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脱的衣服?早上你衣服不是穿得好好的嘛!”周嫚婷睁眼说瞎话,差点没兜住。
钱铃珑傻眼了,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醒的时候,周姐姐还睡着,她还是自己叫醒的呢。难道是自己梦游半夜脱的?
要是这样,那还真是好险,还好是自己先醒,不然都被周姐姐看光光了。
心里无比庆幸的钱铃珑脸红红地连忙说:“是啊,我根本没脱衣服。估计是把梦跟现实搞混了。”
知道内情的周嫚婷心里笑死,却偏要打趣她:“不会吧,你晚上做梦梦到自己脱光了?那得是个什么梦啊,让我想想啊,有没有白马……”
钱铃珑囧得要死,伸手轻推了她一把,打断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发那么高的烧,人没烧糊涂就算好的了,还白马,黑马也没有。”
周姐姐装无辜地嘟着嘴:“也不是我说的呀,是你自己说在梦里脱衣服什么的。”
“好了,这个话题打住。信不信我再烧给你看?”
“骚?怎么骚?”看样子周姐姐是打算继续跟她逗下去,“那些骚的人,可都是有料的,不说胸要有多大,最起嘛得前凸后翘,能看出个S型。至于你嘛?我建议你先去报个形体班练一练。”
这下钱铃珑是彻底恨不得再来场高烧了,没好气地瘫倒:“姐姐,能停下车吗?”
周嫚婷笑着问:“怎么?”
“你老说我身材不好,你停车,让我看看你能骚起来不,让我看看你能有多骚!”
看到某小只要杠起来了,周嫚婷见好就收:“好了好了,乖了啊,马上到公司了,今天事情还多着呢。”
当然,事情多是事实,但真正忙的是周嫚婷,进了公司就不见人影了,留下钱铃珑和刘姐在公司到处晃荡。其它人各有各的职责,并且都忙得很,她们俩也不好打扰,最后跑到打版室玩去了。
上次在工厂看见副厂长把简单的图稿做成了实实在在的服装,令学油画的钱铃珑觉得新奇不已。今天又呆在打版室一天,看着图稿如何在师傅们手里变成一张张专业的版纸,再利用这些分解出来的部分裁剪布料,最终组合成图稿上的效果,这令她对设计服装产生了兴趣。
当然也不算太浓烈,她只是在想,或许哪一天能亲手为周姐姐设计一套衣服当礼物,那样肯定很有诚意,也会比较特别。
等到快下班时,接到周姐姐的电话,让她去办公室,便只好让刘姐自己回校。
周嫚婷为了宠物服策划案忙了一天,要跟各个部门沟通,还要做好助理的本职工作,也就没空理会分给她的‘手下’。眼看要下班了,这才抽空把某小只叫来。
钱铃珑一进门,周嫚婷就说:“一天都没见人,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是躲哪个角落睡觉去了吧?”
钱铃珑一点都不带怕地径直坐到她对面:“哪有,你自己忙都不管我们,还不允许我们自娱自乐啊?”
“要是都像你们这样等着上级安排任务,不安排就自玩自的,那不乱套了吗?”
周姐姐话说的重,却是满脸笑意,让钱铃珑想怕都怕不起来,无奈道:“姐姐,您要是需要小的们,小的们肯定鞍前马后,可您不召唤,这要么是忙得嫌我们碍事,要么就是根本用不着咱。您说,这咱就算有心为您添茶倒水,那也怕误了您的事,碍了您的眼啊!”
周姐姐佯装生气实则嗔笑道:“油腔滑调,渴死了,一天忙得都没喝水。”
“真的啊?COFFEE OR TEA?”钱铃珑一边拿着周姐姐的杯子一边笑着说:“有一天,飞机上空姐问乘客:喝什么?乘客说:sorry,I don\'t understand.空姐又问:我问你要喝什么?乘客又说:sorry,I don\'t understand.这时空姐问:could you like some COFFEE OR TEA?乘客转头一句:橙汁!”
她一人分饰两角,神情音调特别夸张矫情,尤其最后‘橙汁’一吼出,周姐姐立马被逗得哈哈大笑,直说她是故意暗讽。
“姐姐,您可冤枉小的了。小的这是听闻您一天劳苦功高,连水都没时间喝,所以讲个脱口秀当赔罪的。要是您高兴了,就原谅我了,好呗?”
周姐姐更是故意拿捏:“一个笑话哪够啊,我还饿着呢!”
