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万荇看守,说明她们俩和南绫已经分开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不要紧”,没了南绫作保镖,念幽寒不要紧才有鬼!
丹宗抓念幽寒回去,肯定不是为了把她供起来当吉祥物。念栖迟如今实力无法恢复,只能靠附身他人来行动,如果将念幽寒的身体当做他的魂魄容器,恢复实力的速度会提升许多倍。
到那时,丹宗再借助控心蛊的威力,如果没有苍怀宫主的制约,夺下腾瑶宫的大权,恐怕用不了一个月。
现在腾瑶宫内也不知多少人受到控心蛊的控制,要是水容直接带着夙雪一走了之,念栖迟实力恢复、丹宗瞬间上位,符宗先不管,剑宗的结局肯定是全员覆灭,沦为丹宗弟子。
这一结局,恰好和水容先前触发的隐藏任务的警告相印证。
她恍然大悟之时,夙雪已掬了一捧浸泡过冻蝶花的灵泉水在手,见灵泉水的颜色有些泛红,不禁皱起眉。
这花汁……似乎有些奇怪。
将灵泉水放在鼻下嗅了一阵,又觉得与冻蝶花无异,夙雪便以木灵力聚成藤蔓,托起冰容器升到自己背后,缓缓将药水淋在背部伤口上。
花汁是回荡云峰前便调好的,眼下加些灵泉水,是为了方便冲洗。然而药水淋下,伤口处却骤然传来火烧似的疼痛。
此时的夙雪的确已精疲力尽,未曾料到药水竟会让伤口如此疼痛,当下没能忍住,拧着眉痛哼出声。
她体内灵力一乱,木灵力随之散了一瞬,而被木灵力托着悬在半空的冰容器也失去了支撑,骤然砸下。
夙雪倒药水时,水容其实已将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骤听那一声痛哼传来,她立刻停止了思考,目光一落去,正好赶上木灵力消散,见状慌忙纵身扑去,抬手一托即将砸在夙雪身上的冰容器,掌心悄然击出一股水,把还盛着药水的冰容器直接抛了出去。
“雪师姐!”
不去管冰容器,水容边喊边转过身,但见夙雪已蜷缩起身体沉入水下,面色痛苦,赶紧游过去将她扶住,“你都疼得皱眉头了,万荇给你的东西肯定不是冻蝶花!”
余光扫在夙雪后背的伤口上,只见早上明明还愈合的伤口,此时像被什么烫伤一般,通红地绽出一片,血肉模糊。
“雪师姐,你感觉怎样?”被她突然扩大的伤口吓了一大跳,水容忙扬起水为她冲洗。灵泉水洒在夙雪背上,落回水中却已然变为绯红。
她帮忙冲洗伤口时,夙雪强撑着没有当场痛晕过去,声音却是虚的:“伤口……”
“伤口又开裂了,现在正在流血!”水容急急向她汇报。念着灵泉内或许还有药水的残留,她当即钻入夙雪身体底下,将她托稳后,在自己脚底唤出冰剑,意念沉下,将一缕阴幽之息注入剑内,下一瞬冰剑便带着她和夙雪跃出水面。
她正全力御剑,脑中冷不防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来:“宿主,经检测与药物匹配,确定灵泉水中含有的药液成分为‘眠炎莲’,并不是冻蝶花。”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要开始啦!放假期间尽量在晚八点准时更,两大肥章不定期掉落,请留意内容提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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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三百六十九、小狼、婵潺、寸芒和雨也淅沥【么啾!!】的雷,以及读者归一和玄及也叫五味子的灌溉~
第77章 转机现
因二人皆未着衣物, 冰剑一跃出水面, 水容扛着夙雪落在岸边, 瞥了眼放在一旁的紧身夜行衣, 唤出自己的睡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而后让她靠着自己, 又拿过脱在岸上的衣服随意披上。
雪师姐背上的伤受不得颠簸,她个子小, 念着直接搬动既费时, 又难保证不会让裹着夙雪的衣服擦到伤口, 索姓御剑回去。
伤痕的疼痛已扩散至整个背部,夙雪刚才在水中时就难以动弹, 此时只得无力地伏在她身上, 但见水容扬了扬手,命令一柄她从未见过的剑降落到自己脚底,又忽觉扛着自己的小身体微微一颤, 下一瞬竟朝弟子居的方向平移而去,夙雪心中一惊。
“剑……”她吃力地道出一字, 眼里满是讶异, “你……在御剑?!”
未至金丹期, 她……怎会御剑?!
