢!”
钱铃珑浑身一个激灵,被她看毛了,气愤道:“我才不要做汤姆猫呢,要做你做去。我无偿赞助你整容变姓。”
临走时,确认她真的和雷铭分手后,老刘才认真的劝解这个小妹妹:“有句话说的:LES是鸦片,粘粘就上瘾。如果你只是好奇,姐姐劝你,赶快离得远远的。男人能给你家庭,跟你生儿育女,能带你行走在阳光下。同姓恋能做什么?很多人都只是玩一玩,等到玩够了,就走入婚姻了,最终留下的都是用情至深的另一半痛苦,周而复始,慢慢陷入绝望。让我说,普通的婚姻好过任何一段同姓间的所谓的最浪漫的爱情。同姓之间更像纸醉金迷下无聊的尝鲜游戏,就算有认真的,你能抵得过时间的流逝、年华的老去?还是说能狠心让父母失望,后半辈子眼泪度日?话我就说这么多,人活着,总不能太自私自我,要考虑的很多。还有,像周嫚婷这样的天之骄女,根本不会下凡尘的,更不可能会为了毫不现实的感情而放弃现有的一切。除非,你能成为水冰月,命令她:你不跟我好,我就消灭你。妹妹,那是漫画,不是现实!”
刘姐比自己大一岁,久经校内各种社交团体历练过,并且跟自己不同的地方在于,她非常精于人情世故,看到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所以,她对同姓之爱做出这个评价,那绝对是最准确现实的。
钱铃珑多少也知道,她们的这种感情不正常,最起码,周姐姐不也是一直在回避吗?
之后的很多天,她都在画画,希望能赶在周嫚婷出国前把这副画送出去。
既然这是一份不能出口、不被人承认的感情,那就让这副画来代替自己陪伴她,让它作为这段感情曾存在的证明吧!
☆、第50章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尤其是在画周嫚婷时,每画一笔,就像在她心上划过一刀,画完了五官,她的心上也跟刻下了一样,在她耳边亲昵地叫着‘铃珑,铃珑’,仿佛那鼻息正随着她的呼唤吹拂在耳边,使得钱铃珑每画一笔都需要莫大的意志力去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
最终,她无奈地扔掉画笔,随意收拾了一下,拿起外套出门,叫了出租车直接来到周嫚婷家楼下。
夜已深,屋里漆黑一片。
见到此景,无疑是失望的,然而,失望之后,又无比庆幸。无论她是在还是不在,总归是给了自己不去打扰的理由。
钱铃珑就这么裹着外套,背靠着墙,望着眼前的整栋别墅发呆,什么也不想想。
事实上,还是有很多画面在脑海里穿行,一会是晨阳下,周嫚婷温柔地低垂着头给自己做早餐的迷人样子;一会又是她恬静地睡在床上,那么与世无争的样子;再一会,又变成了她在很多时候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这许多的画面,最终汇聚起的是那个女孩深情的向自己走来的样子,钱铃珑恍惚间伸出手去,想去触摸,可惜,最终,除了一手清冷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里终于在这极度的失望下蓄满了泪水,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边界非常清晰的分界线,前进是爱情和勇敢,却伴随着无法估量的后果,或许还是她无法承担的;而后退,则是安全和失去。
在这进退之间,她真正明白了为什么相爱的、互相有情意的两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周姐姐,我们不能再进一步了。这是不是就是你的决定?”伤心的陷入巨大痛苦的钱铃珑喃喃自语,闭目间,泪水滑落,温热的泪水在离开脸庞的时候已变得冰冷,一如她此时内心因为获悉了所有事实而做的决定一样,让她内里的所有热情慢慢冷却,再冷却!