“行了您嘞,快说喝什么,给您倒完喝的,我立马去外面实行扫荡,解决您的饥饿问题。”小丫头京腔都使出来了。
周姐姐终于点了白开水,没有太为难人。
钱铃珑接了水,真的跑出去了,没一会把自己的包提进来,按着包说:“要不要跟我许个愿啊,说不定我会满足你哟!”
这样的钱铃珑真可爱,可爱中透着满满的调皮劲,让周嫚婷也跟着幼稚了。
她夹着嗓子说:“圣诞老公公,希望能吃到好吃的砂锅粥,海鲜的,最好是鲜虾的。”
手已放在包里半天的钱铃珑大笑着把巧克力拍到她面前笑道:“为难人!还圣诞老公公,我像吗?砂锅粥,就算是让那神仙带着随身跑,也能烫死个逑算了。”
“逑?”周嫚婷撕着袋子问:“什么意思?诶,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么贫啊?你是南方人,不应该啊,我记得北方人才这么贫啊!”
“逑,乃河南方言,去逑,混蛋之意。”文绉绉完,她又趴到桌上卖乖道:“要人家去逑吗?”
周姐姐忍俊不止,满嘴巧克力含糊地说:“不用,免得你还要来球,滚来滚去多累啊!”
钱铃珑翻了个白眼,心道:此球非彼逑,不过,还好都是滚啦!
☆、第25章
吃了些零食,周嫚婷又开始看电脑,在那忙着,钱铃珑收拾好垃圾问她:“还要忙吗?”
“是啊!没什么事了,你可以下班。”
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钱铃珑走到她旁边靠到桌子上故意说道:“要下班,一个小时前我就可以走了,是谁把我叫进来的啊?用完人家就赶人,周姐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号人啊,枉费我一门心思地想陪你呢!这么大个办公室,你自己不怕呀?反正我回去也是自己,你就让我留下来,顺便跟你学学什么叫认真工作,什么叫好员工嘛!”
周嫚婷没有赶人,依旧看着手上的资料,笑着说:“你这又是抱怨又是表扬的,到底想表达什么?是怪我耽误你下班呢,还是不想走?看来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艺术的天份,这表达能力就欠佳了。”
钱铃珑半点不恼,反而因为她们可以这么斗嘴逗乐,心里美滋滋的,更不想走了。她挺想搂着周姐姐跟她打闹着玩,最后却在桌上随手拿了一本新时尚杂志走到沙发那极没形象的躺倒,说:“嫌我嘴笨,我看书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周嫚婷仅是看了一眼,嘴上说:“你自便,就是别看睡着了,回头感冒复发,我还得送你上医院,还得折腾。”
钱铃珑看着她笑了笑,办公室便安静了下来。她很自觉地不去打扰她,几下翻完了杂志,就继续躺着,改看工作中的周姐姐。
长发披肩,脸容柔和地时而看看电脑,时而低头看看手上的资料,从面相上看,她并不是那种极具气势的五官,反而偏向于小家碧玉的温婉型,属于居家良品,绝对的大门大户主母首选;从一个画家的视角来看,她是属于任一角度都含情的那种,好比此时,只是这么看着,钱铃珑却感觉已经画了她好多遍,眼神为笔,脑海为布,看一遍,她便作为画的主角在钱铃珑身体里成型一次,无数次,无数次,最终,终于作为实体向钱铃珑走来,笑意盈盈,温柔地对她轻唤:“铃珑、铃珑……”
“周姐姐,你好美,怎么能这么美呢?”她喃喃地入迷似地诉说着,努力地想回应她的温柔,却不知为什么怎么都聚不起一个笑。
“呆子,说了不要睡着了,睡得比谁都快,呵呵!”
周嫚婷听着她近似于迷妹的梦语,蹲了下来,抚了两下她的眉眼,还是决定把她叫醒了。用什么办法呢?刚才温柔式的好像不管用,她看了看桌上的水晶杯,想着是不是要敲出响声把她震醒?又怕敲坏了;又往下看向她的虽瘦却结实有型的屁~股,想像小时候妈妈叫醒自己那样拍她,每次那个时候,自己总会又惊又喜的淘气地跳起来扑到妈妈怀里,那个记忆是周嫚婷最珍贵的,只是这么想起就会觉得很幸福。是让小妹妹也享受一下这种幸福呢,还是冒着被误会的危险任姓一回呢?
周嫚婷笑着摇了摇头,撩起一缕长发,孩子气地拿发尾去轻扫小妹妹的鼻子,看着她被打扰了不耐烦地挥手躲避却又避不开而最终猛地坐起,张着大嘴,半天后,啊欠、啊欠、啊欠,连打三个,最后满眼含泪无辜地看着周姐姐说:“什么呀?”