水容白天虽把御剑练习了不下百遍,但带人还是头一回,闻言也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点头,控制着阴幽之息, 让剑缓缓往弟子居挪去。
说来,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夙雪解释自己会御剑的事。如果直接告诉雪师姐,自己的实力正在恢复,不知她会如何作想。
冰剑稳当而迅速地飞到弟子居门口,水容下了剑便撞入门内,直奔药房,费了一番力气将夙雪放床铺,自己也一跃而上,在她身后盘膝坐下,扶她起来。
从灵泉到弟子居,不过短短两分钟,然而血已从裹着夙雪的睡袍内渗出。
水容小心翼翼地将睡袍脱下去些,忽觉夙雪的身体一颤,忙止了动作,关切地问:“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夙雪背对她微微摇头,轻声解释:“只是伤口疼。”
疼就是碰到了。见受伤的部位差不多已完全显露,水容不敢再动睡袍,只是连连应道:“我已经看到伤口了,马上帮你仔细检查!”
再去把盖在伤口上的发丝撩开时,她只觉端坐自己身前的人几乎要倾倒过来,忙放轻动作,轻轻朝伤口附近吹气,用以缓解挪开发丝时产生的疼痛。
又见那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水容捏着发丝的手不由得攥紧。
眠炎莲……她想起来了,这味药材专用以引出其他药物之中的火灵力,按小说原文的说法,是炼丹时的“催化剂”。然而眠炎莲通常是赤红色,和冻蝶花单从颜色来看就不同,看来是万荇在药上设了某种无法被识破的障眼法,连夙雪都被瞒过。
若是将浸泡过眠炎莲的药水,倒在火毒造成的伤口上,不亚于在伤口上倾倒刚烧开的水。
现在伤口血流不止,应该是火毒作祟。可水容抚上伤口附近的肌肤时,却讶然发现夙雪的体表温度并没有升高,反而较之前更凉,不晓得是不是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
她打过架,知道伤口恶化会发炎,一发炎必定会让人发热,这样正常的体温实在不合常理。
摸着冰凉的肌肤,水容沉下声音:“雪师姐,你冷不冷?”
迟疑片刻后,夙雪摇摇头,回答却有些茫然:“只是疼,冷不冷的感觉……似乎没有。”
阴着脸将“万荇”二字在心中叨念了几遍,水容强压下对万荇的怒意,嘴上安慰似的道了声“没事”,小心圈紧夙雪,向系统求助起来,“包子,有没有紧急处理的办法?包扎有用吗?”
她本以为系统会让她尽快去找什么药,哪知系统的回答却让她喜出望外:“伤口需要敞着,包扎没用。宿主之前被溪水蛇咬过,现在蛇毒已成功同化,可被宿主调用。因溪水蛇以冻蝶花为食,毒液中也含有解火毒的成分,只要宿主把自己的血涂抹在夙雪的伤口上,就能暂时缓解伤势。”
“直接涂抹就行?不用配合药物或者纱布?”水容望了眼还在淌血的伤口,听系统答了声“是”,立即凝出灵力小刀,毫不犹豫地将手腕划破。
灵力划破手,只是疼痛,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水容先把流出的血擦拭干净,正好手腕的血即将淌下,便把手腕凑上去,悄悄滴起血。
此时夙雪正闭了眼与痛楚抵抗,自伤口处蓦然传来的一阵温热,令她不自地倒抽一口凉气,想到或许是水容在为伤口消毒,心里已做好面对痛楚的准备,可候了片刻,她却觉痛楚正奇迹般慢慢退去。
温热自伤痕里淌过,痛楚忽然减轻,让夙雪紧绷的神经也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抵抗的倦意。她本要强打精神,可意识在疼痛与缓和间徘徊几番,最终还是沉入昏梦。
她入睡的过程太过安静,身体也不曾挪动。水容抹血的时候,还奇怪为什么雪师姐突然没了反应,等三道伤痕上都涂了血,她不安地挪到前面看时,才发现对方已睡熟。
看得水容惊奇不已,还搭着夙雪的肩晃了晃,传入耳中的却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眉也不再紧皱。
原来被她同化的蛇毒还能这么用,效果好像也不错。
伤口只能先敞着,水容凑过去些,慢慢挪到夙雪身前贴上去,让她得以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这么说来,哪怕没有冻蝶花,她只要再让溪水蛇咬自己几口,就能放血给雪师姐治疗伤口了?
她搂着夙雪若有所思时,系统却一盆冷水浇过来:“宿主,你的血只能用来缓解,要根治玄错莲台的火毒,还是要靠冻蝶花。”
“冻蝶花”三字如针一般扎在水容心上,她没好气地顺着系统的话反问:“包子,既然解毒还是要靠冻蝶花,那你能不能给我想个找冻蝶花的攻略呢?”
“宿主是否要去丹宗抢冻蝶花?”