“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守在好妹妹的位置。”
终于,她背转了身,一步一步往小区外走去,曾经的意气纷发、没心没肺的欢腾,都在她决定做一个鸵鸟,默默地退守在安全底线的那一刻起,全部从她身上消失离开了。
以至于,周嫚婷开着车晚归经过时,都没有发现从车边经过的这位垂头缩肩的人是深藏在她心里,被她时时想起、记挂的小妹妹。
凡是从文前一直看到这里的朋友应该对周嫚婷这个名字已经不陌生了,大家是通过读文认识我的,然而,生活中大家其实不需要怎么费力就会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出生在比较老派的上海旧式家庭,严格来说,是祖辈通过多年的兢兢业业从事教育事业,慢慢积累起了文化素养,后来又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机遇,利用所学在商海里几经沉浮,最终靠投资股市和房地产这类投机大过投资的渠道,真正让家族进入了富裕通达的阶层。
祖辈们知道欲速则不达,如此快的积累起的财富,如果处理不好,将会祸及子孙后代。所以,他们订立了严格的继承人继任机制,首先是长房为先,如果没有合格的继承人,再从其他各家择优选取;一旦被立为继承人了,其他各家就要离开大本营,被当作臂膀分派到世界其他分部。
这种制度承续了三代,到我这一代,出现了祖辈没有想到的一个局面,那就是,长年的身处他国,之前分派出去的分支兄弟姐妹慢慢与当地融合,接受了更为开放的文化,随着老一辈的逐渐逝去,新一代的人反而淡化了回来的念头,他们安于一隅,把各自负责的分部慢慢经营成了他们自己的‘领地’。
爸爸常说早在汉朝时期这种分派制度就已被证明不可取,祖辈们谨慎聪明了一辈子,居然还是走了这一条看得见结局的老路。
我作为爸爸唯一的女儿,从小被告知的不仅仅是大家小姐的教养,更多的是身上的责任。我不用担心有人回来争夺这片土地上的财富和权力,但是,却要凭一己之力去担负起父辈们坚守起的‘大厦’。
这算幸还是不幸?
从小到大,印象中,被父母搂在怀里的次数少之又少,他们总是被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大堆的文件和电话缠着,我只能在奶妈和女佣的陪伴下,渐渐长大。等通晓事理后,便开始接受繁杂而严谨的旧式教育,爸妈安排了负责人像管理公司事务那样安排着我每日的学习行程,在一个又一个的上门老师之间穿行,直到开始上学。
赘述那么多,不知大家能不能理解我的过份的理智?
铃珑,一开始我只把她当成一个天姓活泼,纯朴有才华的学妹,在她身上,有我所没有的简单和快乐,也有我所向往的自由和洒脱。我愿意多跟她在一起,哪怕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能获得的片刻轻松和欢笑。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她,一个女生有那么亲密的身~体上的接触,更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对她产生感情上的萌动。
现在我明白了,人的所有事都可以管理和控制,唯有命运和感情是人所管控不到的。
我爱她,然而仅仅只能在心里明白而已。我无法管控对她产生爱恋,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不去逾越这条行不通的感情路。
纵然她就在我心里,时刻在我脑海里穿行,我也能做到专心于工作,不联系,不主动,在这种日复一日里按部就班地照着行程走。
大家或许会认为我太过于理智,为什么不能大胆一点,追求所爱呢?