周嫚婷婷婷站起,走回办公桌,嘴里说着:“什么什么呀?这都几点了,再睡干脆就不用回家了,省了晚饭、早饭钱,也省得减肥了。”
“没搞错吧?”
钱铃珑擦了擦眼泪,不相信地拿起手机看时间,天啦,凌晨一点了,嘴里叫着:“周姐姐,你怎么这样啊?再想当女强人,也不能拉着我陪你熬啊,人家又没你美,也没有你那些那么贵的保养品,明天刘姐肯定要笑我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了。”
听着她的矫情,周嫚婷快速收好东西,拿起她的包随手扔到还在哀叹的小妹妹身上,嗔道:“快走吧,再呆下去,估计又要老一岁了。会不会到明天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被说要一命呜呼的钱铃珑一点都不气地背好包,左摇右晃地绕在周嫚婷的周围,嘴下不停:“我要是一命呜呼了,也算是因公殉职,公司应该会赔点钱的吧?这样也好,省得苦哈哈地上学,也省得要CAO心替父母养老了。挺好的!”
看着她一副缺心少肺的乐呵呵的样子,周嫚婷反倒涌起了一种怜爱,像个大姐姐的样子拉住了她的胳膊,又挽着她的肩向前走,嘴里说着:“瞎说,那样你是轻松了,回头伯父伯母来找我要人,我怎么办?你忍心看两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说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啊?那样我太亏了,不划算。以后,我可不敢留你了,你早早下班,好好回学校休息去吧。”
某小只听着心里暖暖地,得意却又不想被剥夺和她多呆着的机会,撒娇:“不嘛,顶多我努力赚钱、努力保养,活上个千年万年的。大不了,我写份遗书,证明与公司和你没关系嘛!”
明知道这些只是玩笑话,周嫚婷却很奇怪地感觉心里很疼,她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向仍在笑着的钱铃珑。
钱铃珑被动地也跟着停住了,脸上的笑仍没有收住地看着周姐姐问:“怎么了?”
☆、第26章
“铃珑,不要随意谈论生死,好吗?世上有神明,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无论我们说的做的,好的还是坏的,他们都会登记在册。我们都要好好的、美美的、开心的过每一天,直到自然的幸福地过完这一生,答应我!”少有的认真加不容拒绝的命令。
学校学的都是唯物主义,事实上,学艺术的大多是从心论者,画作、音乐、设计,哪一项都需要天马行空的想象,若无想象力和唯心的渴求,世上绝对会少了很多传世的佳宝,莫高窟、龙门石窟、耶稣、圣母,哪一种艺术的顶峰都寄托着人深深的祈求。
钱铃珑笑着点点头,说:“好!”
周嫚婷仍旧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乖巧的面容下其实满是不在乎,同为设计出身的她哪能不明白小妹妹这种敷衍的心理。如果有一天,收到小妹妹任何不好的消息,她相信自己肯定会很难过。
不知不觉中,钱铃珑在她心里已是像亲人般的存在,她希望她能幸福安然地过一生,无忧无虑。虽然明知人的一生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她却希望她能少灾少难的度过。
钱铃珑和她的周姐姐互相对望着,没有人的情~欲,更多的是云淡风轻,却像是灵魂通过眼神在交融,她喜欢这种交流,甚至在心里拿这一刻跟柏拉图比拟,水乳-jiao-融,多么形象的词汇啊!
“饿死了,随便吃点,抓紧时间休息!”
终于饥饿唤醒了两位,周姐姐拉着钱铃珑快速上车,回了她家,一人一碗泡面搞定,各回各房,各洗各身。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像是经历了一场热恋的钱铃珑精神亢奋得很,半躺着跟周姐姐电话聊天。
“睡了吗?”
“正在睡!”
“睡了怎么还能说话呢?”
“你要是不打电话来,我肯定就不说了。”
“呵呵,你家居然有泡面,我还以为有钱人家里不是鲍鱼就是山珍呢!”
“有钱人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睡呀!好妹妹,睡吧!”
她应该真是很困了,每当她无语或是无奈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在钱铃珑面前这么一副半撒娇半祈求的语气。
钱铃珑轻声笑了,说:“你睡吧,电话别挂,我唱歌给你听,你都把我耽误到现在了,我也不能随便放过你呀!”
半响,电话里传来睡意浓浓的话:“自便!”
唱首什么好呢?钱铃珑想唱光良的《第一次》,她和周姐姐之间有很多的第一次,当然主要是她对周姐姐,第一次气哭、第一次心动、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想呵护、第一次心痛、第一次怕失去,很多,甚至因为这许多的陌生的感情,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男友。
苦涩的笑过后,她轻声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