听系统淡淡地问出这句话,水容就知道指望不上它,只能暂时静下心来,捏诀聚了水灵力在手,捞过夙雪被血浸湿的发丝。
“我倒想冒险去丹宗一趟,看看能不能抢些出来。可我一走,雪师姐就没人照顾了。”
除了雪师姐没人照顾,水容还觉得自己这个金手指开得很尴尬。她自锻铸完冰剑后,就开始按系统提供的几样陌生武技,一个接一个试过去,虽把伏梦无的一些武技大致摸了一遍,但没有人对练,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全力动用这些武技时,会达到什么程度的效果。
半吊子还是歇着为好,否则遇上强敌也是被动挨打,浪费时间,弄不好还要背一身伤回来,这不是水容想要的结果。
一时无事,又想不出找冻蝶花的好对策,水容只得留在药房陪着夙雪一起休息。但她的意识并没有闲着,而是以自己为中心,在地图上将灵识最大限度展开。
从前都是系统主动提示各种目标的所在,而她一直都在被动接受信息,如今内在境界已经提升到三劫散魔,水容便决定自己主动放开灵识,试试能感应多少范围内的事物。
之前利用系统地图的搜索功能时,水容已能探到几千米外的地点,但这回她想探得更细致些,于是花了约半个时辰来熟悉荡云峰地形,打算先从最为熟悉的地点开始。
想到南绫如今还下落不明,她默念南绫的名字,将意识沉入系统地图,尽力搜寻一番后,忽然发现标记南绫的光点,离荡云峰的落剑平台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莫非是南绫自己找来了?
水容顿时欣喜不已,但在地图上锁定南绫的坐标后,见她的位置迟迟不动,不禁又有些担心,正好现在她需要南绫的协助,便生出去接她的念头。
出去自然不能丢下雪师姐。捋着夙雪的发丝想了想,水容指尖勾起一缕阴幽之息,有些不熟练地在夙雪胸口画了个咒,下一瞬,黑芒自咒文上散出,把夙雪牢牢裹在当中。
片刻后,原本还靠着她的沉睡,变为了一只幼小的雪狐,卧在她腿旁。目睹自己初次使用的“现形咒”居然一次成功,她欢喜地摸了摸睡得不省人事的雪狐,习惯地准备把它抱起。
唔!好沉!
手上出乎意料的重量,让水容差点一头栽到地上。看来她只是把夙雪的外形变回妖兽态,却并没有改变她的内在状态,只是缩小了外形而已。
但她用现形咒,本就是为了方便随身带着夙雪。仗着自己力气大,水容没有介意太多,穿好衣服后,抱起雪狐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出药房。
丢出冰剑踏上,水容盯着地图上的光点,御剑全速飞去。在离南绫还有不到百米远时,她立刻从冰剑上跳下,负重跑到落剑平台旁,对着下方大声呼喊。
“南师姐!南师姐!”
此时入夜已久,放眼望去,底下一片灰蒙蒙,但水容已能用灵识清晰地看到,南绫正趴在一棵生在崖上的树杈上,背上还挂着个人。
喊了两三遍,只听南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在!是右使吗?”
“是我!”
可能怕有诈,南绫对暗号似的又问了几个问题,听水容一一应答完才应道:“退后点,我马上上来!”
水容依了她的话退后数步,眼前的暗夜里忽冲起一道、、剑芒,刺得她下意识闭上眼。等再度睁眼时,只见南绫已站在自己眼前,手中长剑一横,化为流光消失不见。
一眼辨出南绫肩上人,水容难以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南绫将玉谙放下,“这是……玉谙师姐?!”
“我在空青药谷里碰巧遇上她,想着这是夙雪的挚友,又对丹宗的现状稍有了解,得了她的允许,就把她打晕带回来了。”将她话里的警惕听在耳中,南绫摆着手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位真的是自己人。我已经帮她解了控心蛊的束缚,过几天我们还要去救小念念,帮手能多一个是一个。”
听她这么说,水容也稍微放了心,点着头捧起怀中雪狐:“也行,你来得正好,雪师姐的伤势加重,请你帮我照看她,我马上去一趟丹宗,把冻蝶花抢来!”
话音落下几秒,未得南绫回应,水容忽然明白她为何沉默,又急切地将话重复一遍:“我没有开玩笑,请你帮我照看雪师姐,我要去丹宗抢冻蝶花了!”
“既然不是开玩笑,咱们回弟子居再说话。”
冷不防搁下这话后,南绫自顾自从水容身旁掠过,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水容一怔,而后转身随她一起往弟子居赶去。
“这些天丹宗正在抓紧时间准备夺舍仪式,你和念幽