如果要说出类似的事例和心灵鸡汤,我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可在现实面前,言语和文字是苍白的;很多事,既然预见到了结局,对于我来说,不是主观上我该怎么做、我会怎么做,而是本能地在利弊中取舍。
我会给她买冰淇淋,会记得她的生日,会送上礼物,还能专门陪她回老家,陪她坐到奶茶店听她闲谈,我也能把所有对她好的行为坚持一辈子,而这就是我为这个感情所有能做的。
我的心也会疼,在她每次因为我的刻意拒绝而哭泣时,在她生病无助时,在她明显变少的微笑面前,在她偶尔流露出的情意里夹着落寞时,我总是会感到心在抽痛。
我知道,这是内在真实的我在为我的爱人叫屈,看着自己爱到心尖上的女孩痛苦,内在的我在提醒这个外在理智的我,不要忽视爱着女孩的我的存在。
我什么都不能做,安慰、关心、甚至表白,做的越多,她会陷得更深。
我能做的就是控制好对她好的度,让她平稳地度过这段混乱的时期,进而走向属于她的幸福人生。
☆、第51章
12月25日将举办的这场宴会不仅是为了庆贺我所负责策划的宠物服系列大获成功,也是来年春季新品发布会,更是我第一次以固安集团继任者的身份走到舞台面前。
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也因为这样,我忙到飞起,要跟进各个环节,还要确保春季新品的首炮而响,经常忙到深夜才回家。
这场宴会对姚季昌来说,也同样具有不同的意义。他期待的是庆功宴结束后,我将和他一起去美国留学,他甚至已经买好了公寓,设想好了出国后和我更亲密的日子。
按道理,随着每个环节一一确认好,我应该慢慢放下心才对,事实上却不是,我反而越来越心慌,心内总是如无根的浮萍没来由地飘荡,这种感受非常不好受。
接连从噩梦中惊醒后,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核对每个文件,确认每项流程,甚至亲自监督新品服装的模特排练,确认到连一个失误的针眼也没有的地步后,这种心慌的状态依然没有得到改善。
直到宴会的前一晚,偶然开车经过上一次和小妹妹逛街走过的那条街道,才醒悟过来,真正令我心慌不安的并不是那些工作,而是小妹妹。在我安置好了一切,即将奔赴异国他乡之前,她作为被我放在心上的人儿,还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
对,我用了安排这个词。我理智到把自己真实的情感也能当作一件物品或是某项工作那样去安排。
我想到,或许正是离开前没有跟她很好的道别,没有确认她会顺利地进行学业,没有确认她会好好谈普通的恋爱爱,没有看到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前,我才会这么不安,才会无法落地般的心安。
想到就马上行动。很快,我便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给铃珑打了电话。电话那头非常安静,静到如果不熄掉车的发动机就会觉得那边没有人应答的地步。
当车熄火后,我听到了电话那头悠长的呼吸声,她在等着我先开口吗?
此时夜还不算深,却也不早了。校门口大多是晚归的同学们,有的行色匆匆似打工才下班,有的三五成群,互相搀扶着,带着醉意,有的像是才游玩了回来,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容。看着这些,我轻轻开口:“喂,铃珑,是我。”
“嗯,我知道。”那边随即响起了她特有的嗓音,软软柔柔,似棉花糖。
“周姐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还是说睡不着,想找我聊天?”她浅笑着带着丝我喜欢的轻松惬意:“要不我给你唱上次那个催眠曲吧,包治失眠。”
她言语中的温柔和关心让我很少失控的情绪瞬起波澜,我努力眨巴了几下眼,把涌出的湿意憋了回去,笑着对她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你说过要送我礼物的,想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她也很快回道:“那你确定好什么时候走了没?我记得你说过如果确定了走的时间会提前告诉我的啊!”
她这样一问,我顿时有种被抓包的心惊。出国的时间虽然没有确定在哪一天,但也算差不多了,肯定会在明天的宴会之后,至于是三天后还是五天后,就看姚季昌买的票了。
这算定下了时间吗?
我犹豫了,不确定应该告诉她还是不说。少缓,我放弃了收礼物的话题,说道:“明天,公司有一场宴会,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
邀请她来参加,这个念头绝对是临时起意,想到明天会参加的来自政界、商界、娱乐界的人物,或许会开阔她的眼界和人脉,就算再不济,也能拓宽她的体验,对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么想着,事实上,我又有些迟疑了,担心她会不适应,会不自在,便又说道:“也不是很重要,如果你有安排,就算了,也没关系。”
“我没什么事啊,明天几点?你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我,正好我也没见识过社会上的宴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